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連冰仰頭大笑,一臉狂氣,「好!你要去戰區,那我帶你去!」
司徒綺月感激不已。
「不過我話要說在前頭,一路上的事情必須我說了算,你不能擅自行動,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連冰警告了一句。
「不行!」司徒綺月毫不猶豫的拒絕,開什麼玩笑,她可不是要做一個木偶去的。
「不行?」連冰訝異,沒有預料到會被拒絕。
「當然,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你幹嘛不把我裝箱子裡拉著走,我有我的判斷和決定,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最多就是要商量為之,不能你自己說了算!」司徒綺月解釋道。
連冰聞言笑而撫掌,「難怪皇上如此這般,不愛江山愛美人啊。恐怕換了我,就是捨去這傲雪山莊不要也定然不會放棄你的。」
司徒綺月滿頭黑線,凌亂在風中。
這好簡單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權利決定自己的事情,怎麼她稍微表現一下倒成了另類引人注目,使人欽佩了呢?
從連冰的屋子裡一出來,司徒綺月頓時就被十八個女人圍了兩圈,胭脂水粉,香氣撲鼻,環珮叮噹,珠翠流蘇,各個如花如玉,美不勝收。
一時間,司徒綺月有些走神了,面對著這十八個大美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眾人拂開,迎面走來一位紅衣女子,端莊得體,眼帶凶光,卻是昨日那問她話的女子,這會靠近瞧著,少了刁蠻,又多了一股威嚴。
「你要帶爺去哪裡?」女子開口問道,聲音冷冷的,就連那燦爛的陽光曬在身上都不覺得溫暖了。
司徒綺月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做了小三,突然被正室抓奸一樣,「這件事情你可以去問莊主的。」
「啪!」一聲脆響,紅衣女子飛快的抬手又放下,速度之快令人驚歎。
若非那聲音以及司徒綺月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頭印,誰都無法相信這電光火石之間,司徒綺月竟然被甩了一個耳光。
「你!」司徒綺月訝然,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不講道理,直接出手打人,只是沒有等她有所行動,那紅衣竟然就被拍在了地上。
扭頭一看,連冰已經站在了身旁,「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竟然如此放肆!」
紅衣女子慢慢起身,臉上已經有些青紫,腫的老高,可見這一掌根本就沒有留情,眼裡掛著淚,「爺,您娶多少個女人我都不沒有意見,可是這個女人是你招惹的起的嗎?」
「不用你多事!」連冰手一揮,「來人呢,帶她回去。」
其他女子見狀更是不敢再多說什麼,紛紛四散離去,原地只剩下司徒綺月滿臉茫然的站著。
「你沒事吧?」連冰回過頭來問道。
司徒綺月後退一步,「連莊主,你現在不應該關心我如何,你應該關心的是你的夫人!」
「哼!你操心的可真多,她把你打了,你倒還有閒心去管她!」連冰一甩袖子,不悅的離去。
「你!」司徒綺月想說什麼,可是連冰丟給她的也就只有一個背影而已。
想想這也是人家的家事,她說什麼也沒有用,索性直接回到了竹樓,吩咐兩個小丫鬟為她準備一些出門需要的東西。
下午的時候,連冰就已經等在了山莊的外面,三輛馬車,不豪華不簡易,更像是商賈出門做生意的樣子。
前後兩輛馬車上堆放的都是一些糧食還有炊具,隨行的大概有十來號人。
「夫人,我們走吧。」連冰笑著喊了一聲,山莊門口排排站著的女子頓時臉色不好看起來。
雖然在這些女子心中,夫君是天,可以擁有無數的女人,但是這會見到夫君和別的女人相攜離開,心裡還是有些吃味的。
司徒綺月沒有理會連冰,卻是掃了掃人群裡,並沒有看到上午的紅衣女子,可能是傷心了吧,想到這裡,司徒綺月對連冰的印象更是大幅下滑。
對於打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打自己女人的男人,一概不是什麼好東西!
路上,司徒綺月獨自坐在馬車裡,桌子上放著一份地圖,這是現在三國的戰事佈局圖,連冰搞來研究被她搶在手裡的。
這個男人越來越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嘴上說著對一切都無所謂,但是一路上遇到流離的百姓便將馬車裡的糧食分發出去,並且還贈與盤纏上路。
但是他又為什麼對那紅衣女子如此不客氣呢?難道曾經有一段傷感的過去,才養成了現在的玻璃心?
這一路已經走出了將近百里路,可是越往南走,就越讓人心酸,本應春耕時節忙碌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勞作,不少土地都已經荒蕪。
「戰火起,受苦的只能是老百姓啊。」雁北飛,連冰負手站在田野上,忍不住感歎。
司徒綺月坐在馬車上,遠遠的看過去,只有眼前的身影,莫名竟然覺得高大了許多。
鶴城,已經被天倫王朝的大軍佔據了起來,成為了作戰的前鋒戰場,大周軍隊誓死抵抗在第一線,只是卻由於統兵將領的指揮失誤,不僅沒有奪回城池一雪前恥,反而被逼退五十里,照這樣下去,慢慢被蠶食掉的可能比較大。
兩隻手摟著反白鴿,司徒綺月關切的問道:「現在鶴城如何了?」
連冰搖搖頭,說:「狀況不太好,城池被佔領,更多的百姓沒有在第一時間衝出來,現在只怕是……」
「是什麼?」司徒綺月催促,滿臉的擔憂。
「要麼教,要麼屠。」連冰語氣沉重,畢竟這樣的結果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司徒綺月整個人臉色一白,無法想像那滿城的百姓如今要面對的是什麼樣子的懲罰,「我們可不可以快點趕路?」
「就算你到了又能怎麼樣?你能說動天倫皇放棄嗎?」連冰揉著太陽穴說道。
「我……想試試。」司徒綺月考慮了一會,慢慢點了點頭。
連冰看了一眼,卻是沒有在說什麼,不過卻囑咐了馬伕速度趕路,不要心疼車子。
屠城一詞久久的縈繞在司徒綺月的腦海裡,她不知道真的是這樣的話,等她趕到的話會面對怎麼樣的一副情景。
一路上快馬加鞭,恨不得將馬車換成馬匹,但是她的身子卻根本承受不住,只得繼續乘坐馬車,這樣一來速度就滿了很多。
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的趕路,司徒綺月雖然不用駕車,但是每日裡也睡得很少。
鶴城終於到了,不過卻只能在比較遠的地方落腳。
「連莊主,我們現在距離鶴城還有多遠?」司徒綺月遠遠的望著前面厚重的城池,有一種無限滄桑的感覺,那裡便是被佔領的鶴城,也不知道城內數萬百姓如何了。
「現在也就只有二十里的距離,而大周的軍隊現在就在我們身後十里的地方,並且我新得到消息,皇上也來了。」連冰的口氣很輕,不過落在司徒綺月的耳朵裡卻像是一聲驚雷。
「他來了?」
「是。」連冰玩味的看著身旁的女子,想知道她會如何。
「好,我們去大周軍營,與他會和。」司徒綺月想也沒想,上了馬車,連冰跟在身後有些捉摸不透。
這個廢皇后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帶著一個男人去見自己曾經的男人啊?只不過他恩本不瞭解在司徒綺月的心中,這會裝的哪有這樣的小事。
差不多小半時辰,馬車就在軍營外被攔住了,有侍衛跑進去通報了。
司徒綺月站在營門的外面,心裡像是貓抓一樣,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蕭弘了,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這樣想著想著就有些走神了,直到身子被騰空抱起才回過神來,一聲驚呼溢出口,才發現竟然是蕭弘將自己抱在了懷裡。
兩個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誰也沒有移開。
這一眼,就是穿破了千萬年的時空。
司徒綺月眼裡含淚,忍不住伸手去摸蕭弘的臉頰,鼻子發酸,差一點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如今見著了,千言萬語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胸口有一種抽痛的感覺,只是一個呼吸就感覺到渾身麻木,疼的無法動彈。
周圍的空氣彷彿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到這裡。
儘管敬畏蕭弘的權勢,但是對於這絕世女子的身份卻讓他們更加好奇。
就在司徒綺月他們會一直這樣彼此凝視下去的時候,蕭弘竟然第一個開口,紅唇微掀,「綺月,對不起。」
這一聲綺月頓時滿足了周圍人的八卦心思,廢皇后司徒綺月的大名他們卻是聽過的,這下目光更加火熱了。
難怪這女子如此的美麗,原來竟然是皇后,可是不是已經被廢黜了嗎?怎麼看皇上這樣子反而很在乎呢?
一旁的連冰摸了摸鼻子,對於自己這護花使者的身份結束的如此之快,不禁有些嗟歎。
「蕭……」司徒綺月掙扎著就要下來,只不過蕭弘的兩條手臂卻像是鋼鐵一般,死死的將她箍住,動彈不得。
「讓我多抱一會。」蕭弘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頓時羞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