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那就出發了。讀蕶蕶尐說網」素晴悠柔和一笑,隨即轉過身來,對著身邊那位白髮老者躬身道:「勞煩何大師費心了,我等先行告辭。」
「素宮主別客氣,蕭宮主有事,老夫自當盡力,待丹藥煉成之後,我便讓雲羽這小子給你們送過去。」何大師擺了擺手,輕聲道。
「多謝大師了。」素晴悠聞言,再躬身行禮,感激道。
何大師微微一笑,將她扶了起來,輕聲道:「那素宮主一路走好,老夫便不送了。」
「豈敢勞煩相送。」素晴悠連聲客氣,隨後又讓冷陽向何大師和楚雲羽兩人拜別。
冷陽自然不敢不尊,恭恭敬敬的朝著兩人行了一禮,然後乖巧的站在素晴悠的身邊。
此刻的冷陽雖然稚氣未脫,但是體表有著絲絲真氣縈繞,眉宇間亦是多了一份自信之意,顯是實力提升之後,心態也連帶著成熟多了。
「那我就先走了。」蕭伍亦是向何大師躬身一禮之後,對著楚雲羽告別道。
「嗯,你們一路小心,我這邊一有消息就通知你。」楚雲羽點了點頭,囑咐一聲,而後又大聲道:「筱湖小築見。」
「嗯。」蕭伍點頭,他自然知道楚雲羽所說的是什麼\m意思,那是他們約好再次相見的地方,到時候不光是他,便是冷星,還有孟侯他們都要前去一聚,參加三個月後舉行的十年一度的宗門排位賽。
到時,倒是可以當面問問冷星,說不定他真有辦法?
蕭伍在心底暗忖一聲,旋即大步走到素晴悠身邊,而後三人身法展開,身形快速消失。
待得三人離開之後,楚雲羽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旋又轉身朝著那藏書殿走去。
「臭小子,給我站住!」
冷不丁身後一聲低喝傳來,楚雲羽不由得身形一頓,轉過頭來,開口道:「老頭子,又有什麼事?」
「什麼事?難道還要我提醒你麼?」何大師雙目一瞪,而後伸出手來,對著楚雲羽大聲道:「還不拿來!」
「呃……」楚雲羽神色一滯,旋又明白過來,立時說道:「等等……」
說罷,取出一枚空白的玉簡貼在額頭。
片刻之後,楚雲羽晃了晃頭,將那枚玉簡丟給何大師,隨後懶懶的說了一句:「都在裡邊了,老頭你自己看吧,我去翻書了,別打擾我。」
說到這裡,又晃了晃暈乎乎腦袋,喃喃道:「讓小爺我一次性拓印如此多的東西,還真是要命,不行,小爺得先去睡上一覺,補補精神。」
話音剛落,身形便已經晃晃悠悠的走向好座藏書殿。
「這臭小子。」何大師笑罵一聲,旋即臉色一沉,低語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有這臭小子說的這麼厲害。」
既而,一縷銀光自其眉心射出,投入進那玉簡之中。
「這,這是真的,這個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手法……」數息之後,只聽他驚呼出聲,臉上的神色精彩至極。
「我要閉關,閉關時間任何人不得打擾。」
接著,何大師高喝一聲之後,便小心翼翼的捧著那枚玉簡,急急的走進這座專屬於他大殿之內,而那殿門轟然閉合。
玉簡中的內容,便是冷星傳授給楚雲羽狂浪三疊到九疊的控火煉丹之法,而何大師作為一個丹道宗師,煉丹成癡的存在,在看到如此精妙玄奇的煉丹手法之後,便徹底的被吸引住了,開始閉關參悟。
一時,隨著眾人的離開,這原本就冷清的大殿變得更加的寂靜。
隨後的日子裡,丹城便多了兩名狀若瘋狂人,一人終日守在藏書殿,瘋狂的在藏書殿查閱著那些無數的古藉,一個窩在煉丹房之內,不停的試煉著爐火的掌控。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都變得邋遢無比卻不自覺,都沉浸其中,嘴裡還不停的碎碎念叨著。
只不過一個念叨著『怎麼還沒有,還找不到』,一個念叨著『怎麼又錯了,這錯誤到底出現在哪』?
當然,這些都只是後話。
……
待得遠離丹城,蕭伍看了看身前的素晴悠,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問了出來:「娘,不是說等何大師把那丹藥煉製好了再離開嗎,怎麼提前了?」
「事情有變,娘必須立即回宮處理,否則遲恐不及。」素晴悠皺了皺眉,沉聲道。
「啊,宮裡出事了嗎?」蕭伍立即神色一變,驚聲道。
「不是。」素晴悠搖頭,而後徐徐道:「在我們離開當日,距離山海城百里處,有人引發虛空風暴,將當時所有前往的武者一網打盡。據悉,這些武者全部是打聽過冷家和冷星動靜的人,所以有人懷疑和冷家有關,提議要制裁冷家,娘必須馬上趕回去阻止。」
說到這裡,素晴悠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在這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血刀門被人滅門!」
「啊……」蕭伍直接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震驚,雙目圓瞪,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連身形都頓住了。
「師父……」這時,一邊的冷陽頓時驚呼一聲,可憐兮兮的看著素晴悠。
「放心吧,師尊一定會盡力阻止他們的,想動冷家,師尊我第一個不答應。」素晴悠自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在想什麼,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柔聲道。
說到這裡,語氣稍頓,又接著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就算他們想動,也得是三個月宗門大會之後了,這段時間你好好跟著師尊修煉就是。」
「嗯。謝謝師尊!」冷陽得到師尊的承諾,立時開心不已,大腦袋點個不停。
看著冷陽的樣子,素晴悠心底暗道,就算你不是我弟子,衝著大哥的關係,我也會盡力阻止,不過,有大哥在,冷家真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隨意拿來立威的麼?
大哥?
一念至此,素晴悠心神猛然一跳,心底有一道念頭生出,莫非血刀門之事,和大哥有關?
這念頭一生,便像是春風過後的野草,在她的心神世界之中瘋狂滋生出來,怎麼都壓抑不住。
「走,去山海城!」沉吟少許,素晴悠神色一肅,開口道。
「去山海城?我們不回宮裡了麼?」蕭伍疑惑不已,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又要改道前往山海城了。
「嗯。」素晴悠點了點頭,而後一手牽著冷陽,朝著山海城的方向疾掠。
她要去驗證一下心裡的想法,如果不驗證一下,她心裡難安。
蕭伍見狀,只得將疑問放在心裡,埋頭跟上,心裡倒是生出些許的期望,或許此去山海城,父親的事情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
此刻,摩雲山脈深處,一處人跡罕至絕壁頂上,一道瘦削的青衣中年盤膝而坐,山間呼嘯的狂風一到這處絕壁之時,便會轉為輕柔,然後悄無聲息的消散,彷彿生恐打擾到這盤坐著的青衣中年。
不知過了好久,一縷微風自他盤坐之處升騰而起,拂開那擋著他面容的長髮。
這中年,赫然是冷橋。
在漠海幫蛟昊煉化逆鱗,打破那些風暴封鎖之後,他竟然出現在了這摩雲山脈極深處的絕壁之上。
他是要到這裡做什麼?
「差不多了。」
驀地,冷橋喃喃低語一聲,雙目闔然睜開,有道神光迸射,直接將那籠罩著這處絕壁的雲海擊穿。
既而,只見他手一伸,一枚鴿蛋大小的綠色的晶體出現在他的掌心。
這晶體甫一出現,頓時綠色豪光直衝天際,濃郁的生機之力迸發開來。
只是這毫光和那生機都被他壓制在這壁頂丈許範圍之內。
唰唰……
只聽一道道細碎的聲音響起,卻是那不知何時被風捲到這壁頂的草籽,在這濃郁的生機之力刺激之下,頓時開始瘋長。
不過一小會,這丈許方圓的的絕壁之頂,竟然變得鬱鬱蔥蔥一片。
「呵呵……」看著眼前的情景,冷橋輕笑一聲,而後手一伸,一口將那枚晶體吞了下去。
綠色晶體入口即化,浩瀚生機之力凝成洪流,在他的體內奔走,沖刷著一切。
彭……
隨著一聲炸響,冷橋身上的青衣直接爆碎,一道道灰黑色的氣流從他全身的毛孔之中噴射出來,打得虛空烈烈作響,那是他體內的雜質和被這龐大的生機在頃刻間煉化,然後排出體外。
「養魂木的生機之晶,果然不同凡響,這臭小子倒是好運道。」看著這不斷從身體之中噴射而出的雜質,冷橋開口低歎。
片刻之後,灰黑色氣流排盡,只見他整個身體都泛著瑩瑩的玉質光芒,已然無垢。
「成不成,就在此一博了!」這時,只聽冷橋低喝一聲,旋即雙目閉,心神盡數內斂,收回心神世界。
只見他的心神世界之中,一枚金色的圓珠懸於虛空,那是他的神丹。
原來,冷橋竟然是神念成丹,神丹境的絕世強者!
怪不得平日裡總是一副雲淡風清,平靜無比的樣子,那是因為到了他這個程度,這世間能讓他心生波瀾的事情和人已經不多,所以才能保持平靜。
只是此刻他的那枚神丹色澤黯淡,在神丹表面有著無數道裂紋,裂紋之間有著一道道灰色的霧氣縈繞。
那霧氣和他體內的生機之力截然不同,帶著濃郁的死氣,腐蝕一切生機。
「當年破丹成嬰失敗,僥倖不死,原以為就此了卻殘生,不成想還有機會再來,這便是天無絕人之路,天賜機緣,本尊必不會再錯過!」
心神世界之中,一個洪大聲音響起,那是冷橋的聲音,與往常的平淡不同,這語氣中有著一股強大的自信和霸氣,還有一抹絕然。
話音剛一落下,那股綠色的洪流便如萬噸巨浪一般,湧入心神世界,掀起萬丈巨濤,朝著那枚被死氣纏繞的神丹洶湧襲捲而去。
轟鳴……
生機死氣一相逢,就像是水掉進了油鍋,掀起巨浪無數。
頓時,源源不斷死氣從那神丹之中湧出,和那綠色的生機洪流相抗衡,似是要把這些來搶壓地盤的生機之力驅逐出去。
而冷橋的心神世界,便成了這生機和死氣的戰場。
隨著生機和死氣在心神世界開戰,極致痛苦源源不斷的侵襲著冷橋的心神,冥冥之中有著誘惑之語在他心神之中響起,在告訴他只要放棄,便可以得享安寧,不必再受如此的苦楚。
「小小心魔,休得聒噪,二十年前本尊便能將你鎮壓,現在更是易如反掌!」冷橋維持著心神的清明,在心神世界之中冷喝,洪大的聲音竟是壓過了那生機和死氣衝擊產生的轟鳴之聲。
原來那些誘惑之語,卻是冷橋的心魔趁此機會出來作祟,欲要讓他就此沉淪,萬劫不復。
一語喝罷,無盡的音波在心神世界之中來回滌蕩,稍頃,一道哀嚎聲在心神深處響起,卻是那心魔還未曾施展,便已被冷橋抹消掉。
心魔除去,冷橋心神一鬆,集中精神關注著那心神世界之中的生機和死氣大戰。
死氣盤踞神丹之中,據險而守,仿似是一條強橫無比的地頭蛇,一道道死氣從神丹中噴湧而出,污染腐蝕生機。
而生機自冷橋體內洶湧而來,生機勃勃,是過江猛龍一盤,每一次衝擊,都要將不少的死氣煉化抹消。
隨著有時間的流逝,神丹表面的裂紋越來越小,噴發的死氣亦是越來越小,而那此原本的裂紋,已經在那生機之力的優勢之下盡數恢復。
經過長時間的鏖戰,生機之力終於開始佔得上風,開始在神丹之上打開局面,並在不斷的將那些死氣逼向一虞。
不過,這些死氣看似大敗虧輸,一退再退,喪失了神丹中的大片據點,但卻又頑強無比,很難清除,並且還在不斷的吸收神丹中的精氣發展壯大。
但是,畢竟這死氣已經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在這強悍的生機之下,最終會冰消雲散。
看著這樣的情景,平淡如冷橋,亦是少見的露出笑容。
在這生機之力的衝擊下,這些死氣被盡數淨化只是遲早的事,畢竟那枚生機之晶目前不過消耗了四成左右的能量罷了,這還包括之前為冷橋改善身體消耗的在內。
現在還剩下六成,料想當能將神丹中纏繞的死氣完全淨化。
只是可能所需的時間比較長,但是二十年的時間都熬過來了,又何懼一天兩天,甚至是一年兩年。
心念一動,冷橋神念融入那生機之力中,指引著它們一層一層的圍剿神丹中的死氣,一點一點的壓縮死氣佔據的地盤,一縷一縷的煉化,然後排出體外。
倏忽之間,一天一夜的時間已然過去,火紅的旭日自東方升直,透過薄薄的雲霧,投射在冷橋的身上。
就在這時,只見他心神世界之中的生機之力陡然一振,而那些死氣卻更是萎靡。
「就是現在!」冷橋在心神世界狂喝一聲,旋即指引著那龐大的生機之力朝著神丹中僅殘餘的死氣沖刷而去。
轟隆!
頓時,他的心神世界之中,有著仿如晴天霹靂的聲音炸響。
轟鳴聲中,神丹喀喀裂開,濃郁的死氣自裂縫中溢出。
與此同時,生機之力湧進那些裂縫,將裂開的神丹彌合。
嗡……
數息之後,神丹金光暴漲,在心神世界的虛空中不斷的嗡鳴,無盡霞光籠罩十方,而在他的體外,亦是有著金芒泛起,寶相莊嚴,宛如佛陀降世。
這一刻,所有的死氣盡數被驅除出來,神丹得歸圓滿。
而那些被驅除出來的死氣,似是不甘心失敗,瘋狂的湧向那枚金燦燦的神丹。
「哼,這一次,又豈能如你之願!」冷橋怒喝,無盡的金芒湧出,將那些殘餘的死氣擋在金丹之外,而那些生機之力卻被那枚神丹瘋狂的吞噬。
須臾,生機之力便被吞噬一空,那枚金丹硬生生的長大一倍,圓圓的懸於虛空。
「好,今日神丹圓滿,正該一鼓作氣,碎丹成嬰!」
就在這時,冷橋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鏗鏘,有如天鐘撞響。
他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碎丹成嬰,在武道之路上再上一步!
一語落地,一道無形的神念從虛空降落,狠狠的撞擊在那枚神丹之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枚剛剛才回復圓滿的神丹像是被敲碎的雞蛋一般裂開,有金光自其中迸射而出。
滋滋……
那殘餘的死氣被這金芒一照,立時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四處飛竄,遠遠的遁向心神世界的邊緣,不敢再停留在原地。
「星河顯,神嬰成!」
隨著一道宏大的聲音在虛空響起,那無盡的金光在虛空中急速流動,有星光自其中顯現,就像是一道星河一般。
既而,星河流轉,一道人形顯現出來。
人形不過尺許,雙目微閉,皮膚吹彈得破,正是一個嬰兒的模樣。
這時,在天際流轉的那道星河猛然一頓,朝著那嬰兒****而去,倏忽之間,便融入嬰兒的體內。
錚!
星河入體,嬰兒張目,神光自眸中射出,擊在虛空之中,發出金鐵一般的錚鳴!
接著這嬰兒站起身來,在虛空踏步,一步踏出,身形便拔高一尺。
七步之後,便長成七尺之身。
那樣貌,便和冷橋一般無二!願!」冷橋怒喝,無盡的金芒湧出,將那些殘餘的死氣擋在金丹之外,而那些生機之力卻被那枚神丹瘋狂的吞噬。
須臾,生機之力便被吞噬一空,那枚金丹硬生生的長大一倍,圓圓的懸於虛空。
「好,今日神丹圓滿,正該一鼓作氣,碎丹成嬰!」
就在這時,冷橋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鏗鏘,有如天鐘撞響。
他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碎丹成嬰,在武道之路上再上一步!
一語落地,一道無形的神念從虛空降落,狠狠的撞擊在那枚神丹之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枚剛剛才回復圓滿的神丹像是被敲碎的雞蛋一般裂開,有金光自其中迸射而出。
滋滋……
那殘餘的死氣被這金芒一照,立時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四處飛竄,遠遠的遁向心神世界的邊緣,不敢再停留在原地。
「星河顯,神嬰成!」
隨著一道宏大的聲音在虛空響起,那無盡的金光在虛空中急速流動,有星光自其中顯現,就像是一道星河一般。
既而,星河流轉,一道人形顯現出來。
人形不過尺許,雙目微閉,皮膚吹彈得破,正是一個嬰兒的模樣。
這時,在天際流轉的那道星河猛然一頓,朝著那嬰兒****而去,倏忽之間,便融入嬰兒的體內。
錚!
星河入體,嬰兒張目,神光自眸中射出,擊在虛空之中,發出金鐵一般的錚鳴!
接著這嬰兒站起身來,在虛空踏步,一步踏出,身形便拔高一尺。
七步之後,便長成七尺之身。
那樣貌,便和冷橋一般無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