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隱本是趁著公主搬家的時候,盤膝下來,準備調理一下傷事,用功力將劍氣化解掉,哪知剛用兵鋒戰氣運行一周,便驚訝道:「怎麼這些劍氣全都沒了?」
藍月在一邊不以為然的道:「這點劍氣算什麼,蒼穹冰晶乃是天地奇珍,你若能夠將這蒼穹冰晶的力量吸為己用,就算全力受這等功力一擊,也沒問題。」
石隱欣喜若狂道:「當真?」
藍月不屑道:「本公主何必騙你。只不過看你資質夠不夠了。」
石隱哈哈一笑,湊過去道:「我師傅說我的根骨極佳,足以繼承我武侯門的大業啊。」
藍月明亮澄澈的黑眸裡閃過一絲亮光:「武侯門?」
石隱忙摀住嘴,暗自責備,師傅再三叮囑,沒想到還不到一天時間,自己就說漏了嘴。
藍月這次算是用正眼瞧了瞧石隱道:「你當真繼承了武侯門?」
石隱支吾一下,也不做聲。
藍月正色說道:「這武侯門乃是當年諸葛亮所立,輔佐蜀國劉備,盛極一時,但後來劉備駕崩,劉禪繼位,聽信讒言,諸葛亮死後,武侯門第二代門主姜維窮兵黷武,而蜀帝劉禪昏庸,後來劉禪降魏,姜維假降於鍾會,尋機復國,可惜事情暴露,終被殺害。而從此武侯門也神秘消失,不覆存在,而由諸葛亮所創的蜀國皇族『劍皇門』,誓要復國。後來吳國被滅,『兵道宗』雖衰落,卻也一心要復國的,當年我皇爺爺司馬懿到處尋求奇人異人,無論是漢人還是胡族,只要有一技之長,便可任用,終於用『天帝教』穩固了江山,所以劍皇門和兵道宗一直沒有威脅到我朝。」
石隱這才知道其中的仔細經過,隨即便把自己的所遇說了一遍,繼而說道:「不過輔助匈奴人的就是北劍皇門的人。」
藍月歎一口氣道:「沒想到,劍皇門最終還是異枝獨起。」旋而苦笑道:「已說了不管這等俗事。不過你現在功力尚淺,無法和我的天帝武學一教長短,等你真正繼承武侯門正宗時,我也要了一樁心願。」
石隱大喜,沒想到公主美人竟然會天帝教的武功,而且言語中如此看得起自己,若真能尋得兵道寶書,加上一陣苦煉之後,定然能將那鐵首衣打得個頭破血流,不僅可以為師傅報仇,而且還可以將混元寶刀奪回,然後再把那姓段的給滅了。
想到這裡,石隱一臉諂意的看著公主,她說的心願是不是把天帝教的武學發揚光大,好像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她定然是要人學她的武學了,心想如果能從她手裡學點天帝教的功夫倒也不錯。
藍月突然「啊」了一聲。
石隱暗自鼓掌大喜道,莫非她這就要傳授給我不成,這下可好了,哈哈。
沒想到藍月旋而說道:「那東屋裡還有好幾個大衣櫃,我得先去把他們搬過來。」一說完,身影已經消失了。
石隱嚥了嚥口水,暗罵道:哎,我還真高看她了,都五六十歲了,竟然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對,她本來就是小孩子,照她所說的,她應該一直被困在這冰裡,至於為什麼在裡面,石隱也懶得去問了,靜下心來,用功吸收體內魂兵所蘊藏的內力。
石隱有了蒼穹冰晶的輔助,吸收功力起來果然是事半功倍,再加上意志力進入右臂中和魂兵進行勾通,使得自身意志力得已增強。只不過這魂兵似乎因為主人的被殺而帶著血腥之氣,不覺中有種暴躁之感。石隱幾次想要壓制住這種感覺,都差點被魂兵所控制。
似乎因為藍月的**在石隱的右臂中,藍月也和石隱有些心意相通,邊搬著櫃子,邊輕悠的說道:「這魂兵暴躁非凡,目前你的功力還不足已壓制他,我會用蒼穹冰晶慢慢將這暴戾之氣渡化掉。」
石隱不由得大為感激,連聲道:「謝謝公主殿下。」
藍月又不屑的道:「堂堂的武侯門門主,理當氣質在身,你若老是如此拘禮,只怕要當穩這門主不易了。」
石隱虛心道:「那公主殿下看來,這武侯門主應該如何呢?」
藍月不覺帶著點仰慕的口吻說道:「武侯門主一統千秋,做門主的自然應該有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智,三尺傲氣於心頭,萬腔正義於心間,生得是英明神武,瀟灑俊朗……」
石隱聽得頭一暈,暗道:這又不是選夫婿,打了個哈哈道:「這後面兩句倒還可以,不過這前面兩句什麼才什麼智的……」
藍月又正色道:「你若是連諸葛武侯都不如,又怎麼能在這亂世之中將武侯門復興呢?若是沒有這經天維地之才,如何能夠匡復正統,若是沒有定國安邦之智,以後如何助皇帝治理天下?」
石隱聽得頭腦又是一暈,煩惱道:「我身為晉國的子民,如今卻要為匡復蜀國,你身為晉國的公主,竟然也勸我匡復蜀國。我本來就不知道這武侯門竟然還有此含義,哎,我石隱對騎馬打仗實在沒有興趣,要不然我『爹』對我也不會那麼失望了。」
藍月似乎是聽到「爹」那一個字,面色一白,突然不再說話。
石隱一邊自言自語的咕嚕著,也沒注意到藍月的表情。
藍月卻是突然仔細盯著石隱,看得石隱有些臉紅。
石隱暗道這公主又怎麼了,莫非是突然發現我,嘿,長得帥嗎?石隱忙裝出一臉正色的,又清清嗓子,藍月卻沉聲道:「別動。」伸出玉指一探石隱血脈,似乎一震道:「你身上似乎還有一道強勁的真氣在亂竄。」
石隱剎地苦笑道:「那應該是石勒的赤血刀氣吧,沒想到那鐵首衣早有埋伏,不過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化成一條赤龍朝我襲來。」
藍月直言不諱的說道:「看來,你是中了龍氣。若是真被龍氣所傷,憑你現在的功力,若是一個時辰內找不靈丹妙藥,恐怕就要死掉了。」
石隱如同被巨雷轟頂道:「當真?」開什麼玩笑,這幾天每天都死來死去的,現在莫非又要死了不成,石隱真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藍月冷聲道:「誰跟你開玩笑,所謂龍氣乃是天下皇者才有的天賜之力,一旦入體,就如同一條巨龍在血脈中翻騰,等到它進入到你心臟的時候,就算大羅神仙也無回天之力了。」突然一頓:「不過,如果……」
石隱急道:「如果什麼?」
藍月看了石隱一眼,道:「如果你中的是由兵器化作赤龍的話,倒是另外一番事了。」
石隱不由喜道:「那豈不就如同被兵器砍了一刀而已?」
藍月哼道:「你以為?如果兵器能夠化龍的話,至少也有十級的力量,再加上你體內現在異常燥熱,我估計剛才若不是龍氣,至少也有十一級兵器的力量。」
石隱嚥了嚥口水,羨慕道:「十一級兵器?」
藍月慎重道:「不錯,十一級兵器雖然不是人間能夠冶煉出的最強兵器。但是以你現在的功力根本不可能抵擋。」一頓,「你把上衣脫了。」
石隱一愣,但是將上衣一掀開,只見身上幾個黑色的血洞,雖然裡面的血液已經凝固,但是洞口卻漩渦般紅紅深陷,似乎不可彌補似的。
石隱暗歎一聲,這次不但沒有把家傳寶刀奪回,反而差點把小命給賠上了。
想到寶刀,石隱心念一轉,恨聲站起來道:「不行,我非得去把寶刀奪回來才行。公主,這裡如何出去?」
藍月斥道:「你不要命了,中了赤血刀氣,現在身上能發揮出來的功力不過兩成,別說一般的高手,就算一群侍衛湧過來,你也應付不了。」
石隱毫不在乎的一笑道:「所以你就祝我好運吧。」
藍月冷冷道:「你若真是苯得要死,我再怎麼說也沒用。剛才你把我吵醒,害得我老打哈欠,我還是去睡覺吧。」一說完,聲音和氣息同時消失掉了。而同時牆壁突然吱呀幾聲,出現一個密門來。
石隱呵呵一笑,逕直的朝著密門跑去,一邊想道:家傳寶刀不過四級,而鐵首衣等人不過是為了討好劉聰,當成戰利品相送,劉聰卻不會太重視,必然將它放置到皇宮武器庫裡。
想到這裡,石隱心中暗暗有數,這麼多年在皇宮也不是白混的,武器庫雖然嚴實,但是自己當年和太子玩耍之時,卻在武器庫頂上開了一個小小的天窗。那個時候原本是玩笑,和太子,也就是現在的司馬鄴打賭,結果他果然用手指如在沙地上畫圓一般在實鐵的武器庫頂上開了一個洞,沒想到竟幫了現在的忙。
如今匈奴軍佔了長安城,自己已無能為力,段匹夫也不知道到何處去了,自己現在能做的便是南下先找到爹,再尋對策不遲了。
似乎是因為今天攻破了皇城,皇宮裡的戒備並非十分的森嚴,石隱幾下飛竄,就到了武器庫外,飛身到了屋頂上,揭開那小時候開的天窗,月光透入,朝裡一望,裡面竟是滿滿的兵器。
石隱摀住嘴大笑道:這裡面竟是滿滿的兵器,說不定還淘得出上好的東西來。
石隱往下一墜,落在地上,透著月光,周圍的兵器清晰可見。
石隱用左手拍拍右臂,輕呼道:「公主,公主……」
藍月扯著疲倦的眼皮,有點溫怒道:「幹嘛,本公主正睡覺。」
石隱摀住嘴,有點得意的嘿嘿道:「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們現在可是站在皇宮的兵器庫裡面。」
藍月歎了口氣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凡是六級以上的兵器都已經融入體內了,放在兵器庫裡的兵器一般也是裝飾所用,就算是再好的,也不過是五級左右的兵器。真正尚好的兵器,應該在『皇宮密庫』裡。」
石隱兩眼放光,吞口水道:「密庫?」
藍月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想了,那個地方數道關卡,憑你的能力,現在是進不去的。」頓了一下,說道:「別怪我沒提醒裡,有人來了。」
石隱傾耳一聽,剛要說沒,便聽到幾絲微微的腳步聲,忙一提身,縱到屋頂上,將天窗關上。
果見武器庫的門徐徐打開,兩個穿著鎧甲的武士走了進來,手裡捧著的是幾個兵器架,上面佈滿了兵器,其中一個武士笑道:「這次進貢的東西還真不少,若是哪天輪到咱倆兄弟手上,嘿嘿。」
旁邊一個武士道:「你就別想了,就算爛在這裡,這些兵器也輪不到咱們啊,想我們兩個統領,竟然被派來幹這種雜活,不過……」
之前那個武士瞪瞪老鼠眼道:「不過什麼?」
武士神秘似的低聲道:「不過若是咱們摸一兩把出去,倒也無妨吧?」
之前那個武士大驚道:「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勒將軍的脾氣,若是被他知道了,那可是要抄家的。」
後面的武士嘿嘿道:「你怕什麼怕,你不知道啊,聽說晉朝的大官大族都統統南下了,為了守護疆土,石勒將軍已經被皇上派到冀州去了。」
之前那個武士大喜道:「此話當真?」
後面那個武士哈哈道;「還有,聽說劉曜王爺也被派到洛陽去了。」
前一個武士喜道:「這兩人一走,咱們可輕鬆多了,漢皇可不會管咱們這事兒,太子殿下整天吃喝玩樂,更不會管這事。」
後一個武士道:「哈哈,那我們還不先揀為快啊?」
前一個武士突然又擺手道:「不行,不行。」
後一個武士道:「又怎麼了?」
前一個武士說:「還是等石勒將軍和皇子先走了再說,若是真被發現了,那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你看今晚上那個搶刀的,聽說還是兵道宗的東山宗主,被石將軍一根手指就解決了。」
旁邊那個武士一下冷靜下來,連連點頭道:「對對,還是安全點好。」
二人一邊說著,將兵器架放好,頭也不回的將大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