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凱坐在辦公室裡,面前的文件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自從那天在方艾的房間醒來,他就一直有一種疑惑,他有很強烈的感覺那晚他跟人做了那件事,但是醒來身邊卻沒有人。雖然夢中的人是方艾而他的意識裡也是跟方艾在做,但是他知道那不是真的,他唯一想到的人就是江珊,可當他衝出房間想要求證的時候,江珊卻很淡定的取笑他說,「這給哥哥,你是不是做春、夢了?」韓凱也鬱悶了,應該是做春、夢了吧?
一直沒有查到方艾的下落,出境記錄也沒有不知道司徒焰把她藏到哪裡了?雖然那天方艾對他說的話很傷人也是實話,但是韓凱怎麼也不會相信那些話是方艾出自本意去說的,他瞭解方艾,她是怎麼也不會在婚禮的前一刻對自己說出那麼殘忍的話的。一定是司徒焰威脅她,也一定是他用自己來威脅她,她才會說出那些話的。方艾不愛自己這他知道,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誰可以摧毀的。一直沒有她的消息這讓韓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對她的擔心和思念也讓韓凱沒有心情去想任何事。
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韓凱大步的走出總裁室,他想去找江珊看看她那裡有沒有方艾的消息,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給她打了n通電話她也不接。正值下班的時間,韓凱的碳黑色法拉利f430異常惹眼,再加上他這種難得一見的頂級大帥哥帥氣的靠在車邊,更是引來了女孩子人陣陣毫不掩飾的尖叫。
江珊面色憔悴的走出事務所。張瑋琪看到江珊出來慇勤的迎過去接過她的包包,「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江珊搖搖頭。「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不可能的,你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江珊躲過張瑋琪要幫自己拎包的手。『
「我也說過了。我是不會放棄的。」不理她的反抗張瑋琪還是接過江珊的包包擁著她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
「姍姍!」韓凱看到江珊和一名帥氣的男子走出來,估計這位就是她曾跟方艾說過的那個交往的男人。
聽到叫聲張瑋琪明顯的感覺到江珊的背脊一僵,納悶的看著江珊的表情,捕捉到了她眼裡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兩個人同時回頭看向韓凱,韓凱微笑著走向他們臉上是一如既往的陽光。走到她們兩人面前,韓凱禮貌的向張瑋琪伸出手,「你好,我是韓凱。」
「你好,張瑋琪。」兩個男人禮貌的握手。
「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江珊收起心裡的慌亂。面無表情的說。
韓凱就很奇怪江珊自從方艾悔婚離開以後就對自己冷冷淡淡的,從前他們兩個人可是無話不談的,即便是方艾不在家他們兩個也會隔三差五的小聚一下,怎麼忽然就不理他了那?他不是沒想過會不會那晚自己喝醉了對她做過什麼?但是依江珊的個性,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不尊敬她的事,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最起碼也要大罵自己一頓吧?所以從她的表現來看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才對,可她的忽然冷淡又怎麼解釋那?「打你電話又不接,所以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也想問問你有沒有小艾的消息。」韓凱解釋。
不接他電話沒法解釋。總不能直接告訴他不想接吧?「我也一直沒有小艾的消息,不過她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不要擔心,她能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了。」他們不知道司徒焰恢復記憶了。但是司徒焰對方艾的感情他們都很清楚,他是不會傷害方艾的。看著韓凱明顯消瘦的臉頰,知道他一定很擔心也很痛苦。心裡有隱隱的痛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韓凱無力的一笑,隱去了滿眼的痛楚。她還會回來嗎?張瑋琪也從一些高層口中聽到過一些關於韓氏的八卦,雖然韓氏的勢力很大把新聞媒體都壓下了。但是來參加婚禮的省市高層領導之間還是會有議論的,「我和姍姍要去吃晚餐,韓總裁要是不嫌棄就一起來吧?」張瑋琪誠心的邀請,剛剛他在江珊眼裡看到的慌亂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等江珊反對韓凱已經爽快的答應了,「好啊,只要你們不嫌我是電燈泡就好。」韓凱隱去心裡的痛楚,回復了一慣得陽光風趣。
三個人來到了玫瑰園,本市最高檔的西餐廳。點了餐要了紅酒,頭盤是俄羅斯的黑魚子醬、鵝肝、紅酒焗蝸牛,三個人默默地吃起來。張瑋琪覺得江珊自從看到韓凱就怪怪的,按理說韓凱是她閨蜜的男朋友他們的感情也應該挺不錯的吧,最起碼也應該很聊得來呀?怎麼感覺江珊對韓凱別彆扭扭的那?韓凱幾次主動跟她說話可她都是冷冰冰的或是不理不睬或是說的話很讓人下不來台,幸好韓凱和江珊平時玩笑開慣了都沒有在意。正想著,江珊忽然捂著嘴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兩個男人互望一眼都不明所以,張瑋琪站起身跟著江珊過去,韓凱看著一前一後兩個人的背影,覺得兩個人很般配而且看來張瑋琪對江珊也很關心,方艾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方艾?你在哪裡?知不知道我很想你?韓凱的心裡又是一陣絞痛,為了不讓爸爸媽媽擔心他強迫自己不要難過要堅強,但是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他真的很難受,真的好想躲起來大哭一場,他真的失去方艾了嗎?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許會覺得方艾是被司徒焰威脅沒有辦法,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她連一個信息都沒有給自己發過,這讓他不得不傷心失望,他哪裡知道方艾根本沒有跟他聯繫的機會。
江珊在洗手間裡吐得昏天黑地,洗了臉漱了口渾身有些顫抖的走出洗手間,張瑋琪焦急的走過來扶住江珊見她又吐了心疼的說。「到底怎麼了?腸胃感冒這麼多天也該好了?我還是陪你去醫院看看吧?」前幾天兩個人吃飯的時候江珊就吐過一次,當時她說自己是腸胃感冒。今天又這樣張瑋琪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了。他心裡懷疑江珊是不是懷孕了?但是憑他對江珊的瞭解她應該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她若是有別的男人一定會跟自己說的。
「我沒事。回家吃點藥就好了。」江珊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張瑋琪還是很擔心,如果不是懷孕那說不定會有什麼大病,耽誤了就不好了,邊扶著江珊往回走邊擔心的說,「你這樣亂吃藥也不是辦法,都不知道是什麼病?還是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吧。」
「都說了不用,你怎麼這麼煩那?」江珊心裡本就很亂,現在張瑋琪又一直催她去醫院,江珊真的很火大。不過她說出這句話又後悔了,人家也是關心她為了她好。
張瑋琪很受傷的看著江珊,一股怒氣升起放開江珊的胳膊,「好,我不煩你!」說完轉身走出餐廳。
「瑋琪!」江珊也很後悔這麼跟他說話,這段時間一直是張瑋琪陪著她,無論是她心情好或不好他都陪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江珊真的很後悔。
韓凱聽到兩個人說話,抬頭看到張瑋琪生氣地離開。不明所以的問回到座位上的江珊,「怎麼了?吵架了?」
江珊滿臉的憔悴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沒事。」她真的一口東西也吃不下了,看著韓凱吃。
韓凱舉起紅酒示意江珊喝一杯。從前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要喝點酒的,江珊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搖頭拒絕了。韓凱很納悶,江珊是屬於那種比較貪杯的女人。怎麼會拒絕喝酒那?這段時間她真的很怪。不接自己電話、見了面又對自己不理不睬、現在連酒都不喝了,真是太奇怪了!又想起那天晚上。他真的一直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姍姍,」韓凱有些猶豫的開口。「那晚」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晚我們都喝醉了,我在我自己的房間睡了,早上起來才發現你睡在小艾房間,這還不夠清楚嗎?」江珊有些生氣的說。
韓凱點點頭,「我知道,只是你對我的態度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彆扭?我們平常不是這樣的,如果那晚我喝醉了真的做了什麼侵犯你的事,我會負責的。」韓凱很認真的說,那晚做過的事他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就只是他醉的太厲害一時還不明白是真的做了還是幻覺。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想太多,你那天受了那麼重的打擊喝醉酒產生幻覺是很正常的。」江珊是個心理醫生,她的分析韓凱覺得很有道理。
「我明白了,以後不會再問了。」韓凱有些如釋重負,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也不要太擔心小艾了,你知道司徒焰是不會傷害她的,我分析那天小艾之所以會那麼做一定是司徒焰用你威脅她了,不然她不會說那些話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江珊見韓凱難過她的心裡更難過。
韓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們本來就是一對,也許老天爺就是覺得我們兩個不應該在一起,才會又安排他們相遇的,小艾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她忘不了司徒焰,她同意嫁給我是因為她不想我傷心。這段時間我也想清楚了,與其這樣固執的把她綁在身邊不如一切順其自然,她覺得跟誰在一起開心就選擇跟誰在一起吧,我不想再給她壓力了。」
知道韓凱能想通,江珊也放心了,不然她真怕韓凱會想不開,畢竟他愛了方艾那麼多年也為她付出了那麼多。「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哦,對了,我想跟你說一聲,過一段時間我想去加拿大發展。」江珊對韓凱說。
韓凱驚訝的抬起頭,「這邊的事務所做得這麼好怎麼忽然會想去加拿大那?」
「那邊的一家心理咨詢醫院一直很誠心的邀請我,我經過再三考慮覺得自己做事務所真的費心又費力,還不如去給人家打工輕輕鬆鬆賺薪水多好。」江珊說得無比的輕鬆。
韓凱想了想也對,一個女孩子事業心那麼強有什麼用,女人嘛找一個愛自己呵護自己的丈夫比什麼都重要,能有一份可以讓自己很小資的薪水就很好了。「嗯,你要是想好了我就支持你,在那邊若是工作的不順心你就回來,我這裡永遠都是你避風的港灣。」韓凱像個大哥哥一樣的對江珊說,現在的事務所就是韓凱幫忙辦的,所以他會說他這裡是江珊可以避風的港灣。
江珊一時沒控制住淚水,眼淚辟里啪啦的流了出來,韓凱慌了相處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江珊哭,手忙腳亂的用餐巾幫江珊擦眼淚,「怎麼了?怎麼忽然哭起來了?不捨得離開就不要去了,在這裡也很好啊?如果覺得壓力大可以多請一些人嘛!」
江珊搖著頭想忍住淚水,可是韓凱越是這麼溫柔的哄她,她就越是沒辦法止住眼淚。實在控制不住了江珊推開韓凱給她擦眼淚的手,起身跑出了玫瑰園。韓凱傻傻的看著江珊慌亂的背影,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應該是剛跟男朋友吵架,心裡難過吧?去加拿大也是氣話吧?要是小艾在就好了可以安慰她,他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越幫越忙!剛剛被江珊鬧得暫時忘了方艾,這會兒又想起來心又狠狠的痛了幾下,煩躁的端起酒杯,自從方艾離開後他也就是喝醉了心裡才會舒服些。他知道方艾不愛他,他也知道方艾答應嫁給他只是對他的依賴還有就是怕他會傷心失望,但是他還是要自欺欺人的把方艾綁在身邊,他就是不想失去她,他總是存在一種僥倖心理,他想只要自己全心全意的愛著方艾,一如既往的對她好,早晚有一天她會愛上自己的。可是那天聽到方艾的一番話,他知道那裡面也不完全是假話,有一些感受在方艾的心裡是真實存在的,好了,放開吧!只要她能幸福一切都不重要了。韓凱仰起頭喝掉杯中的酒,眼角有兩行清淚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