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面面相覷。
良久,羅挽音出聲提醒道:「我們再這樣發呆下去,估計他就要流乾血而死了。」
羅小寶這才遲疑地問道:「畢竟他有可能是我爹,這樣丟下他不太好吧?」
羅挽音閒閒地說道:「你若是想救他,那就救唄。」
因為此次出門是進宮,所以倆人並未帶移動倉庫小白寵出門,而她們身上也沒有帶傷藥。所以兩人直奔客棧而去,下馬車的時候羅挽音瞅了瞅渾身是血的男人,微微一思索,乾脆用雪白的毯子直接把他包裹起來,然後毫不費力地抱起來往客棧走去。
客棧小二目看著一個美麗柔弱的女人抱著一團看似人型生物的東西走了進來,不由目瞪口呆。
靠,他是不是看錯了,這個女人的力氣好大啊……
羅小寶跟在娘親後面,發現小二的呆樣翻了個白眼,沒見識,沒看過武力值爆表的女人啊?!
羅挽音開了間上房,又讓小二準備了熱水拿進來,再令他去買來幾套男子用的衣衫,然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小二站在門外,好奇心膨脹地滿滿的,腦海裡全是女人霸王硬上弓的不良幻想。想戳開窗戶偷看,又想起剛才那女人力大無窮的樣子,又抖了抖寒毛,還是乖乖離開了。
羅挽音把男人的衣衫扒掉,看到他心臟正中間的地方鮮血淋漓,此刻還在泊泊流血。她挑了挑眉,會傷在這個致命的地方,看來對方是遭受了背叛,被沒有防備的人一箭穿心了。若是沒有意外,應該會命喪於此。
好在,他遇見了她,也算是他命不該絕。
羅挽音凝神,緩緩調動異能,直到手上充盈著一團白光,再把白光對準男人的心臟除。在白光的滋潤下,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慢慢地,傷口開始結疤,脫落,直到恢復光滑如昔。
一番治癒下來,羅挽音臉色有些泛白,不由感歎,雖然古代生活是安全舒適,可若是也有末世裡補充異能的晶核,那就完美了。
羅小寶看見娘親疲憊的狀態,乖巧地把男人的衣裳全脫了,又把他拖進了浴桶裡。先用毛巾把他臉上的血跡擦洗掉,待擦乾淨之後他才發覺,沒有血跡遮蓋的男人看起來和他更相似了,簡直達到了九成以上。只不過一個是成年版的,一個幼童版的。
羅挽音坐在一旁恢復異能,瞥見兔崽子頓住的動作,目光也隨之看去,待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之後,微微挑眉。
這個男人身上的衣著處處透著尊貴精緻,而且五官俊美,此刻閉著眼昏迷顯得有些冷峻,不難想像睜開眼之後這副容貌該有多麼的鋒銳犀利。
這種人一般身處高位,肯定不缺美女陪床,當初又怎會跑到那山洞當中強迫了她?
想到這裡,羅挽音倒是想起一些當時忽略的細節,她那會兒因為初到古代,剛剛穿越的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強上了,因此沒留意到這個男人當時呼吸有些急促,體溫也有些不正常,似乎極度偏高發燙。
這麼一想,她倒是有些明白了,估計那時候這男人也是中招了,機緣巧合之下也跑進了那山洞,剛好碰到手筋腳筋被廢的她,於是果斷地上了……
想到這裡,羅挽音也不由黑線,這到底是什麼狗屎運,兩次中招都遇上了她。前一次拿她當解藥,後一次她幫他治傷……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猿糞麼?
見到兒子還在看著男人的臉發呆,羅挽音翻了個白眼說道:「兒子,別想了,他估計就是你爹沒錯了。」
羅小寶回過神來,低低地「哦」了一聲,然後乖乖地把男人身上的血跡全洗乾淨,回頭還想把他拖回床上去。
等兔崽子再拖回去,澡就白洗了……
羅挽音又是一陣黑線,主動走上前去把男人抱起來放置在床上,然後拍了拍手睨了兒子一眼問道:「說吧,你現在想怎麼著?你要是想和他相認,也可以留在這裡等他醒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無所謂,心中卻是隱隱作痛。從這兔崽子出生開始,她們就沒有分開過。如果兔崽子選擇了他,她會放手,到時候她們就得面臨著分開了。
羅小寶聽到這話一把跳到她身上抱緊她,嘴裡直嚷嚷:「你休想甩掉我!娘親你最壞了,我不會給你機會甩掉我的!」
「那他怎麼辦?你難道就不憧憬有爹爹的生活?」羅挽音定定地看著他。
羅小寶小大人似地歎了口氣,「以前也曾經幻想過有爹爹的生活,可是如今見到了他,知道他長什麼樣了,反倒是無所謂了。以前我們的生活可以沒有他,現在、將來也可以不需要他。我有娘親就夠了!他就留在這裡,等他醒來就自己離開吧。」
沒人察覺的地方,羅挽音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
她把兔崽子從身上扒拉下來,輕聲哼了下,道:「那走吧。」
羅小寶點了點頭,走到門外又跑了回去,把床上放著的一個錦袋拿了起來,考慮了下又拿出幾粒碎銀子放在男人的手中,其他的則放回錦袋收到自己懷裡,這才笑嘻嘻地出門。
羅挽音看完兒子的全套動作,涼涼地道:「你丫真是財迷,連你爹的東西都不放過。」
羅小寶狡辯道:「我長這麼大,他都沒養過我,這就當是他給我的贍養費好了!」
羅挽音抽了抽嘴角,懶得和兒子計較,直接帶人回相府了。
回到相府,從喜兒嘴裡得知,果然相爺夫人用膳時沒見到她,就隨口問了句大小姐還沒有回來麼,聽聞還未之後也不曾再多說什麼了。
羅挽音也沒有在意,趕了兔崽子去沐浴睡覺之後,自己也泡了個澡,就歇下了。
迷迷糊糊中,她從劇痛中醒來,睜開眼就是一片模糊的昏暗。等視線開始清晰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陰暗的山洞裡。
她慢慢回憶著,想起自己應該是被喪屍皇擊碎了腦髓中的晶核,按道理應該被喪屍吃的渣都不剩了。
可是為什麼,她此刻還活著呢?
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手腕腳腕火辣辣地疼著,加上不能動彈的痛楚都在告訴她自己的手筋腳筋被挑斷了。
可是,她不是該讓喪屍給吞噬的乾乾淨淨麼,又怎麼會被斷了手腳扔棄在這?難道喪屍還懂得儲蓄食物?
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陌生的氣息,她眼神一凜,來了!
不對,這不是喪屍的味道!
她還來不及往深處思索,本就殘破的身體陡然被一具火熱挺拔的身軀壓了上來,她悶哼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聽到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響起。
「呵……還沒死啊……」那男人沙啞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山洞裡顯得格外詭異,「正好,我討厭奸屍……」
話落的同時,不耐煩地扯落女人本就衣不蔽體的衣裳。
布帛撕裂的聲響,令羅挽音從這一系列變故中徹底清醒過來,藉著稀疏的月光,她愕然地發現,自己身上所穿的,竟是古代女子才有的羅裙。
她驚駭地看著羅裙飄飄然落下,半響沒回過神來。她這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暗無天日的世界,這是一個沒有喪屍,沒有末日的古代世界……
胸口被吮吸的痛楚傳來,她蹙了蹙眉,回過神來,卻並沒有狂怒。
相反,她的眼中迸射出欣喜和解脫,真好,不用再過日日過提心吊膽的血腥生活……
這種心中充盈的滿滿的喜悅感,讓她有一種狠狠發洩以告別過去的衝動。
她眼眸一轉,落在壓在身上但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上,響起了現代一句頗具哲理的話,命運就像強姦,既然反抗不了,那麼就試著享受吧。
更何況,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並不會讓她感覺到厭惡……
想到這裡,她輕笑出聲:「是第一次麼?動作好生澀……」
男人的動作一頓,本就混亂的氣息又急促了幾分,他定了定神,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身下那張美麗妖嬈的臉蛋,語氣有些微妙,「你在嫌棄我?」
「不,我不是在嫌棄你。」感覺到對方危險的語氣,羅挽音輕笑。
她抬起頭印上男人柔軟的唇,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魅惑說道:「我只是認為,這種事情可以更美好一些。你可以增加些前戲,比如說,接吻……」
男人本想避開,不知為何看到女人那雙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魅惑漆黑的眼神,卻任由她吻上從未有人膽敢吻過的地方。當她殷紅柔軟的唇瓣貼上來的那剎那,他的心跳猛然加快了幾下,他穩了穩自己紊亂的氣息,試圖不為所動。
但當女人那粉色的舌尖舔上他的唇時,他眼眸一深,扣住她的腦袋毫不客氣地盡情品味誘人的滋味,得到的卻是女人熱情如火的回應。
破落的山洞,兩具灼熱的身體火辣地交纏著,女人的聲音或高或低在山洞起伏不定。良久,伴隨著激烈的律動,女人忽然腦袋一片空白,眼前綻放出璀璨的煙花……
「啊——」
羅挽音從夢中驚醒,猛然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