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難道在你心裡幾萬人的性命都不如那龍椅嗎?」司徒綺月揉了揉脖子,瞪著眼前的男人,一肚子的氣。
城牆上的眾多侍衛已經紛紛向後靠攏,他們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也看得出此處煙火味道十分濃郁。
南宮霸天突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雙手搭在城磚上,望著下面四散而逃的百姓說道:「你以為這些人重要?錯了!只要有你在這裡,他蕭弘就得束手就擒!就連我大哥還不是一樣乖乖的會將人頭送回來!」
司徒綺月臉色一白,嘴裡吐出兩個字:「無恥!」
「哈哈!我無恥嗎?只要能夠得到我想要的就算無恥那又如何!」說完,南宮霸天直接欺身上來,將司徒綺月打橫抱了起來。
因為懷了孕的緣故,司徒綺月並沒有掙扎,反而很冷靜的任由南宮霸天抱著走下了城樓,只是問了一句:「你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看一場好戲!」南宮霸天笑著說道,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讓司徒綺月莫名有一種恐懼。
行宮裡,此時已經人滿為患。
南宮浩天手裡執著一把長劍,鮮血從劍刃上流了下來,猩紅。
「朕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天倫皇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神智已經恢復,整個人雖然看上去很頹廢,但是眼裡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覷。
為天倫皇診病的太醫站在一旁,眼裡有些擔憂,也只有他知道天倫皇這種情況分明就是迴光返照。
「父皇,只要父皇願意退兵,兒臣願意以死謝罪!」南宮浩天將長劍扔到了腳下,跪了下來。
他可以奪權奪位,但是他做不到弒父!
一路斬殺衝到了行宮,卻也只是想要贏的把握而已。
天倫皇慢慢的從床上坐直了身子,雙手已經枯槁,老邁的像是失去所有養分的樹根,顫抖著從枕頭下掏出一卷聖旨,扔在了地上,示意南宮浩天去拿。
「立南宮浩天為君……」南宮浩天打開聖旨,目光的焦點全部集中在了這一句話上,不禁有些驚愕。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發生了這麼多,天倫皇竟然還想要將皇位傳給他,一時間淚水盈眶,膝行到了床邊:「父皇,兒臣……」
「你不用說,朕都知道。」天倫皇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兒子的頭,卻突然覺得這個動作有點不合適,又放了下來,卻被南宮浩天一把抓住。
「父皇,兒臣勾結大周皇帝,準備……」
沒等南宮浩天說完,天倫皇就點了點頭,「這些朕都知道,雖然你從小便被立為太子,但是鶴城一行才是朕下定決心立你為皇的根本。」
天倫皇咳嗽了兩聲,可見說這些對他來說,太過消耗體力,「你的才能朕不擔心,但是朕早年暴政治國,如今世道卻需要仁政安撫,老二過於陰柔,老三則太過風流,至於老四更是暴虐,也唯有你,但是情關難破,朕起兵,卻獨佔鶴城而不繼續開戰,不過是想幫你一把!」
「那個女人朕很滿意,若你有把握,日後納為後宮即刻,只是不得為後。」
南宮浩天聽著自己父皇像是交代後事一樣,幾次想要插嘴,但是都被天倫皇揮手打斷。
「朕剛才服了絕命丹,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聖旨和聖印你拿去,班師回朝吧。」
說完這些,天倫皇整個人已經再無一絲生機,像是一堵雕像,靠在床頭,兩隻眼睛裡的焦點慢慢消散。
「父皇!」南宮浩天大聲苦寒,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太醫見了,上前摸了摸脈搏,確實是賓天之症,遂退了出去。
「公主嫁到!」由沐嫣兒偽裝的南宮翎卻這個時候趕到了,身後跟著妙書生,兩個人前後走進了行宮。
南宮翎衝著妙書生使了一個顏色,決定見機行事。
「大哥!」沐嫣兒走上來了。
「翎兒,你怎麼來了?」正處在悲傷之中的蕭弘被這一聲大綱驚擾,回頭詫異的問道。
沐嫣兒按照妙書生指點的那般說道:「小妹聽說了戰事,不眠不休從藥神谷趕了過來,父皇這是怎麼了?」
「父皇……父皇已經去了。」南宮浩天說道。
「什麼?」沐嫣兒到底不是南宮翎,她吃驚只是覺得天倫皇這麼一死,那麼他們所有的計劃就需要更改了。
天倫皇一去,那麼南宮浩天自然沒有興致繼續和大周開戰了。這樣一來,卻是誰也沒有再緊張那些百姓以及司徒綺月了。
很快,整個鶴城裡的天倫守軍紛紛換上了白色的素衣,各個臉帶憂傷。
南宮浩天一身龍袍外面套著白色的孝服,神情傷痛,他怎麼也想不到天倫皇的用心良苦。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才決定開戰,為的竟然是自己。
「皇上,先皇已經移至冰棺,只等大軍回朝,就可以入殮安息了。」內侍走了進來稟報。
「嗯。」南宮浩天輕應了一聲,好半晌才抬頭看了看等候在一旁的內侍,說道:「去將司徒皇后找來吧。」
他想了半天,甚至可以說很久,都在猶豫該如何安置司徒綺月。
明明很在乎這個女人,但是他如果真的強留下的話,那麼面對的一定就是兩國的戰爭,他根據這幾天對蕭弘的瞭解,就已經猜想到了。
但是想到要將心愛的女人送到另一個男人身邊,竟然心口狠狠的疼痛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四王爺將司徒皇后綁到了城樓上!說是這個女人是紅顏禍水,要將她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內侍哭喊著衝了進來,一臉的恐懼。
什麼!
南宮浩天騰地起身,三步兩步跑了出去,蹭倒了書桌上的不少奏章都沒有發現。
一間華麗的屋子裡,沐嫣兒和妙書生圍坐在桌子旁,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糾結,他們籌劃那麼久,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天倫皇竟然死了,而且還把皇位傳給了廢太子!
「怎麼辦?」沐嫣兒一攤手,卻是柔弱的歎了口氣。
妙書生冷著臉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有些淫邪的笑了。
沐嫣兒拍了一下妙書生的肩膀,斜睨了一眼,「死相,你輕著點,一會被人發現了。」
「不會的,現在他們都忙著披麻戴孝呢,是沒人理會我們的!」
這個時候,外面卻突然響起了一長串的腳步聲,兩個人立刻條件反射的鬆開了彼此,飛快的整理好衣衫。
門被敲開,妙書生望著眼前的侍衛問道:「什麼事?」
對於打擾了他好事的人,妙書生滿臉怒火。
「司徒皇后被四王爺帶到了城樓上,皇上命屬下來通報。」
「哦?」妙書生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揮推了侍衛,才對沐嫣兒說道:「雖然南宮浩天當上了皇帝,但是只要司徒綺月死了,那麼我們一樣成功了。」
「你的意思不會是……」沐嫣兒也聽到了剛才侍衛的稟報,心思微微一動,也就想明白了。
妙書生點點頭,「不錯,那個女子紅顏禍水,我們借助力量除去她就好了。到時候天下太平了,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怎麼會?雖然嫣兒被冊封為德妃,但是嫣兒對皇上卻沒有半點非分之想的,只不過是想略盡綿薄之力而已。」沐嫣兒幽幽說道,一雙小手爬上妙書生的脖頸,「到時候嫣兒就隨著你笑傲江湖。」
妙書生摟緊了懷裡的女子,將下巴抵在了她的頭上,「嗯,到時候我們就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
沐嫣兒眼裡飛快的閃過一道寒芒,卻很快遮掩了起來,笑著說道:「嗯,日落而息,日起而耕。」
「走吧。」
出了房間,妙書生識趣的和沐嫣兒保持著距離,不管怎麼說,沐嫣兒現在都是在扮演南宮翎,卻是不好洩露了身份。
城樓上,司徒綺月被綁在了木頭架子上,釘成了十字的樣子。
粗糙的繩子緊緊的將她的雙腿雙手綁的緊緊的,白衣服已經蹭上了泥土,暖陽照在她的臉上,暈染的分外魅惑。
這一刻,誰也沒有辦法忽略這個美人。
「月兒,你說到底是哪個癡情男子會來救你呢?」南宮霸天手裡捏著一塊匕首,坐在案幾前,吃著烤肉,不忘回頭打趣幾句。
司徒綺月只當做沒有聽見,輕輕閉上了眼睛,無意理會。
但是她越這樣,南宮霸天就越想著和她說點什麼,畢竟待會的項目卻是很刺激的。
「月兒,一會我大哥和蕭弘如果打起來,你會擔心哪一個呢?」
「月兒,如果你答應做我的四王妃,我可以考慮放了你,但是你肚子裡的這個野種,我卻是不想接手的,看這樣子,五個月了吧,也不知道現在長什麼樣了?」
司徒綺月終於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