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木眼冒金星,兩耳嗡嗡響。看人已經出現重影,只能迷迷糊糊地聽見陳子龍在問他話,卻聽不清內容。
「你,你說什麼?」申屠木搖搖晃晃,如果不是申屠火眼疾手快,估計就要倒下。
「滾蛋!」陳子龍厲聲呵斥。
申屠火再也不想多待一秒,連忙扶著嘴裡胡亂發聲的申屠木往外走去。
「站住!」
「你,你還要怎樣?」申屠火第一次覺得說話心裡沒底。
「把那玩意抬走,你們自己享用。」陳子龍指了指中間的擺鐘道。
申屠火急忙向幾個下人使眼色,一行人又抬起巨大的擺鐘,匆忙消失。
一夥人來的快,去的更快。
來時很狂,走的時候卻很慫。
經過申屠家的人這麼一鬧,壽宴也不歡而散。
墨問看著廳中三位老友和陳子龍特意的告別,抬起頭對站在身旁的墨初晴說道:「晴兒,你覺得子龍這人怎麼樣?」
「爺爺,我不懂您是指哪方面?」墨初晴急忙將視線從陳子龍身上收回,有些慌張地問道。
墨問是何等的精明,他一眼就看出孫女眼神微微的異樣。「哈哈,沒什麼,你們倆也趕緊回去吧!以後沒事就住旅館那邊吧,白天抽空過來看看爺爺就行。」
今天過後,恐怕陳子龍的名字要響徹整個江州市。以他展現出的驚人實力,必定成為諸多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
墨問的算盤打得很響,既然自己孫女破天荒的對一個男人表現出興趣,那何不就順水推舟,成全他們。
而且他隱隱有種預感,陳子龍以後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甚至要蓋過申屠家那個不可一世的天才,將墨家依附於他也會長盛不衰。
墨初晴聰明如雪,哪裡聽不出老爺子話中有話,俏臉微微變得緋紅,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墨問看到此狀,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猜想。
丁雪媚本來要讓陳子龍搭她的車一同回去,但聽說陳子龍竟然給墨初晴當司機,剜了陳子龍一眼,賭氣離去。
墨問讓金魁推著他,一直將二人送到大門口。
「晴兒,你先去車裡等著,我有幾句話要跟子龍說。」墨問對墨初晴說道。
墨初晴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卻還是照做,經過陳子龍身旁時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子龍,今天如果不是你,晴兒恐怕已經不在這裡了。」待墨初晴關上車門,墨問才考口朝陳子龍說道。
「您客氣了,保護墨小姐是我的職責。」陳子龍淡笑著回道。
如果不是老陳頭破天荒地管這宗閒事,陳子龍也不會答應做墨初晴的保鏢。
「不論如何,這是我們墨家欠你的,以後晴兒還要麻煩你多照顧,她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心地卻很好,你多擔待一些。」墨問說出了心裡話。
陳子龍不禁愕然,老爺子這話聽起來怎麼不像是對一個保鏢說的,反而更有幾分叮囑孫女婿的意味。
「您老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定會護墨小姐周全。」陳子龍保證道,然後向莫問告辭。
剛回到車上,坐在後排的墨初晴就將身子傾過來問道:「爺爺都跟你說什麼了?」
由於穿的晚禮服的緣故,她胸前那傲人的高聳有大半都露在外面,但是墨初晴自己卻渾然不覺。
大!白!深!陳子龍透過後視鏡,過足了眼癮。
「他交代我,要好好開車,盡職盡責。」陳子龍很理所當然的說道,讓墨初晴看不出任何端倪。
「爺爺真是這麼說的?」墨初晴鳳眸充滿猜疑,顯然還不太相信。
「如假包換,你不信可以打電話核實。」陳子龍吃準墨初晴肯定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打電話。
「沒必要。那你是怎麼回答的?我怎麼老遠看到你在那裡笑呢?」墨初晴觀察的很細心,不放過任何疑點。
「我肯定要趕緊表忠心啊,免得反應不積極,老爺子讓你把我開了。」陳子龍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你會有那麼老實?」墨初晴白了陳子龍一眼,嘴角竟浮起一抹輕笑。
我勒個去!絕色冷妞墨初晴竟然對自己笑了,陳子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應該是太陽從天上掉下來了。
一笑顧傾城,美艷的不可方物,陳子龍竟一時看呆了。
「專心開車。」墨初晴發覺陳子龍直勾勾地從後視鏡盯著她,佯怒說道。
回到旅館後,墨初晴直接回房,陳子龍也完全閒下來可以忙別的事了。
回房間沒一會,房門就被敲得咚咚響。
「誰啊?」陳子龍剛打開門,丁雪媚就怒氣沖沖地衝進屋裡。「怎麼是你?你要幹嘛?現在可是大白天,我會叫人的。」
丁雪媚怒氣沖沖的也不回話,一直將陳子龍往後推,只到他靠在牆上。
丁雪媚依然不依不撓,湊得不能再近,胸前的渾圓飽滿因為生氣一起一伏,幾乎要挨到陳子龍。
她嫵媚的小臉寒若冰霜,狠狠地瞪著陳子龍,彷彿要將他吃掉一樣。
「陳子龍,你個混蛋!」丁雪媚說著,粉拳便如雨點般砸在陳子龍身上。
陳子龍也不知道她這是發哪門子瘋,用手擋著臉部,任由她發洩。
「嘶!我靠,你幹嘛咬我?」陳子龍看著胳膊上兩排整齊的小壓印,瞪著丁雪媚。
「就咬,我咬死你這個沒良心的。」丁雪媚像個撒潑的小媳婦,對著陳子龍不依不撓。
「嘴下留情!我到底又怎麼惹你了?你就是想讓我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陳子龍將手護在胸前,警惕說道。
「你還好意思問,你為什麼背著人家去幫墨初晴?」丁雪媚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小嘴撅的都快能掛油瓶了。
陳子龍頓時明白過來,敢情她還是怪自己沒答應幫她做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暫時給墨初晴當保鏢而已。」陳子龍無奈攤手。
「保鏢?那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的提議?」丁雪媚不滿追問。
「你那提議跟賣身契沒啥兩樣,男子漢大丈夫,賣藝不賣身。你就死了那條心吧,不要再打我注意了。」
「切,明明就是被墨初晴的美色迷住了,還找借口,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丁雪媚心裡已經信了陳子龍,但是卻不馬上承認。
「你愛信不信,要論美貌,你倆旗鼓相當。」陳子龍索性不再解釋。
丁雪媚聽陳子龍誇她和墨初晴一樣漂亮,心裡竊喜,怒氣頓時消了大半。
「你怎麼會突然給她當保鏢呢?她家那個金魁可是在整個江州都排的上號的高手啊。」
陳子龍隨後將墨初晴被逼婚的事情告知丁雪媚。
「聽你這麼說,我也替她感到不平,原來是我誤會了。」丁雪媚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人家原諒你了。」
「別這麼說,搞得像咱倆有一腿似的。」陳子龍壞笑道。
「你要是現在想要我也可以啊,反正人家遲早都是你的人。」丁雪媚嬌笑著看著陳子龍,雙眸含情地往陳子龍身上湊。
就在此時,丁雪媚的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眼接通。
陳子龍默默替自己捏了一把汗,慶幸那通電話保住了他辛苦守了二十三年的貞操!
丁雪媚簡短說了幾句就掛掉,然後焦急對陳子龍說道:「快,跟我去酒吧一趟!」
孟超已經等在吧檯那裡,見丁雪媚竟和陳子龍一起進來,立刻朝二人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丁雪媚秀眉微蹙,俏臉冷的可怕。
「剛才幾個馬瞎子的手下過來,不知跟舒桐姐說了什麼,然後舒桐姐就跟他們走了。」孟超說道。
「馬瞎子?他找舒桐做什麼?」丁雪媚自言自語。
「誰是馬瞎子?」陳子龍疑惑問道。
「事不宜遲,我們路上說,」丁雪媚立刻拿定主意,然後又朝孟超吩咐:「你召集一些精英人馬,跟著我們,以防萬一。」
丁雪媚第一次臉色如此凝重,將一切安排好後,立刻駕車載著陳子龍離開黑色玫瑰。
在路上,陳子龍從丁雪媚那裡瞭解到江州市的勢力劃分。
以墨家為標桿的幾個老牌大家族,把握著整個江州市近一半的經濟命脈,其影響力不可撼動。
丁家和馬家都是從道上起家的,所以在道上的影響力無可比擬。兩家一直在明爭暗鬥,但是勢力卻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剩下的就是被外部勢力扶持的一些小家族,雖然還不成氣候,但是他們背後的勢力卻不容小覷。
這是陳子龍第一次正式接觸江州勢力,但是他卻實在想不出,舒桐一個弱女子為何會參與其中。
丁雪媚直接將車開到一家名為『皇廷盛歌』的夜總會門口,這裡是馬瞎子的老窩,他平時都在這裡。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金碧輝煌的夜總會門前燈火通明,拿著通話器的保安指揮著一輛接一輛的豪車停進車位。
陳子龍三人進來後,帥氣的大廳主管就迎上來,當看到絕色嫵媚的丁雪媚時,眼中帶著貪婪的光。
如果他知道丁雪媚的真實身份,恐怕借他幾個膽也不會這麼想。
「請問幾位是有約還是第一次來?」主管將目光收回,問道。
「我們是來找馬瞎子的,去通報吧。」丁雪媚直奔主題。
「這位小姐,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主管的嘴角掛著笑朝丁雪媚問道。
「少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我在大廳鬧出點動靜,馬瞎子應該能看到吧?」丁雪媚拉著臉,看向天花板上的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