. 寂寞深深的看了凌·雅馨一眼,突然一甩手,道了聲:「滾!」
一聲滾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脆亮,打破石隱心裡的平靜,何時何地自己竟會被人如此的瞧不起了,只覺腦袋一片癡呆,凌·雅馨則如同被大赦一般連忙扯著石隱,要讓他出來,石隱卻麻木得毫不知情般,許久後才從地底彈出。
寂寞背過身體去,眼神黯淡,冷冷的道:「快滾,以後——不要再出現。」
凌·雅馨對著石隱道:「你快走吧!」
石隱呆呆的,看也不看寂寞,仍是嚴肅的對著凌·雅馨深深看了一眼,問道:「真不是你?」
凌·雅馨咬牙點點頭,石隱終於長歎一聲,心知不再多說什麼,留在這裡只有多的遺憾,只覺感情上了無生趣,倒是怪自己多想了十分,終於一轉身,飛出門外,腦海裡留下的是寂寞那鄙視的眼神。
待到石隱走得遠了,凌·雅馨轉過身來,說道:「寂寞哥哥,謝謝你。」
寂寞冷冷的轉過身,突然身形一動,快如鬼影般的將凌·雅馨扯到床上,眼中透露出心中殘忍的想法,一字一句的道:「我倒要看看那夜是不是你……」
凌·雅馨瞪大了眼睛,似乎從來不認識眼前的寂寞一般,呆呆的被寂寞扯破衣服,呆呆的感覺到他狂亂的親吻,突然腦海裡一片空白,眼前剎那間漆黑一片,夜,突然降臨了……這一天,是宇宙歷四百三十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屋內落花成塚,屋外依然月光迷離,惹人心醉,石隱走得遠遠的,身形混在天球之中,成為空間的塵埃,朝著傳送門走去,殺奴忍不住問道:「石兄弟,真的不是她嗎?」
石隱歎了口氣,勉強的一笑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現在去找袖兒。這冥國仙境是再也呆不下去了。」體驗到自己和寂寞猶如天地般的差距,從人界的無敵到天界的弱者,這樣一個差距的悲哀,石隱的心頭又豈會好受?寸寸心碎,引來的又是如何的傷情呢?第一次由然的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弱者,石隱的心頭終於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競爭之感,超越敵人的感覺,絕非偶然。
殺奴問道:「那,要走哪裡去呢?」
石隱歪歪嘴,說道:「茫茫星海,大有去處,此間事了,我倒想去天域神國一趟,看是否能找到打開下一頭帝龍的方法。」
殺奴又問道:「石兄弟,我覺得……你把凌小姐留在那裡不好。」
石隱歎口氣道:「那我又能如何,你覺得我能帶走她嗎?我一個人漂泊,哪裡都無所謂,真要帶上她,反而心裡迷茫了。」
殺奴見石隱心意已決,又搖了搖頭問道:「你覺得二皇子會不會向仙皇說起此事?」
石隱說道:「說不準,所以我們還是趕快找到袖兒再說。」
皇城星系·銅爐殿
這是我最後一個願望,一個看似能改變一切卻無力改變任何現狀的願望,此時此刻,願望是最奢侈的夢想,樸·袖兒仰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父親,只覺得兩個人的距離突然般變得如此的遙遠,猶如自己和寂寞一樣,那麼那麼的遙遠,就因為一個石隱而改變麼?還是本來就那麼的遙遠,自己一直沒有發現而已?輕輕的,但是堅決的問道:「父皇,我的願望能實現任何的事情嗎?」
太古仙皇擲字若金的回道:「當然能。」
樸·袖兒咬咬唇道:「那,我想你饒過石隱。」
太古仙皇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想法,嘴上問道:「你可以知道你說的意味著什麼?」
樸·袖兒輕輕點頭道:「我知道,從此我將前往魔法宗教地完成你賜予的使命,終身再不能回到國土。」
太古仙皇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你可以一直留在自己,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無論從小對你如何的苛刻,如何的寄以厚望,但是只要你說你不想去,你便可以留在這裡,過你想過的任何生活。為了一個男人,失去以後的自由,值得嗎?」
樸·袖兒並未被這些話打動,只是忍不住撒嬌似的叫了聲:「父皇……」
太古仙皇並未有所動的道:「你要想清楚了,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你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樸·袖兒看著父親從始至終從未改變過的表情,終於說道:「我已經決定了,請父皇兌現承諾吧。」
太古仙皇微微瞇了瞇眼道:「哎,好,我會將石隱驅譴出境!」
聽得父皇的同意,樸·袖兒心裡像落下了一塊大石,輕鬆了許多,雖然輕如飄絮,但總比被沉重壓得起不了步的好。太古仙皇看著越走越遠的樸·袖兒,便知道自己和女兒之間的親情從此隔離上了一個不可跨越的鴻溝,這是否就是成功需要付出的代價,親情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成功者和棋子之間各有各的悲哀,無論你站不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著想,只要你不放棄自己的立場,一切都是惘然,也無法改變。天下是局,人是棋,抑或天是棋,人是局,不過是手掌的兩面,微微一動,便是天地倒置,誰能看清誰是主角?
樸·袖兒終於決定用能解決自己的願望換取了石隱的生命,而自己則將永遠的離開冥國仙境,到達遠隔幾千萬光年外的魔法宗教地。
坐在自己的星球上,眺望著窗外的夜空,仍是這個竹樓,仍是這片小道,只是換了時間地點,景物相似,人已不見,回想這幾月種種,猶如身在夢中,現在恍然一醒,淚水卻不覺流下,收拾好心情,sad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一步一步堅強的踏進飛船,樸·袖兒再次望了望這家鄉的土地,今天的此刻,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會離開,也沒有任何人來送行,樸·袖兒只覺此刻心裡空蕩蕩,自己也變成天地間一顆小小的塵埃,不著天際,也落不到地面,就算是一股微風也能將自己吹得心神蕩漾,重重的歎了口氣,樸·袖兒終於進了飛船,和sad一起離開了所在星球,朝著遙遠的冥國仙境北邊邊境駛去。
就在樸·袖兒離開星球後半個小時,石隱也費盡心思通過傳送門來到了星球上,只是來時,到了住的地方,發現已沒有了人影,就連東西都已經經過了收拾,縱然是平日裡她喜歡的一塵不染,但是感覺上總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石隱在屋裡尋了個地方坐下來,等著樸·袖兒回來,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殺奴巡視了一圈回來,問道:「石兄弟,你說二皇子會不會向仙皇告密?」
石隱搖搖頭道:「無論他告不告密,我們在這裡都不宜久留,還是盡快離開這裡的好。」
殺奴說道:「但是現在外面一定嚴加戒備,只怕出去不容易。」
石隱說道:「所以才到這裡來,只要有袖兒在,要想出去絕對不成問題。」
殺奴說道:「但是這事情會否對袖兒小姐不利?」
石隱勉強的笑道:「你可忘記了?我們現在已是死人了,再說仙皇最寵愛於她,又豈會無根據的責罰呢?我只怕袖兒以為我是利用了她感情,哎。」在如今的情況下,他實在是無力說笑。
殺奴說道:「只要袖兒小姐回來,解釋清楚就好了,你也不必擔心太多。」
石隱說道:「我沒怎麼擔心,不知怎麼的,和雅馨徹底的斷了之後,我便突然輕鬆了許多,似乎又變得灑脫起來了。」只是這灑脫的背後,豈會知道凌·雅馨不為人知的心酸呢?石隱在地球上或許可以霸氣十足,可是面對著這茫茫星海,無論是眼光還是霸氣仍是需要磨練,要走上權力之路,畢竟不是一帆風順,無意中總是會犧牲太多太多。
殺奴說道:「這倒是好事情,只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石隱說道:「什麼事情?」
殺奴說道:「我覺得以石兄弟的性格是有仇必報,我們被人利用為棋子,若是平日裡石兄弟一定會追查到底,為何獨獨今日一點線索都沒有,卻想著離開呢?」
石隱說道:「這說明我變現實了,變得能看清楚事實了,也從鹵莽變得沉靜了,這次我們被利用,絕對不是個別人所為,而是代表著一個大陰謀,而這陰謀背後的勢力絕非你我聯手能夠抵擋的,從來到冥國仙境開始,我便作為一顆棋子被人利用來利用去,深陷其中啊,呵,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若要不想成為棋子,便要將別人當成棋子,我既無法獨善其身,那便昂首迎擊吧,這次想出國去,便是以退為進,他日我擁有自己的勢力之後,這件事情恐怕也因為結局的出現讓我更能夠知道真相的所在,我相信,這個陰謀的背後者一定是朝著仙皇之位來的。」
殺奴睜大眼喜道:「石兄弟你終於有了成王成霸業的想法了,他日群國之爭,必有一席之地,有望成為一國之君啊!」
石隱輕笑一下道:「逐鹿中原,再大的地方,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
殺奴聽得石隱話中的語氣,不由得深深震撼一下,眼前這個人,自從吸收了紫龍之氣後,越發的擁有王者之相,而且話語中威嚴頓生,思想也變得有種霸道的想法來,這究竟是好是壞,不得而知,但是這個未來的霸主已經開始了他成業的第一步!他日再回冥國仙境,必定是另一番景象!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尤其是在被二皇子知道二人還未死之後,但是若是沒有樸·袖兒,想要出星系,甚至出國都是一個很大的困難,為了消磨時間,石隱便休息著練功,利用現有的時間再將五龍帝決融合於龍脈之中,不斷鞏固和提升自己的功力。
石影則是處於沉睡的階段,他和石隱的腦電波已經達到同一頻道,只要一經喚醒,便能夠發揮超強的作用。
殺奴則繼續在石隱腦海中修煉,今日來已有了突破四階力的傾向,達到「天念力」的程度,傳說中的天念力擁有隨意召喚空間戰士的能力,不再局限於三階地念力只能在土地上召喚出地底生物的力量,不久之後便能從石隱的腦海中獨立出來,作為一個實體出現。
石隱在入定之後,渾身進入一種與宇宙共存的情況,週身五光四射,紫氣翻騰,殺奴和石影也同時受到影響,紛紛進入入定狀態,達到前所未有的協調感,三人一心,腦電波的交流更是達到「神人同心」的境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用言語來交流的初級地步,而石隱和石影也更深了默契,石影的思維方式開始模擬出石隱的思維路線,和石隱變得越來越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各種力量猶如小溪一樣的匯入龍脈的大海之中,無限的力量感充斥在身心之中,待到石隱醒過來,雙目猛睜,立刻感覺天地間猶如換了種色彩,一絲一毫都變得如此清晰,沒有運行天地視聽之術,但是整個空間的鳥語都聽得一絲不漏,甚至還能分辨出其在什麼位置,只是抬頭看到屋裡的原子鐘,石隱頓時愕然:「什麼,已經過了一個月?」
殺奴被這話一驚,只見原子鐘上面的時間赫然是:「440/1/26」,一個不小心,竟然入定了一個月之久。
一想到這裡,石隱都不由得滲出幾滴冷汗,幸虧是在樸·袖兒的竹樓中,若是在其他任何星球上這樣入定,隨便來一個人都能置自己於死地啊。
殺奴說道:「好險。」話音落下,突然縱身而出,身上帶著一股流光異彩,長鬚飄逸,倒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石隱奇道:「感覺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殺奴握緊拳頭喜道「我也感覺如此,或許是因為受到你龍脈的影響,我現在精神力和**可以轉化自如,絲毫不花費精神力。」說完,隨手朝地上一招,空間幻出一道黑光,然後一個黑面大猿背聲雙翼的出現在空中。
石隱凝神看道:「這就是空間戰士?」
殺奴大喜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空間戰士,乃是空間戰士中最高級的『暴猿』,擁有三階毀滅性的攻擊力,如果不是四階七八層力這,是根本召喚不出來的!」
石隱喜道:「那真是恭喜了,只是剛才如此輕鬆召喚出來,是否已達到了五階力水平?」
殺奴喜色的道:「五階力我倒不敢奢望,不過四階**層力是應該有了,真是奇跡中的奇跡,我本身不是練武的奇才,這次若不是有石兄弟的龍脈相助,恐怕不可能在短短一月時間內突破一個階段力啊!」殺奴說完,便要躬身說謝。
石隱忙將他扶住道:「你我既以兄弟相稱,如此緣分,又何必見外,若不是你,我便在鐵崖星球都出不來,若是真要言謝,也是我來說。」
殺奴真誠的看著石隱道:「石兄弟,以後若有差遣,儘管吩咐!這打天下,殺奴必定是其中一車。」
石隱握住殺奴的手道:「放心,總有我們出頭的日子!」
激動之後,則是如何出門的問題,看樣子樸·袖兒沒有回來過,那她又到哪裡去了呢?石隱猛然想起一百八十年之後之約,恍然悟道,是否樸·袖兒是去魔法宗教地去了,若是如此,現在自己到天域神國也就可以順便去魔法宗教地一趟,縱然路途遙遠,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想到這裡,石隱便想著如何離開這裡的事情。
只是想著想著,又沒有思考出什麼結果來,尤其星球和外界隔絕,二人又怕用了設備會引起外面的主意,所以乾脆是不動用任何的高科技設備
這一個月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是否下一任仙皇已經決出了,是否對方的陰謀已經得逞,只是這一切現在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離開這裡,到外面闖出一片江山,他日再回冥國仙境,定然不忘此「大恩」,石隱始終也覺得這個陰謀沒有這麼簡單實現,自己一定會得到一個圓滿的答案。
由於主人不在,二人自然也樂得自由,石隱覺得如果實在找不到出走的方法,就只能將樸·袖兒的飛船外型稍微改動一下,然後利用它離開,只是由於自己的外貌已被熟知,而且自己身上的飛行器和變型器都在進監獄的時候被搜走了,如何不被對方發現而逃離此地呢?
就在石隱修理飛船的時候,殺奴卻在外面的房間裡發現了來之時並未發現的一個大盒子,這一點已足以讓二人心驚了。這證明在二人入定之後有人來過這裡,這個人究竟是誰?如果是對自己有惡意,二人恐怕早已遇害,若是樸·袖兒的話,又是否會從容離去呢?待到殺奴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有兩顆膠囊加上兩張標為「流民」的出入邊境身份卡。
見多識廣的殺奴立刻驚喜萬分,原來這膠囊不是別的,是用高科技模擬魔幻力而成的實物膠囊,俗稱叫「魔法膠囊」,是用以普通人防身所用,在魔法宗教地是相當多見的,其膠囊用途廣泛,普通的幾十宇宙幣,貴重的可達到上萬宇宙幣。
而這膠囊正是易容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