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路?不僅是蕭弘驚訝,就連幾個暗衛都表示驚訝。
「有什麼問題嗎?」司徒綺月發現幾個人的臉色不對,連忙問道。
說真的,她想走水路,完全是想到水路比較好跑,沒有別的。
「綺月,你為什麼覺得走水路合適呢?」蕭弘收起震驚的神色,拉過地圖,身子向前靠了靠。
「我……」司徒綺月詞窮。
蕭弘笑著靠了過來,將司徒綺月摟在懷裡,笑著說道:「是我不好,就不應該問你這麼難得問題。」
司徒綺月嘴角一抽,笑容扭曲。
什麼意思嗎?就算她沒有逃生技能,沒有軍事天賦,也不要這麼損她好不好?
「好了,我們走水路回去。」蕭弘收起地圖,眾人愕然。
陸路,一條水路,可以說走水路的最不明智的了。
「皇上。」二號急道,「我們如果走陸路的話,還可以翻閱山嶺,但是走水路可真的就是背水一戰了啊。」
他們這個皇上哪裡都好,可就是太重情。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什麼都不顧。
這個想法不僅僅是二號心裡又,其他幾個暗衛都有,不約而同的在心裡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沒有了這女人,那麼豈不是……?
「哼!」蕭弘冷哼一聲,不怒自威。
剛才幾人那明顯的充滿恨意的眼神怎麼會瞞得過他?更何況幾人跟隨他日久,想什麼他很清楚。
眾暗衛紛紛低頭,不敢再亂看。
「皇上,水路不是危險嗎?為什麼我們還要走水路?你不要聽我亂說,我是不懂這個的。」司徒綺月連忙擺手,如果因為她的誤導而將幾人送入絕路,那麼她就百死難恕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就是昏君了。」蕭弘幽幽一笑,將地圖重新又拉開,指著幾條道路說道,「如果我是天倫皇也會在這幾條路上設置層層關卡,但是陸路易設,水路則需要調度,這就需要時間,而我們現在明顯就出行的比較快,早已經將天倫大軍甩在了後面,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已經走遠了。再者,他們料定我們一定不會走水路而走陸路的,畢竟陸路有高山和森林做掩護,比較安全。」
「皇上聖明!」聽了這番話,四個暗衛也頓時反應過來。
司徒綺月眼一抽,感情蕭弘完全在耍弄你,剛才鄙視自己的建議,現在他說的自己振振有詞卻還有理了,真是過分!
「呵呵,皇上此言不妥,如果天倫皇也是這麼想的呢?」說完,司徒綺月就將自己見到的天倫皇和傳言中的天倫皇的不同娓娓道來。
半晌,蕭弘大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了,他費心去救的女人,不只是他在打主意,就連天倫皇都打著主意。
想到這裡他一下子將司徒綺月抱在了懷裡問道:「你怎麼沒有答應他?要知道你答應了他,那麼以後你嫁給南宮浩天就是皇后,到時候三國一統,你就是史上最尊貴的女人!」
「你會站在原地讓我砍嗎?」司徒綺月瞥了一眼蕭弘,這個男人真可惡,居然說這樣的話來氣她!
哪只蕭弘反而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是你,我願意。」
……
氣氛沉默,車外的四個暗衛同時鞠了一把傷心淚,他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皇帝?
「說什麼傻話!」司徒綺月白了一眼,扭過頭,蕭弘眼裡的炙熱讓她不敢再看下去。
雖然兩個人已經定情,但是司徒綺月卻仍然有些嬌羞,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樣的感情,只會閃躲起來。
「唔。」司徒綺月心裡慌亂,但是蕭弘卻一把將她的身子攬過來,吻上了那紅唇。
天知道他朝思暮想多久了,這一吻便不能自拔。
司徒綺月睜大眼睛,心裡卻擔心暗衛會不會看到啊?會不會闖進來?卻不知道幾個暗衛聽到馬車裡的動靜早就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再去留意了。
他們是皇帝身邊的暗衛,可以說蕭弘就是換貼身衣服都避不過他們,但是他們受到的訓練卻不允許他們逾矩。
天倫王朝的皇宮外,林子墨和林子軒已經遍體鱗傷,鮮血淋漓,其中幾次林子軒想要撤離,但是林子墨都不肯,但是隨著圍攻他們的侍衛越來越多,傷口也接踵而來。
不管怎麼說,他們雖然武功高,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千手萬手呢。
「大哥,你先走。」林子墨捂著小腹處的傷口,剛才他一個轉身沒有留意就被一個士兵的長槍捅在了身上,血流不止。
林子軒瞪了一眼,大喊道:「本是同根兄弟,即使死也要在一起。」
此時,林子墨的眼睛都已經紅了,聽到林子軒這麼時候,心裡湧起一股豪情,竟引聲高歌,「蒼茫天地間,拔劍為紅顏,一怒江河亂,青衫不悔情!」
「大哥!」唱完歌曲之後,林子墨一劍氣吞山河,就將身前的幾個士兵打殺了出去,「我們殺出去。」
雖然知道殺出去很難,但是林子墨仍然這樣說,並且很快和林子軒混合在一起,沒人能夠瞭解他此時的心情。
他要救的人已經走了,現在怕是已經快要到邊境了吧。
「子墨,你後悔嗎?」林子軒踟躕問了出來,知弟莫若兄,儘管如此,林子軒還是想問。
「大哥,你是瞭解我的。」林子墨淡淡說道,嘴角又噴出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流到了衣服上,用袖子一擦,卻流的更快了。
「好!今日你我兄弟也就做一對護花鬼同時上黃泉路吧!」林子軒被感染的豪情大發,再沒了顧忌,大不了一死而已。
城樓上,南宮翎眉心緊皺,紅唇已經咬破,一臉擔憂神色。
「翎兒,如果你捨不得,父皇是不會殺了他的。」天倫皇淡淡的開口,眼角餘光掃過自己女兒的臉頰。
「父皇,天下真的那麼重要嗎?」南宮翎不解。
她知道只要她答應自己的父皇,從軍效力,那麼林家兄弟的命就保住了。
但是她是一個醫者!對她來說不管是誰,高高在上的帝王,衣食不濟的乞丐,王侯也好,平民也好,都是生命,都是平等的。
她有什麼權利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就去利用醫術殺那麼多素不相識本就無辜的人?
這一刻,南宮翎覺得自己的父皇十分陌生,陌生的讓她後悔回到天倫王朝。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做一個浪跡天涯的神醫,而不是一個王朝的公主,她能治療人的健康,但是卻不能掌控一個國家。
「翎兒,你自小在神醫身邊長大,不懂這些,朕不怪你。但是父皇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一統三國,你不會讓父皇死不瞑目吧。」天倫皇歎了一口氣。
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就已經知天命了。只不過,這種執念,卻讓天倫皇怎麼也放不下。
南宮翎痛呼,「父皇,不要這麼說,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誒,只要你幫父皇,就好了。」天倫皇將問題重新拉回了正題。
城牆下那個紅衣男子一身外袍已經破損,嘴角的血水不斷湧出,手上,臉上都濺了不少血滴,整個人搖搖欲墜,身旁的白衣男子情況也相差不幾,兩個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我答應,我答應。」南宮翎再也看不下去,連忙說道。
天倫皇見到自己女兒點頭,手一招,轉手離去。
此刻,圍著林氏兄弟的眾多士兵得到命令,紛紛停下了攻擊,退了下去。
南宮翎一個躍身從城牆下,;來到了林子墨身邊,不顧一身血污扶住他的身子,低聲喚道:「子墨哥哥,你怎麼樣?」
不用問,南宮翎也知道,她在城樓上看的清楚,那一刀刀砍的不僅是林子墨的身上還有她對林子墨的感情。
作為公主,她自然清楚林子墨之所以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為了讓司徒綺月逃得遠一些,他仗劍攔截天倫軍隊,何等癡傻?以匹夫之勇妄想與國作對。
她以前不甘心,不情願,儘管林子墨悔婚,逃離,但是在南宮翎的心裡,還是對林子墨念念不忘。
直到今日,他受傷,她雖然心痛,但是往日那些深重的感情卻已經隨流水去了很多。
她不再愛了……
但是她也做不到讓他死在她的面前。
最後一筆債,她用自己的德行換了他一條生路,作為這段感情的祭奠。
南宮翎眼裡的淚水不斷流下,手下摸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濕滑的血液,帶著林子墨的溫度,這近乎錐心之痛。
「我沒事。」林子墨慢慢轉過頭,突然很想笑一笑,讓這個女子不要看著自己的時候流眼淚,卻發現他一張嘴就是大口大口的鮮血流出來。
林子墨連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嘴角,不過卻是徒勞,鮮血止不住一樣。
「別說話了,我帶你離開。」南宮翎伸手將林子墨的穴道點了,立刻有人上前幫忙攙扶。
相比林子墨,林子軒的待遇就不如了,整個人已經躺在地上,白衣上血污混著泥土,狼狽不堪,苦笑說道:「翎兒妹妹,多謝。」
「大哥,不必客氣。」南宮翎點點頭,同樣點了林子軒的穴道,不然他們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