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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戰金水河 第十二章 新的目標 文 / 會變的尺

    遠處炮兵陣地上的殉爆已經平息下來,留下來保衛指揮部的士兵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身邊的房子裡居然著起了火,這個時候防恐防暴還沒有深入人心,大多數人都是下意識以為木屋是被剛才亂飛的彈片擊中才會起火,當然也沒有人想到要查找縱火者。

    比起傷員來,當然還是控制火情更重要,所以不斷有大呼小叫的士兵從吳畏身邊跑過,卻沒人低頭仔細看看吳畏的臉。

    吳畏彎腰把那個被燒傷的士兵扛了起來,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的臉,然後飛快的向木屋另一頭的指揮部跑去。

    因為他扛著一個傷員,並沒有人質疑他的方向錯了,吳畏跑了幾步,看到有個軍官從指揮部裡鑽了出來,站在門前向火場的方向看了看,開始大聲向士兵們發佈命令。

    製造混亂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現場有保持清醒的人指揮,所以吳畏毫不猶豫的湊了上去。那個軍官發現他居然把傷兵扛到自己這裡來了,很不客氣的大叫了起來,用手指著另外的方向。

    吳畏一聲不吭的從他身邊跑過,藉著肩上傷員的掩護,把俄制刺刀捅進了表情錯愕的軍官腋下。

    長長的刺刀幾乎穿透了軍官的身體,他愣了一下,低下頭似乎想看看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全身的力氣已經隨著心臟的破裂瞬間消失了。

    吳畏用另一隻手架住了他,同時支持兩個成年人的重量,就算是他也有點吃不消,所以他拖著軍官走了兩步,就把後者的身體靠到了指揮部門邊的圓木牆上,同時順便向木屋裡看了一眼。

    這間木屋不大,裡面放了幾張桌子,桌上的兩部電話都在聲嘶力竭的響著,最重要的是,屋子裡居然沒有人。

    吳畏心中大喜,奮力把軍官拖進屋子裡,扔到地上,然後把肩上的傷員橫放到了屋子角落的一張行軍床上。

    那個士兵捂著臉一直在叫喊著,吳畏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乾脆不理他。()轉身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陳設,發現最裡面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牛皮盒子。

    他伸手拿了起來,按動搭扣翻開看了一下,裡面有一些紙質的文件,吳畏來不及細看,把盒子挎到身上,轉身拉過一張桌子,跳上去扯上掛在牆上的大幅地圖,跳下來正想疊起來收好,幾個俄國兵從門外闖了進來。

    帶隊的軍官看到正在卷地圖的吳畏,愣了一下,一面大聲喝罵,一面伸手去掏身上的轉輪手機。

    新出現的聲音讓床上的傷員精神一振,他顯然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所以大聲呼叫起來。

    被吳畏殺死的那個軍官面朝下倒在地上,所以新進來的人並沒有認出他是誰,這時聽到床上傷兵的喊叫聲,這才發現那邊還有一個熟人,不禁都有些走神。

    吳畏趁著這個機會迅速扔掉手裡的地圖,猛的撲了上去。俄**官慌亂中抽出手槍,但是被吳畏用右手壓住,順手奪了過來。手槍的槍柄用繩子連在軍官的武裝帶上,一時解不下來,於是他用左手前臂勒住軍官的脖子,抬起右手用手槍向跟在軍官身後的士兵們射擊。

    士兵們使用的步槍實在太長,在屋子裡轉動不靈,雖然發現了危險,卻來不及舉槍瞄準就已經紛紛中彈。

    六發轉輪手槍用的還是黑火藥,無論精度還是殺傷力都不能和九二式同日而語,但是在幾乎面對面的情況下也已經足夠殺死人類了,三個士兵每人攤了兩顆子彈,人人爆頭,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門口。

    吳畏掄起打空了的手槍,重重敲在正努力掙扎的軍官頭上,軍官一聲不吭就老實了下來,身子軟軟從吳畏的手臂間滑落。

    躺在床上的傷兵聽到槍聲,意識到不好,努力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吳畏挾著地圖逃走的身影。他臉上有燒傷,身體卻沒什麼問題,剛才吳畏把他扛起來主要是為了遮擋自己的面孔。

    因為臉上的燒傷,所以士兵的視線不清,只能大概看到屋子裡的情況,遍地倒伏的俄**人屍體讓他立刻意識到這裡出了奸細,於是奮力從床上翻了下來,拾起一個士兵丟在地上的長槍,這時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傷兵以為吳畏去而復返,立刻舉槍向門前瞄準,這時又一個聽到槍聲的俄國兵衝了進來,兩個士兵手裡的槍幾乎頂到一起,視線模糊的傷員看不清來人,緊張之下隨手扣動了扳機,子彈從進來的士兵肚子裡穿了過去,那人驚叫著退後一步,然後摔倒在門外,更多的俄國兵發現了這裡的異常,舉著步槍衝了過來,隔著木門開始射擊。

    吳畏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給自己打掩護,倉皇跑出很遠才意識到竟然沒人追他。天邊傳來激烈交戰的槍炮聲,顯然兩國之間圍繞金水河的爭奪戰還在繼續,吳畏只是打掉了其中的一個炮兵陣地,俄國士兵們仍然在其它火炮的掩護下向著金水河發起衝擊,國防軍的七十五毫米野炮也加入了還擊的隊列。

    因為射程的原因,國防軍的火炮一直都被俄軍的火炮壓制,現在不得不開炮,顯然是因為前線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促使指揮官們已經無法考慮炮兵的生存問題了。

    吳畏並沒有試圖去攻擊俄國人其他的炮兵陣地,凌晨的攻擊完全是出奇不意,從沒有接觸過特種戰術的俄**人們大概完全無法想像小股部隊的敵後滲透,所以即使發現有人上岸幹掉了自己的哨兵,也沒有想到向縱身搜索,但是在吳畏襲擊了對方的指揮部後,如果俄國人還意識不到八十七毫米火炮陣地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只能是被弱智光環洗腦了,有這樣的對手,吳畏也用不著出生入死,直接找個安靜的地方等著俄國人自己作死死掉就好了。

    他一口氣跑進樹木裡,然後才有時間琢磨撤退的路線,從原路回去看起來比較簡單,但是絕對不是好主意,不說那裡現在正打得難分難解,他很容易被敵我雙方都當成敵人。現在明白過來的俄國人很可以已經著手在這條路上等著自己了,回去和送死也沒什麼差別。

    他坐在地上前思後想,半天也沒想出來合適的方案,飢渴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他從國防軍陣地上帶來的水壺已經在換裝的時候扔掉了,現在身上綁著的是偷來的俄軍水壺。當時想的是,就算兩國的水壺不一樣,裡面的水總是一樣的,沒想到擰開蓋子後,居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俄國人的酒聞起來一點都不香,反而有一股很大的酒糟味,吳畏從前喝過部隊旁邊小酒廠釀造的小燒,知道這股味道是原糧釀造出來後的氣味,一般的小酒廠沒有消除的技術手段,反而成了純糧酒的標誌。

    他猶豫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一股熱流從口腔裡蔓延開來,然後沿著喉嚨一路辣到胃裡,整個食道都似乎要燒起來的感覺,感覺和他平日裡喝的低度酒截然不同。

    吳畏被辣得差一點跳起來,手亂腳亂的從背包裡摸出一塊麵包,掰下一塊塞進嘴裡,頓時覺得一味臭腳丫子味直衝宵漢,肚子裡著火的感覺都被衝散了。

    等到他把嘴裡的東西吐到地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吃得急,已經嚥下去了不少,迫不得已又喝了一口酒壓壓味道。

    他緩了半天氣,才把注意力轉移回手裡的麵包上,赫然發現這玩意根本不是麵包,而是一塊已經有點發綠的奶酪,這才想起來歐洲人平時當主食吃的麵包都是硬面的,打在人頭上的效果不會比槍柄差太多,只怪這奶酪的手感和他從前吃的吐絲麵包差不多,所以才會誤認。

    再次很認真的搜索了一遍背包後,他很悲哀的發現,這個背包的主人居然什麼吃的都沒有,唯一能填肚子的東西都已經在手裡了。

    西伯利亞的樹林裡當然不缺乏食物,但是吳畏其實對於各種昆蟲沒什麼興趣,能不吃盡量不吃,要想補充熱量的話,野果和植物根莖的效果就不算太好了,相比之下,手裡散發著臭味的奶酪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經過很認真的思考之後,他終於抽出軍刀把奶酪表面疑似發霉的部分切割下去,然後大義凜然的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就著水壺中的烈酒灌了下去。

    喝過幾口之後,似乎酒不那麼烈了,奶酪也不那麼難聞了,當然吳畏覺得自己也快喝多了。

    他草草收拾了一下背包,把不要的東西統統扔掉,打算給自己搶來的地圖騰個地方,至於那個牛皮盒子裡的東西,他又不認識俄文,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這是一張大比例的軍用地圖,從前既然是掛在牆上的,面積當然不小,至少平鋪開來的話,完全可以讓吳畏躺在上面睡覺了。

    他把地圖小心的攤了開來,平鋪在地面上,準備把它折疊起來放進背包中,目光在地圖上掃過,他突然發現在地圖上面有一些很熟悉的線條,那是用黑白兩色間隔的雙實線。

    他愣了一下,趴到上面很認真的看了下,終於確定那的確是一條鐵路,只不過他既不認識俄文,也不熟悉這裡的地形,並不知道這條彎彎曲曲的鐵路離自己有多遠,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它應該就在自己的附近,俄國人能夠快速獲得大量的技術兵器,顯然也和這條鐵路有關。很顯然在俄軍金水河前線的指揮部裡,不可能掛上一張歐洲地圖。

    他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慢慢把地圖收了起來,同時打消了立刻返回國防軍陣地的念頭,自己的戰鬥力有限,在這種規模的戰鬥當中,就算回去了也幫不了多大的忙。但是收集俄國人的情報,特別是他們運輸能力方面的情報顯然對於國防軍來說更加重要,即使最終國防軍守不住金水河防線,有足夠的情報支持,指揮部也可以在最合適的地方穩住腳步。

    想通了這些,吳畏不在猶豫,重新整理了一下裝備,背起背包和步槍,大步向著樹木外走去,方向不是金水河所在的東南方向,而是向西,然後再向北,

    比起破襲敵人的炮兵陣地、火燒前指來,他還要更進一步的瞭解俄國人的情報,很顯然在俄國人的酒精作用上,本來就膽大包天的吳畏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超人,或者說是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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