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官輕挽的頭腦也清醒了過來,她能確定今天晚上這頓飯一定是鴻門宴,她認識的白驊塵可不是這麼好心腸的男人,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箸,臉上的表情也漸緩變得凝重肅然。
「白公子突然變得這麼熱情,到底居心何在,說吧!」
白驊塵如墨勾勒的眼梢,輕揚的唇角揚起一抹淺笑,身體散發的氣息靜謐得讓人心神湧動。
「在下說過……是真心誠意想幫上官大小姐完成心願。」
「真的?」上官輕挽看著他這一臉真誠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說話,那雙琥珀色的瞳仁深處,偶爾泛起絲絲漣漪,透著說不出的靜寂,莫名讓人心頭一緊,說不出的感覺。
「真的!」白驊塵面不改色心不跳,對視著女人的眸光也沒有半點迴避躲閃,這讓上官輕挽也不得不相信,你確實是真誠的。
「可是……前些天我才剛剛拒絕了幫你,你現在卻……」上官輕挽面露難色,想到就在幾天前,自己還一口拒絕了幫他醫治一位病人,可是這才短短幾天,男人就不計前嫌的願意幫助她開醫館,突然間竟讓她油升起一股愧疚,難道真是她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件事情都不要再提了,在下不想強人所難,上官大小姐之所以拒絕,一定也有你的難處。」白驊塵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亮,眼斂微微低垂,語氣誠懇的道。
聽他這麼說,上官輕挽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歎息道:「是啊,這事兒都怨我爹,他不允許我出府門,上次去參加醫神之戰,回來才發現我娘和紅芍都因為我溜出去的事情而受到了懲罰,紅芍身上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痊癒……」
聞言,男人低垂的眼斂劃過一道暗色,沉默數秒,再抬頭凝向女人,反問:「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上官大小姐的爹應該就是當朝上官丞相大人吧?」
「沒錯。我爹就是上官丞相,你不會……去告訴我爹,我夜裡溜出來的事兒吧?」上官輕挽警惕的睨向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位白公子就是很難令她安心,不像南宮元拓那種感覺。
白驊塵拿著茶杯的大手僵滯在空中,深邃的眸突然變得犀利,狹眸半瞇,身體微微朝前傾向她,低沉沙嘎的嗓音緩緩逸出:「難道在下就這麼讓上官大小姐放心不下嗎?」
上官輕挽盯著見男人臉色頓時黑沉下來,那張岑冷的薄唇也抿成一條直線,熟悉的駭人戾氣再一次從身體散發出來,不禁連連擺手:「不不不,當然不是。」
「上官大小姐只要記住,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幫你開醫館行醫救人,是在下心甘情願的,至於你爹那邊……在下也自然會找關係去打點打點,相信過不了多久,上官丞相就不會再對你束手束腳了。」白驊塵那雙微怒的鷹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眸底的腥紅怒意才漸漸褪去,語氣也再度點點鬆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