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白衣徐徐,清麗出塵,曼妙的身姿宛若出水芙蓉,令人悠然神往。在場的人無不感歎,如此美人,誰不想納為枕邊人。
「啊、」楚輕狂卻見仙姑真的來了,哭喪著臉。
「德行。」黑旋風笑罵了一句,揮揮手指示仙姑,「坐他旁邊,免得十四又跑了。」
周邊人哈哈大笑,唯有四皇子面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仙姑俏麗的容顏浮現兩片紅潤,但並沒有多說什麼,真的就走到了楚輕狂的身邊,施施然坐下,「三年不見,你倒是知道回來。」
「額。」楚輕狂見事已至此,抓抓後腦勺,無奈笑道,「三年來你過的可好?」
「不好。」仙姑直言,看向楚輕狂的眸子都快竄出火來。
「別這樣,給點面子,大家都在看著勒。」楚輕狂衝著仙姑眨眼,示意對方不要在掛著臉了。
「哼,回頭再找你算賬。」仙姑冷哼一聲,敬向楚皇一杯酒。
「年輕人之間的小打小鬧就不要太在意,你看十四現在不好端端的坐在你身邊嗎?」楚皇笑道。
「嗯。」仙姑點點頭,旋即不著痕跡的掐了楚輕狂一把,後者頓時一臉苦色。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寧無痕不厚道,故意在楚輕狂耳邊吹風,「你不是說自己風靡萬千少女嗎?怎麼一個仙姑來了就讓你憋屈了。」
「寧小子,這個時候落進下石真的好嗎?」
「我感覺蠻舒服的。」
楚輕狂自仙姑來了後,就顯得安靜的太多,但黑旋風將仙姑堂而皇之的帶到此地,而且楚皇不曾阻止,這背後隱『射』的寓意就不得不令人猜測。
朝堂的文官戰將悉數向十四皇子敬酒,以表示慶賀,祝福。
至於四皇子雖然也有人敬酒,但明顯要少得多。但凡能進入這裡的人都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精,自然能提前嗅到不一樣的東西。
從對待兩位皇子的人數,就能看出時下的局勢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十四,你怎麼不向我妹妹敬酒,她可是苦等了你三年。」彼時黑旋風又發話了,頓時引起諸人的關注。
楚輕狂沉默的看了黑旋風一眼,「叔伯,我?」
「還叫叔伯?我有那麼老?」黑旋風瞪眼,言語幽幽道,「若是日後我妹妹跟了你,咱兩個稱呼豈不是亂了套?」
旋即他又看向楚皇,「楚老兒,你說是不是?」
「確實如此,不過這一改口,你就比我矮了一輩分,你甘心?」楚皇笑道。
「莫說廢話,這是兩碼事。」
楚輕狂看楚皇和黑旋風玩雙簧,一個唱一個和,再笨的人也猜到其中的意思。頓時大殿沉寂,看向楚輕狂的眼神多了凝重。
不過最後楚輕狂還是跟仙姑象徵意義的碰了一輩,引得黑旋風大笑,「這才像話。」
「小石皇來了。」
便在這時,有護衛保聲,此話一出周邊的人詫異。然後便聽到四皇子淡笑道,「石軒是我結識多年的好友,今日特來慶祝老十四回歸。」
「小石皇可是石皇的子嗣,傳聞十年前橫推年輕一輩所有對手?」黑旋風悠然詢問道。
「正是。」四皇子回復。
周邊人倒吸涼氣,小石皇靠向了四皇子,而黑旋風已經提前擺明態度靠向了十四皇子。一朝交手,兩位皇子的外圍勢力又持平了。
「拜見楚皇。」今日小石皇一身紫衣出現,繼而淡然落座於四皇子身側,態度不言而喻。
「石軒多年前結識四皇子,倍感榮幸,而且家父亦誇讚四皇子乃為人中真龍,讓我跟四皇子多接近接近,也好學習治國安邦之道。」小石皇笑言道。
此話是真是假無人知曉,但背後的意義完全是在支撐四皇子,為他臉上貼金。然後四皇子故意謙虛道,「石皇過譽了,後輩受之有愧。」
「哎,四皇子天資卓著,乃為真龍之相,何為過譽,你太謙虛了。」
眾人看兩人輕鬆言語,神色閃動,旋即一眾人向四皇子和小石皇敬酒。
寧無痕看在眼裡,問向楚輕狂,「今天的宴席怎麼越來越怪異?」
楚輕狂翻了個白眼,壓低聲線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我父皇特地開席宴請文官戰將以及外邦有影響力的人物,就是讓他們看清局勢,重新站隊。」
「三年前我意外失蹤,導致局勢傾斜,全部靠向了四哥那邊。現在我回來了,父皇肯定要再給我一次機會,配備人馬,跟四哥再爭一次。」
「額、」寧無痕被這些朝堂之事弄的莫名其妙,「你父親想的真開,就不怕日後越弄越亂。」
「皇朝動盪本來就是靠著鐵血上位,既然要爭那就放開手去爭,不過這一次燕州城終於表明態度,倒是讓我意外。」楚輕狂長出一口氣道。
「仙姑跟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燕州城靠過來,你意外什麼,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吧。」寧無痕道。
「話是不錯,但表明的態度太快了,看樣子是父皇暗中提點了黑旋風城主一下,讓他盡早靠過來。」
「不過現在局勢均衡了,早就猜到小石皇跟我四哥關係不菲,今日到場擺明助威來了。」
寧無痕默默無言,卻聽楚輕狂又道,「今日過後算是正式為敵了,父皇也不準備插·手了。」
寧無痕簡單直接,非常乾脆道,「滅了小石皇就是。」
「要是好滅早就動手了,不過今天的宴席絕對不會如此平靜。」楚輕狂提醒道,「你準備準備,指不定還要借你的手打壓打壓我四哥威風。」
「什麼意思?」寧無痕瞪眼,「又要試?」
「廢話,現在只是文官站隊,沒看那些戰將還沒動嗎?」楚輕狂道,「要想讓這些戰將臣服,只能靠殺。」
「真殺?」寧無痕無語,「不是試手嗎?怎麼還準備殺人了?」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能殺一個是一個。」楚輕狂道,「屆時只要有戰將跳出來替我四哥顯威,你直接下手,無需顧忌。」
「而且我四哥那邊同樣會叮囑人下死手,懂我的意思沒?」
寧無痕算是徹底上了賊船,十四皇子用起他來一點都不客氣,先前外面逼·迫御林軍下馬,現在又準備要他血洗對方的扈從。
「你還真不客氣。」寧無痕翻白眼,「認識你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哈哈,誰讓你跟來。」楚輕狂笑笑,隨即又壓低聲線道,「我準備放你一個人上去挑他們全部。」
「額。」寧無痕徹底無語。
「那你四哥要是讓小石皇上怎麼辦?」寧無痕嘀咕,「我可沒把握完全能戰勝他,除非動用底牌,但現場這麼多人明顯不合時宜。」
楚輕狂點點頭,「你說的的確是個問題,不過真要上,那只能打了。」
「屆時我從中調和一番,讓你們點到為止。不過這樣的話,計策就要轉變一下。將你壓到最後出手,畢竟你是我最強的王牌,既然不能稱心的一路橫推,只能拿你當壓軸大戲。」
「這話我喜歡聽。」寧無痕傲氣的笑笑,一點都不覺得楚輕狂在抬舉他。
旋即寧無痕靠向後側,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提醒喬三刀和周青,「準備準備一下,等會指不定要上場打架。」
喬三刀頓時哭喪臉,「早就知道這場酒喝得不安寧,你看吧,我還沒喝飽,就要打架了。」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寧無痕瞪眼,「記住,能殺則殺。」
「殺?玩真的?」喬三刀的反應跟寧無痕剛才一樣,著實呆了一下,實在沒料到,「你確定玩真的?」
寧無痕不厭其煩的點點頭,「今日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殺掉對方幾個高手,提前剪除部分阻力。」
「嗯、」
喬三刀和周青點頭,皆沒有意義。
再者這兩人本就是修士,現在讓他們無需顧忌,直接動大招,自然感覺輕鬆,出手後必然暢所欲為。
楚皇這場酒意在正式放手讓兩位皇子博一番,既然時局已定,便不再插·手。態度已經非常鮮明,彼時大殿之上一番過場後。依舊還是出面,建議諸位殿外觀瞻武戰。
眾人看看楚皇,默不作聲,倒是一群戰將蠢蠢欲動,尤其是彼此對立的,都能自對方的眼中看到火氣。
殿外演武場佈置的很快,幾乎立竿見影,剛剛下令立馬鋪好。
「諸位,誰上?也讓本皇開開眼,自皇朝建立後,倒是很少見到武戰了,甚是懷戀啊。」楚皇微微一笑,旋即將目光在四皇子和十四皇子身上尋回掃動。
「既然父皇想看,那就讓父皇高興高興。」四皇子輕笑,然後凝視十四皇子,「老十四,要不我們讓父皇開心開心。」
「自是如此。」
「那好,惜風,去挑幾個狠茬子,別丟了咱家的威風。」四皇子下命,直接派人入場。
寧無痕和楚輕狂相識一眼,前者道,「你的戰將別動,以免出現不必要的損失。讓喬三刀先上。」
「嘿、」喬三刀點點頭,「我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