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挽音挑了挑眉,認出這是羅庸身邊服侍的小廝,心知肯定是梁秋怡母女們告狀了。
那兩個小廝可是聽過大小姐的手段的,也知道她武力高,他們根本拿捏不住,也沒那個膽子按照相爺吩咐的那樣把人押過去。
他們先是請了個安問好,然後才一臉恭敬委婉地轉達相爺說的話,意思轉達到了,人也來過了,至於大小姐要不要過去,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沒想到羅挽音聞言卻玩味地笑了,直接乾脆地點頭同意了。
兩個小廝一點也不敢造次,請大小姐走在前面後,他們則帶著侍衛在後面指路,態度相當恭敬,以至於羅庸等人見到這幅情景之後,臉色更難看了。
「音兒,你太不像話了……」待羅挽音走進書房大門,羅庸迫不及待地就要開口斥罵,卻被一個氣喘吁吁衝進來的小廝給打斷了。
「相爺,宮裡來人了!」
羅庸一愣,宮裡來人?
小廝平復了下呼吸,繼續說道:「是婉妃娘娘派了宮裡的公公過來傳話,人就在大廳裡,指明了要大小姐也跟著去聽呢!」
羅庸臉色這才恍然起來,又不免有些複雜,他都快忘了這號人物了。自從第一任夫人被貶自殺後,因為心虛愧疚,他下意識地忽略了有關於她的一切人事物。
一旁的梁秋怡母女簡直要氣瘋了,時間過的太久,她們都忘了眼前這個小賤人在宮裡還有個靠山了……
目睹他們神色變化的羅挽音卻舒展眉頭笑了,真是瞌睡送枕頭啊,她正愁怎麼解除婚約,跟前就有人送上門幫她解難了。
據腦中的記憶得知,婉妃和這具身體的生母曾是非常好的閨蜜,後來一個進了宮參加選秀,一個嫁給羅庸做妻子,兩人雖同在京城,但因為婉妃在後宮勢單力薄,兩人也沒辦法多聯繫。
後來閨蜜被貶後自殺身亡,她雖傷痛萬分,但因為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也無法為她做主。也只能悄悄派人給閨蜜的女兒帶了話,告知讓她忍耐,以後定會為她撐腰。
沒想到她一走六年,再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成了四妃之一的婉妃娘娘了。
羅挽音玩味地笑了,為了爬上這個位置恐怕對方犧牲了相當大的代價吧,這條路上有多血腥,只有她自己能體會。
「爹,你剛才想要和女兒說什麼來著?」羅挽音微勾唇角,看著對方青白的臉色。
眼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羅庸也只能按下怒氣,生硬地轉移話題,「沒什麼,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我們先去大廳,別讓公公等久了。」
梁秋怡憤恨地甩了一下手帕,指甲陷進肉裡生疼生疼的。她知道,有了婉妃撐腰,老爺是不會再收拾這個小賤人了。
「那好吧,那就走吧。」羅挽音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一旁嫉妒憤怒的母女,滿意地看到她們露出恐懼的神色之後,這才慢悠悠地出門往廳裡去。
在廳裡正等的著急的李公公見到羅庸身後跟著的一裘緋衣的絕色女子,眼中一亮,忙上前去問了個好,看了一眼那女子笑道:「相爺好福氣,府中千金容貌都是頂好的。想必您身後這位就是大小姐了吧?」
聽到李公公的誇讚,羅庸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含了些笑意答道:「正是,勞煩公公走這一趟,婉妃娘娘有什麼話要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