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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村大喇叭 第095章 不行的理由 文 / 十二番帆

    羅氏看著面前打開的盒子,裡頭如今空蕩蕩的,就幾個銅板在裡頭躺屍,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卻再找不到。整個盒子就跟被強盜洗劫了似的,剩了點零碎的,往日裡邊放滿的銀子,全部不翼而飛了。

    「溪頭啊,」羅氏聲音有些顫抖,為自己心中冒出的想法恐懼,「咱們家是不是……是不是遭賊了啊?」這賊會不會趁著溪頭不在家的時候進來?羅氏想到這裡,後背一陣發涼,感覺好危險。

    孫溪頭看他娘竟然自己嚇自己,面上已經出現了恐懼害怕的神情,趕緊安慰:「娘,不是遭賊了。」孫溪頭手伸進那盒子裡將那幾個銅板撿到手中,拉著羅氏的手,將銅板放到她手心,歎口氣:「娘,咱們家所有的銀子都在這了,你拿去當聘禮,提親去吧。」

    「啊?」羅氏有些瞬間的迷茫,不懂溪頭竟然只給她幾個銅板,讓她去提親,這幾個銅板的還不夠要給媒人的數,更何況是當聘禮,「溪頭,聘禮哪有幾個銅板的?怎麼也得有個幾兩銀子。」

    孫溪頭拿著盒子倒過來搖啊搖,「叮鐺」,又掉下一個銅板,孫溪頭撿了,體貼的再次放進羅氏手裡,「娘,拿好了,這些就是咱們家所有的錢了。」

    羅氏半張著嘴,低頭用指頭撥了撥掌心的銅板,「一,二,三……七,八,九……十……十個?」羅氏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孫溪頭,他們家明明不止有十兩銀子的,怎麼會是十個銅板?

    孫溪頭再搖晃不出銅板了,放下手裡的盒子,無奈的說道:「娘,咱們家一百多張口等著吃飯,實在沒錢給我娶媳婦了。」有錢也要堅決變成沒錢,何況是真沒錢。

    羅氏拖過那個盒子,不敢相信的又裡裡外外搜了一遍,還真一個銅板也沒有了,「怎麼會這樣?誒……你說一百多張口?」他們家不是就她和溪頭兩個人,相公又沒回來,她也沒孫子不是……

    孫溪頭指指外頭,那裡圈著密密麻麻的一圈貓狗,再加上外頭的流浪貓狗,遠不止他說的數,他說一百多口還是怕刺激到他娘。

    「娘,貓狗加起來可不就是一百多口了?」算算他還真是會養家的,一個人能養這麼多張嘴,應該算厲害了吧?孫溪頭頓時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個優點,想著告訴媳婦,那媳婦就會更喜歡他一點了吧。

    羅氏一聽孫溪頭的話就猶豫了,這一邊是自己兒子的婚事,一邊是一大群很是可憐的流浪貓狗,兩相一碰撞,她頓時陷入迷惘中。

    「溪頭,你是說,咱家的銀子都拿出來喂貓貓和狗狗了嗎?」它們平日裡吃的也不多,怎麼就需要那麼多銀子呢?

    孫溪頭誠實的點點頭,的確家裡的銀子都拿來餵養流浪貓狗了,他娘前幾天說喂的東西太差,所以這兩天弄了好點的吃食,是以銀子的花銷就更大了。

    所以他近來才努力的上山打獵,想著多換些銀子,不然他娘回頭見貓狗們吃不飽,乾脆將她自己的那一份讓出去了怎麼得了?

    羅氏看看旁邊籠子裡關著的兩隻小狗,想著他們當初剛被她撿回來時,就像剛出生的溪頭似的,都是小小軟軟的。只不過它們身上還多了不少傷口,瘦得骨頭突出,硌得她手疼,別提多可憐了。

    羅氏再抬頭看看自己人高馬壯的兒子,瞧著他小小年紀就能長得如此的俊氣高壯,比他爹還好看,整個人健健康康的,如今他漸漸大了,再過兩年就可以成親,但是卻還沒定親的姑娘……

    孫溪頭看著他娘的動作不動,心裡頭有些緊張,就怕他娘還是執意要他去娶齊姑娘,只是如今他話都說了,只能坐在原地等他娘接下來的話。

    羅氏握著掌心的銅板,想著自己溪頭如今13歲,成親的話差不多15歲,還有兩年……

    「溪頭,」羅氏緊了緊握著銅板的手,沒有去看孫溪頭,而是往外看出去,聽著外頭一聲聲貓狗叫,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如今13歲,成親的話便是要15歲了,中間這兩年……溪頭,要不咱們這樣。你既然不願娶齊姑娘,那咱就不娶。娘不勉強你了。你看外面那些貓貓狗狗們,它們多可愛,又多可憐啊,娘不能放棄它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外頭孤獨遊蕩,無食無水的活活餓死。娘跟你,咱們都能吃飽穿暖的,咱們就幫幫那些貓貓狗狗們。其他人都不管,抓到了還會吃了它們,那多殘忍啊!溪頭啊,咱們先幫這些貓貓狗狗們,就先不娶媳婦了,等你年紀到了,咱們再找。畢竟,咱們能活很多年,媳婦晚點娶葉不怕娶不到。而這些貓貓狗狗,有些再過兩年就老了,它們一生那麼短暫……」

    孫溪頭聽著這話,腦子裡此刻有些不好使,只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是還是跟著點頭,他娘希望這樣,正好也合他意,就如此好了,反正那些貓狗他也跟著養了這麼久了,就養著吧。

    「娘,我不急著娶媳婦的,咱們先養貓狗就好,我努力賺銀子,讓貓狗都吃飽了,咱們再攢銀子給我娶媳婦。」到時候他就可以等媳婦長大,然後把她娶回來,也養得胖胖的,那樣多可愛。

    羅氏聽著孫溪頭這話,眼眶中眼淚打轉:「溪頭,娘真不是不顧念你,而是這些貓貓狗狗實在太可憐了,你看他們無依無靠的,還不如咱娘倆,好歹屋子田地衣服糧食都有,也能活得下去。溪頭啊,娘對不起你,不過只要兩年咱們家裡好過點,娘就給你找媳婦。」不過那還是嬰兒的娃娃肯定不行,她得另尋個,他家溪頭總不能等到年近三十再娶吧?

    這裡邊說了大半天話,外頭的媒人早等得奇怪了,怎麼人進去這麼久都不出來?

    羅氏擦了眼淚,在孫溪頭的安慰下消了眼淚,捏著手裡頭的銅板出去尋媒人說話了。

    孫溪頭等媒人一臉疑惑的走了,這才跟羅氏說自己要去下地,明兒個要上山,今日必須得去地裡頭把那邊的事情幹完。

    羅氏應了,自個也提著桶吃食出門尋流浪貓狗餵養去了。

    孫溪頭帶著農具出門,特意拐到池家小院旁,只是看了老久,發現池蓮蓬竟然不在家,又呆了會,這才有些失望的下地去了。

    池蓮蓬這會子正跟池康平一行人一塊進了鎮,幾人直接往第一站的酒樓去了。

    池蓮蓬一看那酒樓,昨天她爹說名字的時候,她還沒想起來,不想竟然是她來過的,不對,應該說是她和池蓮花一塊來過的。

    當初賣甜醬的時候,他們第一家來的就是這個酒樓,當時她還給了酒樓小二銅板問負責買賣這些的人,至今池蓮蓬都小心眼的記得那小二的樣貌。

    說的那個什麼坑爹的婆子,浪費她的銅板。

    再次過來這酒樓,小二還是那個小二,熱情的招待過往的客人進去,依舊是沒看他們一眼。

    池蓮蓬跟池蓮花對看一眼,真熟悉的感覺啊。

    被選擇性無視的池家一行人站在酒樓門前,池蓮蓬扯扯池康平的衣袖,「爹,咱們去後門吧。」

    「呃?」池康平疑惑的低下頭,「後門?」

    池蓮蓬拉著池康平走,池蓮花自動跟上,孫得安見狀,問了後門的位置,趕著牛車從另外一個方向過去。

    「爹,這裡我跟姐來過,上回來賣甜醬,還被他們擋在門外了,我知道採買的吳婆子是在後門那的。」

    池康平跟著姐妹倆到了後門處,今日酒樓後門沒開著,池蓮蓬三人過去,看著緊閉的後門,池康平上前兩步,敲門。

    池蓮蓬跟著站在門口等著人過來,等了一會子,這才有人過來開門,池蓮蓬一看,不是那吳婆子,而是個小二裝扮的少年。

    「你們找誰?」那少年問道。

    池蓮蓬指指池康平手裡提著的甜醬罐子,「我們是來賣甜醬的。」快讓他們進去吧,再拒絕一次,她想她會小心眼的記住這酒樓一輩子的。

    少年看看他們的裝扮,又看看那甜醬罐子,眉頭皺了皺:「怎麼又是賣甜醬的?又不是正宗的,每次都騙人,掌櫃的都氣了好幾回了。」就不能正經的弄點東西賺錢,「你們趕緊走吧,吳婆子最近脾氣可不大好,見你們賣假貨,等會找人把你們打走,你們就受罪了。」他可是親眼見了好幾回了,吳婆子被扣了不少銀子,正氣著呢。

    池蓮蓬張張嘴,他們是正版的啊,哪裡就成賣假貨的了?還有什麼叫「每次」?已經有人開始兜售假甜醬了?

    池蓮蓬抬頭看向池康平,同樣看到了池康平眼中的驚訝。

    少年看著他們驚訝的樣子,催著他們趕緊走,瞧著他們像鄉下人家,都是沒錢的,這才想著這種法子賺銀子吧,還是趕緊走的好,等下被瞧見了,吳婆子該連他一起罵了,「你們快走吧,我們這酒樓真不收假的。聽說有人上回跑去要買真的,人家都說沒有得賣呢,你們就別再弄這個了,回頭讓人報官抓起來就麻煩了。」說著少年就伸手關門。

    池蓮蓬聽得挑眉,看著關上的大門,想著他們這不是有得賣了,都到自己送到門口了,竟然還是被擋在門外,難不成這酒樓跟他們不對付?

    孫得安繞了路過來,卻見池蓮蓬他們站在酒樓後門口等著,有些奇怪的問道:「沒人在?」怎麼不進去?

    池蓮蓬直接撒丫子上車,坐著總舒服些,「有人在,開了門又關了,說我們是賣假貨的。我們再敲門,就沒人開了。」不開便不開,他們找其他的酒樓賣去好了,鎮上又不是只有這家。

    人家不願搭理他們,他們也不強求,池康平招呼池蓮花也上車,一行人朝著下一個酒樓而去。

    下一個酒樓,他們選的是先前去問過他們甜醬這事的雲來酒樓,位於鎮上最大的一條街,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酒樓。

    池蓮蓬他們的牛車直接停在了酒樓大門旁不遠,由池蓮蓬和池康平帶著三罐不同品質的甜醬,直接進酒樓尋人。

    酒樓的小二看著他們的裝扮,並沒說什麼,只是詢問他們需要住宿還是打尖。

    池康平帶著池蓮蓬過去:「小二哥,我們是賣池家甜醬的,上回掌櫃的留過話,說有時間讓我們過來商談。」說著提起手裡的甜醬罐子,讓小二看看。

    小二將信將疑,因為甜醬這事他當時並沒有參與,他只知道掌櫃的有一陣子似乎在跟管事的商量著什麼醬料的事,或許就是這個?

    小二不敢擅自決定,還是將兩人領了進去,見掌櫃在二樓招呼上邊的貴客,就將池蓮蓬他們領到了後院的一個小間,招呼他們在這稍等下,自己出去尋掌櫃的。

    雲掌櫃的知道有人過來售賣甜醬,將那邊的事處理好,想著還是過去看看,沒準真是那池家的人,那可得好好的跟他們商量下了。

    池蓮蓬正坐在椅子上,去過沈府,如今再來這裡,便沒有先前的不適應感,自在的坐在那裡,並不因為自個穿了一身連小二都不如的麻布衣服而感到尷尬,雲掌櫃進來一瞧,就瞧見池蓮蓬坐得比池康平還自在,想著還是小丫頭更天真不懼。

    池康平看見雲掌櫃便站起來,雲掌櫃自是認出了池康平,雖然他比當初初見面時少了副枴杖,但是人還是那般,就是瞧著更精神了些。

    「雲掌櫃別來無恙。」

    「哈哈,可算是讓我等到你們了。」雲掌櫃等池家再次售賣甜醬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當初他讓人去張青麻的茶館買了份小籠包子,得了些甜醬回來,讓大廚一嘗,得了大廚的誇讚,直說那甜醬要是多了,還能試著拿來做菜,沒準能成了酒樓的一大特色。

    當時他聽了,心裡頭自然是心動的,到春節那會傳出甜醬是池家做的,便讓人找上門去,只可惜池家根本就沒甜醬賣,讓他還可惜了好一陣。

    「聽小二的說,你們這是有甜醬賣了?」雲掌櫃過去,指指椅子讓池康平坐,「咱們坐下說話。」

    池康平坐下,對著掌櫃的說道:「是這般,今天這不是有了甜醬,想著掌櫃的先前留話說,有了甜醬得給掌櫃的留一份,這下一有了,我們就帶上鎮來了。」

    池蓮蓬收到池康平的示意,從放在旁邊的甜醬裡選了中等的那罈子,搬到雲掌櫃面前的桌子上。

    池康平伸手將那甜醬的密封打開,今日帶了一部分特意裝的加小罐的甜醬,為了就是用來試用。

    「掌櫃的看看,這是我們中等的甜醬。」

    「喔?中等的。」掌櫃的將那罐甜醬搬到面前,往裡頭看了下,見跟自己上回弄回來的差不多,便找了小二去尋大廚過來,「我這做掌櫃的,分好壞我也不如大廚眼睛鼻子嘴的好使,便讓他過來試試。」他倒忘了那味道了,就是大廚至今仍舊念叨著。

    「掌櫃的儘管試。」試了直接訂貨就更好了。

    池蓮蓬已經坐在旁邊,摸索著小包的甜醬,準備著待會大廚要是給力,她就多給兩包,好歹賄賂下,嘿嘿。

    大廚被招過來,池蓮蓬瞧著大廚那身材,真心覺得很給力啊,這明顯就是她心目中的標準伙夫身材,瞧那肚子大的。

    大廚知道是掌櫃的讓他過來試甜醬,登時就把自己做到一半的菜交給徒弟弄去,自個興奮的奔過來,池蓮蓬坐在旁邊似乎都能聞到大廚身上來不及散去的油煙味。

    這是用了多少油才有的啊,她如今做菜都還得找著省油的法子做,真是聞得她鼻子沒紅,眼要紅了。

    不過想想大廚做的菜都不是他自己能吃的,只能幹看著,池蓮蓬平衡了。

    「掌櫃的,甜醬在哪?」大廚一進來,就面上抑制不住興奮的紅了,瞧見桌上的罐子,兩步子過去,將那罐子抱起來就聞了下:「是這個吧?哈哈,對對對,就是這個。」說著著急的抽走小二剛拿來的勺子,沾了些就放嘴裡細細的嘗。

    雲掌櫃知道大廚的性子,他只要面對做菜的事就很興奮,顧不得其他的,習慣了他也就坐在那裡,端起茶來抿一口,等著大廚的結果。

    大廚一嘗,舌尖就頓時覆滿甜醬酸甜的滋味,整個人眼睛亮起來,「就是這甜醬,就是這個,掌櫃的,這個絕對正宗。」比之前那幾次的假貨好太多了,先前那就是顏色對了,味道都是亂七八糟的,明顯跟這個原材料就不一樣。

    大廚興奮了,池蓮蓬樂了,趕緊抱出另外兩小罐甜醬出來,放那桌上,將兩個的密封都打開,跟大廚推銷起來:「大廚師傅,你嘗嘗這兩種甜醬吧,有些差別的。」

    大廚聞言,又打小兒那抽了兩根新的勺子,一罐試了一次,「呃,濃度有差,直接嘗還是第一罐這個更剛好。」

    池蓮蓬豎起大拇指,開始誇人了:「掌櫃的慧眼,酒樓尋的這位大廚師傅真心厲害。這第一罐的甜醬是中等的,正好適合直接當蘸料吃,濃度就是專門做來直接食用的。」又指指另外兩罐,「這罐是普通的,濃度比中等的稍微低些,價格相比中等的更便宜,要是用這種是最划算的。剩下這罐是上等的,濃度最高,可以用來做蘸料,最好的用處是用來做菜。當然,價格也是三種中最高的。」

    大廚一聽用來做菜,眼睛就亮了,研究新菜式可是他的最愛!

    「對對,是這樣,不過普通的這種還是沒中等的好吃。小姑娘,你說這甜醬如何用來做菜?快說快說。」

    「啊……」

    池蓮蓬眨巴下眼,嘴巴發出一聲「啊」就沒了下文,這大廚好熱情,這樣問是不是不太好,他們總不能甜醬沒賣出去,就把菜式給送了吧?

    雲掌櫃的瞧見池蓮蓬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笑著讓大廚先回廚房去,免得稍後二樓的客人點菜卻沒人做。

    大廚依依不捨的看了下那幾罐甜醬,順道眼神關照了下池蓮蓬,這才在雲掌櫃的催促下出去了。

    池蓮蓬汗顏,繼續裝小白兔,大廚你的眼神不要太怨念啊,她又不是負心漢。

    雲掌櫃剛剛自然聽到了大廚的肯定,這大廚是他們酒樓重金聘來的,雖然有時候激動了些的,但是在做菜這事上,那是實打實的實力,絕不含糊,如今既然這甜醬得了他肯定,那自然是可以買下來。

    是以大廚出去後,雲掌櫃便與池康平商議起甜醬的價格。

    池蓮蓬坐在旁邊等著他們呢商議完,這次他們開的價格,相較於先前與張青麻商談的價格差不多,畢竟這東西要銷量高,就不能在一開始就挑戰顧客的底線,先推廣了,回頭人家不能不用了,他們就幾乎可以說是出於甜醬行業的壟斷地位,稍微漲點價也不是不可以。

    池蓮蓬聽著那邊各種理由的不能降價、不能太貴的理由,悄悄的在旁邊打個哈欠,這裡頭因為掌櫃帶著,所以點起了炭盆,倒是暖和得很,池蓮蓬就想著什麼時候她能睡個午覺呢,那樣多好,特別是這大冬天的,被窩裡舒服。

    「蓮蓬,蓮蓬。」池康平叫了池蓮蓬兩聲,吩咐道:「你去外頭,讓你小舅舅把中等和上等的甜醬都搬三罐進來。」

    雲掌櫃的囑咐道:「小姑娘搬不動,就讓外頭的小二幫忙。」

    「哦,好。」應了聲,池蓮蓬蹦下椅子往外走去,出了酒樓,門口的小二問了,知道她是要搬東西,跟著過去幫忙。

    孫得安依舊呆在車上,畢竟車上還有不少甜醬,不看著回頭丟了,給池蓮蓬他們搬了甜醬,便繼續坐那裡守著。而池蓮花則幫忙將甜醬搬進去。

    池蓮蓬進去不久,池康平就跟掌櫃的談好了後續,掌櫃的領著他們過去賬房,寫了契約,簽下之前,又確定般問了句:「真不能只賣我們這一家?三十兩的價錢可不低了。」不過要是買斷了貨源,那過後賺的銀子會更多。

    池康平還是拒絕了:「抱歉雲掌櫃,這個實在是沒辦法了。」如今給了三十兩,那就是講他們過後做大生意的路給斷了。

    不行了也沒辦法了,總不能拿把刀架著人脖子要人家答應吧,他尚且沒那麼凶殘,「簽吧。」

    契約一簽,池家就拿到了雲來酒樓甜醬先期每月五兩銀子的生意,池蓮蓬粗略的算著,除掉成本,他們至少還能賺上三兩。

    雲掌櫃又叫來了大廚,池蓮蓬就將甜醬做菜的方法跟他提了大概的,大廚悟性好,池蓮蓬提了點滴,他就能隨之擴展出許多,直說得池蓮蓬真心的豎起大拇指,當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最後池蓮蓬又摸出幾包味精送給大廚,同樣粗略的說了用處,大廚興奮得不行,等池蓮蓬說完了,直接拋棄了她奔回廚房研究去了。

    從雲來酒樓出來,池家一行人又轉站了好幾家酒樓,池蓮蓬瞧著各家掌櫃和大廚們不同的態度,心裡頭想著這就是做大和做小的細微差別嗎,從一個個小小的態度足以大致判斷他們未來的潛力。

    這般下來,有些人打聽到他們似乎做成了雲來酒樓的生意,想著雲來酒樓都下手了,他們也跟著來試試,有些定了一個月的份量,有些乾脆先來幾罐試試。

    池蓮蓬他們從最後一家酒樓出來,今日的生意算是談完了,收穫的訂單加現金的總額共十二兩銀子,這般一個月下來,他們的利潤怎麼也有好幾兩,總算能有些高點的收入了。

    池蓮蓬一邊跟池蓮花低聲念叨著剛剛酒樓小二的態度,一邊往孫得安那邊走去,卻見孫得安身旁站了個人,正跟他說著話。

    那人正跟孫得安說著話:「的確是這樣。我們這酒樓在這邊才開了一個月,生意倒是還行,畢竟接的是普通人,飯菜還過得去就好。只不過我們東家說,好歹弄好點,也不用好到哪去,就有點新的玩意出來,多招些過路客人就成。」

    孫得安點點頭:「嗯,這般也好。」瞧見池蓮蓬他們過來,便停下了對話。

    池蓮蓬跑過去,站在孫得安旁邊,瞄了眼那人,回頭跟孫得安打招呼:「小舅舅,都弄好了,咱們回去吧。」半路跟她小舅舅搭訕的只要是性別男,就會讓她擔心未來會不會有小舅母。

    那人看見有人過來了,看樣子是一起了,遂說道:「幾位,我是對面客家酒樓的管事,姓盧,負責酒樓的採買事宜,今日瞧見你們在賣這甜醬,想請幾位過去商談下,我們客家酒樓也需要這甜醬。」

    池蓮蓬順著盧管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赫然是一個小酒樓,屬於那種客人流動性大,且多為短途流動人口的那類,可不就是他們普通版甜醬的好去處?

    池康平倒是知道這酒樓,據說幾年前開在其他城鎮,周邊多個城鎮都有這家酒樓,規格不高,價格便宜,且瞧著還算乾淨整潔,倒是許多小商人和常常多地行走的人士喜好去的地方。

    知道池康平是負責售賣甜醬的,盧管事趕緊熱情的將人請進酒樓,「我們這酒樓雖然小,但是各個鎮子都有,且裡頭裝飾格局都一樣,有些客人倒習慣了我們的佈置,反而住不慣別人家的,喜歡直接住我們這。這不,掌櫃的想防著客人住多了,沒新意會膩,這才想到你們這甜醬上頭。」今日少爺過來,可是吩咐了掌櫃要好生將這事辦妥了,這會子少爺正坐在樓上等著結果呢,他可不敢給弄砸了,「來,請坐請坐。來啊,上茶。」

    小二進來,手裡頭還提著個大茶壺,聞言將桌上疊著的茶碗一個個放開,提著大茶壺一個個滿上,這才退了出去。

    池蓮蓬看著小二倒茶,那壺嘴長得很,小二倒起茶來就跟耍雜技似的,格外好看,池蓮蓬嘗一口那茶,即使兩年沒嘗過幾杯茶的她,依舊能嘗出這茶普通,並不會因為久無茶品而去誇讚它,不過這茶倒是喝著身子熱乎乎的舒服。

    盧管事說掌櫃的這會子正忙著,這事就由他來談,池康平自然沒有異議。

    池蓮蓬這回那是駕輕就熟,直接抱了那罐普通的甜醬給盧管事看,「盧管事,這是我們的甜醬,是普通版,上頭還有更好點的中等和上等的。不過,我覺得這普通版的就挺好的,經濟實惠,用起來成本也好歹低些,味道也不差哪去的。」

    說著,池蓮蓬開了一罐中等的甜醬,給盧管事做對比。

    盧管事雖說負責採買,不過鑒定醬料質量的事,還是要大廚來比較好,遂讓人取了碗和勺子,一樣盛一點,讓人送到廚房,讓忙得滿頭大汗沒得休息的大廚嘗嘗。

    大廚抽空嘗了嘗,讓人回報說是普通的那種挺好的。

    盧管事自然懂大廚的話,普通的挺好,說明能湊合著用,正好適合他們這酒樓的規格,也不用用太好的甜醬,有甜醬那名頭、有得吃就成。

    池康平跟盧管事聊著,那邊盧管事口中「正忙著」的掌櫃還真忙著,忙著給他家少爺匯報:「少爺,池家的人已經請到酒樓裡來了。這會子盧管事正在下邊跟他們商談價錢。少爺,咱們要不要給臨近幾個鎮的酒樓也給弄上這甜醬,一起試試沒準能成點什麼。今兒個聽小二說,池家人已經走了好幾家酒樓,沒準過一段時間,這甜醬就滿鎮上都是了。」

    坐在前頭主位上的少年低著頭看著上邊的賬本,偶爾拿著筆在上頭圈一圈,聽著掌櫃的話,手中的動作繼續:「先簽這裡的就成,免得嚇著人。回頭等咱們開始收到效果了,立馬擴大份量,迅速在其他城鎮的酒樓使用。」

    「是。」

    「成了,今天就這樣。這上頭圈起來的,好好算算,別讓底下人太過分了,有些東西我沒精力管,但也不是瞎的。」少年將賬冊合起來,丟給掌櫃的,自個帶著僕人,披上了厚披風,蓋上帽子,靜悄悄的出了屋子,從酒樓後門離開,留下看著賬冊額頭直冒汗的掌櫃在原地。

    ------題外話------

    昨天做了件糗事,以為九月沒三十一號,然後就把今天當成了十月一號,直接無視了三十號,差點收拾包裹準備今天開溜回家了…有沒有跟我一樣糗的妹子?

    嗯,九月最後一天,某貨無良的也想掏掏兜,來來來,有誰兜裡還有沒送出去的票票,來張撫慰下我脆弱的小心靈,不要放著等明天過期呀,好浪費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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