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總是寒冷無比,即便是穿上厚厚的棉衣,只要有那麼一點的縫隙,便會讓人冷的痛入心肺,今生難忘。但是人民也都是最頑強的,即便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中,即便缺衣少穿,他們也是如同那堅強的枯草,匍匐在地面之上,倔強的生長,寧死不屈。
一冬天,所有的災民都是逐漸散去,投奔各方的都有,當然也是有著一部分不願意遠離家鄉,遼州大地之上,被韃子攻破的幾大輔城也都是逐漸修復,重新掛上大魏軍旗,迎風招展,在大雪之中,在忍饑挨餓的災民眼中卻是異常刺眼。
剛剛過年,汴京城,遼州都督李遠山便是再也坐不住,趕緊的行動起來,一冬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感覺到後怕,鄭獻甫開城投降,龍陽率領黑龍軍一舉擊潰他手中的王牌軍沖軍營,絕塵而去,在青峰縣豎起大旗,由於朝廷的原因,他現在只能夠暫時和龍陽和平相處,但是他絕對不會輕易繞過龍陽。
想到這裡,李遠山便是滿臉怒氣,其手掌緊緊地攥在一起,然後便是重重的砸在桌案之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思考,他終於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對於軍隊的控制程度還是不夠,必須在各輔城守軍之中插入自己心腹,真正的讓這些軍隊成為自己的軍隊,才能夠穩固遼州。
現在,經過一場大戰,龍家竟然在遼州紮下根基,雖然他心中清楚的明白,龍陽和皇室不是一條心,但是龍陽的存在,始終像是一條毒刺,讓他如鯁在喉,難受異常,心中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將龍陽除去,以瀉其心頭之恨。
現在,遼州大軍中,王振山手握一支大軍,沖軍營擁有強悍無比的戰鬥力,雖然在和黑龍營一戰之中,遭受沉重的打擊,但是其底子尚在,在龍陽一事上,王振山心存私念,隱瞞不報,對於王振山,李遠山心有顧忌;至於朱方遠手中戰兵,李遠山還是比較放心,畢竟其一直忠心耿耿,毫無異動,要是李遠山知道虎跳峽的事情,不知豈會作何想法。
經過一番思考之後,李遠山心中下定一個決心,臉龐之上閃過一道狠辣之色,沉聲說道:「修文,我決定要重新好好的梳洗一下軍隊,下方一些我們的人到各輔軍中去,我必須牢牢掌握遼州軍隊。」
坐在下方的夏修文,臉龐之上卻是微微閃現一絲淡淡的憂愁,略微思考之後,開口說道:「都督,眼下戰禍剛剛退去,此時便有這麼大的動靜,我看很有可能會動搖軍心,都督三思。」夏修文極為李遠山的幕僚,其一言便是看出其中關鍵所在,此次,目標直指王振山。
「呵呵,修文,你說我此番如此動作,王振山會有和動作?」李遠山輕撫鬍鬚,臉龐之上一道道的狠辣,說道。
在夏修文心中,王振山心機還是太過淺顯,不足為慮,但是朱方遠卻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傢伙,必須防備,聽聞李遠山話語,夏修文微微一笑,說道:「都督,多慮了,王振山還沒有這個膽子,頂多會嘴上不滿,朱方遠倒是必須防備。」
「朱方遠!」李遠山口中喝道,然後,其臉龐之上便是儘是疑惑之色,片刻,便是再次開口說道:「修文,你是不是對朱方遠有所誤會啊,他對我忠心耿耿,絕不會反我。」
心中早就知道李遠山定會如此說,夏修文微微一笑,說道:「都督,不是我誤會朱方遠,而是我們必須防備與他!「
「為何?你且說來!」李遠山疑惑。
「都督,黑龍營戰鬥力之強,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沖軍營三千戰兵,在黑龍營一千戰兵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被其瞬間擊穿,絕塵而去;而朱方遠率領五千戰兵追擊,龍陽性格剛硬,絕不會畏首不出,虎跳峽之前,朱方遠五千占斌與黑龍營鏖戰八天,你想朱方遠損失如何?「夏修文雙眼看著朱方遠,循循誘導。
「不用說,損失坑定很大!「李遠山心中生起一絲不好的念頭,緩緩地說道。
「按說損失應該很大,但是讓人心驚的是朱方遠五千戰兵幾乎未損,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夏修文一番說教,到現在終於說道重點之上,然後,他便是不再言語,夏修文是個聰明之人,作為謀士,言多必失,計謀說完,剩下的事情便是主公自己決斷事情了。
一下子便是被夏修文點明,李遠山臉龐之上滿是震驚,隨即臉龐之上便是閃現怒氣,怒不可抑,大聲吼道:「來人,我要殺了朱方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李遠山如此憤怒,夏修文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制止說道:「都督,不可魯莽,朱方遠的事情,我們苦無證據,不可啊,不然軍心浮動,於我等不利啊。「
話音落下,夏修文便是再次察言觀色,接著說道:「此次梳理軍隊,就主要針對朱方遠吧,消弱其手中兵權,將其調入汴京,在您手下副帥,賞其金銀,明升暗降,此為最好手段啊,都督。「
夏修文不得不說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短短時間之內,便是想出一道如此計策,在其力勸之下,李遠山臉龐之上怒色緩緩退去,但是其身上依舊殺意隱現,沉聲說道:「那只好先這樣做,若是他再有對我不利行為,我定當斬殺於他。「
………………
就在李遠山一心想要梳理軍隊的時候,關外韃子東王卻是正在糟心手中五百餘人的匠戶逃跑,大草原和遼州之間都是有著強大無比的軍隊駐守,他想不通這麼一批五百餘人的匠戶究竟是怎麼逃跑的,彷彿憑空消失一般,這樣的漏洞,讓他心中異常憤怒,幾乎是難以入睡。
按說,在韃子東王看來。五百餘人驟然消失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在韃子腹地竟然有著五百餘人驟然消失,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想想,韃子東王都感覺到後怕,在自己腹地,如此事情消失不見,一定存在著某種漏洞,要是哪天在自己腹地驟然出現這麼一大批軍隊的話,自己該如何防守。
此種事情在大草原之上已經是逐漸傳遞開來,但是並沒有人將這件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畢竟五百餘南人的消失,不算什麼,在韃子南下侵襲的時候,殺的南人就不止幾十萬,更何況這些五百餘人。
韃子共分五部,東南西北四部,還有韃子王庭,如同大魏王朝,王庭實力消弱,東南西北四部韃子都不講王庭放在心中。尤其是東王更加不服王庭管教,雖然他敗於青鋒關,但是東王的實力依舊難以撼動絲毫,依舊能夠抗衡韃子王庭。
此番,東王雄心勃勃,一心要統一草原,建立統一的韃子王朝,正面對抗大魏王朝,他手下籠絡不少志士人才,根據大魏王朝的體制進行改革,十幾年的時間,足以讓韃子東王的實力大增,成為韃子四王之中最為強悍的所在。
韃子東王一直都在蓄勢以待,一方面南侵,一方面和韃子王庭鬥智鬥勇,儘管他很是疑惑這五百餘人的消失,讓他心中有所顧忌,但是也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他手中緊握十萬韃子騎兵,足夠橫行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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