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執一詞的談話結束以後,方艾慢慢的坐在了柔軟的地毯上,抱著雙膝把臉埋在了裡面。今晚的宴會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參加了,本來方艾是在心裡抗拒與卡西拉見面,但是現在讓她下定決心的卻是司徒焰接下來要做的事,她是不可能讓司徒焰為了她把自己逼上絕路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司徒焰為了她毀了自己毀了司徒家,她不能讓司徒家在司徒家成為眾矢之的。無論司徒焰說得多麼有把握,無論他有多麼強大的決心,她都不能給他這麼做的機會,她不能親手毀了他!
抬起頭擦了擦眼淚,方艾堅強的從地上爬起來站直身子,低下頭撥通了江珊的電話,「姍姍,是我。」
「小艾?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江珊聽到方艾在話筒裡傳來的濃重的鼻音,很是擔心的問道。
「哦,沒呀,我很好!只是很想你,晚上出來一起吃晚餐好嗎?」方艾馬上清了清嗓子,不想江珊聽出異樣為自己擔心。
「今晚呀?今晚我和韓凱要出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要不這樣吧,我給韓凱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不去了,我們兩個也好久不見了,正好聚一聚。」江珊猶豫了一下馬上決定到。
方艾知道江珊愛慘了韓凱,她會非常的珍惜每一〔次跟韓凱獨處的機會,現在想要推了跟韓凱的約會,方艾知道她是很捨不得的,「不要那樣做,我們還是改天再約吧。你們夫妻一起參加慈善晚會對韓氏的公眾形象是一個很好的提升,千萬不要錯失機會。我們兩個什麼時候見都可以的。」方艾緊忙說道,她知道江珊對自己的在乎。如果自己說讓她陪自己,即便是在捨不得她也會推了韓凱的約來陪自己的。
「那樣啊?你真的沒事嗎?我怎麼覺得心裡毛毛的?」江珊總覺得方艾好像有什麼事,心裡很是不落底,不過想想司徒焰那麼愛方艾,現在司徒焰的父母還那麼疼愛她,讓她住進了司徒家,想必好事也該近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吧?一定是自己神經質了!
「毛什麼毛?毛你個頭啊?我真的沒事,只是好想你。好想仔仔,改天我去看我兒子。」方艾故意把語氣放的十分輕鬆,讓人聽了就會覺得她此刻的心情很好!
聽了方艾的話,江珊終於放心了,這丫頭還會罵人那,那說明她心情真的不錯,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那小子這幾天又長胖了,我都抱不動他了,整天笑嘻嘻的逗人開心。特別好玩兒,你再看到他一定會喜歡得不得了的。」
「哈哈哈,是嗎?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改天我一定要去看他!」方艾聽到江珊說起仔仔。一種神聖的母愛油然心生。
掛了跟江珊的電話,方艾走到臥室的床邊慢慢的坐下,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孤單。想要找一個可以陪自己度過難關的人都沒有,就這麼靜靜的抱著自己坐在床上。頭靠在床頭上看著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下來,不論是誰敲門方艾都不理。琴媽領著造型師敲了好久的門,她知道晚上要來的客人是誰以後,也很為方艾擔心,見方艾不開門知道她心裡不好過,便自作主張的吩咐造型室離開了,臨走告訴他不要多嘴。造型師走後,琴媽站在門邊猶豫了好一會兒,她真的很心疼方艾現在的處境,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把方艾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自己的女兒遇到這麼尷尬的事情,做母親的哪有不跟著著急上火的?又輕輕地敲了幾下門,琴媽看看左右沒人就溫柔的說道,「小艾,凡事都想開點,很多事該面對都是要面對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少爺對你那麼好,他不會眼看著你難過受委屈的,他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要太固執了。」說完細細的聽了聽門裡還是沒有動靜,就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可以那麼不顧一切的放縱自己嗎?可以不理會別人的感受,一切都只考慮自己嗎?如果是那樣,她就不是方艾了!她做不到自私的只為自己不顧別人的感受,先不說自己的自私會給司徒焰帶來多大的麻煩,就算是那個酋長千金,她也不忍心傷害呀?畢竟,人家是無辜的,她只是喜歡司徒焰想跟司徒焰結婚而已,她也挾前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自己忽然出現在她和司徒焰之間,被司徒焰告知自己是他的女人,那麼那個女孩子會受到怎樣的傷害那?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忽然在自己不面前承認深愛著別的女人,那種打擊有多麼的巨大呀?她的善良不允許她傷害一些無辜的人!看著外面漸漸陰暗的天色,方艾知道該來的就要來了,她這不該出現的也該找個地方貓起來了,起身走進浴室五分鐘後神清氣爽的走出來,打開衣帽間的門走進去選了一件亞麻的白色休閒套裝,一件蝙蝠袖的短上衣,一條寬鬆緊褲腳的小馬褲,配上一雙白色的軟底綿羊皮鞋,馬尾高高的梳在腦後,整個人乾淨清爽的如同一個高中生,高瘦的個子,白皙稚嫩的皮膚,任誰也看不出她真實的年齡!就像一個鄰家清純可愛的小妹妹!站在鏡前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勉強自己彎唇一笑,眼角的餘光看到安安靜靜的躺在梳妝台上的首飾盒,方艾走過去打開,裡面都是司徒焰送給她的手飾,可以說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可是無論多貴重多漂亮的首飾她都喜歡不起來,這些東西一直都躺在首飾盒裡,其實司徒焰從來都不知道她真正喜歡的是什麼?只是一味的把最好的都給她!輕輕的把每一件首飾取出來放在一邊,一件一件的拿到最後,一條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鉑金項鏈呈現在她的眼前,那是自己從小到大唯一一件證明自己的東西,如同拿著一件稀世珍寶般的取出項鏈,這條項鏈她從沒有帶過,但是卻沒有一刻離開過她,因為這條項鏈是進孤兒園的前幾天爸爸為她帶上去的,她記得爸爸說過這條項鏈是唯一可以證明她身份的信物,要她一定要好好保管,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到了!這麼多年來她很聽話的把項鏈帶在身邊,但是卻從沒有示人過,只是在那一次為韓凱租房子的時候拿出來抵押過一次,還好那次是韓凱幫自己保管了,如果落在別人手裡還不一定怎麼樣那?方艾看著手裡的項鏈,彎起唇溫柔的笑了,每一次她看到這條項鏈的時候,都覺得是在看自己的父母一樣,就像見到了自己最最親近的人!眼神又落在了項鏈的卡扣處那兩個不起眼的英文字母『hy』,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兩個英文字母代表著的是什麼意思?既然爸爸說這是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那她就要好好的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才可以發揮作用證明自己的身份,不過此刻它的作用就是陪著孤單的自己,因為她真的是好孤單!
十分鐘後,方艾回頭看了一眼懸在陽台上的軟梯,驕傲的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塵,任誰也想不到她是從窗子爬出來跑掉的吧?躲開在院子裡忙碌的傭人們,方艾一溜小跑的從後門離開了司徒家老宅,刻意把後門的門鎖打開,以便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好在偷偷的溜回來,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在寬敞的大道上,方艾伸手在自己的衣袋裡摸了摸,糟糕!手機忘帶了!叫車沒有手機怎麼辦?哎呀!真是悲催呀!這段路想要遇到出租車應該是比買雙色球中500w的幾率還小吧?
司徒焰一遍遍的撥打方艾的手機,可是那女人就是固執的不接電話,氣的把手機直接扔出去讓它跟牆壁接吻。阿強推門走進總裁室,看到司徒焰發飆的一幕,知道老闆今天的心情很不美麗,這樣的狀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自從方小姐回到老闆身邊,他一直都是很開心很甜蜜的樣子,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過想想,能有本事讓老闆失控的人,這天下也就只有方大小姐一個人吧?「總裁,車已經備好了,現在可以出發去接卡西拉小姐了嗎?」
司徒焰雙腳搭在大班台上,單手托著剛毅的下巴,「往老宅打個電話找琴媽。」司徒焰冷冷的吩咐道。
阿強立刻撥通老宅的電話,「找琴媽聽電話!」阿強對著接電話的傭人說道。
「我就是,您是哪位?」琴媽不知道還會有誰特意打電話找自己的?
阿強把電話遞給司徒焰,司徒焰接過電話冷冷的問道,「方艾在做什麼?」
「這方小姐她」琴媽聽到是司徒焰的聲音,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若是說方艾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不出來,造型師來了也不理,到現在還沒有下樓來,少爺會不會發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