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天我的精神頭兒也是到了極點,幾乎是不敢合眼,強打著精神熬到現在,還有至少一兩天的路程要回去,我現在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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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蹲著,那種恍惚感讓我感覺眼前有點兒模糊,像是睡著了的感覺,但我捏兩下胳膊還有痛覺。
這種感覺下,人的感知力其實是最薄弱的,這時候我感覺廁所的門忽然開了,一個穿著長領子大衣的人進來上廁所,領子豎的很高,幾乎是遮住了半邊兒臉,就在我旁邊蹲了下來。
這人看上去很怪異,也沒有說話,在這種氣氛下我待得有點兒彆扭,正要起身走人的時候,忽然廁所裡的燈給滅了。
一瞬間眼前一片黑暗,我感覺瞬間就精神了許多,這些天遇到的邪乎事兒多了,人也就變得敏感了,總覺得這種黑漆漆的環境下容易出點兒什麼事兒,我起身要走,一拉廁所的門,沒拉開,再用把力,依舊是沒開,這時候我感覺就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門像是被反鎖了一樣,在這火車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扭頭掃了一眼狹窄的廁所,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旁邊兒那個蹲廁所的人也沒有聲兒,這種感覺詭異的很,我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給自己壯壯膽子,又伸手拉了幾下門把手,依舊是打不開,沒辦法,我扭頭想找這個怪人幫把手。
廁所裡很黑,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清了下嗓子,「哥們,這門好像是壞了,你完了嗎,完了過來幫把手!」
廁所裡依舊是靜悄悄的,那人也沒有回應,我又問了一句,回應我的依舊是一陣沉默,我心裡的怪異越來越厲害,下意識的過去伸了一把手,可是這一摸居然沒摸著什麼東西。
我又往前邁了一步,我感覺這時候我已經快邁進便池了,又是一揮手,沒人依舊是沒人。
「不對啊這人呢!」我手心忽然就是一陣冷汗,難道我剛才是幻覺,難道是見鬼了,或者說我又給睡著了!
啪的一耳光子,我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不對,我絕沒有睡著,這火辣辣的疼就是證據,這一下子,我感覺更怕了,睡著了見鬼我還能理解,這明擺著活見鬼我這又是招了哪門子邪。
我一下子急了,扯著嗓子開始喊人,這廁所就在車廂裡,一嗓子下去絕對是能把火車上的人給喊醒了,可這救命的呼聲喊了七八聲,回應我的依舊是一片沉默,這一瞬我感覺心涼了。
這感覺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樣,說不出的恐懼,我砰砰的敲了幾下門,依舊是沒有動靜,不光外面沒有動靜,這廁所裡面也是靜悄悄的,未知的永遠是最可怕的,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個什麼東西要了我的命。
不知道是疑心生暗鬼,我站在裡面,總感覺一股冷颼颼的小風順著脊樑骨往上竄,我砰砰的咂了幾下門,門依舊是打不開,這時候我不知道我是被嚇得,還是沒了力氣,我感覺我的雙腿居然開始發軟,不光是雙腿,我感覺這身子的力氣越來越小,腳脖子一歪,我倒在了地上。
這不過是幾秒鐘的工夫,我感覺身上的力氣像是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似的,這時候已經感覺不到怕了,這種感覺是那種無力感,好像現在就是一把刀橫在我脖子上,我也只能坐以待斃似的,這種感覺,怪了!
不光是身子軟了,我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腦子一迷糊,那種似睡非醒的感覺就來了,感覺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熟悉了,兩尊石獅子在大門口,猙獰的呲牙咧嘴,往前一瞅,猩紅色的大紅門,排場闊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地方,可這一抬頭,正頭頂上一塊實木的大牌匾,上面兩個鎦金大字「程府。」
可這兩個大字的正中間居然被按了一個大紅的血手印兒。
吱扭門開了,一盞燈籠映出一片兒黃暈暈的光,我抬頭一望,腦子嗡的一下,一張俏生生的美人胚子臉對著我笑著,那人我知道,就是那程家老宅子裡面的小花旦兒,可她手裡提著的燈籠居然是老瘸子的腦袋。
蹭的一下,我感覺胸口猛地針扎似的疼,這一瞬間的工夫,我腦子瞬間就清醒了許多,我一睜眼,廁所裡的燈依舊是亮著的,整個廁所裡就我一個人斜靠在牆上,腦袋離著那便池也不過是巴掌大小的地方,我居然居然這在廁所裡睡著了。
我嚇得一身冷汗,趕緊著提褲子走人,一拉門,門直接就被打開了,出了廁所,正對著是一扇窗戶,冷颼颼的小風吹在我臉上,感覺瞬間清醒了許多。
回到車廂裡,大半夜裡人們都差不多睡著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大的山響,我掃了一眼,也就那位抱著孩子的婦女沒睡,在餵著懷裡的孩子,一見我走過來,趕緊著是拉下了衣服,我雖然不敢說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對人家抱孩子的婦女還是沒什麼雜念,目不斜視的往車廂裡走著,可就在我路過那個婦女的時候她懷裡的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大半夜裡這一聲哭聲,就像是平地裡響起的一聲驚雷,這一聲,車廂裡的人就給驚醒了大半,有人抱怨的,有人嘟囔著罵罵咧咧的,也有人問幾句,是不是孩子餓了,這婦女一邊說著抱歉,趕緊著哄著懷裡的孩子,可這一著急,孩子身上的一個小被子給掉了下來,我正好路過,順便就給撿了起來,可是一給這婦女遞過去,那孩子哇的一聲,哭的更厲害了,那哭聲就像是給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哭的嗓子都發啞了。
我趕緊放下小被子往回走,這剛走兩步,就看見我旁邊兒的老頭兒站了起來。
那孩子已經是哭的歇斯底里,我感覺再這樣哭下去,他那小嗓子是不是受得了,哭聲嘲哳刺耳,很少聽見有小孩兒哭的這麼慘。
這時候老頭兒朝著這邊兒走了過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那看我的眼神總感覺有一股敵意似的,與我來了個擦肩而過,也沒有說什麼,逕直的走到了那個婦女身邊兒。
那婦女一個勁兒的哄著孩子,可這哭的依舊是要多慘有多慘,婦女急的都快哭出來了,老頭兒過去朝著婦女伸了下手,意思是讓他抱抱這孩子,婦女愣了一下,看著孩子哭的慘,也就遞了過去。
老頭兒抱在懷裡搖了幾下,伸手不經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雖然這看起來不經意的,可是這微小的動作我卻是看在了眼裡,因為距離有點兒遠,我看不真切,下意識的想要湊過去幾步看個清楚,可剛邁了一步,老頭兒忽然扭過頭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直接就讓我頓了腳步,這是一種潛意識裡的舉動,根本就不受控制。
老頭兒扭過頭繼續哄著小孩兒,感覺那老頭兒在小孩兒臉上摸了摸,逗了幾下,搖搖晃晃的哄了兩聲,沒多大點兒的工夫,那小孩兒居然給睡了過去。
那婦女看著老頭兒,一臉的感激之色,老頭兒沒說什麼,把孩子遞給了婦女,「晚上天兒涼,別讓孩子受了驚,睡著是稍微遮著點兒頭,記著啊!」
那婦女聽著點了點頭,連聲道謝了幾句,老頭兒笑著擺了擺手就扭過了頭,可這扭過頭的一瞬,我感覺這老頭兒看我的眼神越發的不對了。
老頭兒走過來,到我跟前說了句嗎,「別愣著了,跟著我來一下!」這句話說得很生硬,就像是跟個陌生人說話一樣,本來我們還在一塊兒說了一通,可這屁大點兒的工夫,居然就是這種形同陌路的感覺,我忽然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
老頭兒帶頭兒往前走著,我緊跟著他到了廁所對面的窗戶前面,夜裡的風吹的很冷,吹我的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老頭兒忽然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那個位置捏的極其到位,這一下子我感覺整條胳膊都給麻了,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我根本毫無反應的機會,老頭兒一把把我按在了車廂上,另一隻手直接捏住了我脖子上的頸椎骨,這老頭兒絕對是個練家子,一捏上我的頸椎骨我整個人都提不上力氣來了,這兩招的工夫,居然就把我給生擒了。
我下意識還是要反抗的,這是人的本能,不過老頭兒一句話就讓我消停了,」小伙子,別亂動,你身上有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
「髒東西!」老頭兒捏著我的頸椎骨,一轉身把我推進了廁所裡,砰地一聲,門關了,老頭兒兩手按著我,語氣忽然變得極其生硬,「到了這沒人的地方了,你就自己出來吧,要讓我動手的話,你可就有苦頭了!」
老頭兒一句話說完,我真感覺我後背有點兒感覺了,一種酥酥麻麻的而疼,就像是被村子河溝裡的水蛭鑽了一樣,剛才還是酥酥麻麻的疼,但一瞬間後背像是被挑了頸椎骨似的,我嗷的一嗓子,整個身子差點弓成了蝦。♂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