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路經藥神谷。
有蕭立軒的鼎力相助,經過一番休憩,藥神谷早已經恢復了往日模樣。
故地重遊,卻是一草一木都像是往常一般,就連茶杯的樣式都不曾變化。
南宮翎慢慢走過,幾乎每一個房間都推開轉了一圈,腳下歡快的洩露著她的心情,沒有想到別了多年,還能親眼見到藥神谷回復原貌。
林子墨在一旁撇撇嘴,身邊跟著兩個如花美眷般的佳人,紅衣粉衣相得益彰,兩人團團圍在他的身邊,乖巧如貓。
「宮主,這地方有什麼好的,冷清的沒有人氣。」粉衣嘟囔著嘴巴,有些不滿的開始抱怨,就為了南宮翎一人,她們竟然也跟著來受罪。
紅衣女子見林子墨的眉心有些蹙起,忙說道:「妹子,你胡說什麼了呢!宮主夫人自然是有事來辦的,你在這樣亂說,看姐姐不撕了你的嘴巴。」
「宮主。」粉衣女子瞧著那姐姐說話兇惡,動作也粗魯,連忙偎到林子墨的懷裡,「宮主,姐姐好凶啊。」
林子墨伸出手捏了捏粉衣女子的小臉,笑道:「就你這心直口快的毛病就不能改了?待會若是被翎兒聽了去,說不得又要氣上半天。」
「誒呀,那個女人只會發脾氣,嬌滴滴的被慣壞了。」粉衣女子不知死活的評價完,又繼續在林子墨的懷裡打滾膩味,「宮主,你喜歡她還是喜歡我啊?」
「亂說什麼啊?」紅衣女子見狀在一旁斥道,粉衣女子卻不管不顧。
粉衣女子嬌慣久了,早就已經不將旁人的話當回事了,只顧朝著林子墨懷裡撒嬌熱鬧,「宮主,人家好累啊,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好不好?」
「嗯。」說道累,林子墨也覺得這裡有些悶,便帶著二女隨意走進了藥神谷的一間房間。
轉悠了兩圈之後,南宮翎挑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心裡卻忍不住想到以後該怎麼辦?
對於林子墨,她想不出要怎麼辦。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南宮翎就覺得沒有意思,溜躂了出去,便想去找林子墨。遠遠的就聽到左進的房子裡鬧騰的厲害。
熟悉的男人聲音還有兩個女人的聲音,南宮翎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這是林子墨的聲音。
門被南宮翎一把推開,巨大的聲響撞擊在兩旁的門柱上。
屋子裡的三人紛紛回頭望了過來,看著門口的南宮翎,尤其是粉衣女子趴在林子墨的懷裡,咯咯笑了起來。
「宮主夫人,要不要一起來啊?」
「滾出去!」南宮翎面無表情,冷厲的說道。
紅衣女子抿了抿唇,站在林子墨的身後,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宮主,好像我們要被趕走啊?」粉衣女子故作無辜的說道。
林子墨將懷裡的女子扶了起來,走到南宮翎的身前,捏起她的下巴,問道:「你要趕我走?」
「是!」這一刻,南宮翎不想看到眼前這個男人,這不是那個林子墨,他們或許只是長得一樣而已,那些性格脾氣都不一樣了。
聽到這話,林子墨捏了捏拳頭,依舊淺淺的笑著,「好!」
背影消散,南宮翎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她深愛的林子墨果然是不會回來了,這個男人根本就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不像是林子墨的樣子。
出了藥神谷,粉衣女子呼了一口氣,「宮主,你真英明,那個賤女人……」
啪!一記脆響之後,粉衣女子的俏臉上頓時腫脹了起來,就連粉衣女子自己都想不到為什麼會被林子墨打了一記耳光。
「宮主……」
林子墨冷著臉,漆黑如墨,「三息之內,再不離開,別怪我下手無情!」
「宮主……」粉衣女子還想說什麼,卻被紅衣女子拉著離開了。
寂寞風吹,懸崖斷樹,林子墨站在崖邊,藥神谷就在這下面,但是他卻有種進退維谷的感覺。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腦海裡劇痛襲來,他咬牙撐著,一**的思緒席捲而來,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那些所有的點點滴滴一點點湧上心頭,他將一切都記起來了,包括失憶後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面目再去見南宮翎了。
轉身難,向前難,如果這條路是一場錯誤的相遇,不如都假裝不曾開始吧。
天空中漸漸飄零下雨花,淅瀝瀝的帶著冰冷的寒氣。
林子墨整個人已經被雨水淋濕,身上的衣服緊貼著皮膚,臉上一片濕漉漉,看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再回首,已然陌路。
皇宮裡,陳芳雲一臉得意,手上羅扇已經被她早早拿在了手上,胸口拉的低低的,碩大的飽滿幾乎要鼓脹出來那般,面上紅妝暈染的仔細。
「婉兒,今晚陛下會留在長清殿,到時候就是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了。」陳芳雲諄諄教誨。
一身粉紅色輕衫的婉兒聽到這話立刻跪了下來,頭如搗蒜,「娘娘恕罪,奴婢該死!」
陳芳雲連忙拉起地上的婉兒說道:「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好好的怎麼就該死呢,再說你就是想死啊,本宮也是捨不得你的,快起來吧。今晚還要侍奉皇上呢,可不能馬虎了。」
「娘娘,」婉兒點點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人精一般的陳芳雲一眼就看粗了婉兒有心事的樣子,遂問道。
婉兒張了張嘴,眉心擰起一抹擔憂,說道:「奴婢擔心,若是皇上不願意,那麼奴婢豈不是壞了娘娘的事嗎?」
陳芳雲呵呵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些許小事,你不用操心,本宮自會有安排。」
「是!」見陳芳雲這麼說了,婉兒也就識趣的不再問下去了。
夜晚來臨,陳芳雲盛裝迎駕,笑的猶如三月桃李。
蕭弘走到了殿內,便皺緊了眉頭,「這宮裡是何香氣?」
「鄰國諸侯進貢的香粉,皇上若是不喜,臣妾這就派人去清掃。」陳芳雲說完就要轉身,卻被蕭弘制止住。
「算了,朕那裡還有一些奏章,皇后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陳芳雲此時只當蕭弘眼裡的不耐煩是因為宮中緊急呢,畢竟這些日子以來,東海那幫人確實在背後搞風搞雨,她再清楚不過了。
「皇上政務繁忙,臣妾本不該打擾的,只是這些日子久見不到皇上龍顏,臣妾心裡著實難受,就連著腹中的孩子似乎都覺得不安穩了呢。」陳芳雲一臉委屈的低著頭,想要喚出蕭弘的關愛。
蕭弘眼裡閃過厭惡,若非此時時機不對,他真想將眼前這個女人掐死!但是他知道此刻不行,時機不到。
已經忍了那麼久,還在乎這一會嗎?
鼻端傳來的芳香越來越讓他不適應起來,這種感覺怪怪的,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芳雲嘴角上揚,暗暗得意。「皇上,您是不是累了,這幾日國事操勞,不如先到床上卻休息會?」
「不用了。」蕭弘擺擺手,嘴上說著不用,人已經被陳芳雲送到了床上。
青紗帳落下,房間裡紅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跳動的火焰帶著無盡的情慾,還有那不斷飄然鑽入鼻端的幽香。
這一切,都讓蕭弘的意志漸漸衰弱。
「皇上……」一聲柔弱的女人聲音在耳邊響起,蕭弘只覺得渾身開始發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拉去了大半,只穿著一身中衣龍袍。
「你是誰?」
婉兒一個轉身便將頭伏在了蕭弘的懷裡,一顆心亂撞,跳的不得了,她從沒有想過有這一日,以她奴女的身份竟然還能夠攀上龍床。
能夠睡在皇上身邊,婉兒只覺得就是此刻死了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