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揮了揮翅膀,收了傀儡,自回洞府去了,臨走不忘提醒琳琳:「記住,要生病!」
琳琳衝著赤焰消失的方向吐吐舌頭,她上輩子在這裡便是發燒,這次也乾脆發燒好了。運氣在掌,手掌便漸漸赤紅起來,琳琳合掌,那赤紅色便順著經脈往全身流去,只一小會兒,琳琳身體的溫度便升到了三十八度九。等出了廁所見到媽媽的時候,小臉已經紅彤彤的了。
媽媽的同事有要爬山的,凌晨三四點鐘就爬起來了,媽媽不敢把琳琳自己留在旅館,只好自己留下照顧女兒,讓老爸和同事們一起去了。
於是,琳琳躺在床上,媽媽守在一邊,一直到下午老爸他們下山回來。
離開泰山之後,琳琳的燒才退了下來。經過幾日的顛簸,終於到家了。
回到家裡,媽媽就開始收拾東西,這是給璐璐的,這是給姥姥的,這是給奶奶的……全家每個人都有份兒,不管是大是小,是貴是賤,總歸是份心意。
至於琳琳自己買的禮物,是打算私下裡偷偷送的,而且只有些常見的發卡什麼才可以,實在不行可以說自己用稿費買的啊!
回到縣裡的小家,只休息了一晚,爸爸媽媽就帶著琳琳回奶奶家。也許是因為這次北京之行花了不少錢,爸爸都沒捨得做三輪車,和媽媽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帶著琳琳回家。
到家的時候,奶奶正在家裡後院喂雞,卻沒見璐璐。
奶奶說:「這孩子,出去玩兒去了。我跟你們說,昨晚上,璐璐不睡覺,吃著手,在椅子上哼哼,一直念叨要看姜子牙,人家電視上不放我有啥法子?都12點了她還鬧,我一生氣揍了她兩巴掌,」奶奶抹抹眼淚,「她哭,我也哭,要不是孩子這麼鬧,誰捨得打她?」
爸爸忙勸道:「娘,是孩子該打,要是慣著還得了。」
奶奶說:「說是這麼說,可是,誰的孩子誰不疼啊!」她從來沒打過孩子,家裡小兒子再胡鬧也沒打過,就這次給璐璐惹急了,揍了兩巴掌,自己還哭了兩場。抹抹眼淚:「琳琳啊,璐璐去林芝家玩兒了,你去叫她回來吧。」
琳琳答應著跑出去了,到了王林芝家,看見璐璐正光著身子和林芝的小妹妹玩呢!璐璐此時留著小平頭,看起來跟小子沒啥區別。
「璐璐,爸爸媽媽回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好看的裙子啊!」
小璐璐把頭一扭:「我才不穿衣服呢!熱!」
琳琳想起當年那個時尚美女,再看看今天,心道,要是有攝像機什麼的把這個拍下來給以後的美女璐璐看就好了。
不過她也沒忘了自己的任務,「璐璐,爸爸媽媽還給您買了好多東西呢!」
小豆丁繼續搖頭:「不去不去不去……」
琳琳乾脆恐嚇:「奶奶說讓你回家,不回打你屁股啊!」
小豆丁想起昨晚挨打,捂著小屁屁,皺著眉,眼裡迅速蘊出兩泡淚,要哭不哭的,可是這孩子從小就性子倔:「不去不去不去!」
琳琳無奈,抱著小娃娃就走,雖然琳琳個頭也不大,但是力氣大啊,小豆丁亂蹬著腿掙扎:「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琳琳開始慶幸這娃兒什麼都沒穿,要是穿了鞋,自己身上這件新裙子就報廢了!
回到家,看到奶奶,小豆丁安靜了,看來昨天挨的打還心有餘悸,就嘟著嘴不說話。
媽媽看了小閨女很高興,但是覺得孩子雖然小,而且是女娃子,光著身子到底不太好,於是拿出給璐璐的小裙子:「璐璐,媽媽給你買了新裙子,好看不?璐璐穿上好不好?」這裙子跟琳琳身上穿的連衣裙是姐妹款,是當時很少見的紗裙,粉紅色的,確實很好看。
璐璐搖頭:「不穿不穿不穿!」
當一個娃兒光著身子習慣了,她就不愛穿衣服了。再說,大夏天的,穿著衣服確實不如光身子不舒服。
所以,看到好看的衣服,璐璐一點也不動心。和以後月工資幾乎都拿來買衣服的美女完全相反。
大人拿她沒法子,這家大人都是疼孩子的,孩子不穿也不捨得打她,於是就順著她了。
倒是琳琳拿出小點心來的時候,璐璐眼睛放光了:「我要那個!」
見閨女喜歡,媽媽也高興:「都是給你的,喜不喜歡?」
琳琳道:「奶奶,我去叫梅梅吧!讓她一起來吃。」
奶奶正要開口,璐璐就喊「我去找梅梅姐!」
大姑家不遠,但是也有十分鐘的路,爸爸說:「我騎車子去叫,你們都在家等著。」
璐璐又嚷著要坐洋車子,爸爸無奈,抱著璐璐坐在橫樑上,就去大姑家了。
梅梅來的時候,也看到桌子上那堆點心了。嚥了嚥口水,沒敢要,她知道她在姥姥家是個外人,姥爺不喜歡她,總說媽媽是潑出去的水還天天回娘家。
琳琳自然知道自己爺爺,疼孫女疼到心坎兒裡,對外孫女兒卻不理不睬。
琳琳忙拿起一個奶油蛋卷:「梅梅,快來吃。可好吃呢!」
看到姥爺不在家,梅梅還是放鬆了一下,接過琳琳拿來的奶油蛋糕,小口小口的吃,小孩子都喜歡這種點心,這時候又稀罕,別說村裡,就是縣裡也買不著呢!梅梅也很喜歡,但是怕吃完就沒了,因此只是小口小口的吃,嚼了半天才捨得嚥下去。
璐
璐在一旁拍著手笑:「梅梅姐真笨,我都吃了兩個了,你一個還沒吃完呢!」
梅梅笑了笑沒說話。
琳琳摸摸梅梅的頭,「還有好多呢,吃完還有!」
在家人不注意的時候,琳琳拉著梅梅出來,把梅梅帶進洞府,待梅梅出來地時候,看到手裡的小發卡和小裙子,有點疑惑的看著琳琳:「琳琳姐……?」
琳琳道:「買給你的,好不好看?」
梅梅忙點頭:「好看。」梅梅家裡窮,哪裡捨得給孩子買這些東西。有貴重的吊墜琳琳也不敢現在送梅梅,就怕被她爹看著拿去換酒喝。
梅梅他爹是泥瓦匠,整日出去給別人當小工子,回到家裡愛喝酒,家裡基本是一分錢也不剩的,有錢都去打酒喝了。幸虧是在農村,地裡的活兒都是大姑干的,家裡的糧食都是自己打的,不然,指不定這娘倆怎麼挨餓呢。
幸好梅梅都是撿琳琳的舊衣服穿,只是兩三年的差別,衣服也不是很舊。這替大姑省了好大一筆開銷,大姑自己的衣服都是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打了不少補丁的。有時候奶奶看不過去,就背著爺爺給閨女買幾尺布做件衣服。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梅梅和璐璐相差一歲,可是梅梅比璐璐懂事多了。
琳琳琢磨著什麼時候把梅梅帶回家裡和自己一起上學去。璐璐和梅梅差不多大,上一個年級也是可以的,對爸媽就說,兩個孩子一塊讀書,有個伴,有個比較也能好好學習。
2012年4月5日by赫連月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