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低咒的抱怨,上官輕挽笑而不語,安靜的看著他起床穿戴整齊。
白驊塵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後,再次回到床榻邊,大掌溫柔的捋了捋她耳際的青絲,深邃幽暗的眸底劃過一抹不捨的溫柔。
「你再多睡會兒,本王會趕回來陪你和岳丈大人一起用午膳。」白驊塵低沉的開口,語氣不乏溫柔。
上官輕挽溫婉著笑著點點頭,未曾言語,任由男人小心翼翼幫她蓋好被褥,看著那抹高大欣長的背景漸行漸遠,消失在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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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宮的殿內,幾名面色姣好的美人簪玉蟬花鈿,著輕紗羅裙,躡蹙金珠履,輕歌曼舞。
殿廊兩側,宮人婢女手持果盤點心茶水,穿梭於朱柱金扉間,溫柔含笑,縈著春日的明媚氣息,氣氛融融。
這是白驊塵早先就安排好的節目,雖然他人不在這兒,卻還記得要照料好宮裡的岳丈岳母大人,安排了樂師舞姬,讓老人家開心開心。
得到女婿如此盛情款待,上官迦夫婦的心情確實不錯,男人手端青玉杯,唇邊輕啜一口,聞著樂聲節拍,手指也隨著在椅子把手上輕輕輕敲打。
坐在男人右側位置的上官輕挽,好幾次將目光睨向他,終於還是壓低聲音開口了:「爹,二皇子的那只夜梟已經死了,這話你捎回去,也能有個交待。」
上官迦隨著節奏輕輕敲打的指尖倏然停下,目光緩緩移落到上官輕挽的臉上,眉心微蹙,眸光暗下:「你還是開口問了太子?」
「嗯。」上官輕挽點點頭,能從父親臉上看到一絲對自己的關心,這種感覺倍覺欣慰,她也算沒有白白付出。
「太子殿下沒有說其它?」上官迦以多年從政的敏銳,眸底不禁閃過一抹疑惑,輕輕歎了一口長氣,壓低嗓音道:「挽兒,讓你攪進這一池渾水裡,爹心中的愧呀!」
「事已至此,爹也多說也無益,只希望爹無論在任何時候,能夠保護好娘,不讓她再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和傷害。這就是挽兒對爹……唯一的懇求!」上官輕挽一臉正色,凝望著男人的眼角的皺紋,看著他們一天天老了,而她卻無法在身邊盡孝,心裡同樣也不好受。
「你放心!爹活到這把年紀,才發現自己前面幾十年算是白活了,該好好珍惜的,卻不懂得珍惜,只希望現在明白這個道理……還不算晚!」上官迦重重歎了一口長氣,微微顫顫的大手略顯猶豫,最終還是覆上了上官輕挽的柔荑。
上官輕挽不禁也微微一怔,父女一場,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來自於爹的關愛,只見上官迦的目光依然沒有從她臉上移離,表情認真凝重,且讓人感覺到堅定不移。
「挽兒,你自己也要好好保重,多加小心才是。帝王之家雖是富貴滿盈,卻也同樣是步步驚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