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師雨柔的透露,時下的星空精元虧損,極度缺少充足的能量供由封帝者使用,只能衝出域外,尋找合適的星辰。
「一天一帝。」師雨柔似乎還不願中止話題,繼續道,「晉陞為星空大帝,畢竟是最強之人,一旦封帝,將會形成壓制,並誕生帝紋控制這方天域。換言之,一顆星球只能擁有一位大帝,不可同時出現兩位。」
「除非先帝逝世,並經過萬載歲月的洗染,將形成的帝紋徹底衝散,讓星辰回歸為本源狀態,如此才能出現第二位大帝。但時下的這片星辰崩毀,你若想證道成帝,只能去另外的星辰而且是無人證道的星辰。」
「若是尋找的那顆星辰有人封帝,你去了也沒用。」
寧無痕安靜的聽著師雨柔的解釋,好在後者沒有刻意隱瞞,該告訴他的全部都說出來。興許是兩人無聊牽涉到的話題,隨著時間的流逝,交涉的越來越深。
「這顆星球之外叫做宇宙,宇宙是囊括所有星球的最大空域,哪怕你再強也無法脫離宇宙,因為已經到了極限空間。每個星球都誕生有璀璨文明,但彼此之間又分強弱,如此而言出現的封帝者也分強弱。」師雨柔柔聲道。
寧無痕沒有出聲,而是自行理解,以師雨柔的解釋這片星球外同樣有封帝者,只不過來自別的星球而已。
「那你豈不是有資格稱帝了?」寧無痕沉默許久,這才詢問道。
畢竟師雨柔自稱打遍三界無敵手,乃為極道強者,以現有的實力足可證道成為女帝。這是寧無痕的理解,應該不會出錯。
豈知師雨柔搖搖頭,淡笑道,「我還沒資格封帝。」
「為何?是尋找不到合適的星辰還是實力不足?」
「都不是。」師雨柔撇開話題,似乎不願意直面寧無痕的問題,而是隨意丟下了另外一句話,「稱帝者並不是最終強者,在這之上還有終極境界,一旦達到那個境界便是整片宇宙的主宰,域主。」
「域主?」
時下的話題已經超越了寧無痕的認知,萬萬想不到帝者之上還有可晉陞的境界餘地。
「統治整片宇宙。」寧無痕汗顏,「這得要多強,簡直想都不敢想。」
旋即他長歎一口氣,只怕未來的路會更難走,放眼這片星辰就已經湧現出數之不盡的人傑。若是將空間拓闊到整個宇宙,強者將會層出不窮。
「不說了,有些東西你沒有達到一定境界是無法更深層次理解。」師雨柔中止話題,「以後自會明白。」
寧無痕點頭表示瞭解,他現在都有點雲裡霧裡,若是繼續聊下去,只怕會暈掉。
「你既然那麼強,為什麼不去統治這片星辰?哪怕不能封帝,也是最強存在,三界之中誰敢不從?」寧無痕化成另外一個話題。
「我想回家。」師雨柔只給出了四個字,足可道明一切緣由。
寧無痕沒有問她為何不能回去,這涉及到個人隱私,況且師雨柔未必會說,過多追問只能引人厭煩。
另外寧無痕隱約猜測師雨柔不殺白旗雲另有緣由,所有荒域規矩只怕是個借口,其中肯定涉及到不為人知的禁忌。至於為什麼要用他之手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只能以後再問。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寧無痕始終感覺跟這麼強大的存在共處一地,讓他渾身不自在,若是莫名其妙的惹火師雨柔,一巴掌就能將他滅的粉身碎骨。
千計萬計,唯有解決白旗雲,而後離開荒域。
荒域果真是詭異之地,居然藏匿有極道強者,也難怪當初攻打荒域的三大隊伍全軍覆沒,最後更是連聖主級人物都葬生。找極道強者的麻煩,簡直是找死中的找死。
「你先準備準備,隨後我會通知你。」師雨柔留下一句話了,獨自離開。
寧無痕耽擱數刻,走下神島,與熊頂天和妖月東會合。他們被林塵安排在附近,很快就碰頭。
「話說你面色紅潤,而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地,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麼美妙的事情了?」熊頂天一見到寧無痕就嘴欠的詢問道,「花前月下,妙哉妙哉。」
寧無痕翻白眼,「廢話那麼多,就不怕師雨柔感知到,隨手打爆你的頭?」
此話一出,熊頂天色變,旋即閉口不言。
三人靜坐神島下的一處花苑,如此寧無痕才脫口將昨天的事情告知熊頂天二人,「我們需要耽擱一段時間,暫時無法離開荒域。」
「為什麼?」
「師雨柔要我幫她殺一個人。」寧無痕道。
熊頂天意外,「什麼人需要你來動手?她不是挺強的嗎?」
「誰又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寧無痕無奈的撫摸額頭,「麻煩啊麻煩,簡直在玩命。」
「怎麼?要對付的人很棘手?」
「她要我殺白旗雲。」
熊頂天尚未發言,準備茶水的林塵倒是快人一嘴,「荒後要你對付白旗雲?」顯然出身此地的林塵也感到莫名其妙。
「你說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讓我這小人物去對付你們荒域唯一敢跟她對著干的白旗雲,擺明的玩我嘛。」
林塵齜牙,「白旗雲確實難對付,我也沒猜到,荒後一直壓制叛變,原來是想借助外人之手借助剪除內患。」
「關鍵那白旗雲是道玄強者,放在外面完全能成為一方聖主,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殺的。」
「道玄?」熊頂天跟寧無痕進荒域就是攝於青城聖主等壓迫,「那跟在中州有什麼區別?乾脆回去得了,這就是在找死。」
寧無痕翻白眼,「能跑我早就跑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
「呼呼呼。」
忽而狂風漸起,撩動黃沙,一股迫人的氣勢壓境,衝擊的寧無痕等人神色凝重,居然同一時刻感受到濃濃的殺機。
那股殺機藏匿於風中,時有時無,但始終存在。
「聽說荒後回來了,特地來看看。」隨即,一道響亮的笑聲傳來,於遠處行走,速度很快,不過一息就隱現蹤跡,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來者一身文士打扮,儒雅出塵,手握一柄折扇,非常年輕,最多三十有餘。那股儒雅油然而生,沒有一絲偽裝的感覺。
只是他的眸子凌厲而有神,讓人看到第一眼就不敢移走,彷彿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寧無痕和熊頂天數人同時色變,尤其是林塵,連捧著茶杯的手都發生變化,神色波動非常明顯,甚至湧出濃濃的厭惡之情。
「你來做什麼?」林塵跨前一步,出聲阻攔道,「這裡不歡迎你。」
「我來這裡看荒後,又關你什麼事情?好狗不擋道。」這位文士搖動折扇,一股勁風剎那將林塵逼退,導致後者嘴角溢血,面色蒼白,應該是負了內傷。
「這麼強!」寧無痕沉默不語,但已經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彷彿一尊蓄勢待發的火山,令人心悸。
文士擊退林塵後,獨自走到寧無痕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新來的?」
「你裝什麼裝?難道你不知道他是誰?陸鴉昨天當場對他下跪,別說你不知道?」林塵擦去嘴角的血跡,嘲諷道。
「你是白旗雲?」寧無痕直視文士反問道。
「啪。」文士收攏折扇,眸中『射』出縷縷精芒,神似星辰幻滅,「不錯,我就是白旗雲,聽說你是荒後特地自外圍請來的?你叫寧無痕?」
其實這些都是客套話,彼此心中都清楚,只是誰也沒有提前點破罷了。而且寧無痕隱隱猜測,白旗雲其實就是因他而來。
既然遲早要交手,寧無痕也沒必要迴避,「荒後請我來辦一件事。」
「哦?」白旗雲故作不解,拉出長長的聲線,「可不可以讓我也知曉知曉?」
「殺你。」寧無痕直言回復。
「嗯?」白旗雲面不改色,只是用獵鷹般的雙眸凝視寧無痕,意圖讓寧無痕服軟,剎那間周邊沉寂無聲,氣氛緊迫到連局外人呼吸都急促起來。
時下唯有寧無痕和白旗雲神色平靜,爭鋒對峙。
「哈哈。」許久,白旗雲哈哈大笑,「你還真會開玩笑。」
「看來荒後今日不在,那就先行別過了,寧無痕,我們往後會再相見的。」旋即,白旗雲果斷轉身,準備離去,非常乾脆。
「恕不遠送。」寧無痕沉穩的回復,看著白旗雲逐漸消失。
直至白旗雲消失許久,氣氛才緩和下來,再看林塵和熊頂天,早就冷汗長流,顯然剛才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你膽子也真大,就不怕剛才他殺了你嗎?」熊頂天訕訕的言語道。
「他如果真敢動手,就不會特地來試探我了。」寧無痕雙拳舒展,緩緩放鬆下來。
「氣勢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師雨柔飄然而至,衝著寧無痕讚許道,「下一次再見,你們兩人只能留一個了。」
「這就算下戰書了?」寧無痕自嘲笑道。
師雨柔默默點頭,「他特地來試探你,自然做好了足夠重視你的準備,這一戰你好自為之,我會讓你晉陞道玄境,但能不能殺了他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戰吧,也不知斬殺道玄強者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