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西叔大概坐了有一個小時,才起身告辭。他們在客廳裡說的熱鬧,江雁也沒在意。他們走得時候,戰西叔還和她爸說著,就這麼說定了什麼的。
江碩臨上車前,告訴江雁明天早晨等著他,他接她去學校。
他們的車子消失在夜幕中,江雁發現她爸的臉上還有意猶未盡的興奮。
「爸,你們說什麼了?說了這麼半天。」
爸爸瞅著她說:「你戰西叔這是在外面發財了,正在建廠呢,以後肯定會家大業大的。」
江雁說:「那肯定是。這幾年建廠的不都發了家了嘛。」
爸爸忽然正色道:「雁,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一定要考上大學!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你可不能讓我失望。」
江雁笑:「我知道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哪次讓你失望了?」
爸爸笑了,忽然又警告似的地說:「我告訴你啊,上大學之前,你絕對不能搞對象,把心思全用在學習上。」
江雁看著爸爸,忽然就想起了杜軍,想起了他那讓人沉醉的眼睛,還有他那動聽的聲音。那聲「班長大人」似乎滑過夜空,響在她的耳畔,讓她的心軟得都顫了。
「雁,你聽到我的話了嗎?」爸爸盯著江雁問。
「哦,我聽到了,可是爸爸你為什麼今天給我說這個呢?」難道是戰西叔跟他說了什麼嗎?
「我只是跟你提個醒!」爸爸如是說。
「戰西叔跟你說什麼了嗎?」江雁問。
爸爸有些喜色地看著她:「你以後就知道了。」
江雁糊塗了,爸爸為什麼那麼高興啊?戰西叔到底給他說什麼了?
江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那麼短短的一個小時,戰西叔和她爸,給她和江碩定下了婚事,而他們兩個當事人卻完全被蒙在了鼓裡。
第二天一大早,戰西叔來接江雁,送江雁和江碩去了學校。這天,她故意穿了長衣長褲,一點傷的樣子也看不出來了。
當杜軍看到江雁又站在了跑道上時,氣憤地指著她:「你就不能好好養傷嗎?你一跑起來,傷口都得裂開,得多疼啊,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呢?」
江雁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愛憐和疼惜,心裡突然就覺得灌了蜜般地甜蜜。
她情不自禁地就拉住了他的胳膊:「杜軍,我沒事的,只有100米,我一咬牙就過去了,你別生氣了!我跑完了,就立馬去診所換藥、輸液!」
杜軍看著她拉著他胳膊的手,眼睛裡波光流轉,一張俊臉竟然漸漸地紅了起來。
他有些無奈地說:「那你小心點,堅持不住就放棄,沒人會說你的。」
江雁第一次乖巧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末了,她還討好地朝他甜甜一笑。
杜軍的臉騰地更紅了,匆匆撂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急匆匆地走了。
江雁莫名其妙,他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呢!
雖然江雁答應了杜軍,要悠著點的,但是一到場上就全忘了,甚至連腿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第一個衝到終點的時候,那口氣一卸,她才感覺到了那火燒火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