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汶下午來醫院看蘇黎的時候,蘇黎見到他不由打趣:「你該不是來跟我要嫂子的吧?」
「什麼?」蘇錦汶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蘇黎。
秦禕琛微不可見的挑眉,他伸手擋在蘇黎眼前,「阿黎,不要總看別人。」
對於秦禕琛的霸道和愛吃醋,蘇黎只是笑笑,她拉住他的手,「好,我看阿琛。」
蘇錦汶顯然無法淡定,他嘴角抽搐了兩下,同時他朝秦禕琛翻了個白眼。男人像秦禕琛這麼小心眼和愛吃醋的,還真不多見。
「翻白眼也沒用,許晴是杜澤霜的。」秦禕琛故意曲解蘇錦汶,不過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羿。
蘇錦汶總算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他微微一笑,「相親的事情是家裡安排的,我也是剛知道。」
「是大伯安排的?」蘇黎愣住,以她對蘇錦汶瞭解,如果不是他對許晴有意思,他是不會答應相親的事情。原本她還想著該怎麼跟蘇錦汶解釋,但現在看來事情根本沒有想像中難解決。
想到這一點,蘇黎傻乎乎的咧嘴一笑。
「嗯。」蘇錦汶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伸手要揉她的頭頂,秦禕琛伸手阻止了他的行為,順帶著他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蘇錦汶訕訕的收回手,「既然都是認識的,那晚上回去跟家裡說一聲就行。」
蘇黎開心的點了點頭,突然的她臉色一沉,意味不明的看著蘇錦汶,「大哥,你年紀也不小了,就沒想過要找什麼樣的女朋友嗎?」
蘇錦汶笑了笑,他寵溺的看向蘇黎,故意逗她,「小黎小時候說長大了要嫁給大哥。」
蘇黎臉上一紅,秦禕琛卻黑了臉,「阿黎是我的。」
蘇錦汶嘴角再次抽搐了兩下,他略有些無語的看了眼幼稚的秦禕琛,「我知道,不過,你要再讓小黎受傷,我不會饒了你。」
秦禕琛理直氣壯的抱住蘇黎,冷冷的掃了蘇錦汶一眼,「還用你說。」
***
昏暗的倉庫裡,柳清清坐在椅子上,她的手被反綁在椅背後,兩腳也被綁在椅子上,整個人有氣無力的盯著地面。
不一會兒,倉庫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陽光潑灑了一地,晃得柳清清瞇起了眼。
天玨不疾不徐的從外面走進來,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柳清清,鼻息間輕哼了一聲。
柳清清察覺到天玨身上散發的戾氣,她下意識蜷縮了下,無奈繩子綁的很緊,她能做到的只是縮了縮脖子。
「放、放我出去……」被關了一天一夜,寂靜昏暗的空間,讓柳清清心裡的安全感陡然間降到最低,她實在受不了再在這呆著了。
天玨盯著她的視線猶如毒蛇一般冰冷,看得柳清清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他忽的扯唇一笑,「好啊。」
緊接著,天玨朝倉庫門口拍了兩下巴掌,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立馬走了進來。
柳清清盯著他們,眼神中滿是恐懼的情緒,她聲音都跟著輕顫起來,「你們、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你覺得呢?」天玨尾音上挑,他低低淺淺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彷彿從地底下傳出,迴盪在寬闊的倉庫中,陰森可怖。
兩個男人只停頓了一下,天玨一個眼神,他們兩人馬上走近柳清清。一個繞到她的身後,一個蹲在她的腳邊,兩人同時幫她解開繩子。
柳清清察覺到他們的用意,她低下頭,長髮掩去了她臉上的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像個破敗的人偶。
天玨看著柳清清安靜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手下的人找柳清清之後,已經有三個人被她咬傷,兩個被她踢了好幾下。雖然那些人都沒有大礙,但從他們的言語中,天玨不難聽出柳清清瘋了的意思。
瘋了?天玨佇立在一旁,他倒是要看看柳清清到底是不是瘋了。
就在繩子被解開的那瞬間,柳清清使出吃
奶的勁往外躥。兩個男人早就防著她,一見她往外跑,其中一個連忙抓住她的手腕,誰知道她藉著巧勁,微微側身抓著他的胳膊就咬下去。
男人吃痛的放手,柳清清趁機往外快跑了兩步。而這時候另外一個男人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她淺呼了一聲,頭高高仰起的同時她連著往後退了兩步,趁著對方不注意時,一腳踢向他下
身。
天玨低聲笑了出來,他拍著巴掌,清脆的巴掌聲令柳清清動作一慢,但很快柳清清再次朝外跑去。
依舊是不疾不徐的步伐,天玨抄起椅子朝柳清清扔了過去。嘩啦啦一聲,椅子散架落地,柳清清也倒了下去,她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剛剛椅子打中了她的後腦,疼痛感使她暫時失去了行動力。
天玨走過來,一腳踩在柳清清的臉上,他的聲音裡透著嗜血的殘酷,「身手敏捷,判斷迅速,這也算瘋子?柳清清,不如我讓你見見什麼叫真正的瘋子吧。」
柳清清意識漸漸清醒,在聽到天玨最後一句話時,她渾身打了個寒顫。冷,全身都泛著寒意,冷到她骨子
裡,冷到她每根神經裡,她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們。」天玨轉過頭,冷冷的掃了那兩個男人一眼,「送她去瘋人院。」
「不——」一聽到瘋人院三個字,柳清清掙扎起來,她扭動著四肢,試圖擺脫天玨的腳。可她每動一
一下,他踩得也就越用力,她最後只能發出痛苦的叫聲。
「記著,別讓她死了。」吩咐完之後,天玨輾著柳清清的臉,肅殺之氣從他眼中蔓延出來,「敢傷害夫人,柳清清你的好日子過到頭了。」
柳家傾家蕩產支離破碎的時候,柳清清怕過,但因為有那個人,她很快就恢復往常的生活,她甚至覺得她已經經歷了最痛苦的日子,以後沒有什麼好怕的。去鬧蘇黎,一心想殺她的時候,柳清清也怕過,她怕血也怕殺不了蘇黎,但隨著她成功逃脫後,那害怕的情緒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被人抓住關在倉庫裡,沒有人來救她,她一個人呆在靜又黑的地方,柳清清真的害怕了。可現在聽著天玨殘忍冷酷的話,柳清清才意識到,原來一個人可以害怕到全身都軟了,就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她甚至來不及說一個字就被人拖了出去。然而,最可怕的是,天玨說別讓她死了。
瘋人院是什麼地方,天城沒有人不知道,那是一個正常人會發瘋、瘋人更瘋的地方,那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是個一個不存在常理沒有生死之分的地方。要她呆在那種地方,想死不能死,柳清清簡直無法想像她即將要面臨的場景。
「唔唔……」被押著上了車,柳清清支吾著,她嘴上被堵了一塊破布。她只能拚命搖著頭看向天玨,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懇求他她不要去那種地方。
「知錯了嗎?」天玨好脾氣的笑了笑。
天玨笑得溫和,柳清清卻覺得渾身一寒,可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狠狠點頭,希望天玨能放過她。
「晚了。」兩個字,天玨說的非常慢,他眼中的寒意像是要把柳清清凍住似的,「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你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懂嗎?」
柳清清的淚洶湧而出,她錯了嗎?如果不是蘇黎,柳家怎麼會散?她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想她是錯了,她最錯的就是沒有殺了蘇黎,早在知道有蘇黎這個人的時候,她就該讓人殺了她。
是她,是蘇黎,毀了柳家,毀了她柳清清。
天玨看著柳清清的眼中一點點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他嘴邊的笑意更加冰冷,他用力捏住柳清清的下巴,「你真是死不悔改,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所以你總有一天會真心後悔你當初的舉動。」
柳清清雙眼逐漸瞪大,她死死盯著天玨,又是那該死的笑,那麼冷,那麼殘酷,猶如惡魔一般,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讓那些人安排個好房間給她。」天玨嘴角一挑,他甩開柳清清的臉,掏出一塊手帕擦著自己的手,「哦,對了,我聽說不少病人是具有攻擊性的,帶她去瞧瞧,看看這真瘋和假傻到底誰厲害。」
柳清清抖得更厲害了,她開始拚命掙扎,扭動的身體被天玨狠狠踹上了兩腳。
「急什麼?」天玨輕笑,他悠然倚靠在椅子上,一腳踩在柳清清身上,「那麼多重症者,絕對夠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