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安宮出來,上官輕挽腦子裡一直在想剛才的事情,她能夠看得出來,太后娘娘積在心裡的怨氣未出,日後也絕對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上官輕挽緩緩走進月華宮,漫步在庭院花園間的青石小徑,傍晚最後的清明隱沒在暗青色的天邊,沉香木製的鏤空木窗竹簾半卷,透過碧紗,傳來絲絲涼風。
泥土夾雜著春天的芳香依稀糾纏,古老的蒼樹也綻放出翠綠的嫩芽,清香浮動,醉人心統。
「挽兒,你這是剛從慈安宮回來麼?聽說今日皇奶奶請了母后過去……」白驊塵醇厚低沉的嗓音從對面傳來,男人應該也是剛剛回來,換了件寬鬆厚實的外袍,青絲墨染,慵懶走向女人,深邃的眸光卻是異樣凝重。
「是的,不過父皇隨後就趕過去了……」上官輕挽走近男人,任他的長臂將自己環入懷中,同時淡淡反問:「這件事情你應該都知道吧?」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太后請沐英仙去慈安宮的時候,白驊塵和白凌峰應該正和皇上在御書房,沐英仙派丫鬟去請白子龍時,他們就應該得知了此事。
上官輕挽清澈的水眸盯著男人深邃的瞳仁,似想透過那雙誨暗如深的眸光,得知他此刻內心的情愫,可是男人平靜無瀾的臉色,又讓她猜不透。
白驊塵突然唇角勾揚,大手突兀地爬上她的腰間,低沉道:「這次父皇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著實讓我很意外,挽兒,母后能夠改變,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塵,你真的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上官輕挽盯著男人那張鐫刻冷毅,霸道陽剛的面孔似能工巧匠精雕細琢而出,璀璨幽暗的瞳仁此刻透著幾分神秘氣息。
其實,上官輕挽今日內心的情緒一直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錯,原本是想解開沐英仙的心結,讓她勇於面對自己內心的情感,可現在看來似乎牽扯甚廣,所以讓她內心也不能夠確定自己到底是否真的正確。
「不論你做什麼,本王永遠都站在你這邊。」白驊塵如妖孽般俊美絕倫的臉頰,著實讓女人也自愧水如,見他好心情的朝自己眨眨眼,上官輕挽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女人抬手,帶著撒嬌的親暱,狠狠捏了一把他高挺的鼻翼,語氣帶著幾分嬌嗔:「這話可是你自個兒說的,牢牢記住了!君子說話,一言九鼎!」
「可本王好像記得……上次是誰說……本王不算君子來著……」白驊塵如墨的深邃瞳仁深處浮起一層濃郁戲謔,故意將話的尾音拖得長長的,打趣的應道。
見他拿她說過的話反擊,上官輕挽更是笑的炫目撩人,不禁令男人莫名心悸,勾環著女人的手臂箍緊了幾分,鷹眸迸射出肆虐光芒。
「塵,你用過晚膳了嗎?今兒皇奶奶讓所有人都留在慈安宮用膳,臣妾已經吃過了。」上官輕挽漂亮的水眸透著氤氳霧氣,,更讓人覺得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