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火花,漫天浮光,徹底將這片星空覆蓋,掩埋。
亂戰門傳承上上百年,終於迎來了滅頂之災。
且不說韓戰,韓非率先戰死,此刻迸『射』的無敵真氣,借由餘波擴散,便將各處的樓亭建築炸裂。
殘垣斷壁,血水屍骨,摻雜交融,陰森駭人。
「嘶嘶!」
氣氛越來越緊張,雖然是朗朗白日,但光芒照耀下投『射』的場景讓人感覺來到了一處人間修羅場。
不斷的有人屍骨炸裂,血霧紛飛,倒在一方。
自開戰,便有無盡修士如秋收的麥草一茬一茬載落,不消片刻,生機全無。
尤其是亂戰門中,累計的屍骨分立各地,形成一座座小山,將這方空間徹底染紅。
「鏘鏘鏘!」
青天白日,當屬寧無痕和雪中情一戰堪稱霸烈。
卻見此刻,赤劍斬金劍,掃殺長空,交織一處,恍然似宇宙瀚海,一劍凌空飛斬,擊碎銀河。
寧無痕以人劍道出擊,此劍上不敬天,下不尊地,罔顧天地綱常,殺伐之氣衝霄,令雪中情甚為忌憚。
「唰唰唰!」
「寧無痕,你的赤劍罔顧天道,此乃人間大忌,若是再這般動用下去,天道橫壓,必回遭受萬千劫火灼身。」
雪中情實在太驚駭了,實在無法想到寧無痕開闢的劍道竟然將天地都無視了。這需要多狂妄的作風才敢做出如此大部敬的行為?
但雪中情不可否認的是,此一劍輝煌奪目,神光烈烈,幾乎橫壓人間萬千利劍,永立不敗之巔。
他雖然習劍三十載,劍術造詣敦厚,偌大人間除卻石之謙,沒有人的劍能勝過他。
可今日與寧無痕的人劍道一戰,讓他一生都引以為傲的劍術都黯淡無光。
「何為天,何為道?我的劍便是天道。」
「殺!」
寧無痕一劍開天,自成一界。
茫茫白霧飄蕩,其中更是千山萬壑,百花古樹,全部都被這一劍演化出來。
「一劍開世界?」
「他竟然憑借一柄劍開闢了自己的小世界,這,太驚艷了。」
「轟!」
寧無痕赤劍一挑,山河澎湃,浪花滔滔,剎那壓制雪中情金劍。
「噠噠噠!」
雪中情咬牙悍戰,一揮手劍氣如霜,虛空變陣。
一化二,二化三,三生萬物,一劍佈陣,十字金花陣出現,並隨著雪中情的推演,十八陣金花陣懸墜長天,爆發出萬丈金光,欲將這片天地『射』穿。
「轟轟轟!」
天地交旋,長音擴散,他們於這方空間徹底打出了巔峰狀態。
雪中情自知當下若是不逼出全部實力,必然會被寧無痕絞殺。
「砰!」
赤劍推演小世界,一山飛出,再出一山,山山相連,橫貫蒼天。
金劍虛構無敵殺陣,一陣凝聚三百劍,十陣三千劍,飄轉長空,對峙寧無痕。
「嘶嘶。」
「這就是太虛境的巔峰戰鬥,抬手間演化山河,融為己用。」
「卡卡卡!」
寧無痕以人控劍,殺氣無雙,鏗鏘一聲碾碎上百金劍,而後連續推進,將雪中情逼的節節倒退,快要潰敗。
「雪宮主壓制不住寧無痕的,這是要敗了。」
雪中情本想拖寧無痕一個時辰,但一場劍戰,越是焦灼越是難以對付。寧無痕似乎有著數之不盡的能量,一路強壓,讓他再次嘗到了潰敗的滋味。
雪中情臉色陰沉,極不好受。
「轟!」
高度往下垂落,另外一處戰場也在大戰連天。
布歌大戰燕白,又是一隊太虛境交鋒。
身為各自家族後人的護道者,無論是修士還是戰鬥經驗,都非常的豐富。
「燕白,今日我代帝皇斬殺你這叛臣賊子,此片星空無論過去多少萬載,依舊是帝皇的。」布歌大喝,抬空一掌,攻殺燕白。
「哼。」燕白冷哼一聲,「帝皇已死,萬世不歸,你憑什麼誅殺我等?」
兩人棋逢對手,實力相當,短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再一處,布留雲三人聯手攻擊燕飛和徐有龍。
先前一刻燕飛準備擒拿住第七瑾兒,用以威脅寧無痕投降,但懸空而下的一柄天刀將他的計劃打亂。
燕飛齜齜牙,再度出手,並招招都是硬手,全部打向第七瑾兒。
「鏘!」
帝女十三劍揮掃,第七瑾兒沉吟一聲,英氣勃發,身姿舞動間恍若謫仙,翩然出塵,帶著一股仙韻,令人羨慕。
「唰!」
突然間,燕白太虛境壓迫,一掌推向第七瑾兒。
此一掌攻勢滔滔,一旦被擊中,必將負傷。
「瑾兒小心。」
最遠處,雲中歌密切觀察此戰,而下發覺驚險一幕,她忍不住發聲道。
第七瑾兒預警,抽身遠遁,避開這一掌,未曾被打中。
雲中歌長吸一口氣,暗自放鬆。
「鏘!」
紫色天刀先前被寧無痕『射』入此地,當下似乎差距危機重重,自行出陣,一刀爆發出絕世鋒芒,砍殺燕白。
「哼!」
燕白冷哼一聲,起手拍落,一巴掌砸在天刀傷。
「轟!」
神火滔滔,紫氣澎湃,竟然將身臨太虛境的燕白擊退,後者倒退數十步,一臉驚訝,「果然是一柄好刀,居然不需要人為操控,便能自行殺人,不錯,不錯。」
燕白已經看出,這定然不是一柄俗世之刀,鋒芒閃耀間威力可怖。
「給我過來。」燕白垂涎這柄天刀,準備拘禁成為自己的兵器。
「嘩嘩嘩!」
「吃我一棒!」
布留雲大喝一聲,一棒子砸落,與天刀共同出擊,合戰燕白。
「區區小兒也想跟我鬥,看來你是真想死了。」燕白冷笑一聲,對上布留雲,殺機畢現。
「阿彌托福,貧僧來也。」
倏然間,一位頭頂金光,寶相莊嚴的和尚出現。
他雙手合為一處,握著一串佛珠,一步踏出佛語飄蕩,將亂戰門都震得顫抖。
彷彿來得不是普通的僧侶,而是一尊大佛。
事實上神秀經由索笑塵一番點化,狀態徹變,雙眸開闔中煥發茫茫佛光,渲染長天。
「白峰寺的傳人,神秀也來參戰了。」
神秀此些年行走天下,世人皆知這位嗜好特殊的僧人。
但今日一見,似乎後者狀態不一樣。
果然神秀並未理睬諸人的反應,他只是單手一揮,一顆佛珠飛濺,於三十丈外炸裂,「人既然已經來了,為何遲遲不現身?」
「轟!」
再彈一珠,又一人出現。
「據說此戰來了九位太虛境強者,難道要貧僧一一請出來?」神秀寶相莊嚴,稍稍一句,響徹雲霄。
剎那間,又有五人被逼現身長空,分立在不同的地段,皆冷冷的盯著神秀。
「禿驢,你找死?」
「轟!」
五人雖然分立各地,但個個氣勢驚人,其中一位青袍老者大喝一聲,渾身真氣衝散,恍若一條真龍降世,令人心悸。
「暗中竟然還有五個人。」
「這究竟來了多少強者。」
神秀一出場,便將暗中五位太虛境的強者逼出,此一時,長空上雖然只有數條人影,都可以看出,他們都是強者。
一旦集體出手,今日豈不是要打碎這方空間。
「是不是找死,打過才知曉。」神秀默然一笑,抽出懷中墨筆,凌空一劃,虛空崩裂,一分為二。
此一筆堪稱截天尺,漫不經心下將長天斷成數層。
「這和尚什麼時候這麼強了?他似乎也是太虛境界!」
神秀雖說名為七大流派之一白峰寺的傳人,但外人都在傳神秀的具體修為最多神胎境,可今日稍稍出手,便是太虛境開道,這實在令人驚駭。
「看來今日事態有變,神秀和尚居然也頂破太虛境了。」
周側五人相視一眼,於暗中動身,並出言道,「我們聯手殺了這擋道的和尚,現在行跡暴露,已經沒必要繼續隱藏了,開殺吧。」
「轟!」
五人氣勢如虎,準備聯手滅殺神秀。
神秀淡淡一笑,輕語道,「今世為僧,本欲四大皆空,奈何天地不容,叛賊當道,既然如此,貧僧今日只能開戒,殺人立威,誅滅背信之人。」
「望我佛慈悲,容我殺幾人,阿彌陀佛。」
「你到底是誰?」餘人驚變,發現事情不對勁,神秀這番話明顯意有所指,讓他們很不平靜。
他們畢竟來自古武世家,突然遇到行跡古怪的和尚,有點後怕。
「貧僧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背負的責任。」神秀一步抬出,逼音成線,傳聲道,「萬載前你們是如何答應帝皇的?今日這般作為又是何等居心?」
「你?」
剎那間,一掛美酒成河,以虛空為媒介,揮灑天地,有人踏著長河走來。
「破!」
酒入殺陣,符文盡碎,天羅地網就此破裂,無雙殺陣開始失去功效。
「嘶嘶!」
「唰!」
殺陣堪堪劈裂,來人凌空踏下,轟的一聲落入亂戰門,而後抬手蹦出一條長線,將燕白擊飛,「叛賊,還不跪伏?」
「噗!」燕白色變,身為太虛境的他竟然被一串酒珠重傷,「你到底是誰?」
「我名酒中仙,今日誅滅爾等!」
索笑塵飲酒輕笑,再出一手將燕白打入塵埃,差點身死。
「酒中仙?這,他是道宗的二弟子出山了。」
「索笑塵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