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萬一的,」司徒綺月使勁搖著頭,淚珠滾落下來,「不會的,不會的……」
聲音漸漸哽咽,越來越小,甚至就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者萬一是不是就會成了真。
「好了,不哭了,如果真的有萬一,不是還有下輩子嗎?我一定很快就去投胎,然後長大了就來找你。」蕭弘摟過司徒綺月的身子,寵溺的說道。
「噗!」司徒綺月破涕為笑,「蕭弘,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不會安慰人啊,等你十八年後長大,我就成老太婆了。」
「誰說的!」蕭弘臉色一沉,「十八年後,月兒還是一朵花,到時候我們郎才女貌,珠聯璧合,浪跡天涯,做一對羨煞世人的神仙眷侶!」
「……」司徒綺月滿心被感動包圍,誰說這不是愛。
誰能說這不是深愛?
蕭弘,若有來生,早一點告訴我,你愛我。
啪啪啪!一陣突兀的掌聲將兩個人驚醒。司徒綺月連忙從蕭弘的懷裡抬起了頭,向著洞口張望。
紫衣雲煙寒,身側跟著一個白衣女孩,此時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南宮翎一張俊俏的小臉看上去無比的純淨可愛,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到司徒綺月面前看了看,「師姐,你不會讓我給這個女人治臉吧?」
清脆的聲音帶著大大的不滿,拉長的尾音毫不掩飾主人的驚訝。
雲煙寒心中一動,並沒有解釋,笑著走了過來,「師妹,你再看看這個人。」
「男人?」南宮翎蹙眉,說實話,她不喜歡男病人,但是礙於師姐的面子不得已走了過去,上下將蕭弘打量了一遍,心中微微有了定數。
「春香散?」
「師妹果然好本事,只是望就可以得出結論啊。」雲煙寒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南宮翎高興的仰著小臉,「呵呵,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一個傷一個死,看來倒是頗有患難鴛鴦的意思啊,不過這兩個就是師姐開出的病單了嗎?」
「不錯。」雲煙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司徒綺月,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要連司徒綺月一起治療的意思,因為過於麻煩,太費事,她才托詞無救,但是既然師妹已經誤會了,那麼就一直誤會下去吧。
「好!我答應了。」南宮翎很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司徒綺月聽著兩個女人對她和蕭弘不住的品頭論足,心中不住的焦慮,一直到最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並非因為自己也被列為了救治的目標,而是因為這個雲煙寒的師妹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人安心不少。
蕭弘感覺到了司徒綺月的鞭花,輕輕攥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的。」
「嗯。」司徒綺月點了點頭。
一旁的雲煙寒見到南宮翎答應,也很高興的問道:「不知道師妹的病單開出了沒有呢?師姐迫不及待了。」
「誒!」小丫頭輕歎了一口氣,「師姐,谷主的位置真的那麼重要嗎?」
她和師姐一起在藥神谷長大,雖然她天資聰穎,但是她卻是愛玩至極,不像師姐那麼勤奮刻苦。
所以當師傅辭世的時候留下,將藥神谷的規矩交代下來的時候,小丫頭不以為然,有什麼可比的啊,谷主的位置給師姐不就好了嘛。
真麻煩,冰天雪地的還要出來比醫術。
「師妹你還小,等你大一點,或許就不這麼認為了。」雲煙寒一怔,對於自己這個毫無心機的小師妹,心裡略微愧疚。
她並非覬覦谷主的位置,只是只有成為了谷主,才能研習歷任谷主留下的手札,對於她,那不啻於無上經,又怎麼能不渴望呢?
小師妹天真浪漫,對醫術全是天資造就,她全憑刻苦,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所以那些手札對她來說,完全可以決定她日後的成就。
所以,雲煙寒,勢在必得。
「好吧,師姐,我就知道你會說我還小,什麼也不懂之類的,不過沒關係,你懂就行了,你是我師姐嘛!」南宮翎銀鈴般的笑聲,讓整個山洞裡的氣氛都為之一鬆。
司徒綺月緩緩走上前去,微微欠身行禮,「小神醫,麻煩你了。」
「小意思。」南宮翎擺了擺手,慢慢靠上前來,柔嫩的小手在司徒綺月的臉上摸了摸,「鞭傷,這是誰這麼狠心啊,居然打的這麼深啊。」
「咳咳……」一旁的蕭弘不住的乾咳起來,臉上紅了起來。
「這個……這個……」司徒綺月緊咬下唇,不知如何作答,「小神醫,我已經習慣了,如果不能治就算了,但是你一定要治好王爺的毒啊。」
「哼!」南宮翎不高興的冷哼一聲,「什麼話啊,我既然答應了治,若是治不好豈不是有損我的威名嗎?你在開什麼玩笑!」
被這麼個小丫頭一陣反駁,司徒綺月也不再多言,她知道,眼前的女孩雖小,但是作為雲煙寒的師妹,想必本事差不到哪裡去。
過了一會,南宮翎拍了拍手,走到雲煙寒身前,「師姐,我看完了,這兩個人一個是中毒,一個是毀容,有些麻煩,但是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全力以赴。現在我們去看我開出的病單吧。」
「好。」雲煙寒點點頭答應了,對著司徒綺月扔過來一個小瓶子,「我們要出去一趟,會很快回來,這個瓶子裡的是止痛劑,如果他很痛,你就給他吃吧。」
說完,師姐妹兩個人身子一躍就從洞口的方向消失了。
「月兒,對不起。」那兩個女人一走,蕭弘就如籐蔓一樣繞了過來,雙手緊緊的纏在司徒綺月的身子上。
「……」曾經的點滴回應在眼前,司徒綺月有點覺得那些記憶真的不美好,讓她從心口跟著痛,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卻在這個時候飄飛了進來。
林子墨,你還好嗎?
有緣相識,卻無緣愛下去嗎?
一陣心痛過後,司徒綺月慢慢轉過身,望著蕭弘,如果這兩個女人醫術一般的話,那麼他們就會陰陽兩隔了是嗎?
這一刻鮮活的存在,下一刻就可能不在嗎?
想到這裡,司徒綺月莫名的將手放在了蕭弘的臉頰之上,「蕭弘,你這個脾氣記得要改改啊。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好不好。」
「好。」蕭弘覺得自己一定被鬼迷了心竅,那一聲好字他甚至不知道怎麼答應出來的。
非他殘暴,而是他被傷的太深。
但是既然司徒綺月如此懇求了,那麼他就一定會答應,誰讓自己最寵她呢。
「月兒,我愛你。」
「你說什麼?」司徒綺月如被雷擊,她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情況下,蕭弘竟然會說愛她。
那一句,宛如夾帶著雷聲震盪在耳邊。
那一刻,彷彿全世界的時間都在靜止,
那一天,一吻定情。
回應司徒綺月的是蕭弘一個長長深深的吻,紅唇不住的勒索著懷裡女人的甘甜,雙手恨不得將這幅嬌小的身子揉進骨頭裡。
她怎麼可以這麼美好,讓他欲罷不能。
指肚摩擦在司徒綺月臉上的傷疤之處,那一條條突兀的痕跡,都讓蕭弘心痛難耐。
司徒綺月的淚水沖洗在臉頰,蕭弘立刻低頭吻了上去,輕輕地,彷彿怕驚動了懷裡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親吻著稀世珍寶。
「蕭弘。」慢慢的司徒綺月羞紅了臉頰,將頭埋入了蕭弘的懷裡,「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不會,我還要保護你呢。」
男子的聲音透著強大的自信,彷彿根本就補擔心一樣。
皇宮裡,蕭玄的咳嗽聲一陣又一陣,司徒綺夢坐在床邊看著皇上,眼睛腫的如同核桃一樣。
安靈公主的離世對於他來說,打擊太大。
「皇上,安靈公主是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的啊。」司徒綺夢勸道。
「朕沒事,夢兒別擔心,你要是在這麼哭下去,可是要給朕生一個愛哭的太子麼?」蕭玄抬起手擦了擦司徒綺夢眼角的淚水。
「皇上,臣妾想把安靈公主和羽兒葬在一起。」司徒綺夢想了想說道。
這件事她不能一個人做主,必須要徵求皇上的意思。畢竟安靈公主是公主,而司徒羽卻是叛賊之子,甚至連她……
蕭玄拍了拍司徒綺夢的手背,「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做的。羽兒這孩子你我一起看著長大的,心性和人品都配得上安靈,只是苦了兩個孩子啊。」
「皇上……」司徒綺夢感動的流下了眼淚。
世間男人眾多,卻沒有一個抵得上蕭玄,貴為九五之尊,卻將全部的愛都給了自己。
縱容也好,寵你也罷。他的愛情都是獨一無二的。
「七王爺有沒有消息啊?」蕭玄早已經知道了蕭弘被神醫帶走的消息了,只是這已經一天一夜了,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他很擔心。
「還沒有,皇上不要擔心,那藥神谷的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們帶走七弟,沒準會是一件好事呢。」司徒綺夢勸了勸,蕭玄才露出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