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秦禕琛按照杜澤霜發來的信息提示,找到了他事先讓他準備好的東西。他站在衣櫃前,盯著手裡的小盒子,腦中不禁想像著蘇黎看到禮物後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蘇黎究竟會用哪種表情迎接他送出的禮物呢?不過,有一點秦禕琛十分肯定,那就是蘇黎一定會喜歡他的禮物。
「阿黎。」秦禕琛站在穿衣鏡前,他嘴角上揚,手裡緊緊的握著一個小盒子咼。
鏡子中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期待第一次表白的愣頭青,不自然的神色中夾雜著青澀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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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不得不說,秦禕琛的舉動再一次把她感動的稀里嘩啦,可他這個當事人突然在緊要關頭,就這麼棄她而去?
阿琛那個人啊,真是……蘇黎咬唇,心裡滿滿當當全都是秦禕琛的身影。
蘇黎正想著秦禕琛口中的禮物是什麼,臥室的房門一開,秦禕琛大步走了出來。
「阿黎。」秦禕琛走過來牽住蘇黎的手,他眼皮一垂,雙眼專注的看著蘇黎醣。
蘇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頭一垂,隨口問道:「你說的禮物呢?」
秦禕琛修長的手指勾住了蘇黎的下巴,他手一抬,她的頭也抬了起來。然後,蘇黎就見秦禕琛耳根微紅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什麼意思?」蘇黎眨了眨眼,她只顧著看他發紅的耳垂,卻沒看懂他的意思。
「我。」秦禕琛握住蘇黎的小手貼在自己胸口,他清楚的重複了一遍,「我就是你的禮物。」
蘇黎嘴角抽搐了兩下,她突然有一種耳朵出了問題的感覺,不然為什麼秦禕琛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帶了些羞澀呢?
「你喜歡『我』這份祝賀你喬遷之喜的禮物嗎?」蘇黎呆若木雞的樣子,讓秦禕琛覺得不滿足,他抬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捏了捏。
蘇黎這次聽清了秦禕琛的話,每個字、每個標點符號,她仰著頭看向一臉認真的秦禕琛。他雙眼含情,面色微微泛紅,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迷人魅力,那麼深情款款的面對著她。
她臉上一熱,視線頓時下移了三分,落在他繫著領結的脖子上。這個……她記得,他開了空氣淨化器之後,就把領帶摘了,那這個純紅色的領結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蘇黎伸手撥弄著秦禕琛的領結,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秦禕琛用領結。只是這個十分喜氣的紅色,看起來有點蝴蝶結的味道。
秦禕琛嘴角一扯,他張開雙臂,很自然的攬住她的腰,順勢仰起頭把領結更好的露出來,「包裝禮物的時候,不是會打個蝴蝶結嗎?」
聽著他鎮定自若的說出自己腦內的猜想,蘇黎微微一愣,手指下意識扯了扯他的領結。
「噗嗤——」蘇黎的臉漲的通紅,她哈哈大笑起來,一隻手揪住秦禕琛口中的「禮物盒上的蝴蝶結」。
秦禕琛臉色微變,他有些焦躁的挑了挑眉,他可是很期待阿黎快一點拆禮物的。
「哈哈……你怎麼想出來的?」蘇黎被戳中笑點,她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一邊撥弄著那喜慶的領結,一邊伸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淚花,「倒真挺像蝴蝶結的。」
秦禕琛單眉一挑,一把握住她在他脖子上亂摸的手放到嘴邊輕吻,「你也說像,那還不快拆禮物,嗯?」
他說話時噴灑的熱氣全都落在她柔嫩的手心裡,熱熱的、麻麻的,帶著一絲奇異的感覺湧入她的體內。
「拆禮物」三個字,忍不住讓蘇黎想歪了一下。他說過,他是他送給她的搬家禮。既然領結是禮物盒上的蝴蝶結,那麼所謂的「禮盒」,豈不是他的衣服?難道她要扒光他嗎?
一想到這一點,蘇黎很自然就聯想到兩人的第一次。那一晚,她放下所有的矜持,也是她率先扒了他……
看著眼前小妻子的眼睛由迷茫轉為驚詫再到羞澀,秦禕琛猜到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於是,他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手把手的教她該怎麼解去領結。
沉浸在回憶中的蘇黎雙頰通紅,她絲毫沒有注意到秦禕琛正在用她的手做些奇怪的事情。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兩手在他的帶領下,正一顆一顆解著他襯衣的扣子。
「阿琛,你……」蘇黎心中一慌,腦內設想的畫面變成真的,這種視覺上的強烈衝擊力讓她下意識推開了秦禕琛,「你幹什麼?」
秦禕琛措手不及,被她推的往後退了兩步。站穩後,他頗為委屈的皺了皺眉,兩眼彷彿要看進她心裡似的說:「拆禮物,我等不及要看阿黎拆禮物的樣子。」
他邊說邊往蘇黎的方向走去,儘管他說的話很日常,可蘇黎怎麼聽怎麼覺得那是他赤果果的誘惑之言。
「別、別過來。」現在的蘇黎完全無法直視秦禕琛,誰讓他好端端的玩起什麼禮物cosplay,還非要她來拆禮物,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扒光他的事。
她驚慌
退縮的模樣就像是被灰狼堵截的兔子,倉惶又可愛。秦禕琛腳步一頓,瞇著眼欣賞驚若白兔的蘇黎,心中再次感歎他的阿黎不管什麼時候都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阿黎,拆禮物了。」他舔了舔唇,雙眼瞇了又瞇,富有磁性的嗓音用撒嬌的口吻說著。
蘇黎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股縈繞在心頭的危險氣息逐漸濃厚起來……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秦禕琛的一舉一動。
她防狼似的防著秦禕琛,這讓秦禕琛心裡很不舒服,收到禮物的人不該興沖沖得拆禮物嗎?他明明還在等著看阿黎扒光他時的模樣。
秦禕琛微微偏過頭,低低的歎息了一聲,那神態標準的怨夫表情,幽怨得彷彿自己是被負心人拋棄的那一方。
平日裡秦禕琛多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蘇黎頭一次見他露出這麼多表情,正驚訝的時候,秦禕琛突然大步朝她走來。
看著他赤果的胸膛,蘇黎紅著一張臉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本能的往一旁最近的臥室裡跑。
「我不拆,你騙人。」蘇黎邊跑邊孩子氣的拒絕秦禕琛的靠近,什麼拆禮物,不過是做那件事的前奏,她才不信他呢!
秦禕琛噙著一抹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著她如他所料的進了房。他快步走了過去,在她快要關上房門的時候,一手抵在房門上,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阿黎不想拆禮物,那我代勞怎麼樣?」門縫中,秦禕琛臉上壞中帶色的笑容清楚的透露了他此刻的內心想法。
蘇黎兩手撐著門板,聽到他的話後,慌張的說:「別,那個……禮物,我喜歡收藏起來,不喜歡拆開。」
「哦?」秦禕琛瞇著眼,趁蘇黎鬆懈的時候,從門縫中擠了進來。他挑著眉毛,一邊走近蘇黎,一邊動手脫去身上的襯衣,「那收藏之前先驗驗貨,如何?」
儘管兩人親密接觸過多次,但蘇黎仍然不習慣看他的果體,尤其是他那若隱若現的人魚線,配合著他結實的八塊腹肌,說不出的性
感迷人。
蘇黎下意識別過頭移開視線,一手搭上唇鼻,悶聲的、強作興奮的說:「不用了,因為是阿琛送我的禮物,所以直接收藏起來最好了。」
「是嗎?」某人撒謊起來不停眨眼的小動作還真是可愛,秦禕琛像狐狸一樣的笑著,一手抓住蘇黎垂在身側的手腕。
他拉著她的手貼在他腰帶上,赤果的上身貼近她,秦禕琛垂下頭,帶著熱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不知道阿黎這麼想把我藏起來,真是個佔有慾強烈的小媳婦。」
秦禕琛語調輕佻,話裡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輕笑聲。蘇黎不知怎麼的,渾身一陣陣發脹,腦中總是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兩人交纏的畫面。
忽的,他略帶涼意的手指纏上她的下顎,秦禕琛的唇貼上她滾燙的臉頰,「阿黎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以至於——」
秦禕琛再次輕笑了起來,笑聲彷彿羽毛般輕輕拂過蘇黎的心,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顫慄著,那是一種血液沸騰的興奮感所致的顫慄。
蘇黎兩眼迷離的看著秦禕琛,他那張綻放著迷人笑容的臉就在她眼前,猶如曼陀羅一樣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這是蘇黎第一次用花來形容一個男人,在很久之後她才明白這時候的感覺。原來在時間的浸染下,他給她的感覺猶如曼陀羅一樣充滿毒性,令她瘋狂癡迷上,此生不棄。
他笑,清風淡,卻又風情萬種,說不出的魅惑。蘇黎呆呆的看著,只見他碰了碰自己掩在鼻子上的手,耳邊傳來他低啞的嗓音,「以至於你都流了鼻血。」
他的語氣就像是發現小孩子秘密的大人,帶了些無奈的味道。蘇黎卻仿若驚雷劈中,瞬間清醒過來,流鼻血?她竟然看阿琛看得流鼻血!
衝進房內的浴室,蘇黎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正狼狽的往外冒著鼻血,她挫敗的歎了口氣。原來看美男看得流鼻血這種花癡行為,真的會發生在現實當中,而且還發生在她的身上,而那個罪魁禍首的美男還是她老公。
「阿黎,你還好吧?」秦禕琛站在浴室門口外,他探著身子問她。
蘇黎緊張的擰開水龍頭,不斷往臉上拍水,嘴裡含糊其辭的說「沒事」,心裡卻跟小鹿亂撞似的撲通撲通跳不停。
她這鼻血來的突然,止住的也快。值得她慶幸的是,秦禕琛在她止血期間沒有進來摻合,不然她真擔心自己白忙一場。
「好了,可能是天氣乾燥才會流鼻血吧。」蘇黎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嘴裡胡亂找理由的走出浴室。
臥室裡,秦禕琛正倚著柔軟的枕頭坐在床上,一雙修長的腿在被子的勾勒下充滿了神秘誘人的氣息。
「阿黎,就算你承認是因為看見我的身體才流鼻血,我也不會笑你。」見到蘇黎出來,秦禕琛燦爛一笑,神情說不出有多得意。
蘇黎一陣眩暈,她隱約覺得鼻子裡有什麼在躁動著,連同她那顆脆弱的小心臟一起彭彭的
跳動著。
「怎麼會呢?真的是空氣太乾燥了。」蘇黎睫毛輕顫,她不自然的別開視線看著腳下的一塊地,微微挑高的尾音帶著一絲心虛的餘味。
秦禕琛扯了扯嘴角,阿黎這副死不承認的彆扭樣,讓他很想好好欺負她一下。他瞇了瞇眼,一手扯開被子,雙腳踩在地毯上朝蘇黎走過去。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蘇黎感覺到秦禕琛的獨屬氣息正在靠近。她咬著唇抬頭看去,一顆心頓時慌亂了起來,他、他竟然一絲不掛!
「秦禕琛,你、你……」她失聲尖叫。
他挑高嘴角,「流氓嗎?阿黎,這個詞你用了很多遍。」
「你把衣服穿上!」她紅著臉,雙手推搡間碰到他散發著熱度的肌膚。她覺得她也跟著熱了起
來,彷彿要融化了似的。
他笑得風輕雲淡,「阿黎不肯拆禮物,我只好代勞,你不是說喜歡『我』這份禮物嗎?現在看光光了想不負責?」
「秦禕琛!」蘇黎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兩手推搡著他的同時口不擇言:「你動機不純、居心不良!」
她算是看出來了,什麼送禮物都是借口,他一早就打了壞壞色色的主意。而她,居然還中了他的套,當著他的面丟臉的流鼻血。
「我還蓄謀已久。」秦禕琛饒有興趣的盯著雙頰泛紅的她,嘴角一扯,好心提醒著她。
他的神情像極了一個無賴,蔫壞蔫壞的心思寫滿了整張臉。
而她卻不知,她怒氣沖沖時格外明亮的眸光,晃得他心裡生出了一絲迫不及待。
下一瞬,秦禕琛乾脆的環住她的腰身靠了過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蘇黎掙扎,她賭氣的咬住他的肩膀,嘴裡含混不清的說:「你介個無奈(賴)。」
秦禕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語氣輕描淡寫的說:「老婆,別鬧了,禮物拆都拆了,我們造人要緊。」
蘇黎所有的戰鬥意志都被這一句話磨光,她洩氣的同時只覺某處的閘門大開,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
「阿黎,你又流鼻血了。」房內,某人隱忍的笑聲傳來,帶了些許的得意和自傲。
***
與此同時,黎琛國際,周海的辦公室裡。
杜澤霜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把弄著手機,與正在認真處理件的周海形成明顯的對比。
「你說,老大那招用上了沒有?」等了這麼久手機都沒有反應,杜澤霜有些洩氣的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放。
周海抬頭看了他一眼,疑惑的眼神漸漸恍然,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老大怎麼可能真的用那麼蠢的招?」色
誘自己的老婆,還是用那種幼稚的手法,怎麼都不像秦禕琛的風格。
「說不準,老大那人典型的悶騷。」杜澤霜撇了撇嘴,那領結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種喜慶又俗氣的大紅色,天城沒幾家店會賣。
周海放下手中的件夾,他扶了扶眼鏡框,鏡片反射出一片冷光,「你確定老大不是腹黑一派?」
秦禕琛臨走前交代了一堆事要杜澤霜去辦,周海怎麼想都覺得是老大在報復杜澤霜打斷他壁咚那件事。
杜澤霜訕笑了兩聲後,雙手合在一起,一臉討好的看著周海,「幫我。」
周海抬了下鏡框,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幫你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去會議室和蘇總商討海城計劃的事?」
「嘁,誰讓他放我兩次鴿子。」杜澤霜任性的偏過頭。
周海扶額,「杜副總,你已經晾了他半小時,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你會被放第三次鴿子。」
「怎麼會呢?」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屬於杜澤霜,另一個則是屬於站在周海辦公室門口的蘇錦汶。
蘇錦汶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才一路找過來,恰好聽到了杜澤霜的任性發言,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杜澤霜,「我頂多是背後告告小狀,增加下杜副總的工作量而已。」
杜澤霜嘴角抽搐了兩下,這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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