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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6.第196章 陝西武備學堂復課 文 / 西門曉生

    眾大人見曹躍走了過來,紛紛起身施禮,曹躍搶先拱手施禮道:「末將在此向諸位大人請安了,諸位大人聊什麼這麼熱鬧,末將也想聽一聽了。」

    「當然聊得是曹將軍你了。」王意之笑道。

    曹躍謙虛道:「諸位大人莫不是在笑話末將吧?」

    「哈哈哈……」具大人,魏風琛和王意之假笑起來,曹躍也陪著假笑起來,氣氛很是熱鬧。

    「曹將軍來坐這裡,坐這裡。」王意之笑著讓出自己的座位說:「曹將軍國之棟樑立下大功,理應坐在上座。」

    「對,對,對,功臣就該上座。」魏風琛附和道。

    曹躍搖頭道:「綱常倫理,長幼有序,長者在前,豈容小子胡鬧上座?不能亂了綱常啊。」言罷搶著坐在尾座上,儼然一副乖寶寶的形象,眾人心說你這小子殺人如麻,裝什麼老實人,但紛紛誇耀曹躍起來。

    具大人不懷好意地問道:「曹將軍,聽說安西府今年死了不少人?」

    曹躍心知他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說自己嗜殺,讓人將安西十九團拒不投降的叛軍家屬男丁全部殺死一。但是曹躍自己知道,他做的還不如左宗棠當年在甘肅和新疆做的過分,有些人不過就是沒事找事罷了,便直接問道:「具大人是否在說本次末將征討叛軍,造成了殺孽過重?」

    眾人一陣尷尬,具大人忙岔開話題道:「曹將軍哪裡話,說笑了,說笑了,在下只是好奇而已,酒桌子上說說無妨嘛。」

    「對,無傷大嘛。」王意之笑道。

    「曹將軍嚴重咧。」具大人道。

    曹躍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眾人莫名其妙,曹躍說道:「我知道,說說倒也無妨。這次西征的確是死了不少人,大概幾千人吧,安西府那地方也沒多少人,要是家裡有參加叛軍的就都殺了,估計整個安西府就沒人了。打仗嘛,就是如此,哪裡有不死人的?」眾人心中一笑,還幾千人,要是幾千人的死傷大家也不必談了,幾萬人都不止吧。眾人見曹躍不承認,知道他沒把殺伐當做功勞炫耀,倒是對他評價高了一些,最起碼曹躍不是那種一朝得勢忘乎所以的人。

    魏風琛拍馬屁道:「佩服佩服,曹將軍用兵如神,半年時間平定甘肅之亂,當真是再世孫武啊。」

    曹躍裝傻道:「誰是孫武啊?他和趙子龍哪個厲害?」

    陶模捋著鬍子笑道:「你這小子,以後多多書。」

    曹躍忙道:「是,大人。」然後嘿嘿一笑道:「我就愛聽大人訓我,大人訓我是護我,哪天大人不訓我了,我反倒護身不自在。」

    陶模哈哈大笑,其餘人也賠笑起來,曹躍的話表明了他就是陶模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人,只要曹躍有兵權,陶模就有保障。但眾人也能感覺的出來,一年前曹躍是陶模這棵大樹之下的一顆小樹苗,而一年之後小樹苗長大了,已經和陶模這棵大樹一般高了,將來曹躍勢必會比陶模這棵大樹還要高大,只是不知道這顆樹苗究竟會長多高了。

    眾人奉承了幾句陶模慧眼識珠,曹躍知恩圖報,而後陶模推脫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曹躍忙說我扶著大人回去,眾人看出來這二人是有話要說,便一個個告辭。

    曹躍攙扶陶模回到內堂休息,還給陶模打了洗臉水換了溫毛巾,陶模這才氣勢洶洶地說道:「曹百川啊曹百川,你離死不遠了!」

    曹躍連忙跪了下來,說道:「還請大人救我。」

    陶模坐定問道:「孟師爺的話都替我傳到了吧?」

    曹躍道:「孟師爺將大人的意思都講給我聽了,屬下明白,還請大人相救。」

    陶模道:「你啊你,如何還不遣散那多餘的甘軍?」

    曹躍自然不能把自己的野心說出來,只說:「大人,寧夏營和安息營將士若非招安,豈能老實下來?屬下將他們遣散容易,但這些勇卒怎麼生活?還不是再一次叛亂禍亂西北安寧?」

    「你說的是有道理,可小人卻不這麼想。」陶模道,「這番朝廷召你入京恐非好事,只是如今朝廷在山東戰敗,顏面大失,所以你的平西之功才被人拿出來。但你要知道朝廷絕不容許你此番行為,過幾年後必定然有你的麻煩。」陶模的意思是,這天下畢竟是愛新覺羅家的天下,你的做法讓愛新覺羅家感到不安了。

    曹躍道:「既然大人明說,應是想好對策,曹躍願意聽大人一切。」

    陶模點了點頭,道:「我卻是前後思想,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示弱,二是示強。所謂示弱便是選擇隱忍退讓,自己主動請辭或者稱病請辭,將軍權交還給朝廷,安了朝廷的心。再者你已經接受了抬籍,更是讓太后放下心來。示弱雖然看起來軟弱,但古往今來卻有用的緊,許多古人便是示人以弱,最終厚積薄發而成為一代名人。百川你此時示弱並非軟弱,乃是一種隱忍,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利刃出。」

    曹躍點頭道:「二郎受教了,那示強何為?」

    陶模道:「所謂示強,乃是讓朝廷不敢動你,示以顏色警告朝廷,陝西離不開你曹百川,沒了你曹百川,西北必亂。」

    陶模所言正是曹躍心中所想,他選擇的方式就是示強,他沒有示弱的資本,作為寒門子弟,他沒有任何後台,如果他示弱則必定被人踩在腳底下,直到踩死為止。所以曹躍只能選擇示強,讓別人恐懼,讓別人害怕,讓朝廷不敢輕舉妄動。曹躍也忽然理解了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為何嗜殺如命,因為朱元璋也是草根不能再草根的出身,如果他不讓人感到害怕,那麼他的一切很快就會被號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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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陶模道:「今天我看你大軍入城,你必定心中有所抉擇了。」

    曹躍笑了起來,意有所指道:「甘軍董福祥爾。」

    陶模點了點頭,說:「你倒是有一個好算盤,但甘軍與你所部不同,甘軍乃是異族,唯董福祥馬首是瞻,而你部成分複雜,確是不易啊。」

    曹躍道:「今日之難,在下只有逆流而上的道理,退無可退。」

    陶模歎了口氣:「你爺卻是不宜,此次聖旨到後,你前往京師一定小心行事,萬萬不可因戰功卓眾而猖狂行事。更不可隨意聽人挑唆,做出糊塗之事。須知京師的笑面虎何其多也,尤其是帝黨之人。這次你屢獲提升,雖然多虧帝黨官員從中幫助,但他們並非真心幫你,而是在對付太后的人,你可明白?」

    曹躍笑道:「卑職明白,我不過是人家手裡的工具而已,只有大人真心才是對我啊。」

    陶模道:「另外宮中太監你也要好好結交,以前太后身邊最親近的太監是安德海,自安德海被太保丁寶楨殺了安德海之後,宮裡的主事太監便成了李蓮英。我不熟悉這位李公公,但聽人說他風評還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曹躍道:「屬下已經準備了銀兩錢財,便是用來上京打點一切的,其中便有送給這位李公公的厚禮。」

    陶模點了點頭表示讚賞他的做法,又問:「我聽說你想要拒絕抬籍,可有此事?」

    曹躍不好意思地笑道:「大人,屬下一時糊塗,幸虧眾人提醒。」

    陶模道:「你若拒絕,正好給了人口實,少不得參你一本。」

    曹躍道:「大人批評的是。」

    陶模歎了口氣,說道:「你且下去吧,稍等一些時日朝廷的傳旨大臣便會來到,這段時間內萬勿生事。那陝西陸軍改革一事還要施行下去,我聽說陝西新軍正統制,極有可能換人,朝中有人不滿國俊庸碌。」

    「屬下知道了。」曹躍告退而出,兩人心裡都明白怎麼一回事兒,但可意會不可言傳,聯手糊弄朝廷要挾朝廷這事兒,只能做,卻半個字兒也不能說。曹躍還想著再見一見陶悅互訴衷腸,但天色已晚只能回去了。

    次日曹躍也沒了時間去甘陝總督府見陶悅,他早早地起來趕赴灞橋軍營整軍,同時下令陝西武備學堂復課。

    陝西武備學堂第一期軍官生69人,在這次甘肅之戰中犧牲17人,還剩下52人。從犧牲的17人來看,14人是曹躍從軍中選拔出來的軍校生,只有3人是考試進來的軍校生,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軍中選拔生多任職於步兵科,而考試生多在工科和炮兵科,步兵科陣亡率更高一些。如今陝西武備學堂第一期步兵科有15人,炮兵科有18人,工科有19人,同時曹躍將何順和梁羽插班進入步兵科就讀,聶嘉插班進入炮兵就讀,康成插班進入工科就讀,又從這次戰鬥中選拔了4名士兵補充,馬超(回族)、姜勇(羌族)、關成龍(滿族)插班進入步兵科,張雲山插班進入炮兵科,重新補足了一期的六十個學員滿編名單。

    施耐德教官等人重新擔任老師,倒是一時之間有些感慨,親眼看著自己都學生一個個身亡,讓他們從不同的角度思考戰爭。同時也對中國的學生們進行了重新評價,中國不缺乏好學生,也不缺乏勇者,缺乏的恰恰是領導他們的好的指揮官。

    忙活到了晚上,曹躍便住在了灞橋軍營,連一些鄉紳仕老們的邀請也推辭了。在灞橋待了一天之後,曹躍才回到西安城,但他還是回來對陝西綠營和陝西民團進行整編工作,再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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