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了,各位回自己的指揮部吧。外面有巫妖開傳送門。明天——不,今天晚上,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王啟年直接下了逐客令,天災的高階亡靈們將領們齊刷刷的站起來,向他鞠躬示意,隨後紛紛轉身離開。
等亡靈們都走光了以後,王啟年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紫紅色的葡萄酒被均勻的倒進杯子裡。
他看著自己手裡的酒,不自覺的想起了一句古詩——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句話剛剛浮現在腦海裡,計算機就發來新的要務信號。
是關於希爾瓦娜斯的。自從身體和靈魂被重組以後,那些精神鏈接就處於半癱瘓狀態,大部分都無法發揮出它那應有的效果,不得不從主機中轉。很不幸,希爾瓦娜斯就是其中之一。還好老爺爺已經以鑄造那柄傳奇魔法弓消耗太大的借口縮起來了,要不然妥妥的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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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瓦娜斯.風行者沉浸在汪洋般的舒適中,身體的實感被純粹的情感所取代。她能手握極樂、眼見喜悅、聆聽和平。世界還很美好,奧蕾莉亞,溫蕾薩,還有弟弟利拉斯,他們還沒有天各一方。在黃昏的微光中,柔和的熏衣草色上展開柔軟的斗篷,海洋和花兒的甜香在大地上隨風傳送,他們仍然生活在一起……
但是快樂總是短暫的。她很快就從那虛幻的場景中回到了灼熱的洞穴中。姐姐、妹妹和弟弟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巨龍屍體。死亡之翼的屍體。
她握著那把沒有弓弦的弓嚎啕大哭。這是一把暗灰色的彎弓,由堅韌的柳木製成。弓身包裹著五彩的金屬薄片,淡藍色的寶石鑲嵌其中。弓身兩端的兩顆水晶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弓身中央的護手是飛鳥翅膀的造型,與弓身上金屬甲片的造型交相輝映。整把弓的造型猶如一隻振翅的鳳凰。
她為了這張弓付出了巨大代價,不過她認為這是值得的。大災變的源頭終於死在了她的手裡,而在未來,她也相信自己可以改變前世的命運。不是以女妖之王的身份,而是以遊俠將軍的身份存活於世。
只是現在有個問題,她舉起了自己身側的瓶子,一滴聖水也沒有了。這些可以解除痛苦並使她看到那些場景的聖水沒有了。她歎了口氣,這是最後一瓶了。由於老爺爺已經陷入沉睡,只能短暫地醒來。這些有老爺爺製作,帶給她歡樂並支持她一路走過來的神奇聖水估計很難得到了。
死亡之翼死掉了,困擾著他的夢魘之一消失了。只是為何她現在感到內心如此的空虛呢?為何她依舊感受到憤怒和恐懼在心中的悸動?
她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身側,那裡空空如也。
希爾瓦娜斯先是苦笑,隨後就將它變成了怒嚎。當既沒有一個復仇的信念也沒有使人回到快樂的時光的聖水時,那些她不願意回憶的記憶片段開始在心頭迴盪。然而每回想一次,她的心理就蒙上一層陰影。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可怕的記憶越來越多的浮現。
她感到聲音離她遠去,溫暖也變得冰涼。她記得這景像是發生在蒼白、記不太清的夢境中,卻總有一部分記的特別清楚——每次都是以同樣一個可怕的方式結束:她的靈魂被無情的擰走。劇烈的疼痛將她的靈魂永遠的撕裂。阿爾薩斯.米奈希爾的邪惡笑臉、畸形微笑和死亡之眼斜睨著她,殘酷的將她從死後的世界拉回現世,讓她不得安寧。他的笑聲,那空洞的大笑讓她不禁汗毛直豎……
她感到身體被禁錮。冷颼颼的感覺開始出現。這景象總是在不經意間降臨,那冰冷的手掌和粗糙的感觸使她記憶深刻,身體裡好像有暖洋洋的東西在流動……
柔和的金色光芒環繞於她的身上。兩團聖光在她身上遊走。這個景象總是最清晰的,而且她能夠以一個第三者的視覺觀看她自己是如何祈求那能給她帶來充實和滿足感的聖光降臨的……
還有那些午夜夢迴時自己釋放壓力的片段。那些感觸似乎還歷歷在目。以及那些為這柄神弓上的兩塊寶石充能的記憶也隨之復甦。
還好以後應該有一段時間不用為它們充能呢。這種需要使用神力充能的寶石用起來一點也不方便。不,也許只是她還不能很好地掌控神力而已。每一次進入神力池都是會與神力融合。她本人平時甚至無法激發神力。
由於只能在戰鬥時以特殊手段激發這魔法弓時使用神力,每一次戰鬥準備都不堪回首。
直接使用的話她最多只能使用三次,而且發射第三支箭以後必定會虛脫近乎暈厥,要回復一天多才能緩過神來。希爾瓦娜斯為了保證成功以及平時的訓練,都是抓住平時的時間主動製造箭矢以及為神力寶石充能的。
希爾瓦娜斯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為此失去的太多,不過每次她都有復仇、保護親人之類的借口可以說服自己。因而她持之以恆的製作只能持續二十四小時的臨時箭矢以及為寶石充能。
臨時箭矢比較好製作,只需要釋放壓力的時候用這弓作為道具就有幾率生成神力液體凝聚而成的箭矢。寶石則比較麻煩,一大一小兩塊寶石被她一前一後放置在身體裡,時刻用她身體分泌出的帶有神力的液體滋潤它們。前面那一塊還沒什麼,後面的則需要她經常清理身體再放進去。弄髒了會失效。
她第一次試圖充能的時候還用的是站姿,因為沒有經驗而且站著不容易放鬆搞得後面很疼。她仍記得因為當天喝水少的緣故,走一步疼一下,而且一直隨著走動向外滑……
等到她取出後還連續幾天的跑步十分痛苦……
希爾瓦娜斯縱聲大叫,試圖中斷這些不堪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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