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寧無痕猜測那般,師雨柔耗費如此大的力氣,並不是為了殺白旗雲,而是想看寧無痕的極限天賦,看看後期能不能達到她期望的標準。
事實證明,寧無痕確實能夠做到,這一點讓師雨柔非常高興。
兩人並肩相隨,一路走向神島,沿途中師雨柔的嬌麗容顏時時的掛起唯美的笑色,聲音輕盈如脆鈴,更是好聽之極。
寧無痕跟在後面,暫未說話,但心中卻在思考師雨柔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可還是有點不明白,以師雨柔的極道力量,為何無法突破星空,脫離三界?
忖思半晌,寧無痕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公佈出來,「你曾告訴我,你擁有極道力量,打遍三界無敵手都不算難事,但是為何需要我的幫助?」
師雨柔已經不下三次提到回家這個詞眼,寧無痕猜測師雨柔的來歷應該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聽聞寧無痕詢問,師雨柔微微一怔,手中提捏的一朵孤葉隨之飄落,沉默一陣,她才低聲言語道,「其實我當初是在域外被人追殺,最後走投無路才墜落這片星空,那時受了很重的傷,就此耽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以你的修為,還有人敢追殺你?」寧無痕驚訝,感覺這話說的怎麼如此的不靠譜。
師雨柔瞪了寧無痕一眼,解釋道,「我已經跟你提及過,域外類似繁衍人類文明的星空數不勝數,同理像我這樣的極道強者自然也不在少數。」
寧無痕哦了一聲,默默點頭,然後凝視師雨柔,靜等師雨柔繼續言語。
師雨柔指了指前方的一處花壇,示意寧無痕跟她落座,「至於我因何被人追殺,你無需知曉。其他的嘛告訴你也無妨,當年我是墜落於這片星空,並負傷很重。」
「等我完好復原,準備著手脫離三界時,發現走不了。」
「這是為什麼?」寧無痕追問道。
師雨柔長歎一口氣,這才道,「因為這片天宇存在禁制,我無法穿透,曾經試過很多次,都失敗了。」
「不對。」寧無痕才思敏捷,很快的想到師雨柔先前說過的話,「你不是說星空已經半廢了?怎麼還有禁制?」
師雨柔眉頭略有倦意,言語落寞道,「星空雖廢,但帝紋尚在。」
「帝紋?」寧無痕有點驚詫,難道此事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師雨柔繼續道,「帝紋是封帝者強加給這片星空的禁制,代表的是統治地位。一旦帝紋成形,並鋪於星辰之上,所有人都必須向封帝者臣服。」
「我就是數次被帝紋擊潰,如此才耽擱於此地,不能脫離三界。」師雨柔回憶道,「那些禁制太強,無法穿透,縱使以我的極道力量也不行。」
寧無痕神色不改,但心中已經湧起滔天駭浪,心道此事果真還跟他有一點關係,只是他迷茫的追問道,「既然帝紋封鎖整片星空,作用肯定是雙面的,那你又是怎麼下來的?按照你的解釋,一旦觸及帝紋,你便無法進入這片星辰。」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疑惑的問題,帝紋可以封鎖現有星辰,應該更能抵禦域外人闖入這片星辰。
師雨柔衝著寧無痕笑笑,頗為無奈道,「其實我當初下來的時候,帝紋已經破碎,形成的壓制不足五成,連同天地精元一起出現虧損的狀況。」
「但是後來卻誕生了詭異的變化。」師雨柔一語道破玄機。
寧無痕神色依舊不改,許久才試探性的問道,「什麼詭異變化?」
「帝紋的封鎖在逐步加強,短短數十年恢復到七成威力,尤其是近幾年越來越強,幾乎要重新封鎖這片星辰。」師雨柔皺著迷茫道,「按照我個人的猜測,這片星辰的封帝者至少沒有死,他已經來到世上了。」
寧無痕喉結蠕動,猶豫很久才張口問道,「那個封帝者是不是帝皇?」
師雨柔默默點頭,「自萬載延續至今,最近的稱帝者只有帝皇一人,這片星辰封鎖肯定是他布下的。」
「咯登。」寧無痕的心沉墜一下,有點震撼,慢慢的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面的話題。
倒是師雨柔繼續道,「我考察過上古遺籍,萬載前這片星辰發生過毀天級別的大戰,帝皇后來自行兵解,震懾眾魔,消失於這片塵世。」
「但是坊間流言,帝皇歷經十世九生將會再度回歸。」師雨柔繼續道,「一開始我認為這是無稽之談,後來驚覺不斷發揮功效的帝紋,才知曉這個人只怕真的要出世了。」
「帝紋是代表封帝者統治地位的唯一存在,紋在帝在,帝紋歷經萬載還沒有被滄桑歲月衝散,結果只有一個,帝皇尚在塵世。」
旋即師雨柔無奈的低下頭,有點感慨道,「能夠歷經十世九生還能再度回歸,這簡直在謀奪逆天級的造化。我雖沒有經歷過萬載前的一戰,但足以瞭解帝皇其人的蓋世之處。」
寧無痕摸摸下巴,訕訕的笑笑,平靜的看著師雨柔,「那帝紋封鎖越來越強,你的極道力量無法衝破,那後面怎麼辦?」
師雨柔看向寧無痕,解釋道,「尋找一位後世之人,助他登頂,然後再結合雙雙之力,強行衝破封鎖,讓我離開這片星辰。」
「所以你選擇了我?」寧無痕接過話茬道,「但是因為無法瞭解我的極限天賦,如此借用靈丹妙藥助我衝破桎梏,看看到底符不符合你的標準?」
師雨柔沒有否認,爽快的點頭承認寧無痕的猜測。
「唰~」
寧無痕剛欲再度出聲,師雨柔莫名其妙的盯住他,如水的眸子有著難以言喻的情緒,不斷泛出流光打量於他。
那股芒光似乎要穿透寧無痕的全身,令他短短時間後背沁出層層冷汗。
「壞了。」寧無痕心中咯登一聲,呢喃自語道,「難道她看穿了什麼?猜到了我的來歷?」
寧無痕於心中告誡自己不要亂,讓心緒穩定下來,許久,師雨柔轉移目光,幽幽歎氣。
「你的那桿大旗能不能讓我看看?」師雨柔冷不丁的出言,嚇了寧無痕一跳。
寧無痕記得第一次遇見師雨柔時,她就看出寧無痕藏有至寶,但龍印戰旗封於內海,始終保持平常狀態,沒有爆發出真正的威力。
如果現下拿出龍印戰旗,只需蕩出半縷帝威,寧無痕的身份將會全部暴露,忖思一刻,寧無痕搖頭,「我做不到,這是我最後的底牌,不到生死一刻是不會動用的。」
龍印戰旗來歷顯赫,關乎寧無痕的終極身份,不可暴露。
隨即寧無痕繼續道,「雖然是合作,但希望你能讓我留有一點自己的秘密。我既然答應幫你就一定不會誓言,這你可以放心。」
師雨柔笑笑,而後點頭,「好。」
寧無痕心中長舒一口氣,總算輕鬆下來,若是師雨柔還要堅持的話,他還真不不知如何將此事搪塞過去。
言語數句,兩人離開此地。
三個時辰後寧無痕的境界逐步下滑,回歸本有水準,寧無痕並不意外,早在預料之中。
此番強行拔高修為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好處,至少捕捉到些微的道果。寧無痕將道果封印於內海,以待後期參悟,必將大有裨益。
他年再次進入至尊定然會越來越容易。
師雨柔沉默等待寧無痕卸下所有力量,回歸原先水準,三天後寧無痕自靜坐中醒悟過來。
荒域各處大事已經悉數解決,寧無痕再耽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況且他答應師雨柔的事情要等到三年甚至更久之後。
「我要離開荒域了。」寧無痕很直接,張口就向師雨柔說道,當然更深的意思是要師雨柔借道,讓他進入楚國國境。
師雨柔微笑,調皮道,「這才剛剛醒,就著急著離開了?難道我是母老虎,讓你帶在這裡處處不順心?」
「仙子哪裡的話,我去楚國有大事要辦,實在無法耽擱,希望放行。」寧無痕解釋道。
師雨柔嗯了一聲,拿出一塊紫色符碑,鐫刻有符文,正徐徐的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唯美絕倫,不似凡俗之物。
「拿著。」師雨柔彈指點動,將符碑傳遞到他的手中。
寧無痕疑惑,「這是做什麼?」
「此乃符碑,烙刻有我的感知,是一塊召喚石。」師雨柔輕聲解釋道,「他日若是遇到生死大戰無法脫困,只需捏碎它,哪怕百萬里之外,我都能趕到,助你一臂之力。」
「畢竟你我現在是合作關係,若是我還沒離開你戰死了,對我的損失最大,所以我要保證你的安全。」
寧無痕大喜,將此物拿捏於手中,興奮道,「還有這麼好的東西,那豈不是說我隨時都能召喚你出現?哇哈哈,有極道強者保駕護航,普天之下誰敢動我?」
「原則上來說是如此,但你只有一塊召喚石。」師雨柔眨動眼睛,隨即才道,「換言之我只能保護你一次,用完之後就沒用了。」
寧無痕笑瞇瞇的湊上前,討好般的請求道,「能不能多給幾塊?」
「不給。」
寧無痕,「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