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卻也精緻的歐式建築,在黑暗中聳立著,二層的某個窗口大敞著,裡面的窗簾在微風中浮動,時而凹陷進去,時而凸出窗外,在一片黑暗中尤為顯眼。蘭博基尼停在門柵裡,白色在這裡格外多見,車子與牆壁不可分辨,在夜色中融為一體。外面是白色,樓內則是乾淨溫馨的米色,簡潔素雅的格局,沒有尋常豪宅的俗氣,反倒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霍靜夏這個三杯倒又開始說醉話,惹得席若申十分煩躁。雖然今天沒有那晚在派對上喝得多,心情也比那時好得多,奈何這貪嘴的女人酒量不行。
席若申也拿她沒辦法,明明不會喝,還非要死撐,打腫臉充胖子,真是個笨女人!
要說席若申沒有潔癖,那是騙人的,只是他的潔癖要輕一些。所以,當他看著霍靜夏撐著琉璃台乾嘔,實在是沒有膽量上前幫忙。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自從霍靜夏從洗手間出來,席若申就沒進過洗手間,他心裡打算,明天叫個鐘點工來打掃一下,不然那股惡臭,他實在無法容忍。
可是,他又糾結要不要幫她洗澡,畢竟她一身酒氣,睡在他身邊,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夜裡把她踹下去。結果,在內心做了一番鬥爭後,席大少決定,冒著被熏死的風險給霍靜夏洗澡
睡到自然醒的女人慵懶地睜開眼睛,翻個身,舒服地喟歎一聲,才緩緩坐起身來。身上的被單滑落,霍靜夏低頭看一眼自己,發現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上面還帶有淡淡的薄荷香。她又環顧四周,發現並不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剛睡醒,頭還暈暈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有種宿醉的感覺,頭痛欲裂。
她坐在床上發愣,沒留神席若申已經在她身旁坐下。剛衝過澡的男人,一身清爽,可是看見凌亂的女人,男人的眉頭又皺起。她的長髮亂糟糟的,一大簇黑髮胡亂地披散在肩頭,身上穿著皺巴巴的襯衫,領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露出精緻的鎖骨,她裡面什麼都沒穿,那雪白一片清晰可見。他暗自吞嚥口水,彆扭地別開視線,卻瞥見襯衫袖口破了一個小洞,瞬間黑了臉。睡蒙圈的女人還不自知,直到身上的衣服快被男人拉扯下來才反應過來。
霍靜夏登時大驚,連忙護住自己,席若申惱火地去拽她的手,衝她吼道:「拿開你的爪子!」
霍靜夏不依,誓死抵抗,「不,一大早的你就板著臉,幹嘛。」
他又氣又惱,無奈地指了指她身上的襯衫,「你給我解釋下,這件襯衫才穿了一晚,怎麼被你弄成這樣?」
她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袖口破了一個口子,已經被抻變了形,那形狀像是被牙齒咬的天!該不會是她犯老毛病了吧
她心虛的不敢看他,不自在地揪著袖口,卻被男人生氣地拍開。「你還敢虐待它!」好好的襯衫,他才穿過一兩次,就被她禍害成這樣,他這算不算自己找虐。
她嘿嘿笑笑,底氣不足地開口,聲音細弱蚊聲,「那個可能是被我咬壞的」
席若申氣得不行,可這個小女人又打不得罵不得,看著她那委屈無奈,又傻傻的模樣,他該死的拿她沒辦法。
他掐了掐眉心,盡量緩和語氣,「去換一件,一會陪我出去再買一件。」
她嘴角一抽,皺著眉看他,「可我怎麼出去,你這裡又沒我能穿的衣服。」
他瞪她一眼,剛想說什麼,又僵住。昨晚,他把她的衣服用洗衣機洗了,現在他上哪兒給她找女人穿的衣服去。
她膽怯地看著忍怒不發的他,弱弱地開口,「我昨天的衣服是你換的?」
他賞給她一記白眼,意思是廢話。
他心疼地看一眼自己的襯衫,無奈地道:「你是耗子嗎,沒事咬襯衫幹嘛?」
她不樂意了,白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你才是耗子!我就是喝醉了才無意識咬袖口的」
她也很無奈的好麼,她以前總是喜歡咬指甲,筆頭、袖口什麼的都逃不過她的利齒。現在,她已經克制許多了,只有喝醉了才忍不住咬袖口的。
他瞥她一眼,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你喜歡咬指甲嗎?」
她一愣,不明所以,「以前會,現在改了。」
他突然定定地看著她,瞳孔微縮,她和阿月一樣?
他不自在地開口,「這毛病以後也改改,不然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昨天穿的衣服已經晾乾,霍靜夏摘下換上,手中拿著被自己咬破的襯衣,心有餘悸。剛剛他那麼生氣,沒要自己賠真是謝天謝地。
她心裡犯嘀咕,席若申看著她在哪兒發愣,不耐煩地拉起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