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塔斯正在淪陷。
泰爾摩陷落了,就像卡拉波和法蘭倫一樣。德萊尼許多一度雄偉壯觀的城市現在都成了廢墟。沙塔斯是唯一還未淪陷的,可是似乎它也逃避不了這種命運。
曾經維倫擁有整個神殿,滿是侍僧和祭祀,還有僕從,在那裡他冥思和祈禱。而現在他在一個小房間裡,只有少量的幾個德萊尼還有自己的房間。他把紫色的水晶拿在手裡,眼淚靜靜地不知不覺地從他臉上流下。
他看著城市的淪陷。他想過留下,在這場災難之中施展他那並非無足輕重的魔法,但那樣仍舊不能阻止死亡——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他們整個民族。
獸人們現在不再需要統帥,他們身體裡滲透著惡魔之血,燃燒著殺戮的**,即使把德拉諾上的每一個德萊尼都殺光也不能滿足的**,直到死亡讓他們的屍體變得僵硬時才會逝去的**。他們現在屬於基爾加丹和薩格拉斯的惡魔燃燒軍團。獸人有數量上的優勢,食人魔,術士,還有狂怒,會讓他們從身體和精神上到達任何理智的頭腦都不敢涉足的境地。維倫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止城市淪陷,因為即使是守護者也沒有任何可能拯救它的辦法。
獸人同樣也無可拯救。部落最終救贖的唯一希望落在了沒有喝血的氏族身上,那些沒有被契約束縛,心智和心靈仍然屬於自己的獸人。總共只有一個氏族。一個氏族,要和幾十個其他氏族對抗,這些氏族大部分都比他們要強大。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
此後任何時候德萊尼遇到獸人,都將把他們當作發瘋的野獸,要迅速而仁慈地解決掉,要明白獸人若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他們就必須死。
在這種情況下,德萊尼人強行激活了符石,不計損耗的維持著傳送門。他們想要將盡可能多的德萊尼人送走。
維倫一度想要放棄城市,讓獸人進攻一座空城。以此來拯救盡可能多的德萊尼。但拉羅希這個在雷斯塔蘭死後繼任的聰明的將軍說服了他,這行不通。
「這行不通。沒有足夠數量的德萊尼被屠殺。」拉羅希這麼說,他的聲音柔和富有感情卻又斬釘截鐵,「那麼控制著他們的**不會得到哪怕臨時的滿足。他們會飢渴地順著新鮮的蹤跡來找出我們。他們太多了,我們逃不掉的。逃出的人會被殺。而無法等待符石充能完畢以後從傳送門離開。要全部離開,我們還得激活三次傳送門……我們幾乎不可能在獸人的追捕中堅持三周之久的。讓我們強行激活它直到再也無法維持傳送門為止吧。」
維倫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要我有意識地將一部分人民留下送死?」
「我們除了少數幾個以外都知道我們從阿古斯逃避的是什麼,」拉羅希說。「我們記住這些。我們記住基爾加丹所做過的。我們的人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們那時願意——我們現在也願意——為了維繫我們的種族中的大部分不至於衰落而欣然受死。」
維倫低下頭,心裡很痛苦。「你說起來是容易。但不是由你來作出決定,而是我。我必須跟他們說,『你——你和你的家人跟著我活下去。而你,你,還有你——你們留下來讓惡魔化的獸人把你們撕成碎塊,讓他們塗抹上你們的鮮血。』」
拉羅希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
先知和每一個他決定要去送死的人民說過話。他擁抱他們並祝福他們,他帶著對他們有特殊意義的物件,並向他們保證保存好這些東西。他堅忍地目澀地看著這些即將死去的人修理著他們的護甲。磨礪著他們的刀刃,彷彿結果其實尚不明晰。他也看著他們出發,唱著古老的歌曲,走進城牆裡面,等待著錘子或是斧子或是長矛來結束他們的生命。
維倫不能和他們在一起。他有獨一無二的能力,而如果德萊尼這個種族要存活下來。他也必須要。但他通過水晶看到了戰役的每一個瞬間,感受到的痛苦是如此可怕卻又如此澄明。這些人不會白死的。
獸人並不知道傳送門,他們再也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的,而如果要維倫說的話,他們永遠也找不到。在這裡,德萊尼最聰慧的頭腦將在守護者艾格的幫助之下探尋控制能量的方法並引導他們,從而保證存活下來的人的安全。在這裡他們將重新休整恢復,在守護者的庇護之下,遠離欺詐者基爾加丹,從他那可怕的目光中逃脫。
即使當眼淚從他白色的臉龐上滴落到紫色的水晶上,即使他為這生靈塗炭的悲劇而哀傷,維倫,德萊尼的先知,還是感覺到內心翻騰著希望……
德萊尼人最後的城市陷落了。
「下一步呢?」
基爾加丹稍稍有點驚愕地看著他的副將。「下一步?沒有下一步了,至少這裡沒有了。獸人達成了我的目標。他們燃燒著你的血,朋友。除非他們找到釋放發洩的地方,否則你的血最終會吞噬他們。而要釋放和發洩就只有屠殺這世界上每一個剩下的德萊尼。」
他看著遠方的綠色中燃起的大火。
「你在這裡的事做完了,那很好,」瑪諾洛斯說。「阿克蒙德總是抱怨你在浪費時間,我們的主人希望我們到別處去。」
基爾加丹歎了口氣。「你說的對。薩格拉斯如饑似渴,但他對我很有耐心。我只為一件事感到遺憾——我沒能親眼看著他們毀滅維倫。啊好吧,知道那已經成為現實就足夠了。我們走吧。」
他打了個手勢。試圖和他的副將離開這個世界——
——金光閃閃宛如長蛇的繩索猛地映入他的眼睛裡。
這條金色的繩索分成了不知多少節,每一節之上都彷彿有魔法符。在欺詐者基爾加丹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它牢牢捆綁。符凸顯,流轉變化,把惡魔領主牢牢的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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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身旁的深淵領主瑪諾洛斯,已經被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人影困住了。穿著白色斗篷的身影只是舉起一面鏡子,就把體型巨大的惡魔控制在原地。鏡光流轉之間,散發出詭異的寒光,瑪諾洛斯就在這些藍光之間痛苦地哀嚎著。
這些詭異的光芒正在吞噬著他的血肉與靈魂。直到把深淵領主吸食的只剩下一張巨大的皮毛和身上的鎧甲武器為止。
穿斗篷的身影很快轉向了基爾加丹那巨大的紅色身軀,向著他舉起了鏡子。
「不——」又驚又怒的惡魔領主一點也不想不瑪諾洛斯的後塵。他瘋狂的掙扎起來,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那詭異的繩索。
「你逃不掉的,乖乖成為嗚喵王復生的養料吧,基爾加丹……」欺詐者注意到。儘管黑髮黑瞳的陌生人有著一個明顯是女性的臉龐和身體,但是他的聲音卻是陰沉的男聲。
藍色的光芒愈發劇烈起來。「就算我只是一段附身在凡人身上的區區時空影像,也不是你這樣的小惡魔可以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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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赤脊山脈最為僻靜的地方,佇立著一座高塔。
近百年來,有不少獻提及了這座山谷和他裡面的法師塔,但是其中只有很少部分獻的作者有足夠的勇氣提及它的主人。那些少有的寫到了他的作者,要麼是強大的不可思議,要麼是初出茅廬一無所知。這座巨型的人造物直插雲霄,比周圍所有的山都高。塔的地基處有一圈矮牆。牆外是一個廢棄的居民區,牆內除了高塔還有一個獸欄和一個鐵匠鋪,高度都沒法和塔相提並論——事實上。這座塔傲視一切,包括這裡的群山。
這個被稱為卡拉讚的地方一向罕有人跡,但是今天,一個孤獨的人影來到了這座塔前方的空曠地帶。在正門與早已廢棄居民區之間,站立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一頭烏黑而凌亂的頭髮中夾雜著幾根白色的斑紋。幾縷剛長出的鬍鬚緊貼在臉上。腳邊躺著只扁扁的帆布背包。那僵硬的手上緊拽著一封紅色封印的介紹信。年輕人深深地吸了口氣,扛起他那神秘的背包。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向著麥迪之塔的正門入口遲疑前行。
卡德加拽緊了手裡那封蓋有紅色封印的介紹信,一邊拚命試圖回憶起自己的名字。他已經跋涉了數天,沿途跟隨過數個旅隊,終於成功地穿越了廣闊茂密的艾爾森林,來到了卡拉贊。然後又爬上這座高山,來到這片寧靜、空曠、孤獨的地方。連這裡的空氣也給人寒冷和與世隔絕的味道。現在,這位渾身酸痛,累得虛脫,鬍子亂糟糟的年輕人站在空地的一塊土堆上,仍不敢相信自己來此的目的——
向艾澤拉斯最強大的法師介紹自己。
這是一份殊榮,肯瑞托的學者麼都這麼說。這是機遇,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們堅持說,千萬不能錯過。卡德加那些睿智的導師們,一個由學者和巫師們組成的議會,告訴卡德加,他們想在卡拉贊之塔安插一個耳目已經策劃了好幾年了。肯瑞托十分想學習這位世上最強大的巫師藏在他的圖書館裡的那些寶貴知識。也想知道他熱衷的項目。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想知道,這位**的法師百年之後究竟打算怎麼處理他那些知識遺產,最強最偉大的麥迪究竟打算何時開始培養他的繼承人。
顯然,偉大的麥迪無視肯瑞托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了,直到最近才對他們的乞求有所回應。比方說招收一名弟子。其原因究竟是那位巫師傳言中的鐵石心腸突然被感化了呢,還是僅僅是出於外交上的讓步,或是覺得他圈養的那些實驗生物死亡率太高?別管它了,卡德加的上頭這樣說。總之事實就是那位強大的**(同時對卡德加來說。神秘的)巫師想要一個助手,而整個魔法王國達拉然的統治組織,肯瑞托。迫不及待的想滿足他。
於是年輕的卡德加被選中了。接下來的幾天內,他被無數的大師們灌輸了無數的學習指導、面試法門、應對技巧、要求、建議、忠告、以及種種互相矛盾的介紹:比如「問問麥迪關於其母和惡魔作戰的故事」是他第一個老師賈茲巴的要求。「從圖書館裡翻出所有有關精靈的歷史」是戴爾斯女士的要求。「讀完他書庫裡所有的怪物圖鑒」則是曾著書認定世界上存在第五種還沒被發現的巨魔的奧蓉達的命令。「誠實、坦白、直率」,這條則是主工程師諾蘭的忠告——偉大的星界法師麥迪好像很欣賞這些美德。其他的諸如「勤奮努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服從命令」、「學會聆聽」、「勇往直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等等,不一而足。
肯瑞托的這些野心並不是卡德加最煩惱的——他從小在達拉然長大。很早就成為議會的學徒,完全瞭解他那些導師們對魔法知識是多麼的貪得無厭。早年。他們那些不斷堆積的魔法書藏已經給年輕的學生們留下過深刻印象,卡德加如今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事實上,他發現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似乎就是導致他目前這處境的根源。他曾獨自一人偷偷調查過整個達拉然紫羅蘭城堡的一些大人物,發現了他們不少不想為外人所知的秘密。例如。主工程師沉溺於喝火酒,戴爾斯女士喜歡比她年紀稍微小點的年輕紳士,圖書管理員奎瑞根的嗜好則是收集有關祭祀惡魔習俗的歷史小冊子(尤其是血腥的那種)。
另外,達拉然的諸賢中曾有人出過事,那就是尊敬的阿雷克西斯,他失蹤了。是死了,還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議會對其避而不談,甚至將他的名字從各有關資料中剔除,再也沒有提起過他。但卡德加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卡德加在尋找線索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他知道如何和必要的人相接觸,與正確的人在正確的時間交談。這是他的天賦,但是在某種情況下。這也算是一種禍根。
他的那些發現直接導致目前這個榮耀的——據大師們所警告和策劃的來看,可能還是個要人命的——任務被委派到他頭上。或許他們認
為年輕的卡德加在發掘秘密方面實在太過厲害了——議會想把他派到一個他的好奇心會為肯瑞托帶來好處的地方,即使不行,至少也要把他扔得足夠遠,以免他繼續發掘紫羅蘭城堡裡其他成員的私人秘密。
而卡德加呢,靠著他那無敵的偷聽**。早已清楚議會的這些個歪腦筋了。
於是,法師帶著個塞滿了筆記的帆布背包。心裡裝滿了別人的秘密,腦袋裡填滿了各種命令和無用的忠告……啟程了。在離開達拉然前的最後一周裡,他幾乎接觸了所有議員,無一例外,他們每個人都對麥迪某方面的事情有興趣。一個住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的巫師,四周環繞著樹林和模樣古怪的群峰——肯瑞托的成員非常想知道有關他的事。確切的說,是迫切地想知道。
正門入口這會兒在他看來像只張開了的巨獸的嘴,沒有門也沒有柵欄。這確實也很合理,試問有哪支軍隊有膽子敢穿越艾爾森林,開進這環形山,然後來找星界法師送死的?歷史上沒有任何記錄顯示有人曾試圖圍攻卡拉讚的。
這座陰森的大門高到足以讓一隻身穿全套馬戲團裝備的大象通過。它的正上方懸著一個帶石質護欄的寬闊陽台,從那個高度,人可以俯瞰周圍的群山。這時候護欄的位置那裡似乎出現了一絲閃動,這個小動靜與其說是卡德加看到的不如說的感覺到的:一個穿長袍的身影,也許是,從陽台走回塔裡去了。他被監視了嗎?會不會有人來迎接他,還是他得自己進去冒險?
「你是新來的助手嗎?」這聲音虛無得就像是從墳墓裡傳出來的一樣。卡德加此時正伸長了脖子,仰頭看著空蕩蕩的陽台,突然聽到這麼一聲,嚇的魂飛魄散。他轉過頭來。發現一個佝僂的,消瘦的身影出現在陰森的入口處。
這個駝背的東西看著一邊的卡德加,有這麼一會兒。卡德加懷疑麥迪是不是轉化了森林裡的動物來做他的僕人。這傢伙看起來簡直像只無毛的鼬鼠,長長的臉上蒙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卡德加一時忘記了回應,但那個鼬鼠樣的人從陰影中走出,繼續重複剛才的問題。
「你是新來的助手嗎?」他一字一頓地說。當他完全從陰影中走出來後,看起來原來不過就是個穿著黑色精紡侍從制服的,略過中年的老管家。一個僕人——是人類,且是個僕人。臉上帶著一副黑色的眼罩。從兩側耳際一直延伸到鼻樑上。
年輕人發現自己正不禮貌的盯著這位老人,「卡德加。」他說,過了一會,他出示了一下他手上緊拽著的那封介紹信。「來自達拉然。達拉然的卡德加,國籍是洛丹倫。受肯瑞托委派而來。也就是位於洛丹倫大陸的達拉然的紫羅蘭城。」他覺得他現在就像是正往一個巨大的,平靜的湖裡不停地扔石子,期待著老人肯至少回應其中一顆。
「當然,你是,卡德加,」老人說。「是肯瑞托的,又是紫羅蘭城的,又是達拉然的,又是洛丹倫的。」老僕人接過那封寫滿蝌蚪的信。並沒有打開它,而是把它皺折的邊角弄平後,放進了自己的襯衣裡面。在保護了它跋涉了這麼遠的路後。卡德加感到了一股失落感。這封介紹信事關他的大好前程,他十分不願看到它消失——即便是一小會兒。
「肯瑞托派我來協助麥迪…麥迪大人…**師麥迪…卡拉讚的麥迪,」卡德加這才發現自己那些無異於牙牙學語的句子已讓他一隻腳踏在回老家的路上了。於是明智地緊閉了嘴巴。
「我確定是他們,」僕人說。「派你來的,是的。」他瞟了眼信上蓋的封印,一隻細瘦的手伸進馬甲裡。摸出一副金邊眼罩來。「要嗎,眼罩?」
卡德加感到莫名其妙:「不要。噢,我是說,不用了,謝謝。」
「摩洛斯,」僕人說。
卡德加搖了搖頭。
「我叫摩洛斯,」僕人說,「這座塔的總管。為麥迪服務。要眼罩嗎?」他又拿起那副眼罩,和他自己臉上那副一模一樣。
「不用了,謝謝你……摩洛斯,」卡德加說,但臉上的神色仍掩飾不住好奇心。
僕人轉過身去,擺擺手示意卡德加跟上。
卡德加扛起背包,大步跟上老僕人。在爬樓梯的過程中,他試圖與這位管家交流一下,以從各方面瞭解一下麥迪。
對於星界法師,卡德加自己在這方面的調查意外地毫無成果。除了他在紫羅蘭大圖書館裡查到的那些(和偷偷去一些私人圖書館和秘密書社查到的那些),其他有關這位「最強最偉大的麥迪」的資料實在是十分十分的稀少。這給整件事情罩上了更大的謎團。而達拉然的所有的老資格法師似乎都對麥迪有著某種敬畏之心,還想方設法調查他的事情。即使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個人愛好等等。
就通常的資料來說,麥迪顯然是個年輕人。年僅四十多歲,有大把的時間,卻不見有任何的什麼大的貢獻,或是作出過什麼驚動一方的壯舉。這令卡德加很是驚訝。他所聽說過的絕大部分**法師,都喜歡做些十分醒目的事,也不怕涉足常人不敢涉足的領域,而且通常都會因他們的這些研究而被詛咒或是殘廢或是乾脆死掉。他從小在學校裡學的東西就告訴他,非達拉然的法師通常都很類似——做事不考慮後果,也沒有人制約、控制他們。這些未經過正規訓練的野法師自學魔法的結局通常都十分悲慘(有些甚至會拉他們周圍一圈地方的人陪葬,雖然這種情況不常見)。
從沒見麥迪曾一手推倒一座城堡,或是把自己化為粒子穿越扭曲虛空,又或是像一些魔幻故事裡那樣召喚出一頭龍然後該龍不受控制的破壞了一座城市——他從沒顯示出過任何強大的制約力或破壞力。但是,考慮到達拉然的學者們對他的生活瑣事都大驚小怪,特別是對麥迪的介紹和他的個人成果是那麼的大相逕庭,卡德加感覺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為
好。
可是,迄今為止他所得到的資料仍不能解釋這一切。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麥迪做過什麼偉大的研究,有過什麼大發現,或是弄出過任何能夠解釋肯瑞托對他的敬畏的驚人的成果。史上的歷次大小戰爭未見他的身影。吟遊詩人們對他的描述也出奇的抽像,勤奮的公告員們也從沒提起過他的貢獻。
但是,卡德加還是認為其中一定有一些重大的原因,某些令學者們產生畏懼、尊敬、妒忌的原因。肯瑞托對外面的法師總是藏著掖著,不願和他們平等共享魔法知識。目的自然是為了防著這些不對紫羅蘭城效忠的傢伙。但是他們對麥迪卻是那樣的卑躬屈膝,何故?
卡德加僅有一些小小的線索——關於他的家庭出身(因為賈茲巴對他母親的故事十分有興趣),某幾本典籍還曾提到過他的名字,另外提到了一些達拉然的人曾拜訪過他。這些拜訪事件全都發生在近五年內,而且資料顯示麥迪只見其中那些年長的法師,比如如今已失蹤的阿雷克西斯。
把以上這些總結起來,卡德加還是對那位他將為之服務的,據稱是偉大的法師的麥迪幾乎一無所知。卡德加一直喜歡把對對方的瞭解作為自己交談時的武器,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處於全無武裝的狀態,所以他不得不盡量在見到那位星界法師之前多瞭解一些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