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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338章 醫生與傷員 文 / 會變的尺

    很快吳畏就從這位李醫生的口中得知,這位邋遢得一塌糊塗的老兄還真是個地道的中國人,而且是還是東北人,要說起來,和吳畏還是老鄉。

    李醫生原名叫李逸生,本來家裡給他取名的意思,是希望他一生安逸。可惜李醫生偏偏生了一顆不安逸的心,痛心於國人體質羸弱,於是棄筆學醫,為了堅定決心,他給自己改名叫李醫生。

    聽說了李醫生的理想,吳畏不禁肅然起敬,心說不知道這位有沒有遇到過一位姓周的人。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就叫到醫院裡有人用日語大聲叫著:「李醫生啊,手術室準備好了。」

    李醫生啊了一聲,向吳畏擺手說道:「我得去作手術了。」說完也不等吳畏回答,轉身一溜煙就跑了。

    吳畏苦笑了一下,心想這位的情商也不怎麼樣,倒是個當天才的料。

    這樣起著,他轉身看到內田詩織和鍾笛站在身後,內田詩織問道:「朝田教授在嗎?」

    吳畏一愣,這才想起來忘記向李醫生詢問朝田正平是不是在這裡了。他咳了一聲,說道:「我們進去問問吧。」

    內田詩織一臉驚奇的說道:「剛才那個人就是朝田教授最信任的學生啊,他沒有告訴您嗎?」

    吳畏大吃一驚,看著她說道:「你認識他?」

    「他是李醫生啊。」內田詩織說道。

    吳畏眨了眨眼睛,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又問道:「到底是李醫生還是李醫生啊?」

    內田詩織覺得很莫名其妙,心說你至於把一個名字說兩遍嗎?不過吳畏提問不能不答,於是回答道:「當然是李醫生啊。」

    吳畏覺得頭都大了,想了想也不得要領,揮手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咱們先進去再說。」

    顯然朝田教授在這裡是個名人,所以吳畏隨便找人問了一下,就知道了這位教授正在手術室裡。

    東京大學附屬醫院的規模不小,同時擁有四個手術室,此時其中的兩個正在進行手術。

    走到手術室門前,吳畏停了下來,看到幾個穿著日本陸軍軍裝的士兵正蹲在牆角吸煙。這時候的醫院也沒有禁煙那一說,自然也沒人管他們。

    看到一群穿著國防軍服色的人走過來,幾個日本兵都跳了起來,有人惡狠狠的瞪著吳畏,但是很快就被人拉走了。

    於軍看了看手術室緊閉的大門,向吳畏說道:「我進去看看?」

    吳畏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手術室不能進人,等一下吧。」

    於軍愣了一下。他雖然參軍的時間不長,但是建國後的三場大戰趕上了兩場,要說戰場經驗,放在整個國防軍系統裡也數得著的。

    國防軍學的是德式架構,已經有了現代軍隊的基本特徵,非常重視傷員的救治,師級單位就有野戰醫院,而且會根據實際情況增減。

    像金水河戰役,王啟年的團就加強過野戰醫院。每次大戰之後,野戰醫院裡都會忙得不可開交,於軍自然也見識過那裡是什麼樣的。

    在他看來,醫院裡自然是污水與內臟齊飛,土壤和血漿一色的地方,醫生就在床板上給傷員動手術,又哪裡有什麼不許進人的規矩了?

    不過這話既然是吳畏說的,於軍自然也不好質疑,只好閉上嘴巴站到了一邊。

    吳畏閒著沒事,向那幾個日軍士兵問道:「你們是送病人來的?」

    幾個日本兵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不理會吳畏。

    吳畏吃了這個癟,也不生氣,轉過目光去看手術室。於軍可不高興了,按著手槍叫道:「小鬼子得意什麼?」

    於軍說的是中文,那幾個日本兵當然聽不懂,不過看於軍的神色,也知道不是好話,反正也打不過人家,乾脆當沒聽見。

    吳畏瞪了於軍一眼,教訓道:「欺負打敗了人很有成就感嗎?」

    他說於軍當然是用中文,沒想到一個正端著盤子路過的男護士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聽懂了。

    有李醫生的例子,吳畏這次學乖了,向男護士問道:「你是中國人?」

    男護士嗯了一聲,說道:「你們是佔領軍的?來這裡有什麼事?」

    吳畏想不到日本人的醫院裡居然能有這麼多中國人,簡單的把來找朝田正平的事情說了,這人點頭說道:「朝田博士正在作手術,你稍等一下。」

    說完就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進去。

    大概是覺得就這麼曬著吳畏等人會出事,幾個日本兵當中的一個軍曹轉過身來,向吳畏說道:「你們也是來請朝田醫生看病的?」

    吳畏笑了一下,點頭說道:「算是吧。」

    那軍曹喃喃說道:「不愧是日本最好的醫生啊。」

    吳畏聽了心裡發笑,心說穿越前網絡上各種「最好」「最美」難道是向日本人和棒子學的?也不知道這些稱號是哪個機構評定的,以頒獎的頻繁程度來看,就算每人一個泡菜罈子也是好大一筆錢啊。

    反正也是閒著,吳畏和這個軍曹聊了一下,這才知道因為昨天的刺殺事件,讓西園寺公望大為光火,嚴辭責令松井石根控制反抗組織的行動。

    松井石根算是比較偏向抵抗組織的軍官,不過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他也沒辦法,就算只演給共和國方面看,也得轟轟烈烈的打黑淨網。所以從昨天晚上開始,東京都城內軍警盡出,槍聲不斷。

    因為近衛師團和第一師團大多跟隨寺內壽一逃去了北海道,所以現在松井石根手下的士兵大多來自第四師團,主力是他本來的部隊,然後才配以一部分收編的本地士兵。

    日本士兵算是接受皇道教育最深的群體,要比起熱血來一點都不比中二少年少,所以除了一部分回來繼續吃皇糧的士兵之外,還有一部分人選擇了繼續抵抗。

    這部分士兵大多攜帶軍械,而且經受過軍事訓練,自然就成了反抗勢力的骨幹。

    有這些人在,就注定了松井石根的懲戒行動沒辦法順利展開,各支部隊很快就打成了一團。

    比起臨時擔任警備任務的第四師團士兵們,反抗組織的戰鬥力顯然更強,所以戰鬥進行得很艱苦,經常出現反抗組織擊潰政府軍的情景。畢竟為了吃糧才打仗的軍隊和為了理想而戰的軍隊,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

    日本投降之後,第四師團主力縮回大阪,第五師團則就近移防仙台,防備北海道,所以松井石根這個警備司令手裡其實只有兩個聯隊,自然也不會有野戰醫院,所以他的手下出現了傷亡,也只有徵用民間機構,東京大學附屬醫院也是其中之一。

    聽了軍曹的解釋,吳畏這才知道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軍人,恍惚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穿越前的伊拉克。

    他皺眉向軍曹問道:「抵抗組織的火力很強嗎?」

    軍曹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吳畏又追問道:「火力構成是什麼樣的?」

    軍曹一呆,知道這位不好糊弄。其實第四師團在日軍系統裡一向以望賊而逃著稱,要放前清,那得算上勇。

    所以戰鬥力本來就不如近衛師團,甚至都比不上重新組建的第一師團。

    而且實松井石根本來在第四師團就不受待見,下面的士兵對於這個外人一向不怎麼看得上,現在他更成了一個合作者,給中國人賣命來打不願意投降的日本人,手下的士兵們怎麼可能認真打?

    吳畏看軍曹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就明白過來。他當然不好指責面前的幾個日本兵不肯盡職盡責,要責難也得對著松井石根或者西園寺公望來。於是點頭說道:「你們辛苦了。」

    幾個士兵互相看了看,顯然被吳畏和藹的態度迷惑了。那個軍曹想了一下,向吳畏說道:「其實並不是所有的反抗組織都想打仗的。」

    吳畏嗯了一聲,對於這種事情其實並不關心,就像程斌從來沒指望可以把日本四島收入共和國版圖一樣,吳畏也沒打算把這裡建成皇道樂土,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才符合他的審美觀。

    所以他並沒有接著軍曹的話繼續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打開的手術室,幾個護士正抬著一個人走了出來。

    其實就算是吳畏想和軍曹繼續聊天,人家也未必會陪他了,看到手術的病人被推出來,幾個日本兵一擁而上,都去看自己的戰友了。

    李醫生也跟著走了出來,看到吳畏站在這裡,不禁愣了一下,問道:「你還沒走?」

    這時代當然不可能有一次性手套,所以李醫生的兩隻手上都是血,正拿著一塊毛巾擦試著。

    看到吳畏的目光停在自己的手上,李醫生苦笑道:「水又停了,得去休息室洗手了。」

    吳畏呃了一聲,問道:「朝田正平博士在這裡嗎?」

    李醫生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吳畏,問道:「你找博士幹什麼?」

    吳畏在他的臉上看出一絲戒備,笑道:「老鄉都不信任?」

    李醫生盯著他的臉,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博士是個好人。」

    「放心。」吳畏說道:「我是來請這位好人去救人的。」

    「是你的士兵?」李醫生皺眉說道:「他未必會同意。」

    吳畏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一個挑選病人的醫生,還有存在的價值嗎?他總不能指望我給他包個大大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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