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又是一轉,她躺在產房裡,雙手揪著床單,滿頭大汗,身下像是要被撐破了一般的痛不可耐。
「加油,跟著我做,吸氣,吸氣,然後用力!」醫生在旁邊循循善誘。
白筱咬破了唇,大口地喘息,因為痛楚本精緻的五官都扭成了一團,「啊!」
「堅持!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唔……」白筱咬緊牙關,一聲痛吟淹沒在喉間,只是不斷地用力,再用力!
「出來了!孩子的頭出來了……是個男寶寶!」
一聲嬰孩的啼哭打破了產房緊張的氣氛:「哇!」
汗水浸濕了白筱鬢邊的髮絲,她幾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沉重的眼皮直往下掉,呼吸急喘。
產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不好意思,我是郁總的特助,現在把孩子交給我吧。」
白筱渙散的視線落在那從護士手裡接過孩子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
她依稀記得張秘書的話:「太太所做的事情是瞞著先生的……」
她被推出產房,抱著孩子出來的助理忽然側身朝著門口恭敬地喚了一聲:「郁總。」。
白筱順著張助理看去,一道修長的身影沐浴在走廊盡頭的金色的光暈裡。
筆挺的西裝襯得他優挺拔,步子快而不亂,透著商人特有的沉斂跟穩重。忽明忽暗的光線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一道黑色剪影,令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他通身都散發著卓爾不群的矜貴氣質,隨著他的走近,週遭都瞬間安靜了。
「孩子已經生下來了?」沒有多少情緒外露的聲音,白筱聽過一次,在別墅書房裡。
白筱睜大眼想看清楚他的長相,卻仿若霧裡看花,最終敵不過倦意昏睡過去。
等她醒過來,醫生告訴她:「孩子,那位太太的丈夫已經帶走了,等喪事辦完他們就會回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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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被一陣難忍的胃疼給折騰醒,這樣的夢她已經做了很多年,也由最初的介懷到如今的麻木。
「和歡……」她還沒忘記自己喝醉前是跟葉和歡待在一塊。
轎車內光線昏暗,但白筱還是注意到了貼在後視鏡上的便利條——
「我跟秦壽笙去酒店裡見個人,馬上回來。」
白筱盯著便利條上不斷出現重影的字,還是覺得難受得想吐,她瞇著眼看到外面的酒店,推開車門趔趄地下去。
酒店大堂。
白筱問了碰巧經過的大堂經理洗手間位置,醉醺醺地去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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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酒店正門口緩緩停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酒店的門童早就候在門口迎接。
車門打開,下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看便知是某個行業的精英。
當三四個人走進大堂時,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過來——
其中最為吸引人的是帶頭那個英俊成熟的男人。
他是幾個人當中個子最高的,看起來三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黑色純手工西裝,勾勒出修長挺拔的身材,氣度不凡,不同於時下流行的古銅色,他的皮膚偏向白皙,搭配著白襯衫,乾淨得令人挪不開眼。
在走到服務台前,他忽然停下腳步,看了看腕表:「我去趟洗手間。」
「是,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