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冷玲瓏她們的房間出來之後,冷星不自覺的眉頭緊皺,總感覺像是忘了什麼事情一般,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然而越去想,卻又越發的想不起來,這種感覺簡直是要讓他抓狂了。
狠狠捶了幾下腦袋之後,冷星索性放棄了再去想,但是竟然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縈繞心頭。
「到底是什麼呢?」冷星無意識的在院中邁動著腳步,口中喃喃道。
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了約莫片刻的時間,直到他在去儲物戒中拿那門《天鵬九步》的武技書冊,想借參悟天鵬九步來沖淡這感覺才去除。
在冷星的靈識探入儲物戒指之時,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枚散發著微光的暗金令牌。
「呃……」冷星撓了撓頭,喃喃道:「原來是忘了跟桀前輩打個招呼了。」
說罷,心念一動,那枚暗金令牌便出現在他手上。
靈識一探,令牌中不僅有桀逍遙那蒼老的聲音,還有一道中年男人和一個好聽的女聲,都在詢問著他們現在的情況,只是這三道聲音無一例外,異常的焦急,甚至聲音都有些嘶啞。
「那中年男人和婦人的聲音,應該是月兒的父母吧。」冷星心念微動間,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這幾天光顧%著衝闖大千鏡影陣,卻是把他們給遺忘了,只怕現在他們應該是急得不行了。
心念一動,冷星便在令牌中留下一段訊息,把這幾天的近況說了一下,又告訴桀逍遙他們明日就從漠海城出發前往中州之後,便激發令牌,將那訊息傳了出去。
將消息傳出之後,冷星只覺心頭一鬆,那壓抑著自己的感覺不翼而飛,整個人輕鬆至極。
而此時,遙遠的中州武神山,逍遙山莊之中,桀逍遙和桀君燁,還有蓮幽三人還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那枚放置在桌面上的令牌。
三人眼中血絲密佈,神容憔悴,可以想見這幾日來經歷了怎麼樣的煎熬,才讓身為神通境強者的他們弄成這副模樣。
這幾天來,他們輪番使用這令牌傳遞修訊息,想知道冷星他們的情況,不成想全都石沉大海,音訊全無。
若非桀逍遙鎮住場面,只怕桀君燁和蓮幽兩人早就帶齊人鹵奔漠海城而去了。
不過,就算如此,這也是他們定好的最後一天,若是今天再沒有消息,那麼不光是桀君燁和蓮幽,便是桀逍遙自己也要親自動身。
紅日西斜,只有餘暉照耀大地,這一天的時間馬上就要過去。
桀逍遙抬頭看了看天色,而後對著桀君燁兩人沉聲道:「君燁,你們兩個去準備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前往漠海城!」
「是。」桀君燁和蓮幽悠悠一歎,點頭應道。
說著就要出門離去。
嗡……
就在這時,那面放置在桌面上的令牌突然響了起來,有暗金光芒泛起。
三人神色一振,互相對視一眼,最後桀逍遙的朗聲道:「終於來消息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令牌拿了起來,神念一催。
數息之後,桀逍遙對著那令牌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先自行調查,調查出來結果再告訴我。」
說罷,滿是失望的把令牌放回桌子上,而後又對著桀君燁和蓮幽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自便。
「爹,又有什麼消息,不會是小月兒出什麼事了吧?」桀君燁見狀,立時心底發寒,顫聲問道。
桀逍遙搖了搖頭,沉聲道:「東荒分殿幕辰發過來的消息,說是東荒一個叫血刀門的宗門被滅門了……罷了,與你們無關,我已經讓他自己去查去了。」
「哦。」桀君燁兩人聽罷,見與桀月無關,立時興致缺缺,對著桀逍遙的告退一聲,便快步行了出去。
「唉……怎麼就還沒有消息呢?」看著桀君燁兩人那略顯疲憊的身影,桀逍遙低聲歎息道。
而後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看向東方的天際,喃喃道:「你們,可千萬不要出事才好啊……」
嗡……
這時,那面令牌又突兀的嗡鳴起來。
「這幕辰怎麼做事的,不是已經讓他自己去調查麼,一個二流宗門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桀逍遙臉色有些不悅,嘀咕一聲,便不再理會。
「也罷,就看看你現在知道些什麼吧。」數息之後,桀逍遙低語一聲,而後伸手一招,將那令牌拿在手中,神念再次探出。
「君燁,蓮幽,你們快來!」下一刻,桀逍遙聲音在山莊的上空迴盪。
「爹叫我們,快!」正在收拾東西的桀君燁和蓮幽立時身形一頓,神情緊張的向著桀逍遙的院子疾掠而去。
待得兩人趕到桀逍遙處時,卻發現桀逍遙臉上的疲色一掃而光,換之滿面喜色,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等著他們兩個。
看著桀逍遙的神色,桀君燁兩人心神盡皆一喜,而後試探著道:「爹,可是小月兒有消息了?」
「嗯。」桀逍遙點了點頭,大聲道:「那臭小子可算是給我回消息了。」
說著,桀逍遙神念一激,令牌中立時響起冷星那清朗的聲音。
這聲音入耳,桀君燁兩人頓時激動起來,這一刻,冷星的聲音給他們的感覺,簡直是如聞天籟。
「原來這臭小子在把小月兒和小雨那小丫頭救出來之後,在一個地方困了幾天,直到今天才從那地方出來……」聽著那聲音中傳遞出來的消息,桀逍遙如釋重負的說道。
「爹,那我們明天就出發,正好可以到半路接上他們。」聽完之後,桀君燁立時提議道。
「是啊,爹,我和君燁明天就出發,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蓮幽亦是大聲附和道。
「不用了,既然冷星說了他們會安全到達中州,那你們就不會去接了,少得萬一路不同,你們還得白跑一趟。」桀逍遙搖了搖頭,否決了桀君燁和蓮幽的建議。
「好吧,那我和蓮幽就在莊園中等著他們回來。」桀君燁聽罷,亦覺得確實如此,也就沒有再堅持,萬一若是兩人行走的路線不一致,到時候錯過了確實相當麻煩。
「嗯。」桀逍遙聽罷,沉聲點頭,而後又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自行離去了。
當兩桀君燁和蓮幽兩人踏著輕快的步伐離去之後,桀逍遙伸手將那令牌收進儲物戒指之中,而後身形一縱,整個人踏空而起。
既而,一道劍光出現在他腳底,載著他的身形向著東方疾掠而去,在身後激起一道長長的氣浪,經久不散。
「小月兒,爺爺來接你了!」劍光之上,桀逍遙喃喃低語,龐大的法力瘋狂的注入到他身下那杯長劍。
這杯長劍頓時發出一道清越的劍吟,而後直接刺破虛空,帶著桀逍遙的身體進入到洞虛世界,用一種它可能達到極速在其中飛行。
……
就在桀逍遙騰空而起,朝著漠海城的方向疾飛之際,漠海城的城主府中,卻正在舉行著一場特別的宴會。
說是特別,只因為這場宴會與其他的宴會不一樣,在宴會的主桌上,坐了六頭荒獸,五名少年,還一中年男人。
這六頭荒獸自然是小黑和蛟昊他們,而五名少年卻是冷星和冷玲瓏,桀月和桀墨還有小雨。
除了他們幾個,這一桌子上就只有凌嘯了。
至於東方希等人,卻是分別安排在其他的桌子上。
酒過三巡,凌嘯湊到小黑身邊,悄聲道「黑兄,你們當真明天就要走麼,也不多呆幾天,讓小弟一盡地主之宜?」
小黑一口將杯中美酒飲盡,指了指冷星,示意他才是做主的那個。
凌嘯便又對著冷星道:「冷兄弟,不如在我漠海城再呆上幾天,領略一下漠海風光再走如何?」
「多謝凌城主美意,我們確實有急事要前往中州,所以只能心領了,不過等我們在中州辦完事回來後,倒是可以再來叨擾凌城主一番。」冷星站起身來,婉言拒絕道。
凌嘯神色一滯,旋即又舒緩過來,大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等你回來時候,一定要在我漠海城好好的呆上一段時間,到時候你要是敢推脫,那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啊。」
「好說,好說。」冷星輕笑著應道。
席間,凌嘯見冷星他們去意已定,無法挽留,便開始熱情的勸起酒來,一個接一個的,便是小雨那小丫頭他都沒有放過,非得喝下一杯才算數。
不過,以凌嘯神魂境強者之尊,能做到這份上,倒也讓席上的眾人心生好感。
是以,一場宴會下來,賓主盡歡,直至月上中天才散。
宴會一散,蛟昊便帶著金矛和蠍武幾個急急的離開了。
至於東方希和秦無病等人,早就在凌嘯的熱情,還有美酒佳餚面喝得東倒西歪,被凌嘯安排人送回房間休息去了。
而冷玲瓏和桀月,還有小雨則是中途便已在桀墨的護送下離席而去,實在是幾個小姑娘不勝酒力。
本來冷星也想去送的,但被凌嘯以還有要事相商給留下了。
待得眾人紛紛離去,場中只剩下小黑和凌嘯之時,冷星才開口道:「凌城主,不知還有何事吩咐,只要在下能幫忙的,別無二話。」
「這……」凌嘯看了看冷星和小黑,有些欲言又止。
「凌城主,但請直說無妨!」冷星見狀,立時催促道。
「好吧。」凌嘯沉吟少許,而後沉聲道:「冷星兄弟,請恕我冒昧問一句,你是否已經掌控生機之力?」
「略有所得。」冷星點了點頭,開口道:「不知道凌城主所為何事?」
凌嘯聽到冷星肯定的回答之後,眸中閃過一抹欣喜之色,而後又定了定神,似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對著冷星道:「冷星兄弟,請跟我來。」
說罷,便轉身朝著大廳之後走去。
冷星和小黑見狀,亦緊跟而上。
不一會,在凌嘯的帶領下,冷星和小黑走到城主府後院的一座假山面前。
凌嘯回頭示意冷星和小黑稍等之後,便在那假山之上撥弄了十數下,然後便停下不動了。
數息之後,只見那假山悄無聲息的移開,露出一個幽深的洞口。
凌嘯當先走了進去,而後招呼冷星他們跟上。
甫一入洞,冷星便只覺一股刺骨的冰寒之意直襲心神,就連身形都有些僵硬了,旋即催動真氣凝成一個真氣護罩擋住寒氣的侵蝕。
而此時,凌嘯見冷星如此輕鬆就擋住了寒氣的侵蝕,不由得讚歎道:「冷星兄弟端的是天資驚人,這九幽寒氣便是一般的百竅境的武者都有些經受不住。」
「九幽寒冰氣?」冷星心神微動,輕聲道,九幽寒冰氣他並不陌生,是一種極為嚴寒的氣體,只需一絲便可以將一個普通人凍成冰雕,威力強橫無比。
「嗯。」凌嘯點了點頭,而後雙手在通道中連拍幾下,只見那假山又重新移了回來。
這時,凌嘯再次招呼一聲,沿著這通道當先朝內行去。
冷星跟在他身後,心底卻在暗想,凌嘯將他帶到如此隱秘的地方,到底有什麼事情,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反正等到了地頭,就能揭曉了。
而小黑則是走在凌嘯和冷星的中間,看似百無聊耐地東看看西看看,但冷星卻是在它的眼中看到了一縷警惕之意,也就明白過來他之所以故意走到他和凌嘯的中間,也是為了故意隔開他們,省得萬一凌嘯有什麼不軌之意時,它可以及時制止。
在這幽深的通道中行走了約莫一刻鐘之後,冷星估摸著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地下近萬米深處,只是由於那通道是盤旋著下行的,所以花的時間比較長。
而這時,那通道壁上都是晶瑩冰塊,寒氣逼人,冷星不由得將真氣運轉速度加快了不少,才勉強可以擋住那寒氣的侵蝕。
又繼續前行了約莫半刻鐘之後,凌嘯才在一處晶瑩的冰壁之前停了下來。
站在這冰壁之前,冷星有種吞氣成冰的感覺,只覺冰寒刺骨,便是那真氣護罩都已經無法抵擋那寒意的侵蝕。
就在這時,冷星體內的生機之力悄無聲息的在體內運轉的起來,那絲絲清涼所及之處,冰寒之意被盡數化解,甚至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冷星心中一喜,催動那生機之力在體內快速運轉起來,果然再也感覺不到寒氣的侵蝕,整個身體都覺得暖和無比,反而這空間裡的寒氣卻是給他一種清涼的感覺,很是舒暢。
是以,冷星索性解除了體外加持的真氣屏障,享受著這清涼的感覺。
察覺到冷星的舉動,凌嘯不由得由衷讚歎道:「冷星兄弟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便是我自己都需要運功抵抗這寒意……」
「呵呵,彫蟲小技罷了。」冷星謙虛一聲,而後開口問道:「凌城主,我們已經到了嗎?」
「煩請稍待片刻。」凌嘯點了點頭,而後指尖朝著那冰壁虛點數下。
隆隆……
只見凌嘯虛點數下之後,那冰壁頓時開始移動起來,隆隆做響。
而隨著那冰壁的移動,凌嘯的臉上亦是現出一抹緊張之色,彷彿冰壁之後有著一樣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存在。
而就在這時,冷星神色一滯,旋即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在他丹田之中,那道雷霆印記竟然瘋狂的跳動起來,竟是傳出一道喜悅的情緒。
「呃……這,這是?」冷星立時疑惑不已,心底暗道,莫非是雷霆印記察覺到了什麼?
「冷星兄弟,黑兄弟,請!」
正思忖間,凌嘯的聲音傳入耳中。
冷星頓時從訝異中回過神來,隨著凌嘯一起從那打開的冰壁中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通體晶瑩的石室,四面的牆壁上都鋪滿了晶瑩的冰層,在燈光的映射之下,顯得格外的瑰麗奪目。
然而,吸引著冷星目光的卻是一道躺在石室中央的人影,一塊三寸見方一指厚度的冰塊懸浮在那道人影的胸口處,冷冽的寒氣自那冰塊之中散發出來。
「這是,九幽寒冰?」冷星驚聲道,一般來說九幽寒冰只存在於極寒之地,是以他沒想到在這炎熱的漠海之中竟然能看到如此大的後塊。
「嗯。確實是九幽寒冰。」凌嘯點了點頭,肯定道。
「凌城主,這位是?」這時,冷星已經走到了那道人影的身邊。
這是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只見他此時皮膚蒼白,氣息全無的躺在那裡。
「這是,犬子,凌影。」凌嘯走上前下,手掌顫抖著在那少年臉上撫過,說話間眼睛有些泛紅。
「對不起,凌城主,還請節哀!」冷星頓時歉聲道。
「無妨。」凌嘯擺了擺手,而後沉聲道:「其實雖然看上去和死了一般,但實際上並沒有死。」
「凌影大哥還活著?」冷星驚聲道,旋又明白過來,開口道:「可是這九幽寒冰的緣故?」
「的確如此。」凌嘯站起身來,沉聲解釋道:「四年前,犬子被一異物所傷,傷及根本,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阻止他的生機流逝。後來,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際,有一位奇人找到我,並給我這塊九幽寒冰將犬子冰封起來,才得以保住犬子的一線生機。但是那奇人離開之時,也跟我說過,這種辦法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而且也只能延續犬子五年性命,如果五年之內沒有把他救醒,那他就永遠都醒不來了……」層,在燈光的映射之下,顯得格外的瑰麗奪目。
然而,吸引著冷星目光的卻是一道躺在石室中央的人影,一塊三寸見方一指厚度的冰塊懸浮在那道人影的胸口處,冷冽的寒氣自那冰塊之中散發出來。
「這是,九幽寒冰?」冷星驚聲道,一般來說九幽寒冰只存在於極寒之地,是以他沒想到在這炎熱的漠海之中竟然能看到如此大的後塊。
「嗯。確實是九幽寒冰。」凌嘯點了點頭,肯定道。
「凌城主,這位是?」這時,冷星已經走到了那道人影的身邊。
這是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只見他此時皮膚蒼白,氣息全無的躺在那裡。
「這是,犬子,凌影。」凌嘯走上前下,手掌顫抖著在那少年臉上撫過,說話間眼睛有些泛紅。
「對不起,凌城主,還請節哀!」冷星頓時歉聲道。
「無妨。」凌嘯擺了擺手,而後沉聲道:「其實雖然看上去和死了一般,但實際上並沒有死。」
「凌影大哥還活著?」冷星驚聲道,旋又明白過來,開口道:「可是這九幽寒冰的緣故?」
「的確如此。」凌嘯站起身來,沉聲解釋道:「四年前,犬子被一異物所傷,傷及根本,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阻止他的生機流逝。後來,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際,有一位奇人找到我,並給我這塊九幽寒冰將犬子冰封起來,才得以保住犬子的一線生機。但是那奇人離開之時,也跟我說過,這種辦法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而且也只能延續犬子五年性命,如果五年之內沒有把他救醒,那他就永遠都醒不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