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同沒有想到,會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兒子范二蛋。
范二蛋撓了撓頭,嘿嘿笑道:「爹,不瞞你說,這些人正是我組織起來的,我一聽說你和宋叔叔把這個狗東西捉拿歸案,馬上組織咱們范家和宋家的族人前來圍觀。」
神馬?!
一聽這話,范大同整個人懵在那裡。
范二蛋邀功道:「怎麼樣,爹,我幹得不錯吧?」
看著范二蛋一臉得瑟的熊樣兒,范大同氣壞了,老子英雄兒狗熊,自己英雄一輩子,怎麼生出這麼個熊貨。
甚至於,范大同現在都有點懷疑,范二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種。
范大同氣得破口大罵,「二蛋,你這個不肖子孫,簡直將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范二蛋一愣,不解的問道:「爹,你怎麼這樣說啊?」
范大同氣得哼了一聲,寒聲道:「二蛋,你可知道爹今天為什麼回來?」
范二蛋如實答道:「難道不是將這個狗東西捉拿歸案,帶回來遊街示眾嗎?」
適才,趙陽一行四人騎著高頭大馬,在宗門到處瞎晃,卻是被范二蛋誤認為,宋大山和范大同押著趙陽遊行示眾。
「遊街示眾個屁啊。」
范大同氣得直接飆髒話,他奶奶個熊,自己怎麼生了這麼個不肖子孫。
范大同對范二蛋說道:「你過來,見過趙少。」
聽得此話,范二蛋一呆,趙少?哪個趙少?難道是趙陽?
范二蛋不解地看向趙陽。
恰巧這時,趙陽也看向范二蛋。
兩個人的目光交錯,四目相接,趙陽目中掠過一抹鄙夷之色,而范二蛋目中則是掠過一絲不解。
范大同對趙陽賠笑道:「趙少,如今事情已經明瞭,是二蛋自作主張,他不瞭解內情,因而才整出這一幕鬧劇啊,還望趙少海涵。」
趙陽點點頭,心裡卻是在想:「范二蛋這樣的蠢驢,都能成為范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由此可見三大家族有多麼愚蠢。」
范二蛋並不是一個傻瓜,恰恰相反,他還有著一丟丟小聰明。
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范二蛋默不作聲地靠近范大同,小聲問道:「爹,你剛才喊這個狗東西趙少?還對他畢恭畢敬的?」
范二蛋也看出來了,自己的老爹似乎對這個狗東西的態度很恭敬。
「別『狗東西』長『狗東西』短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清了清嗓子,范大同批評教育道:「以後要喊『趙少』知道嗎?」
聞言,范二蛋一愣,急聲道:「爹,可是這個狗……不不,趙少,不是咱們三大家族的公敵嗎?」
「公敵個屁!」
范大同毫不留情地冷聲道:「反正你老爹我已經臣服於趙少,從今往後,趙少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趙少叫我幹嘛,我絕無二話。」
「啊!」
范二蛋大吃一驚,一臉震驚地望著范大同,自己的老爹該不會被這個狗東西控制住了吧?
范大同吩咐道:「二蛋,你先去把人群全部疏散,別在這礙眼。」
范二蛋猶豫了一下,范大同把眼一瞪,一腳踹在范二蛋屁股上,罵道:「你個小狗崽子,連老子的話都敢不聽。」
見范大同發火,范二蛋馬上答應下來,開始疏散人群。
由於討伐趙陽的人群,壓根就是范二蛋組織起來的,所以他疏散起來也比較迅速。
再加上,范家與宋家的族長都在此處,兩大家族的族長都發話了,讓人群趕快散去,該幹嘛幹嘛去,整天湊熱鬧不是啥好習慣。
很快,討伐趙陽的大隊人馬便全部散去,與此同時,趙陽回歸宗門的消息,也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了出去。
待得人群全部散去,范大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趙陽說道:「趙少,人群已經全部疏散,終於解決了。」
「嗯。」
趙陽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從頭到尾只是冷眼旁觀的楚河,這時候開口了,淡淡的道:「趙陽,三大家族對於你的仇恨深入骨髓,連未經人事的孩童,都對你要打要殺,你們之間的恩怨可不好解決啊。」
趙陽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老楚,不勞你操心。」
人群全部散去,有一個人卻沒有走,那個人便是范大同的兒子范二蛋。
范二蛋走到范大同身旁,小聲問道:「爹,你得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啊,趙陽不是咱們三大家族的公敵嗎?難道咱們三大家族要跟他和解嗎?」
歎了口氣,范大同幽幽道:「二蛋,識時務者為俊傑,老爹只能告訴你一個事實,咱們三大家族是鬥不過趙少的,只有向趙少投誠示好才是王道,我可不想讓咱們范家的基業毀於一旦,毀在我手上。」
宋大山也說道:「不錯,二蛋賢侄,咱們三大家族以後要聽命於趙少,俯首稱臣。」
范二蛋瞅了趙陽一眼,臉色訕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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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趙陽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笑了笑問道:「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
范二蛋笑著說道:「趙少,其實我跟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范家也是一樣,跟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開始,只是因為王大錘和宋美美與你有矛盾,那也只是王家和宋家的事情,跟我們范家沒多大關係。」
「但是,到了後來,范劍和范大劍那一對賤驢兄弟,也捲入到對付你的行列,我們范家方才捲入這場紛爭……」
趙陽直接打斷道:「行了,少跟本少拐彎抹角,你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吧。」
「好勒。」
范二蛋也不再拐彎抹角,快人快語道:「我們范家的族人可以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族人跟趙少沒有任何仇怨,只是隨大流才把趙少當作敵人,我和我爹便是這一部分族人的代表。」
「而另一部分,盡皆是范劍和范大劍那一對賤驢兄弟的親戚朋友,以及當初在執法堂被亂棍打死的族人的親戚朋友,他們對趙少恐怕恨之入骨,很難化解仇恨。」
「這樣啊。」
趙陽摸了摸下巴,認真的思考。
這時候,宋大山也插了一句,「我們宋家的族人大致也可以分成兩個部分,和范家的情況相差無幾,一部分族人跟趙少沒有任何仇怨。」
「而另一部分,便是宋美美、宋不凡、宋火山的親戚朋友,他們對趙少的仇恨也很大。」
想當初,三大家族有許多子弟圍殺趙陽,到最後全部被抓到執法堂路亂棍打死,接連幾波那樣的事情,三大家族死在執法堂的子弟不在少數。
雖然那些子弟違反門規,全都是按照門規處死的,但,他們的親戚朋友卻都把這筆賬記在趙陽頭上。
對於趙陽來說,解決和三大家族之間的仇恨,頗為麻煩。
趙陽搖了搖頭道:「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麻煩。」
血海深仇,該如何化解?
斗笠下,楚河突然說道:「趙陽,血海深仇極難化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執意為之?」
聞言,趙陽愣了愣神,問道:「老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本少總不能將三大家族的人屠戮一空吧?」
面對趙陽的問話,楚河無言以對。
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趙陽與三大家族之間,如果只能留其一的話,留下三大家族還好,只用死趙陽一個。
但如果,最後留下的是趙陽,那該將三大家族怎麼辦呢?
三大家族上上下下幾千號族人,就算趙陽實力強悍無比,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殺光,趙陽下不了那個毒手,尤其是,其中還有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和孩童。
范二蛋注意到了楚河的存在,眉毛一挑,拱了拱手,問道:「閣下是?」
楚河身穿蓑衣,頭戴斗笠,就算是熟悉他的人,都未必認得出他。
楚河淡淡一笑,道:「鄉野匹夫而已。」
「鄉野匹夫?」
范二蛋正欲開口再問,范大同卻是一瞪眼,說道:「問什麼問,楚河前輩不肯表明身份,你丫的一點眼色都沒有,還問個毛!老子才不會告訴你,他是當初和墨隱宗主一起創建宗門的楚河前輩呢。」
「楚河……前輩?」
聞言,范二蛋瞪大眼睛,顫顫巍巍道:「前輩便是和墨隱宗主一起創立朝陽宗的楚河前輩?」
關於楚河此人,范二蛋也是有所耳聞。
當初,創立朝陽宗的除了宗主墨隱之外,還有一位絕世天才,名為楚河。
據說,這個楚河乃是一位絕世天才,可以越階而戰,天資極其強悍。
不過,這位楚河前輩據說極不安分,喜歡歷練冒險,創建朝陽宗之後,便雲遊四方,撒手不管了。
見范大同說漏了嘴,楚河微微不悅,不悅道:「本座已經說了,鄉野村夫而已。」
「呃……」
范二蛋一呆。
趙陽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不用搭理他,老楚喜歡裝逼。」
范二蛋點點頭,暗中卻是對范大同比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爹,二蛋總算知道,您和宋叔叔為何向趙少投誠示好了,您的決定無比之英明。」
范二蛋總算是弄明白,自己的老爹為什麼臣服於趙陽了。
原來,當初創建宗門的天才楚河已經歸來,並且暗中支持著趙陽,如此一來,三大家族對上趙陽將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