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上官輕挽依然埋頭於滿桌的草藥裡,身旁的案幾上擱置著筆墨,一邊研究,還不時的拿筆做著筆記。
「這麼晚了還不睡,愛妃就算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也該愛惜腹中的胎兒。」白驊塵低沉沙啞的嗓音從窗口傳來,打斷了女人的思緒。
上官輕挽回眸,只是淡瞥一眼,目光隨即便又回到了桌子上,淡淡道:「太后娘娘和德妃都還病著,臣妾想到這裡就難以安睡。」
聽見身後傳來利落聲響,不用回頭她也能聽出,男人已經翻窗而入。
上官輕挽忙著手裡的活兒,依然沒有回頭,雲淡風輕的丟出一句:「太子殿下逾界了,咱們說好了,沒有本妃的應允,你便不得邁進寢宮的大門半步。」
「愛妃說得好。本王確實不曾邁進大門半步,因為本王是翻窗進來的。」白驊塵唇角勾揚,帶著饒有興趣的趣意。
「我現在很忙,沒空和你貧嘴。」上官輕挽輕輕歎息一聲,懶得再理踩他,眼下能想出醫治太后和德妃的方子才是最重要的。
「那本王就還給你一柱香的時辰,一柱香後,不論有沒有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你都得乖乖地回到床上休息。」白驊塵緩慢慵懶的走到女人對面的位置坐下,雙手托腮,隔著圓桌直徑的距離,面對面的望著她。
被他這樣盯著,上官輕挽幹活兒也覺得不自在,抬眸冷瞪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太子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被人冤枉的是臣妾,現在皇上盯上的嫌疑犯也是臣妾,臣妾有口難辯,若是再不能盡心醫好太后和德妃,只怕就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如今懷有身孕,父皇也不會拿你怎麼樣。急著想醫好皇奶奶是好的,可自己的身體也要緊。一柱香……本王只給你一柱香的時間。」白驊塵淡淡的口吻聽似輕描淡寫,可與生俱來從骨子裡透出的霸氣,卻是沒有給她半點迴旋的餘地。
上官輕挽冷白他一眼,懶得再說話,屋裡瞬間變得寂靜無聲,女人忙著用調藥,同時一邊做著筆記,而男人則坐在她的對面,安靜地凝視著她每一次舉手投足間流露的美態。
「時辰到!愛妃該上床歇著了。」伴隨著熟悉的低沉嗓音傳來,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上官輕挽這才回過神來,她幾乎都忘記了他的存在。
男人打斷了她的思路,上官輕挽不悅的冷白他一眼,不予理會,繼續埋首做自己的事情。
卻不想,下一秒白驊塵就已經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說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床榻的方向走去。
上官輕挽無奈狠狠瞪著他,秀眉緊蹙,冷聲道:「白驊塵,你到底分得清敦輕敦重嗎?」
白驊塵深邃的瞳仁淡睨女人一眼,醇厚的嗓音低沉道:「這句話正是本王想問你的。女人,你到底分得輕敦輕敦重嗎?有天大的事兒,也等你睡醒天亮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