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痕和喬三刀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發現濃濃的震撼之情。
「這人還沒出劍就擁有如此強的氣勢,若是出劍,漬漬。」喬三刀亦是忍不住稱讚道。
寧無痕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年輕一輩有劍術空前絕後的人?而且這人是獨臂,應該不難辨認。」
喬三刀被寧無痕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他低頭沉思,最後無奈的搖搖頭,「三爺閱歷雖廣,但印象中還真沒這麼一號人物。」
「奇怪,著實奇怪。按照此人油然而發的劍氣,絕對不是等閒之輩,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喬三刀摸著頭,陷入迷茫。
獨臂劍客步履輕盈,單手提劍,偏偏速度很快,而且那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劍氣形成一股壓制,竟然讓寧無痕相隔這麼遠都能感受到。
那劍氣,豈止霸道,竟然多了絲屠戮蒼生的味道。
一晃神寧無痕突然想起一個人,最後苦澀的笑笑,感激不太可能,第一時間否決。
獨臂劍客的出現吸引了各路年輕強者的注意力,連接待賓客的仙姑都蹙起眉頭,疑惑的上下打量。
「呼呼呼。」
長風呼嘯,獨臂劍客腳步一點飄過千年烏木,剎那落於此地。伴隨而至的還有無雙劍氣,似乎有成千上萬的劍客同時登場,令人心悸。
「這人是誰?劍氣怎麼會這麼強?」
仙姑觀察獨臂劍客,而後輕聲詢問道,「請問公子貴姓?」
雲巒仙境開放,不設限制,只要有實力的年輕之輩都能過來。但這畢竟是隱性條件,看似沒有門檻,其實外圍的千年烏木群就設有屏障。
修為不達到一定地步,很難進來。
站立其間的獨臂劍客雖然頭戴蓑帽,遮掩真容,可氣勢雄渾,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出,他年紀並不大。與周邊的年輕人年紀相仿。
仙姑只是感覺這人好奇,這才客氣的詢問,不然以她的身份絕對不會搭理。
獨臂劍客衝著仙姑微微點頭,這才回復道,「我只是一介無名之輩。」
「無名之輩?」仙姑饒有興趣的打量獨臂劍客手中的劍,輕聲道,「劍未出,氣先走,我看不似無名之輩。」
「仙姑過獎了。」獨臂劍客並沒有繼續言談的興趣,抱拳還禮。
仙姑不好盤問,微笑的吩咐下人打點,只是這之間又多看了他幾眼。
最先進場的四皇子也看出獨臂劍客的不凡之處,招呼身邊的扈從言語幾聲,那扈快步走近獨臂劍客,客氣道,「我皇子殿下有意結識,可否給個面子一敘?」
四皇子的舉措很尋常,他廣佈天下招攬強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一次遇到獨臂劍客這樣的人物,自然生起招攬的興趣。
周邊的人沉默不語,靜看事態發展。
「皇子殿下?」獨臂劍客出聲,有點不確定道,「是哪位皇子?」
那人微微一笑,「是四皇子殿下?」
「唰!」
四皇子一出,全場都感受到極具發生的變化,最明顯的是代四皇子說話的扈從被直接沖飛三丈。
而後獨臂劍客的蓑帽微微上揚,激盪出無雙殺氣,直指四皇子。
「嘶嘶。」
「怎麼回事?竟然是殺氣?」
全場嘩然,一頭霧水,連帶四皇子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唯一可以確定是,無雙殺氣全部衝擊向他,絲毫不遮掩。
「放肆!」這時四皇子身邊的紫薇聖子呵斥一身,「竟然對四皇子不敬,你想死?」
獨臂劍客沒有回言,移動蓑帽,手中的劍嗡嗡作響。
紫薇聖子突然感到遍體發寒,喉結蠕動,居然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場景太震撼,獨臂劍客連劍都沒拔出來,光憑劍氣就穩穩壓制全場,令這裡的人不敢言語。
「本皇子跟閣下貌似沒仇吧?」四皇子淡笑,打圓場道,「不知閣下這番作為是何意?」
「我做事從來不解釋為什麼。」獨臂劍客留下一句話,獨自離開,將四皇子李晾在原地。
四皇子神色一怔,面色陰沉下來,他側首耳語吩咐隨從,「用最快的速度查出這獨臂劍客的來歷。」
隨從領命,轉身離開。
「好奇怪的人,他竟然連四皇子都不怕,還散發殺氣。」
「、、、」
獨臂劍客的出現幾乎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直到他消失,這裡還在議論。仙姑見場面尷尬,招手呼喚諸人進場,以緩解氣氛。
「有點意思啊。」
喬三刀和寧無痕自獨臂劍客出現就緊密的觀察這邊的狀況,這時喬三刀出聲道,「這人似乎看四皇子不爽,哈哈,膽識不錯。」
寧無痕沒有回話,心中生起疑惑,嘀咕道,「到底是不是他?」
後期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的年輕人,最後寧無痕居然看到了道無涯,道無涯應該早就發現了寧無痕。
黑影搖動,下一刻就出現在兩人的頭上。
「我·草,嚇死三爺了。」喬三刀抬頭看了眼上方黑衣大袍的道無涯,嘀嘀咕咕道,「道前輩,您老來的時候能不能通知一下,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道無涯沒有理睬喬三刀,詢問寧無痕,「你沒事吧?」
他問的自然是關乎楚傲追殺寧無痕一事,這事在燕州城造成不小的轟動,雖然沒有公開,但稍有勢力的人都捕獲到這條消息。
「謝前輩關心,晚輩無礙。」寧無痕感謝對方的關心。
「沒事就好,著實是虛驚一場。」道無涯出言道,「當日聽說你闖進了雲巒仙境,生死未知,令十四皇子非常擔心。現在看你沒事就放心了。」
「多虧仙姑照料,並沒有為難我。」隨即他故意改正口風,幽幽道,「應該說感謝十四皇子,竟然有這麼個強大的情人。不然我還真就危險了。」
「咳咳。」道無涯佯裝咳嗽,沒有解釋,只道,「你懂得。」
寧無痕始終有一事不解,現在道無涯來了,他直接問道,「四皇子究竟是怎麼鎖定我的具體位置?楚傲數次追殺我,都能準確的摸出方位,這一點我想不通。」
道無涯神色頓時冷了下去,他回復寧無痕道,「自你出事後,我又徹查了一番,問題應該出在你居住的地方。」
「四皇子分佈的勢力廣泛,燕州城也有他的探子,揪出你其實不難。」
寧無痕握緊拳頭,「這仇我早晚要親自瞭解,對了,十四皇子來沒來?」
「這麼大的盛會他難道還要繼續躲著?」
道無涯無奈的搖頭,「殿下暫時不會出面,我只是藉著這個機會看看你。」
言語一陣,悉數沉默。
至於四皇子等年輕修士進入雲巒仙境後,被仙姑統一安排於主閣,並分派宴席,賓客悉數入座。
這一次的造訪說到底源於禮節,並沒有實質性的要求。
仙姑道謝各位的造訪,然後就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其他的都是自行安排。雲巒仙境在燕州一代地位很高,號稱聖土。
無論是環境還是構造都有別具一格之處。
諸人喝酒聊天,言談作樂,而後三兩成群的交流。四皇子應該算全場地位最高的,圍著他轉的年輕人最多。
李輕舟,紫薇聖子,青城聖子,天涯海角閣的海棠幽蘭,這四位有身份的人都堆在四皇子身邊。
至於一登場就引起不小轟動的獨臂劍客,提劍遊走,既不與人言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過他所到之處,周邊的人都繞道走,不敢接近。
獨臂劍客的劍氣太重,給人以壓迫感。
「諸位,既然大家薈萃一處,不如彼此切磋一番,權當助興?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這時青城聖子出聲建議道。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在場人的附後,不過明眼人都看到事情不對勁。後面的切磋應該會有意外發生。
寧無痕和喬三刀,道無涯偏離人流密集的地方,獨自圍成一個小圈子。不過他們的關注點始終在那一邊。
「切磋?」寧無痕冷笑一陣,言道,「這只怕是四皇子故意出的計策,他應該是想試探試探獨臂劍客。」
道無涯看了一眼,有點意外道,「原來他也來這裡了。」
「怎麼?你見過?」寧無痕追問。
「先前在路上遇到過,劍勢很足,這人不簡單。」道無涯不假言辭的誇讚道,顯然是真的看好這位年輕的獨臂劍客。
「你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寧無痕舊事重提,疑惑道。
「印象中沒有。」道無涯道。
「那就奇怪,這人究竟從哪冒出來的?」
那一端青城聖子提出建議後,直接找上了獨臂劍客,「這位公子可有興趣跟我一戰?」
「果然還是要找他麻煩。」
「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諸人興奮的看向獨臂劍客,靜等他出手,可僵持許久他只說了兩個字,「沒有。」
「你怕了?」青城聖子譏笑,朝前幾步,看樣子是要逼迫對方出手。
「奉勸你最好不要過來,我的劍不長眼。」獨臂劍客冷漠回復,大拇指緩慢擊打劍鞘三下,爆發出一陣爭鳴。
青城聖子呆立,邁出的步子停止,一時間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