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石皇元神顫動,但肉身不在,戰鬥力消減,再多的不甘也是徒勞,他已經敗了,敗得徹徹底底。
「留你元神,封印於第三界。」皇刀淡然一句,最後光芒閃爍,凝視雷霆權杖,意味難明,也不知道想做些什麼。
雷霆權杖悸動,像是受到一股極為強烈的壓制。
「封印吧。」拓跋神將淡淡微笑,旋即與寧川三人合力,將石皇的元神封印進第三界。
寧無痕百般詫異,憑借直覺他認為第三界肯定在謀劃什麼,不然為何不直接滅了石皇?這背後的真正秘密唯有巔峰高手才能知曉。
顯然寧無痕現在實力不夠,知曉太多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
「往後再說吧。」寧無痕搖搖頭,沒有追問,「來日我也要真正的實力踏進去。」
「鏗鏘!」
「隨我走!」
皇刀旋轉,於最後帶著龍印戰旗,雷霆權杖,以及洪荒古鼎飛縱,進入荒海,形成四角,鎮守八方。
「這是做什麼?」寧無痕心中空蕩蕩,因為龍印戰旗也離開了。
「嗚嗚嗚、」
光芒大盛,編織一條條符文,最後將荒海封印,脫離代表,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離開了。」寧無痕自語,心中毫無頭緒,越來越看不懂當今的天地局勢。
寧川衝著寧無痕微笑,回歸第三界,彼時師雨柔漫步走來,落於寧無痕身側。寧無痕不解,疑惑道,「你也要去第三界?」
「嗯。」師雨柔道。
「你去做什麼?」
「三界有難,我必須出手助一臂之力。」師雨柔並沒有解釋太多,而後留下一句,「照顧好自己,我會回來的。」
「本將還有一事要做,暫時不進第三界。」拓跋神將言語,而後亦是衝著寧無痕微笑,相繼消失。
「都走了。」寧無痕遙望打成廢墟的十萬里平原,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終歸還是落幕了。」
曾經屹立塵世間,不可一世的輝煌皇朝,今日竟然成為亡靈葬送之地。偌大的一個皇朝被蕩為廢墟,繁華不見,人煙消逝。
數之不盡的無辜子民就此隕滅,化為劫灰。
「大戰是慘烈的,往後只怕會死更多的人。」寧無痕眉頭微微蹙起,而後信步離開。
西涼神山坐落於茫茫雪山中,這裡擁有塵世間最為傑出的家族,拓跋世家。
早先一刻楚輕狂帶著有數的幾人落身西涼神山,避免事端,時下他們緊張的等待。
不久後,寧無痕回歸。
「怎麼樣了?」楚輕狂最為急迫,發現寧無痕沒有傷患,微微舒了一口氣,而後才問起大楚的情況。
寧無痕搖搖頭,雖未言喻,但態度很明顯。
楚輕狂踉踉蹌蹌倒退數十步,滿臉悲色,彷彿一下子被抽去了幾十年的生命。但事已至此,誰也無力回天。
寧無痕簡單安慰幾句,便不再言語,說再多的話還不如讓楚輕狂自己慢慢看開。
而今大戰將臨,各方運作準備,寧無痕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皇朝之上的巔峰一戰給寧無痕很多的感觸,他要參悟,他要消化,以悟出自己的道法。
寧無痕年少成名,不過二十好幾便躋身至尊境,這等天賦堪稱妖孽。可寧川等眾的巔峰大戰,還是給他不少的觸動。
「實力太差,我還要繼續前進,以邁出自己的道。」寧無痕如此言語,隨即閉關,參悟道法。
這一日西涼神山各色光環沖濺,旋照蒼天,極為聖艷。
「感覺天地將有大劫難啊。」真一界不知何日流傳出這句話,一時間天地嘩然,各大教和家族愁雲慘淡,暗中佈局,以逃過此劫。
與此同時,人間界也遭受難以闡述的打擊,當然遭受重心打擊的首當其衝是古武世家。
那一日皇刀問世,一刀就劈斬他們眾多家族奇才,斬斷了家族氣運。更為關鍵的是,皇刀已然出現,日後肯定要興師問罪。
這始終是垂在他們心頭的烏雲。
人間界逐步蕭條,精氣匱乏,像是秋日來臨,蒼老的古樹墜下成片枯葉。
當然人間也未必一直沉寂,至少有一日發生大事。
一位紫衣大能尋走人間,最後進入一方常年散出黑暗氣息的死寂之地。
「嗖、」
黑暗之地射出兩道璀璨的光芒,像燈籠一般大,伴隨死亡氣息飄轉,灌滿整座山巒。
紫衣男子微笑前進,飄飄然道,「川鷹!」
「拓跋空!」黑光閃動,而後黯淡。
「轟、」
這一戰驚天動地,光芒遮掩,如滔滔汪洋傾覆,條條光仞形成刀器,將整座黑山打平。
「本將不甘心。」川鷹大吼,嘴角溢出森森血跡。
川鷹當年可是力敵神將的存在,而今再對上拓跋空,十招都過不了。不是他變弱也不是對手變強,而是那一趟上界出手,最後被神秘女子轟殺,差點直接隕落。
縱使逃出生天,已然留下大道之傷,百年不可恢復。
此刻神將拓跋空尋找到他,唯有死戰。
「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時代了,八魔將自今日起徹底除名。」
「轟、」
拓跋空一掌將整座黑山震成飛灰,隨即轉身,不日後尋到輪迴樹,進入第三界。
再看真一界,至強者相繼被封印,頂峰高手悉數進入第三界,無論是被動還是自願,這一界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若非要提及一人,唯有聖君。
奈何聖君四魂不全,肉軀更是尚未凝聚,根本就沒有威脅。
「這已經不是我的時代了,八將都相繼隕落了,本君談何東山再起?」某一地,聖君遙望天際,言語落寞,最後進入沉眠。
聖君週身光澤逐步黯淡,隨即形成一層繭,將其包裹,沉入地下。
自此,真一界再無頂峰高手。
三個月後,寧無痕出關,抬手揮動震塌一座神山,周圍的人都被驚動,莫名的看著他,發現時下的寧無痕身上多了股氣韻。
形似道法天成,融為一體。
其實也只有寧無痕才瞭解,他走上了一條絕路,無法登臨絕巔,持續參悟只會浪費時間。
「我該出去走一趟了。」寧無痕心語。
楚輕狂,周青,喬三刀等眾心有不捨,感覺這一次遠別,不比尋常。
「你要走多久?」楚輕狂輕聲問道。
寧無痕沉思,而後默默搖頭,「我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亦或者百年。」
「百年?」喬三刀驚呼,若是真的需要百年,未免太殘酷了。
「難道沒有別的路走了嗎?」楚輕狂皺著眉頭問道。
他自然知曉寧無痕參悟遇到了障礙,需要突破,借助紅塵氣衝擊封鎖,以早日達到理想的境界。
「無路可走。」寧無痕言語,「唯此一條。」
寧無痕選擇的是無敵道,但當下至強者被封,作為年輕一代的領頭人物,卻再無敵手。
「這種無敵不是我想要的。」他留下一句話,遁走紅塵,飄然消失。
「希望他早日回歸吧。」周青歎口氣,旋即目泛精光,「我也要努力了。」
「以劍入道,乃為神劍道!」
周青抱劍而去,獨臂劍客行走天涯。
楚輕狂和餘下的喬三刀面面相覷,仰望相繼遠去的兩人,心中所想,而後彼此選擇自己的路,以期待早日突破。
寧無痕離開此界,去了一趟道宗。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索笑塵和神秀竟然也離開了,不用說肯定去了第三界。這兩人是曾經的四大戰仙之一,巔峰水準都在紅塵仙之上。
「餘下的兩人到底去了哪?還有漁夫曾經被困石國,可石國都沒了,漁夫了?」寧無痕嘀咕,四大戰仙而今只找到兩人,餘下的至今沒有消息。
「難道真的都隕落了?」
他心中言語,而後不想再執著於這些問題,當下最大的問題是如何突破,登臨絕巔。
第七瑾兒安靜的坐在一側,沉默的凝視寧無痕,偶然眨動雪亮的大眼睛,可愛而迷人。
「天羅怎麼樣了?」寧無痕詢問。
「天羅姐姐快要出世了。」
第七瑾兒笑瞇瞇的回答。
「我要走了。」寧無痕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第七瑾兒大眼睛頓時出現水霧。
寧無痕不知如何開口,這一次遊歷只怕要耗時百年,不忍說出,但不說又不能走得安心。糾結數日,他終究還是慢慢的向第七瑾兒解釋。
「什麼時候回來?」第七瑾兒怯生生的問道,生怕下一刻寧無痕就消失。
寧無痕長歎一口氣,「我會盡早回來。」
兩人促膝長談,一夜不眠,似乎要將此生所有的話都說完,但相聚總是短暫的。
第二日清晨,斜陽高掛,光芒四溢。
曹青衣,仞天涯,老鬼,第七柔山,以及回歸的曹敬軒等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悉數相送。
「無痕哥哥,我會等你回來的。」瑾兒囑托道。
「少爺,照顧好自己。」老鬼擺擺手,看似灑落,心中卻最難捨。
曹青衣摸摸寧無痕的長髮,「孩子,去吧。」
一場離別,隨風而去。
「嗖、」
寧無痕化為流光,宛若星辰閃爍,而後再也不見。
此一行,究竟要多少年?
誰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