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斌想逃,眾人登時大怒,立刻就有數位神識竅期大成的人在怒喝的同時,也祭出各自的靈器,一躍而上的緊跟追去。
張葉暗暗咂舌,這些外圍弟子竟然都有各自的靈器,實在是讓人想像不到。
而這時,其他人也一邊仰頭怒罵著,一邊向山谷外追去。
然後就在這時,忽然從谷外飛來兩人,一位面色肅然的黑袍老者和一名一臉正氣的錦袍青年。
正是當初在議事殿接見過眾人的江鶴和那位黑袍師叔。
謝斌一見之下,如同見到了救星,忙向兩人飛來,喊道:「師叔師兄救我。」
在後追趕的數位外圍弟子猛然見到這兩人出現,都是臉色一變,飛行速度大減,不過卻並未停下,仍是緩緩的飛了過去,遠遠對著謝斌怒目而視。下方追趕的眾人見狀也都停下了腳步。
那膀大腰圓的大漢仰頭喝道:「姓謝的,做了無恥的事就想逃走?給老子下來。」
這大漢修為只是神識竅期中期,無法御器飛行,此時望著謝斌暴跳如雷。
「住嘴!」黑袍老者低頭向大漢冷喝一聲,冷冷的看向驚慌失措的謝斌,「跟我來。」說著便向石台上空飛去,緩緩向下降落。
謝斌臉色一變,求助般的看向江鶴,江鶴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忙跟隨著黑袍老者飛去,謝斌臉上青白不定,終於還是頹然歎了口氣,也轉身向來路飛回。
隨著黑袍老者降落在石台上,江鶴和謝斌,還有那些在空中追趕的外圍弟子,也紛紛降落而下,其他眾多弟子也立刻重新圍住了石台,都向謝斌怒目而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黑袍老者臉色冰冷,冷冷的問了一句。同時大袖一揮,將身前空中的一把黑色長槍收了起來。
黑袍老者可謂心中震怒。
之前他正在洞府內調息,看守山谷的弟子忽然急匆匆的飛來,告訴他山谷內眾多外圍弟子在比武切磋之際,突然出事,幾乎所有外圍弟子聯合起來,看樣子要一起擊殺舉辦比武的謝斌。
對於謝斌,黑袍老者還是有點印象的,在這次入門的外圍弟子名單資料中,謝斌的修為算是最頂尖的了,即將就要突破靈脈期,資質可謂不錯,跟本宗弟子比起來也不逞多讓。並且謝斌為人彬彬有禮,黑袍老者對其印象挺好,已經有著在入門測試後是不是要將謝斌收入門下的打算了。
於是黑袍老者一聽之下,又是吃驚又是意外。他立刻用傳音符聯繫到江鶴,即刻向山谷飛來,而剛一到,便迎面遇到了謝斌。
「天淨宗建宗數千年來,還從未發生過還未入門,外圍弟子聯合起來要擊殺其中一人的事情。」黑袍老者接著冷冷道,「你們這一屆入門弟子,也算是創了記錄了。」
那膀大腰圓的大漢正要出聲,一聽黑袍老者幾乎能結出冰渣的語氣,登時又縮了回去。
謝斌在旁聞言,登時鬆了一口氣。顯然,黑袍老者話裡的意味還是向著他的。
「師叔息怒。」忽聽一人不亢不卑的說道,「我們並未想擊殺謝斌,而是想要困住謝斌,然後上稟掌教,讓掌教來為我們做主。」發聲的人自然就是張葉,他擠到人群前列,抱拳道。
張葉這話立刻將黑袍老者擠兌住了,言下之意,如果你不問因由的向著謝斌,那這事我們就去找掌教。
「為你們做主?什麼意思?」黑袍老者皺了皺眉,冷聲問道。
從張葉剛一發聲,江鶴便是臉色微微一變,他盯著張葉,眼睛裡就像有根針。
而謝斌更是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死死瞪著張葉。如果不是張葉,今天哪裡會發生這種事情!
張葉自然感受了江鶴和謝斌的目光,不過卻置若罔聞,淡淡的抱拳道:「謝斌借助比武切磋之名,在比武之時,暗地裡無恥吸取我們苦修得來的靈力。請問師叔,我們是不是應該要謝斌給我們一個交代?」
經張葉這麼一說,眾人被黑袍老者氣勢所震下的怒火,登時再度噴湧而出。
「這頭畜生!我辛辛苦苦修煉幾個月的靈力,全被他吸了。」
「這件事不解決,我們決不罷休!」
「除非廢了謝斌,才能出我胸中惡氣。」
那膀大腰圓的漢子更是雙眼圓睜,一步跨上石台,怒吼道:「姓謝的,你這卑鄙小人!老子」
還沒說完,黑袍老者便是一皺眉,冷聲喝道:「閉嘴!退下去。」
膀大腰圓的漢子渾身一顫,立刻又縮了回去。
張葉雖然只是簡短的兩句話,但是黑袍老者已經大概明白了這件事的因由。他回頭冷冷的看了謝斌一眼,卻見謝斌在眾人的怒視下,一臉蒼白,並無一言辯解,已是心知張葉所言屬實,當下眼神中掠過一絲意外和厭惡之色,回頭對眾人道:「此事我會稟知掌教,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你們暫且散去吧。」
雖然語氣仍然冷冷的,但是卻比方才緩和了許多。
謝斌一聽,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他何曾不想辯解,但是在眾人怒目之下,卻怎麼也沒膽子開口,以往的處變不驚和從容蕩然無存。
江鶴在旁眼光閃爍,一言不發,忽然嘴唇微動。同時謝斌臉上驚慌之色漸漸褪去,不過仍是一片蒼白。
雖然黑袍老者表態,但是眾人仍然不甘心就此放謝斌離去,在石台旁圍著不願離開。
「怎麼?連本座的話也不願聽了?」黑袍老者見狀,眼中厲芒一閃,冰冷的說道。
張葉微微一笑,抱拳道:「師叔既然肯為我等出頭,我們自然感激不盡,望師叔和掌教能公正處理此事。」說完轉身便向人群外走去。
這話又擠兌了黑袍老者一下,黑袍老者不由皺眉上下打量了下張葉的背影,但是眼神中卻似乎是對張葉大感興趣。
此時,雖然知道張葉不過神識竅期初期的修為,但是眾人已是將張葉當作了敢於出頭的靈魂人物,見張葉離去,便也陸續都向黑袍老者抱拳告辭。在臨走前,自然不忘恨恨的盯了謝斌一眼。
片刻後,空地上便已經只剩下黑袍老者,江鶴和謝斌三人。
「此事是否屬實?」黑袍老者扭頭看向謝斌,冷冷問道。
謝斌忙道:「師叔,不是這樣的,我根本沒有」
他還想再說下去,但是在黑袍老者似乎能看穿自己身軀的冰冷目光下,卻再也無法往下編造。
「走吧,跟我去見掌教,看掌教如何處置此事。」黑袍老者歎息一聲,不再多說,將黑色長槍拋出,逕直御器飛去。
「江師兄」看到黑袍老者的態度,謝斌心裡一片冰涼,忙轉頭看向江鶴。
江鶴卻一言不發,他本已平淡下來的目光又開始閃爍起來,看都不看謝斌一眼,而正待要御器飛起時,他忽然道:「謝斌,此事與我毫無牽連,你記住了。」說完,頭也不回的便緊跟遠處的黑袍老者飛去。
江鶴的這句「提醒」讓謝斌渾身巨震,他剛恢復了一絲血色的臉龐登時再度面無人色,良久,他慘笑一聲,將潔白長劍祭起,一躍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