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與青陽盟結下來的梁子,烏恆的骨子裡便壓抑不住的湧出滔天殺意,惹得不少人皆是打了個寒顫,側目看來。
「好可怕的氣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會又要出什麼亂子了吧?」很多年輕修士膽顫心驚,噤若寒蟬,被烏恆無意間流露出的殺伐之氣所嚇。他們雖一個個出身名門,天賦超群,卻沒經歷過生死之戰,都是一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感受到這種來自煉獄的氣息,就如天壓了下來般,有些無法自主呼吸。
連神殿殿主都頗為好奇的看了烏恆一眼,心中暗道:「這股殺氣宛若寒冰,讓人有種冷入骨髓的感覺,真是難以想像年紀輕輕的烏恆如何練就的這一身殺氣。」
「這小子的殺意是衝我來的,也不知他想幹什麼。」坐在不遠處的岳陽盟放下酒杯,嘴角露出冷笑,輕蔑的看了烏恆一眼。他修為通天,在怎麼說也不需要懼怕這個通靈境界的黃毛小子。
烏恆一抬頭,便是與岳陽盟那輕蔑的目光對撞上了,徒然間,烏恆的腦袋一陣天旋地轉,有些神智模糊,在碰撞上岳陽盟的眼光時,他只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座山嶽,巨山重如萬噸,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將烏恆撞的頭痛欲裂。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拿神念來衝擊我……」烏恆心中咒罵,雙手扶住桌子才勉強坐穩。
通天強者的神念何其強大,可撞塌大荒,震裂大地十幾餘裡,這樣一股蘊含可怕威力的波動撞擊到烏恆腦海,自然讓他不好受,若換做他人,恐怕元神都已俱滅,可想岳陽盟這個老狐狸出手多麼毒辣。
「哼,不給你點顏色看,還真以為我岳陽盟怕你軒轅世家了。」岳陽盟心中腹誹,臉上儘是得意之色,然而就在他的神念深入烏恆識海,想重創其元神時,卻是立即變了顏色,面部肌肉一陣抽搐,恨不得即刻將神念收回。
烏恆的識海內,黑魆魆一片,是無盡的星空。一道金色流光在這無盡星空穿梭,為岳陽盟闖入烏恆識海內的神念,肆意妄為的破壞著這裡構造。
然而就在此時,一團黑色的火焰卻憑空出現在烏恆的識海內,死死黏住了那道金色流光。
這團黑色火焰是常年保護烏恆元神的靈火「吞噬之焰」,靈火本來就霸道,克世間萬物,在加上吞噬之焰專門吞吃元神,所以就算岳陽盟這等強者的神念也經不住吞噬之焰的灼燒。
「媽的,這小子果真有靈火護佑元神……」岳陽盟臉色陰鬱,強忍住元神被焚燒的痛苦。他用出的神念衝擊,其實就是元神的分身,分身與元神一脈相連,如今分身被火燒,岳陽盟的本體元神實則也承受著一樣的痛楚。
吞噬之焰霸道至極,任何元神都乃它不何,它死死咬住岳陽盟的神念不讓離去,想藉著時間慢慢將神念煉化。
「糟糕,這靈火太霸道,我無法脫身了,如此下去,本體元神都要受創,還是趕緊剝離那道神念為好。」岳陽盟心急如焚,有些慌亂,他狠下心裡,顧不得元神受損,直接將放出的那道神念與本體剝離,若不然神念與本體相連,吞噬之焰不但會蠶食掉神念,還會將他的本體元神給吞沒。
這是唯一的做法,卻也是自損八百的做法。
將放出去的神念與本體元神剝離,實則就是在減去自己的修為,這一次將神念剝離,基本要廢去五年修為。
其實岳陽盟早就知道烏恆有著霸道靈火保護,不然劉平公也就不會再他手裡吃那麼大的虧了,可岳陽盟自持實力強大,覺得沒什麼可畏懼的,於是想給烏恆一個下馬威,誰知道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白廢去五年修為。
吃了這麼大的一個啞巴虧,岳陽盟卻是不敢聲張,畢竟他是前輩,暗中對烏恆這個小輩動用神念衝擊本就是丟臉的事情,況且更丟臉的是,他不但沒有傷到烏恆這個小輩,反而還被小輩廢去五年修為,如果此事聲張出去,他日後都將無法抬頭做人。
烏恆能清晰感知到自己識海內的戰鬥,就在吞噬之焰即將消融闖進自己識海的那道神念時,那道神念卻忽然與外界斷絕了聯繫,變得孤立無援起來。他心頭猛然一震,暗中自語道:「岳陽盟還真是夠捨得的,竟然不惜剝離神,也要保全面子。」
其實岳陽盟還有另外一種自保的辦法,那便是立即沖烏恆出手,打斷吞噬之焰對自己神念的攻勢,但如果讓他人知道自己對小輩暗中出手,臉面全無不說,還要得罪上軒轅世家這個龐然大物,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白白丟失了五年的修為。
若說不心疼,這必然是假的,可這疼岳陽盟是必然不會說出來的,要埋藏在心中一輩子。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吶,老子一個堂堂聖主人物,卻著了烏恆那個小輩的道。」岳陽盟暗中拳頭緊握,指甲都陷入進了肉裡面,臉色十分難看。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見岳陽盟吃了個啞巴虧,烏恆暗中大感痛快,也顧不得腦袋還昏昏沉沉的,爽快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兩人暗中的較量,在場之人並不知情,畢竟這神念衝擊極為隱晦,若不是當事人,很難洞悉,況且二人交戰時間甚短,在場的高手來不及感知,雙方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什麼可笑?」與烏恆一桌的人都大感困惑。
方才烏恆忽然一身殺機四氣,之後就有些坐不穩看起來要昏倒的樣子,可片刻後,烏恆卻大笑飲酒,貌似心情很愉悅的樣子。
「沒什麼,總之很可笑很就對了,來,喝酒。喝酒!」烏恆一臉愉悅之色,為軒轅青雲,歐陽西幾人倒酒,引來了不少奇異的目光。
見烏恆那副愉悅的模樣,岳陽盟更是暗中恨得牙根癢癢,他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婚宴現場,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當場咳血,雙眸有煞氣衝出,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有受傷了,沒想到如今會被一個小輩傷的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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