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一閃身子竄了出去,眼瞅著,我臉上驚喜一瞬。猛地喘了口氣,眼下這小蛇不醒,若這鬼東西打定心思要我的命,今天我是九成九的出不了這停屍房。
一手破了他的奪舍之身,又一口舌尖血兒傷了他的鬼身,這仇怨,估計他親手拆了我都不解氣,可我納悶兒的是,為啥這兩聲古怪鳥叫聲兒,就能把他引了去?
心裡這一嘀咕,越發的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了,這鬼魂背後。恐怕是有啥不為人知的東西!
不過,想來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現在想想,剛才也就是腦子一陣子發熱,沒掂量起自己有幾斤幾兩就動手了,仗著打鬼鞭,仗著小蛇,沒料想到這小蛇關鍵時候居然不靈了!
哎靠來靠去,還得是自己的手段靠得住啊!
一想到這,我趕緊低頭望小蛇,這小東西盤在我手腕兒上一動不動,整個身子潔白如玉。看不出絲毫生氣,我真擔心他這樣是不是安樂死了。
不過,這蛇類若是真死了,身子骨也就麵條似的軟下去了,可眼下。這小蛇纏在手上。依舊是帶著股子韌勁兒,估計著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兒!
這稍稍一耽誤,沒多大工夫,已經是快三點了,我這四下一瞅,拿著八卦鏡四面一照,恍惚一片鬼影子重重,招魂幡招魂,這一兩個小時過去了,整個停屍房的遊魂野鬼。估計也都招來了,到如今還尋不到那小女孩的生魂,那生魂在這的可能性就不大了,這眼看四更天將至,那翟老頭兒吩咐過,四更天一到,無論有沒有生魂,不管其他,立即往香燭店裡趕。請百度一下謝謝!
分分鐘,四更天一過,我趕緊著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東西收拾完了,一瞅地上躺著的那小子,這奪舍的鬼魂雖然被驅除了,但這小子剛被陰魂入體,整個身子還是虛弱的很,扔在這停屍房裡頭,我還真怕被孤魂野鬼撿了便宜!
一咬牙,我一把托起那小子就往外面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他拖到香燭店兒,再讓那翟老頭兒瞅瞅去!
拖著這小子出了停屍房,幸好這是醫院,不是監獄,爬個牆頭兒,翻個柵欄的也就溜出去了,本來,我還有心去看那翟老頭兒一眼,可這到了路口一望,十字路上紅紅綠綠的一片燈光亮的晃眼,眼看著五十米開外居然拉上了警戒線,人流警察,沸沸揚揚的一片,一瞅這架勢,我估計著,這招魂的勾當是沒戲了,沒二話,我拖著那小子趕緊往香燭店裡趕,走了幾百米,好歹才遇上了出租車,扔了三塊多才把我送到了三道胡同!
往這香燭店門口一站,眼瞅著我就給愣住了,店門緊閉,裡面黑漆漆的一片,這架勢不用說,裡面沒人!
我皺了下眉頭,那十字路人聲鼎沸,又是警察,又是戒嚴的,估計著翟老頭兒應該施不了這招魂兒的手段了,可為啥這時候還不見他回來!
我左思右想一陣子,這越想心裡越怕,難道難道他出了什麼事兒,莫非那十字路戒嚴,是因為他
恍然一下子,腦子裡雜七雜八的猜測都往外冒,當初記得翟老頭兒說過一句,怕就怕那小女孩兒的生魂留在了山坳子裡,這一個不小心,極可能引過來什麼東西,這眼下的狀況我心裡一嘀咕,越發的一股子寒意上竄,莫非他還真碰上了什麼麻煩不成?
一想到這,我可就坐不住了,把那小子往香燭店門口一放,抬腳就要往十字路走,剛走了幾步,一拐彎兒,恍惚一道人影子忽然撞在了我身上,「別說話跟我走!」
聲音壓得極低,聽著帶著幾分沙啞,一聽這聲音,我當下一個激靈,翟老頭兒這聲音絕對錯不了。
翟老頭兒一把拽著我就往前走,一路朝前,也向香燭店裡走,到了前面,左拐右拐,繞著羊腸似的小胡同一陣亂串,這東西南北來回一轉,大半個時辰,這三道胡同幾條街,外加一些個羊腸小道,一溜煙兒走過去,連我都給弄懵了!
等到天色濛濛亮,老頭兒才帶著我回了香燭店,把那小子順帶著拖進了屋子,翟老頭兒俯身剛坐下,一撫胸口,嘴角忽然就沁出了一絲鮮血,我當下被驚得一愣,「你你受傷了!」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礙不得事兒!」老頭兒擺了擺手,臉色昏黃黯淡,嘴裡雖然說是小傷,但一看這臉色,我心裡也掂量出了大概,這老頭兒恐怕是遇見事兒了。
老頭兒坐在長椅上喘了口氣兒,我本來要拖著他找大夫瞅瞅的,可這老頭兒一股子死倔,決口說他沒事兒,歇息片刻就好!
老頭兒仰在長椅上愣著神兒,一言不發,我守著,也沒敢開啥話嗆兒,愣了足足十幾分鐘,老頭兒臉色漸漸恢復了幾分常態,吁聲歎了口氣,「那十字路封了!」
「這個我知道,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我跟著點頭應了句,「翟三爺,那十字路封了難道是又出事兒了!」
我這一問,翟老頭兒撇嘴笑了下,「哼哼出事兒,也是確實是出事兒了,不過,這次來的可是大事兒,是件大好事兒!」
老頭兒說著咧嘴就笑了,我一聽這話兒,接了句,「好事兒那邪門兒地方還能有啥好事兒,難道難道是那風水局讓人破了!」
「嘿嘿差不多了,上面的人已經到了,估計離那破局之日也沒幾天了!」老頭兒一笑。
「這不動則已,這一動起手來那就得是場腥風血雨!」一句話,老頭兒眼縫瞇了一瞬,「這路封了沒人送命了,何時破局已經是不打緊了!」
「這次既然敢這麼大動干戈封路破局,那估計十字路背後的渾水底子,應該也摸得差不多了,這次估計要弄出點兒大動靜兒了!」」大動靜「我念叨了句,隨口一問,「啥大動靜兒您說的那位到底得有多大能耐啊,翟三爺,我這人好奇心重,容我再多問一句,您說的上面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啊!」
「什麼人」老頭兒撇眼笑了下,「哼哼,你個傻小子知道警察和小偷兒的關係吧,這其實是一個道理,有邪就有正,有惡就有善,眼下這有搗亂的,就有治他的人,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捉鬼驅邪的組織,只不過扣了個官方帽子罷了!」
「不過這次來的,帶頭兒的就是你這麼大的一個後生小子,你這年歲就能獨當一面的後生人,錯不了也是名門匠師之後,比你小子可是爭氣多了!」
老頭兒瞅我撇了撇嘴,「你小子也該好好爭點兒氣了,手上那麼好的東西,沒身好本事,可就糟蹋了那東西了!」
這一句話說的我就啞口無言了,但是這事兒能怪我嗎,從小到大我就是個普通人,也就從兩三個月前,這神神鬼鬼的事兒才往我身上撞的,在這行兒裡我還是生的很!但這話兒我也就心裡想想,嘴裡是不能吐的!
瞅著翟老頭兒的臉,現在好歹是有了幾分血色,我又問了句,「翟三爺你這傷到底是咋回事兒啊,現在感覺咋樣」
「哎放心,這點兒傷,還是要不了我這命的!」老頭兒撇嘴一笑,「今天啊說來也是巧了。」
「這前半夜風平浪靜,也沒啥不對勁兒,這招魂兒的勾當成了,我好不容易把那小女孩兒的魂魄給找了回來,可沒想到昨天的話還成真了,後面的尾巴也緊跟了跑出來!」
「前天晚上咱爺倆掀了人家老窩,昨晚人家跟著一縷幽魂就跑過來了,嘿嘿!」老頭兒撇嘴笑了笑,「可沒想到的是碰巧昨晚就遇到了上頭的人,這三方一碰面,當下就打成了一片,說句實話上面來的那幾個後生小子,還真他娘的不簡單,無論這陰陽之術,還是武功身法,手底下都是上乘功夫,我身上這傷就是栽在兩個後生蛋子手裡了!說來我他娘的也真冤啊!」
老頭兒這一說,我恍然也明白了大概,這事兒說來也是湊巧,這招來了尾巴不說,還正好碰到了上頭兒的人,老頭兒這本是助人行樂的事兒,卻也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挨了兩下子,估計這兩下也算是白挨嘍!
不過,聽老頭兒這一說,我恍然也想到了點兒啥,把那停屍房裡的事兒,跟老頭兒簡單易說,老頭兒聽著也是皺了眉頭,這奪舍之術,我本就一知半解,可聽老頭兒一說這事兒,我心裡恍然一陣冷汗,今天我能保住一條小命兒,那也是碰巧了!
奪舍之術,本就是逆天奪命的法子,損陰德,敗運行,這施法之人尚且不說,單單這奪舍之魂的鬼物,本身道行恐怕都不弱於這翟老頭兒了,倘若不是昨晚十字路出了事兒,我恐怕就是九條命都得丟在那了!
說來,那停屍房的奪舍人魂的鬼影子,與那十字路上的事兒,恐怕也是有著莫大的聯繫,這其中的道道兒,可就不為人知了!
不過,不管好說歹說,人都沒事兒,這十字路上的事兒也算有個了結了,官方下來人了,這事兒估計也能圓滿了。
外面的事兒完結了,可家裡這麻煩事兒,還在眼前擺著呢!
這兩小一大,三人直挺挺的躺在眼前,幸好老頭兒手疾的召回那小女孩兒的魂魄,這眼下三人,兩人魂魄缺失,一人奪舍入體,靈魂受創,這一堆的麻煩事兒還沒個著落,我本來也就找個九道胡同,可誰能想到,到最後我會遇上這麼些麻煩事兒。
跟這老頭兒一合計,這三人的事兒他算是一口應下了,不過我這九道胡同一問,那老頭兒當下就瞪了眼,「著什麼急啊,等忙完了手底下的事兒,再說!」
這一句再說,明擺著是糊弄傻子的,我趕緊好話說了一籮筐,連捧帶罵鑽空子問著,最後,這老頭兒留下句,「按我說的辦到了,一個月,我親自帶你去找蔣中虎。辦不到帶你去了也是白搭,小子就憑你手裡的鞭子,記住了老子我絕不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