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瘸子一手拉著我的胳膊就往後院走，我這被連拉帶拽的就給揪過去了，依舊是那兩間小屋子。我這一進門，屋子裡可是亂糟糟的一片，一些碎木頭，爛木屑之類的，看到我還真傻了眼，「大爺，你這111你這屋子咋1111」
「哎111你以為我願意啊，娘的，還不是那群龜孫子給逼的，這不是11111還沒來得及收拾呢！」老瘸子歎了口氣。「前兩天那群人突襲了之後，我這沒日沒夜的忙了兩天一宿，在這老宅子裡佈置了些防範的家當兒。哎111人老了，這老胳膊老腿的就懶了。這爛東西111也就在這扔著，一直沒收拾呢！」
我聽著笑了笑，「正好，我這正好趕上了。大爺您先歇著去，我先給你收拾了！」貞夾討號。
我這說著就要擼袖子動手，老瘸子趕緊著攔住了我，「行啦行啦，這事兒也有個輕重緩解，這先放著11放著，來，咱爺倆坐下。咱們啊1111先說說正事！」
老瘸子伸手給我遞了個板凳，我倆就坐在了門口上，老瘸子咧嘴一直在那笑著，我怎麼感覺著111他這笑裡頭兒，有點兒別的意思。
老瘸子輕咳了兩聲，張嘴問了句，「娃子111我讓你說說，我那孫女，也就是程曦111人咋樣啊！」
「她1111」我沒想到老瘸子嘴裡的正事兒會是為了她，但話已經是問出來了，我點頭應了聲，「大爺111您說的咋樣11是問的哪方面啊？」
「九斤兒111咱先別說別的，咱就說說111你來柳州之前的印象，在你眼裡，我那孫女是咋樣的吧！」老瘸子這一句說的帶勁兒，臉上還帶著幾分嚴肅。
我聽著愣了愣，苦笑了一句，「咋樣111哎，到現在我還能說咋樣啊，以前的她1111在我眼裡就是個小姑娘，人聰明111漂亮，還知道體貼人，當初的時候，我還傻呵呵的以為撈住個寶貝呢，大爺11在我眼裡，我一直是沒把您當成外人，她是您孫女，我跟您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說的是心裡話！」
「說句實在的，論起當初1111我是真認準了這個人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的，二話不說就跑來了柳州，可是現在111哎111讓我說什麼好呢！」我歎了口氣，這到了嘴邊兒的話，我終究還是不想再說什麼了。
老瘸子臉上也不好看，談不上生氣，但終歸是有點兒難受的意思，老瘸子點頭應了聲，「說吧111跟我這老頭子吐吐苦水，有啥想說的都倒出來吧，今兒1111咱們就把話兒都說明白了，省的心裡一糰子疙瘩，憋的難受！」
老瘸子是個明白人，我心裡知道，可他這挑明了讓我倒倒苦水兒，我卻又有點兒張不開嘴了，我搖了搖頭兒，「哎111過去了，都過去了還說那些幹嘛！」
「別介111這才哪到哪啊，九斤兒111把你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今兒個，我老頭子給你解解疙瘩，咱們1111這以後的路沒準還長著呢！」
老瘸子這句話說得可是話裡有話，我抬了下腦袋，心裡一琢磨，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不憋在心裡了，當下點了下兒腦袋，「行111那咱們今天就把這話說說。」
「大爺111不說別的，您孫女111這可真是坑苦了我啦，別說我這半大小子，就是您老人家站在我這位置上，心裡恐怕也不好受吧，三年多111三年多的情分啊，可到頭兒來，這就是場騙局。您知道嗎，當初我被老爺子給點醒的時候，我這心裡可是抓心撓肺的疼啊，這還不如她就因為找了個有錢的嫁了，我心裡來的好受呢，她這111她這用了三年多的工夫111可就是為了把我往個死路上領啊！」
「哼哼111還就我這小子命好，能遇見您老人家，這來來回回的路上，總能是遇上個好心的人兒，您知道嗎？我這條命啊1111自從當初踏上了這柳州，這來來回回的一路上，死裡逃生的的時候，兩個手爪子都數不過來了！」我伸著兩隻手比劃著，「這1111可都是拜她所賜啊！」
我這一席話說完了，瞅著老瘸子的臉色，不知為啥，竟是帶著一股子的難受與愧疚，老瘸子點了點頭兒，「是111你說的對，是我那孫女對不住你，那老程家一家人都對不住你，九斤兒111就連我這老頭子111也虧欠你一分！」
我這心裡猛地被吊了起來，」大爺11您這話是啥意思111難道您1111「
「九斤兒啊111當初，他們一開始下套兒的時候，我知道111我那孫女，也勉強算是程家的人，我也不好說什麼，三年多1111這個套兒算是把你拴的死死的了，可等我那孫女回來的時候1111她才跟我說，她後悔了！」
我聽著激靈了一下，老瘸子依舊是說著，「九斤兒啊，你還記得當初你問我一句話嗎，你說111我為啥要一個勁兒的幫你，說來111咱們一不沾親，而不帶故的，我老頭子也不是那個爛好人兒的人，為啥？你說為啥啊，這一大半兒1111還不都是為了我那孫女兒？」
「你當初來的時候111為啥我一個勁兒的轟你走啊，是因為我那孫女說11111她不想看著你栽在這了，讓我幫你一把，哎，三年多了1111就是個木頭疙瘩都能捂熱乎了，更何況是個人呢？」
「說句實在的，程家人對我有恩，我能明裡暗裡的幫你一把，給你提個醒，你能自己走，但我不能挑明了這老宅子的事兒1111讓你走，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是你不偏不斜的，最後的一晚上就掉進了這個無底洞裡，九斤兒啊1111人有時候，不信命還就不行啊，這111也就命裡注定的事兒！」
「我那孫女111她騙是騙了你，但歸根結底，跟你的那段兒情分，還算是真的，不是我偏袒她什麼1111從小，我是看著她長大了，這孩子人不錯，心眼兒也不壞，可是誰讓她姓了個程呢？這事兒逼到她這份兒上了，她就不能不這麼做111這逼不得已的事兒，你說說111能全怨她嗎？」
老瘸子這一頓話說的是抑揚頓挫，說著說著，他那老眼就開始模糊了，啪啪的幾個淚珠子就跟打在了地上，說句心裡話，我可以信不過程曦，但我心底裡，對老瘸子還是一百一的信服著，這老瘸子說的是聲淚俱下，我這聽得心裡也是翻江倒海的，什麼恨啊，怨啊，到現在早就沒了，也就是心裡憋著團疙瘩，如今111老瘸子這麼一說，這疙瘩不能說全解開了，但這死結111確實是鬆了。
我抬頭瞅著老淚縱橫的老瘸子，回想著這來來往往以前的事兒，三年多的情分，那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嗎？我能逼著自己不去想，但老瘸子這一些話兒，就像是火點子，點在我心裡就燒成了一片，這不自覺地眼睛也就跟著泛酸了，我這心，終究是硬不起來，出了校門，未經世事，說到底，我還是份兒孩子心，我還太嫩，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騙不了自己的心。
說來和程曦三年多的感情，到最後千恨萬怨的，說到底1111就是心裡頭一團解不開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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