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手術架子上,如一隻等待屠宰的羔羊一般,劈開雙。腿,等待那些泛著寒光的、堅~硬的、冰冷器具的光臨。
護士先給方青打了一針麻醉針,並問道:「等你覺得困了的時候,說一聲……」
方青點點頭,眼眸盯著天花板的一個角落,直愣愣的,一直盯著。
漸漸,她的眼神有些迷~離起來,靈魂也似乎飄出了體。外,最後,她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知道了。
大夫和護士相視點頭,然後戴上手套,拿起那些鉗子等物,探入方青的腿心,良久之後,他們把那搗碎的胎兒,放進透明的玻璃瓶中,叫醒了方青。
「要不要看一眼,發育的很好。」
方青睜開眼睛,看著玻璃瓶中破碎的胎兒,淚如泉湧。
她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手術做完了,肚子也癟了,拿走了那個原本就不該住進自己肚子裡的胎兒。
她原本非常厭惡這個胎兒的,因為那是父親強。暴她而懷上的,為了錢財,她才厚著臉皮去歐陽旻然的家裡。
其實,她並沒有想過真的能夠得逞,得到那筆錢,她主要是憎恨杜依蘭,因為杜依蘭的報復,自己的母親才瘋的,她只是為了讓杜依蘭不好過,她才住進去的。
現在,她肚子裡,已經空空如也,再住進去,已經沒有什麼理由了。
所以,離開手術室之後,也注定,她將要離開歐陽旻然的別墅。
她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場夢,手術做完了。
雖然手術做的時候,她被麻醉了,並沒有感覺到痛。
可是現在呢,麻醉過去,腹部陣陣刺痛,如同刀刮一樣。
是的,刀刮,方纔那手術,不就是鋒利的刀子刮過嗎?
好殘忍的手術。
她冷笑,捂著肚子,走出手術室。
「做完了?」周姐關切的目光,望著她,「你準備去哪裡?」
周姐之所以這樣問她,就是知道,歐陽旻然絕不會再收留她。
她已經嚴重破壞到歐陽旻然和杜依蘭的關係了。
「去我該去的地方,周姐,你不用跟著我。」方青說完,獨自走出醫院。
周姐望著方青的背影,覺得她的背影如此的悲涼。
不知道這一個月,會有誰來照顧她?
250、
周姐雖然不喜歡方青,但是看見她這樣淒慘的樣子,也動了惻隱之心。
她跟著她,看她去哪裡?
就這樣,周姐看方青七拐八拐,來到一個老樓前,走了進去。
那棟樓,將要拆遷了,所以房租才會很便宜,但是裡面的設施非常的陳舊,沒有衛生間,廁所在外面,很簡陋很骯髒的那種。
……
「少爺,方青做完手術就走了……」周姐對歐陽旻然匯報道。
她沒有來收拾自己的衣物,也沒有來討要錢財,悄無聲息的,就這麼走了。
「她有住的地方嗎?」歐陽旻然問道。
「有。」
周姐接著說:「但是她住的地方,條件非常的差……」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個可憐之人……」歐陽旻然道,「把她的衣服收拾一下,給她送過去,再給她點錢做小月子。」
「是的,少爺。」
周姐把方青的所有東西都收拾了一番,塞進一個大包裡,然後又拿了一個信封,信封裡有些錢。
她帶著方青的衣物,和那個裝著錢的信封,去了方青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