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驢進城,直接入棲霞山。
比之當初一劍入東皇,而後魔驢後續出現,兩者似乎有著什麼聯繫,但諸人也不好多做猜測。
一場議論隨著魔驢的消失,蕩然無存。
「棲霞山,好久沒來咯。」魔驢腳踏黑色旋風,快速進入。
猶記得第一次進山之時,魔驢還與第七青雲帶的棲霞山一眾大戰一場,而今魔驢再回棲霞山,接見他的還是第七青雲。
「喲,青雲王八蛋,一年不見長胖不少啊。」魔驢咧嘴一笑,旋即怪怪道,「你家藏靈藥的倉庫最近防備加強沒?記得當初那扇門本少咬了好久也沒咬穿,也太他·媽·的厚了。」
念及往事,第七青雲依舊記憶深刻,當時為了防備這隻驢子,他可是抱著大刀站在門外多日,就怕這頭魔驢使壞。
而今兩者再見,第七青雲還是有點怕怕的。
他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未曾回話,逕直帶著魔驢上山。
因為寧無痕十日前請魔驢過來時,有意點明第七青雲,所以後者知曉魔驢遲早會進入東皇城。
只是沒想到不過十日,魔驢就從南庭奔赴東皇,速度很快。
兩人沉默,並肩進山。
「寧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召喚本少過來?」
進入後院,魔驢意外的發現沐青陽,他饒有意味的一笑,並沒有說太多。()再者這次進城還是辦事為主,比照寧無痕的修書,務必要他速度回東皇,魔驢猜測有大事。
所以見到寧無痕,魔驢直接單刀直入,進入主題。
寧無痕見到魔驢,微微一笑,而後將他在荒山無意發現的事情一一道來。
沐青陽,第七瑾兒,第七柔山等人圍繞在一側,沒有回聲,悉聽此事的來龍去脈。
魔驢一掃先前玩味,表情凝重的聽寧無痕將當日所見告知於他,許久他才開口慶幸道,「幸好你沒進去。」
此話一出,寧無痕神色一緊,「這是為何?」
觀察魔驢的表情,似乎不必到達現場就能根據寧無痕的描述猜測出原因。
周邊數人也是神色凝重,默默等待魔驢的解說。
魔驢咂咂嘴,沒有隱瞞,直接道,「按照你的描述,那應該是空間結界,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這個,哈哈。」
「空間結界?」寧無痕疑惑不解,他追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還記得我給說過這片天宇其實有三界嗎?」魔驢細心解釋道,「三界自成體系,各自封閉不相往來,這是三界歷來遵循的規矩。但界與界之間又不是一定封閉,絕緣。」
魔驢怕周圍的人聽不明白,找到兩片樹葉放在圓桌上,而後將兩片葉子靠攏一處,「這兩片樹葉各自代表一界,而兩葉直接的這一條細縫便是空間結界。」
寧無痕恍然頓悟,「按照你的意思,空間結界其實是兩界連接處的端口?」
而後他用手指指向兩片落葉間的縫隙,「是不是可以由此進入上一界?因為這本身就是入口?」
魔驢哈哈一笑,似是極為開心,脫口道,「不錯,這就是進入上一界的通道口,這應該是其中的一個通道口。」
「本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空間結界,沒想到被你發現了。」魔驢不無感歎道,「本少終於有機會回去了。」
寧無痕默默點頭,但還是有點疑惑,「那我在那裡看到漫天花海,以及三兩人家是怎麼回事?似乎有人生存的痕跡。」
魔驢搖搖頭,於這一點他倒是無法猜測,「這個本少無法給你解釋,要麼你看到的是幻象,要麼確實有人居住。」
「而且空間結界不是你想闖就能闖的,它是時空縫隙,連貫兩個界面,稍有不慎落入通道口,說不定你就進入了另外一界。」魔驢細心提醒道,「到時候你想回來都不行。」
「落入通道口?」寧無痕想更細緻的瞭解,繼續追問道,「按照你的意思,空間結界有一定的範圍,而在這塊空間中有一條通道,可進入另外一界?」
魔驢點點頭道,「所以說幸好你沒進去,你連那是什麼地方都弄不清,一旦進去就麻煩了。空間結界完全可以困住你,永生永世出不來。」
「那是兩個界面的連貫口,但又是獨立的空間,與現有的人間界本來就不同。」魔驢解釋道,「一旦深入,非同小可。」
寧無痕嘀咕道,「那地方我想進也未必進的去。」
寧無痕當初試過,那一道形似城牆的空間波紋虛實相合,亦真亦幻,根本不是靠武力就能破開的。他一刀穿空而過,似乎砍在海綿上,綿綿無力。
「現在能確認的是那裡是空間結界,但你看到的那些景象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幻象,需要進一步探查。」
隨即魔驢試探性的問道,「寧小子,你可以興趣?」
寧無痕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說道,「你想進去?」
「這是自然,本少找了這麼多年,現在發現蹤跡,肯定不會放過。」魔驢解釋道,「我終究不屬於這一界,遲早要離去。」
旋即魔驢有點傷感道,「其實在滄海結束的時候本少就想過,一旦你回來,本少就會尋找通道口離開人間界。只是三個月後的大戰你要出手,本少當即決定陪你再戰一次,而後本少再走。」
寧無痕默默點點頭,「這一次,我陪你。」
魔驢哈哈一笑,「那行,明日動身。」
第二天清晨,寧無痕與第七瑾兒道別一番後,緊隨魔驢進入荒山。
荒山距離天門郡並不遠,不過半個時刻即可到達。
十天前寧無痕曾開闢出一條路,但今日再見道路已經被沿途倒塌的枝椏填補,應該是落雪壓塌枝椏形成。
「前方一百丈就是我當日受阻之地,而且荒山花海似乎能自動隱藏行跡。」寧無痕回憶道,「當日我親眼目睹它憑空消失,而後又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現在已經到了地方,魔驢走在前面,寧無痕緊隨其後,聽得後者說話,魔驢猜測道,「空間結界處掩蓋有屏障,可隱藏行跡。」
「畢竟這是通往另外一界的端口,事關重大,一旦大範圍的暴露在人間,這可保不準被有心人惦記。」魔驢繼續道,「再則這地方算的上是禁忌之地。」
「唰!」
臨近近處,寧無痕沒有囉嗦,直接出刀。
「咚!」
銀色長芒拉過一道玄光,劈進虛空,而後一道屏障映入眼簾,緩緩出現波動。而寧無痕的一刀依舊穿空而過,了無痕跡。
「果然是這裡。」魔驢微微一瞧,神色激動,當下就準備張口咬寧無痕。
寧無痕滿臉黑線,隨即拿刀頂住魔驢的嘴,「你作為一隻驢子能不能有點驢子的修養,怎麼跟瘋狗似的,不高興要咬人,高興了還要咬人。」
「呸呸。」魔驢吐出兩口唾沫,尷尬道,「實在是太激動了,哈哈。」
空間波紋緩緩流動,若不是動態過於明顯,其實很那發現這是一方結界。
「現在怎麼進去?」寧無痕出聲詢問道。
寧無痕觀察魔驢的神態應該早有準備,所以他不打算浪費腦子獨自折騰,當下就將問題交給魔驢解決。
魔驢繞著外界旋轉一圈,出聲道,「跟本少後面,別下錯腳。」
「下錯腳?」寧無痕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獨家秘笈,你沒必要知道的那麼清楚。」魔驢一口回絕,只是略微點明道,「空間結界一般按照乾坤八卦佈置方位,落腳有一定的講究。若是走錯路,極有可能觸碰外圍的大陣。」
「你當日來的時候之所以沒出現意外,那是因為你離的還沒,還不算進入空間結界的封鎖範圍。」魔驢淡淡道,「現在你隨我靠近,本少怎麼走你就怎麼走。」
寧無痕嘀咕一句,吐槽道,「你懂的東西還挺多的,竟然對空間結界這麼熟悉。」
「那是自然,本少當初可通曉古今所有秘辛,無論是道**訣,還是五行八卦都有所成就,這些東西根本攔不住本少。」魔驢自吹自擂道。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寧無痕幽幽一語道。
「額。」魔驢翻了個白眼道,「那你來,本少跟後面。」
「嘿嘿。」寧無痕摸摸頭髮,「您老先走,我保護你。」隨即揮了揮手中的刀,「別的不行,砍人還湊合。」
約莫片刻,魔驢帶著寧無痕靠近腹地,波紋空間觸手可得。
「嗡嗡嗡。」
隨著山風的輕撫,波紋空間發出嗡嗡的爭鳴,很細小但清晰可聞。
「咚。」
魔驢輕輕的敲在上面,頓時發出一陣打鐵的聲音,「確定是這裡了。」
寧無痕瞪大眼睛有點好奇,隨即他也出手敲打一番,發出同樣的聲響。
「唰。」
漸而魔驢張口一吐,一塊黑木雕刻成的令牌落入半空,旋即黑光一閃如利刃般將波紋空間切割出一條細長的縫隙。
「嗡~」
細縫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崩裂,直至可供一人進入。
「進。」
魔驢提醒一聲,帶著寧無痕迅速走進。
「唰!」
僅此一步,天地巨變,一場絢爛花香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