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這東西太邪乎兒了,說來。我也就有點兒耳聞!」老瘸子皺著眉頭,「你身上這症狀兒,本來我瞅著,以為是什麼孤魂野鬼入了夢,或者是被陰魂附了體。但那老古怪入夢,一口血噴出來,硬撐著說了一句話,咒,這是個咒!」
「咒,是他說出來的,至於是什麼咒,他還沒醒。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兒我可以告訴你,別管什麼咒,跟咒沾邊兒的,那不是大福,就是大禍!」
「大福大禍?」我拉著個臉瞅著老瘸子,任誰聽到這幾個字兒,那臉色也好不起來,「這這事兒,就連我師父他他都差點兒栽在了這,大爺您.您知道多少算多少,給我掏掏底子兒。這咒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哎有些道兒上的東西,這外行人一般聽不著,內行兒知情的人那絕對也不外漏,咒這東西我沒研究,但我聽過他的風聲兒。也見過他的厲害當初。那老東西可就嘿嘿!」說到這,老瘸子咧嘴搖了搖腦袋。
這半句話沒說出口,老瘸子抬頭兒瞅了我一眼,湊著兩眉腳兒,「九斤兒這要是沾不著的東西,我也就不廢話了,眼前你這遇上了大小事兒咱先不論,這總是個麻煩,我給你稍微磨叨幾句,你心裡也有個掂量!」
老瘸子劃了根兒火柴。點著了煙鍋子,就跟當初講那老宅子的時候一樣,一嘴煙鍋子,老瘸子打開了話匣子。請百度一下謝謝!
「其實咒這東西,說白了,能祈福送祥驅邪避鬼,能殺人滅口**奪命的一種手段,好事兒能辦,壞事兒也有,不過現在的咒已經被人們泛泛而談了,這其中的含義,也就模糊了許多,什麼驅鬼符咒,震屍符咒,外加一些個邪魔外道的東西,很多都被稱之為咒,但少有人知,真正能稱之為咒的東西,很少很少!」
「九斤兒,南疆三大邪術,你應該也聽說過,降頭養蠱痋蟲術,這可算得上是南疆道上兒幾千年的三道招牌,降以符咒屍體魂魄為介,蠱以蟲蠱邪惑為法,痋以奇邪陰毒為引,這三個玩意兒,不管是沾上了哪一個,那都絕對是脫不了的麻煩,但你知道不相比起這真正的咒,他們還是差得遠呢!」
「咒,起源的很早,估計大幾千年以前,那是中國老祖宗手頭兒的東西,再往遠了扯,沒準兒能扯到什麼神仙法術呢,但這些說的就有點兒虛了,不管怎麼說,這古時的咒,那都是大本事,大造化的東西,能留在現在的,是少之又少,或者說絕了跡也不為過,能留到現在的,我沒聽說過,更別提見識了!」
「咒,到了現在,其實早就變了味兒,也尋不出什麼準確定義了,說白了,現在的咒,他也就是一種層次,一種境界,這什麼降頭養蠱,印發符篆之類的,都能歸結為咒,但不能稱之為咒,為啥,因為境界,層次,到不了那種程度!」
「能稱之為咒的,可以不施媒介,不依輔托,能如人體,可控心魄,往小了說,可以殺人控屍**入夢,往大了說,還能毀家滅門禍國殃民,說是為禍一方的災難也是毫不為過!」
老瘸子說著,眉腳不由得就皺了老緊,「當年,我親眼見識過,一人被下了咒,毫無知覺的就被脫皮化了血,甚至差點兒被人滅了魂兒都不知道,還有打仗的那年月,有幫鬼子挖一個古墓,觸動了墓主人留下的一個咒,一百多號人進去,平多了一百多個的血屍不說,方圓三十里內瘟疫氾濫一片,足足鬧了一年多,鬧得是屍橫遍野,民不聊生!」
「咒這東西我說不好,但我知道,這東西沾上了就是麻煩,這東西,纏身可能不覺,可等你發覺的時候,那恐怕你早就沒命了!」老瘸子抽了口煙鍋子,搖了搖腦袋。
老瘸子說到這,我感覺得出,我臉上已經是慘無人色了,麻煩,何止是麻煩,這可是沾身即死的東西啊!
老瘸子說的不算清楚,但大概的意思我能明白,以前的咒和現在的咒已經是不同了,以前,他是一種手段的代表,可是他幾乎絕了跡,可現在,他只是一種層次,能到達這種層次的手段,都能稱之為咒!
這煙嘴剛到了嘴邊兒,老瘸子給愣了一下,猛抬頭兒又朝我笑了笑,「九斤兒啊,你也別想多了,我見過那咒那都是些大玩意,殺人於無形,老早的東西不說,就說現在,這天底下能懂的,能到達那種層次的,恐怕也沒幾個人了。」
「還有即便老古怪說的不錯,你身上的本就是個咒,可他絕對也到不了我說的那程度,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就在你夢裡晃蕩,早就把你這可小命給滅了。放心,也就是夢裡遇見個東西,麻煩是麻煩了點兒但應該一時半會兒還要不了命呢!」
老瘸子笑了笑,我也跟著翹了翹嘴角兒苦笑一聲,我聽的出,這話是老瘸子安慰我的,我知道我身上的咒,不可能像老瘸子說的那麼厲害,殺人無形,為禍一方,但他絕對能把我給禍害透了,這也就夠我受的了!
說話的空當,程曦一臉憂心的瞅著我,剛才說話的工夫沒注意,這時候一扭頭,我眼瞅著程曦的大眼睛已經開始泛紅了,看這意思又是梨花帶雨的前兆啊!
我趕緊扯著嘴角跟老瘸子笑了笑,「大爺,您說的我知道,他也就能在我夢裡囂張一下兒,這不管是個啥,現實裡他終究是拿我沒轍,不就是睡著了做夢嗎,大不了我熬眼兒不睡就是了,想當初我一個人從柳州回去的時候,那三天三夜是沒合眼兒,不照樣熬過去了嗎,別忘了,當初可是我一個人,現在咱們可是一群人呢!」
我跟老瘸子說著,這老東西立馬也就會意了,趕緊著打著哈哈,「對對這事兒說白了也就麻煩點兒,起碼他一時半會兒的要不了命,有我跟你師父在,這應該是出不了什麼亂子!」
我倆這你一言我一句的招呼著,明面上是我倆的對話,可這暗地裡的意思,我倆都明白,這都是說給程曦聽的,老瘸子不想看她著急上火,我也不願意瞅見她傷心流淚,說實在的對我來說,比起這女人的眼淚,這什麼邪邪鬼鬼的玩意兒,還真得靠邊兒佔了,女人的淚,對我來說,那就是毒藥!
我本以為我倆這哈哈嗆兒打的,程曦也就止住了眼淚,可沒想到的是,這話兒更說完,程曦嚶嚶一哭,兩抹子眼淚雷陣雨似的下來了,一頭就扎進了我懷裡!
「九九斤兒當初我對不起你,我我真不知道你那一路你一個人是怎麼撐過去!」程曦擁在我懷裡,這連哭帶說的,「九斤兒那都是我害的你,九斤兒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還真把我給弄傻了,這一時間,勸我都不知道從哪張嘴了,這支著一雙手,還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我朝著老瘸子努了努眉頭,老瘸子不急反笑,抿嘴兒搖了搖腦袋,轉身兒居然朝外走去了,我心裡一咯登,老瘸子的意思我老早就明白了,他這節骨眼兒上一撒手,意思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我乾瞪眼兒瞅著他出了門,這一時間還真沒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