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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多疑與信任 文 / 築夢者

    以身相許?

    章京初時一臉驚訝,隨後卻是皺緊眉頭,這女子是不是開錯了?想到她是喬蓁的表妹,勉強壓抑住不悅的情緒,冷顏道:「姑娘,我想你搞錯了,我救你不過是受人之托,再說我有妻有子,姑娘把這心情收回吧,我就當沒有聽過。」

    說完,他轉身欲走。

    哪知道錢黛曉卻是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用眩然欲泣的表情道:「大人,小女子沒想過要當你的正妻。」看章京的年紀就知道他應已成婚,昨兒她思考了一宿,自己曾經差點被人玷污,只怕閨譽早就受損了,到了京城,只怕父親也難替她尋到一門好婚事,兼之她對章京早已情愫暗生,若能嫁給他,就算做小她也認了。「小女子只想伴在大人左右,至於名份,小女子並不計較。」

    章京幾乎氣結,她不計較,他計較,好不好?表情上再也不耐煩,「錢姑娘,這話不要再說了,會讓人誤會的,姑娘家還是要點面子比較好。」

    錢黛曉的身子一僵,在他眼裡她就是不要面子?想到他曾親眼看到她差點受辱,大眼圓睜,止不住地淚水往下流,「你嫌棄我曾被人看過身子?」

    章京知道她誤會了,他對她本無心,哪來的嫌棄?不過這會兒他聰明的不置一詞,就讓她誤會好了,只要不再來糾纏他,他就阿彌佗佛。

    果然是如此,錢黛曉臉如死灰,兩手揪緊自己的衣襟,他真嫌棄自己。

    歐博過來找章京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與一名年輕的女子似親熱地交談,不由得皺緊眉頭,袖下更是握緊拳頭,喬茵還在京中等他,他居然與別的女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喬茵捨他選擇了這武夫,一想起胸口仍如被人剜去一塊肉般疼痛不已,而這武夫得到了他最愛的女人,還要背著她搞三搞四,歐博覺得既憤慨又暗含一絲驚喜,如果,如果……

    他的茵兒還會不會再回來?想到那靈動的少女,最珍視的記憶似浮現在眼前,那是他與喬茵最美好的時光,失去她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都如行屍走肉,再嬌美的女性身體,再嬌俏的容顏,都再也填不平那顆空洞的心。

    人人只看到他的風流,卻看不到那風流後面永遠的心傷。

    他的拳頭攥得更緊,側身問身邊的人,「那個與章京說話的女人是誰?去給我查一查。」

    身邊的人卻看了一眼,即道:「不用查了,昨兒章大人出去救回江南的富商,這應是錢家的女兒。」

    錢家的女兒?歐博咀嚼這幾個字眼,立即想到這是喬蓁舅家的人,立即就明白章京的所作所為,表情漸有幾分陰狠,低頭朝身邊的人吩咐幾聲。

    那人詫異地看了眼歐博,忽而想到他的風流多情,再看到錢家的姑娘長得也算是花容月貌似乎也在情理當,忙恭敬的應了一聲。

    歐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不過他也不去糾正,世人如何看他,他並不在意。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那錢家的女兒卻是袖子掩面哭著跑遠了,章京不管不顧地抬腳就走,歐博雙眼卻是微微一瞇。

    遠在京城的喬茵不知道丈夫那邊的事情,在給孩子做小衣裳的時候手指被細針一扎,冒出一顆血珠子,她含在嘴裡,吮去那血珠子,頓覺有幾分心神不寧。

    「怎麼了?」喬朱氏今兒個正好來看外孫,抱著孩子哄著開心,一轉頭看到女兒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皺眉關心了一句。

    喬茵搖搖頭,「沒事的,針紮了一下罷了。」

    喬朱氏看她很快恢復過來,也就不再多問,拿著撥浪鼓逗得這快兩個月大的嬰兒呵呵直笑,揮舞著兩隻胖胖的小手,看起來可愛至極。她越看越喜,低頭在外孫的臉蛋上一親,這孩子甚得她的緣,比家裡的孫子孫女還要可愛,「外祖母的寶貝乖孫喲……」

    喬茵看了眼逗孩子的母親,抿唇微微一笑,以前倆母女尚有不小的摩擦,如今父親賦閒在家,大哥外任當縣官,她又產子,竟是和諧了不少。

    「對了,女婿可有信回來?」喬朱氏突然問道。

    「有的,之前還有一封,只是說戰事可能要持續,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喬茵歪著頭回道,一提起丈夫,她的臉上就止不住地想要微笑,一顆心早就飛到了他的身邊。

    喬朱氏聽後放心不少,「你可要抓緊點,素日裡多給他去點信,有年家的信使在,別貪懶,不然他在外找了別的女人,戰後帶回來,有你哭的時候。」忍不住提醒女兒,這男人就是貓,哪有不偷腥的?

    喬茵斜睨了一眼母親,「娘,你說到哪兒去了?我們況哥兒他爹不是這種人。」對丈夫章京,她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人可不是花心蘿蔔歐博。

    「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茵姐兒,聽你娘的沒錯,自己看緊點也省得以後以淚洗臉,再說你還要多生幾個,不然往後在這章家都站不住腳。」喬朱氏恨不得戳女兒一下,只是思及現在女兒也當娘了,那手指才沒有伸出。

    「也總得他回來才能生。」喬茵再度拿起針線繡了起來,「反正我現在有況哥兒了,也就不急於再生一個。」

    喬朱氏想想也是,歎息一聲,這男人老在外就是讓人操心,「對了,怎沒見你婆母?」來了這麼久,章榮氏連出來客套一下都沒有,這真說不過去。

    「去庵裡看她的小女兒了。」喬茵不以為意地道。

    喬朱氏一聽就撇了撇嘴,那個要害她女兒性命的人到庵裡伴古佛,還是便宜了呢,依她原先的意思是要送官法辦的,這等惡毒心思的人留著何用?心裡越發討厭章榮氏。

    永定侯府,年復匆匆邁進妻子的臥房,看到妻子正逗弄著小兒子,臉上這才浮現一抹笑容,上前伸手就想要逗一下小兒子,哪知手指才伸出去,就被妻子「啪」的一聲拍開。

    他不解地抬頭看她。

    盛寧郡主不滿地道:「沒洗過手,不許碰孩子。」

    年復訕訕地收回手,揚聲吩咐人備水,走過去仔細地洗干靜手後,這才轉回來俯身抱起在搖籃裡面的小兒子,伸出食指逗弄他粉嫩的下巴,小傢伙也不怕生,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瞧著他,都看到他的心裡去。

    「怎麼這會兒才回來?」盛寧郡主看向坐到她身邊的男人,表情頗有幾分不滿道。

    「政事繁忙,昨兒議完事時已過了子時,就直接宿在了宮裡。」年復怕她瞎想,忙將行蹤道出來。

    盛寧郡主才不會亂想,年復幾十年來才恢復正常,一直就只有她一個女人,也沒見他再對別的女人多看一眼,她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只是沒他睡在身邊,她睡不好,藉機發發脾氣罷了。

    她並不是無知婦孺,微一細思就知道出大事,「江南那邊擺不平?」

    年復一聽到她提及這事,沒了逗孩子的心思,將孩子交由一旁的乳娘抱下去餵奶,再揮退一群侍女,皺眉看向妻子,「已經決定再增兵了。」

    盛寧郡主聽到這兒,再也樂觀不起來,這仗像滾雪球那般越滾越大,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會不會打到京裡?」

    年復聞言,長臂一伸將她抱在懷裡,尋著她的紅唇吮吻了一陣才鬆開,大掌撫摩她不顯年紀仍細滑的臉蛋,「放心,有我。」

    盛寧郡主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徹兒和他媳婦什麼時候回來?」國家出這樣的事情,還是一家人在一起比較安心。

    「應該快了。」

    聽著這老生常談的話,盛寧郡主輕哼一聲,一把推開年復,她就是想兒子兒媳了,怎麼樣?

    年復卻是反手一把拉住她倒在身後的羅漢床內,夫妻兩人抱成一團。

    盛寧郡主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臉上一紅,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我還沒出月子呢,不行的。」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她是不可能這時候點頭同意與年復做那檔子事,哪怕他忍得辛苦,她也不會讓步。

    年復那方面的需求一向大,盛寧郡主不知道以前如何,至少他們和好後,每天都少不了要做上幾回,她初孕時他忍了三個月,八個月後他就禁慾到現在了,初時她不太心疼,現在似乎有點心疼他忍得難受的身子。

    「都想哪兒去了?」年復低低地笑出聲,他又不是禽獸,哪可能在這時候要妻子承歡,兩手摟她更緊,「我還想著與你白頭到老呢。」總要顧忌她的身體,女人月子坐不好會落下大毛病的。

    盛寧郡主被他這一取笑,頓時不幹了,冷哼一聲,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媚眼如絲地道:「你敢說你不想?」

    只要他敢說一個不字,往後就別指望再上她的床。

    他卻是抓著她的手指細啃,斜睨她,「我想你就配合了?」

    盛寧郡主輕呸一聲,正要抽回手指,哪知他卻握得死緊,松也不松,最後更是讓她瞪大眼睛。

    外頭的侍女聽到裡屋那曖昧的聲響,臉蛋都紅透,看到張嬤嬤示意她們出去,這才急忙擇路走出去。

    身處靈族之內的年徹與喬蓁卻沒有父母的閒情逸致,年徹與百里翼聯手靈族殘留力量,發動了夜襲,戰鬥一直打到天明仍未結束。

    喬蓁沒有參與,她挺著個大肚子看著村莊的方向,離得這麼遠,仍能感覺到諸多念力碰撞,是生與死的較量,看那慘烈的程度,她不禁皺緊眉。

    正看得入神之際,感覺到肩上有重量,微轉頭,她看到母親燕飛站到了她身邊。

    「出來也不多加件衣裳,著涼了怎麼辦?都快當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燕飛責備了一句,這天氣越來越冷。

    喬蓁拉緊身上的厚重披風,「出來時沒注意,爹與徹之出去了這麼久,我有點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燕飛看了一眼下方村莊的打鬥,眼裡對賈氏的恨意更深,對於毀家園的人,沒有人能生出好感來,「你爹與女婿都不是一般人能撂倒的,放心好了,倒是你這肚子才讓人擔心。」離產期越近,她就越驚慌,生怕女兒有個閃失。

    喬蓁卻與她相反,絲毫不擔心這大肚子,生產什麼的,她也沒怕過。

    燕飛歎了一口氣,「到秘境去生吧,那兒一向我們一族產子聖地,必能保母子平安。」

    這不是喬蓁初次聽聞,如今聽到母親提及,試探地問,「娘,秘境有什麼?」直覺告訴她這與念力的強弱有關。

    燕飛去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了。」卻又加了一句,「到時候見著你外母,她會告訴你。」

    喬蓁看她不太願意說,也不勉強,早知道晚知道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總之親娘不會害她就是。

    「應該快有結果了。」燕飛看向下面的戰鬥近尾聲,輕舒了一口氣。

    本來她想去親手結果欺凌她族人的外人,百里翼卻是阻止她去,或許他看出來她的狀況不太好,所以死活不同意她去。

    她牽著女兒的手離開這塊懸崖峭壁,一旁的靈族女眷只是看看母女二人,沒有多少人上來搭訕,燕飛與喬蓁也不是多話的人,故而大家碰上只是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回到草屋裡面,喬蓁接過年家暗衛遞過來的甜湯,喝了一口這才感覺到身體暖和了許多。

    母女倆吃了點東西,剛放下碗筷,就聽到處頭有聲響。

    喬蓁第一個就衝了出去,果然看到父親與丈夫一馬當先,看到他們完好無損,這懸著的心才放下,「這過了許久時間,都快擔心死我了。」

    「有何可擔心的,你爹還不至於這麼不濟事。」百里翼嘴上是這麼說,心下卻是高興得很,這代表著女兒的關心,他求之不得。

    喬蓁卻是搖搖頭,這父母不愧是一對,說話的語氣口吻都一致。

    年徹牽起她的手,「哪那麼容易出事?錦繡,別把你夫婿看扁了。」

    喬蓁輕捶他一記。

    年徹拉她進屋,眾人才開始用膳。

    這一夜,喬蓁聽到周圍的靈族之人又哭又笑的聲音,不由得感概萬千。

    翌日,天一亮,梳洗過後,他們就開始遷到那已經整理好的村莊,各人回各家,只是看著滿目瘡痍的家園,不少靈族的人又哭了起來,各種安慰的聲音不斷。

    楊長老領著喬蓁一眾人到達燕飛曾經的家,道:「先休整幾日,我們就進入秘境。」

    ------題外話------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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