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人願意給我一個交待,告訴我,各位為什麼不遠千里的來找我麼?」一眼擊殺金剛,震懾眾人,冷星吐氣開聲,眼神四下掃視。
配合著體內那沖天而起的殺意和氣息,這一刻,只見他眸中神光吞吐不停,就像是一尊地獄中出來的死神,眼中那神光,便是勾魂奪魄的得器。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讓我走……」在冷星那強勢無比的威壓之下,終於有人受不了,哭喪著臉,就想退出。
「嗯?」冷星正欲回話,突然雙目一凝,身形一閃,猛然揮出一拳,朝著身側揮去。
哧……
藍色的電流,瞬間在虛空中轟出一條拳形的通道,留下一道藍色的軌跡。
轟!
只聽一道氣勁爆鳴聲響起,在冷星的身側,突兀的現出一道身形,冷星的鐵拳正轟擊在他的胸口,在他胸口和冷星的拳頭之間,是一隻枯瘦的手掌。
那身形,正是那血刀門的婁姓老者,他卻是想趁著冷星注意力集中在其餘武者之際,暴起偷襲,不成想被冷星識破,先下手無強。
此時的他,神情凝重,微微張開的嘴將他心底的震驚顯露無疑。
看著那突然出現在冷星身側婁老,白疤狼同時向血厲投去一個不悅的眼神,他們都沒想到血厲竟然如此陰險,讓一個長老級的人物,偷襲一個少年,簡直太無恥了些。
看著白無常和疤狼的眼神,血厲冷哼一聲,雙手背負,將頭轉向一側,視若無睹。
白無常和疤狼見狀,神色更是不悅,但卻沒有出手,雖然先機已失,但他們還拉不下臉來,前去爭奪,如果那樣的話,相當於圍攻冷星,以他們的身份還做不出來。
心念電轉間,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眼神投向冷星和那婁老激戰之外,關注著情勢,時刻準備著在冷星被制的那一刻,就暴起出手搶奪。在他們心裡,到了那個時候,就不算是圍攻了。
血厲似是察覺到兩人的想法,身形不著痕跡移動數步,恰好正面對著疤狼和白無常兩人,體內真氣嗡鳴,隨時準備出手阻截。
至於其餘人等,無論是血厲,還是白無常和疤狼,都沒有放在眼裡,一幫烏合之眾而已,根本不足為懼。
「怎麼可能,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怎麼可能發現我的潛影之法,還有,這一拳的力量,怎麼會這麼強!」感受著那拳面之上傳過來的強橫力道,婁老在心底驚呼不已,不敢相信。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感受,婁老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和一個百竅境的老怪物交手,但是,那從眼前少年身體傳來的真氣,又確確實實的是百脈境的氣息,這氣息是做不了假的。
「不,不可能,一定是使用了什麼秘法,不然他絕對不可能能和我硬拚!」心念電轉間,婁老心底閃過一道念頭,而後在心底低喝。
此念一起,婁老瞬間便在心底確認,事實肯定如此,不然的話,一個百脈境五重的小傢伙,怎麼都不可能擁有和百竅境強者相匹敵的真氣。
心念一定,婁老氣海一震,血色真氣自掌心噴湧而出,擋住那強橫的一拳,而後重重一震,想要將冷星的拳頭震開。
與此同時,婁老眼底更是閃過一抹殘忍,冷聲喝道:「黃口小兒,不過人倚仗秘法罷了,你太天真了,以為憑借一道秘法便能縱橫天下,不將我等放在眼裡了麼!」
喝罷,婁老又厲喝道:「我倒是看看,但凡秘法都有時限,我倒要看看,你這秘法還能堅持多久,能施展幾次!」
隨著喝聲傳開,婁老右掌一揮,一道道濃烈的血色真氣自掌中湧出,頃刻間凝結成一隻丈許大的巨掌,朝著冷星疾抓而至,似是將冷星握在掌心。
「原來是秘法,幸虧前輩看穿,不然還真被他唬住了。」有人大叫,看向冷星之時,眼中的驚懼亦淡去幾分,如果之前擊殺金剛之時,倚仗的只不過是秘法之力,那就只能說明金剛太背,不是那小子太強。
「是啊,差點被這小子給蒙了,可惡,一會一定要扒皮抽筋,以洩心頭之恨!」緊接著,又有人開始大言不慚。
得婁老之語提醒,這些人覺得冷星最大的倚仗已經被道破,已經再無威脅可言,只要等秘法時間過去,那就是砧板上的肉,是切片還是切絲,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秘法?」聽著婁老和眾人的言論,冷星心底冷哼一聲,暗道,對會你,還真不需要秘法。
在他的感應之中,這婁老的實力比古千秋還要弱上一籌,兩個月前,他能和古千秋拚個兩敗俱傷,但是現在他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與當日相比,足足提升了十二個小境界,一個大境界,他如今的實力,又豈是眼前這等自欺欺人之輩能理解的。
看著那疾抓而來的巨掌,感受著空氣中傳來的那種想要將自己困住壓迫性力量,冷星眉頭一挑,左拳疾揮,頃刻間便已揮出十數拳,道道拳影閃現,轟向那只巨掌。
「哼,老夫的真氣擒拿豈是好擋的,給我鎮壓了!」看著冷星轟出的數拳,婁老自信的冷哼道,真氣催動間,那真氣巨掌的去勢更疾,瞬間便到了冷星的身邊,而後狠狠一握。
「老傢伙,你的實力可是沒有你的算盤打得響!」就在這時,冷星的聲音自那真氣大掌之中傳出,帶著淡淡的戲謔之意,似乎根本沒有將這一抓放在心上。
「死到臨頭還嘴硬,找死!」婁老聽罷,老臉一紅,厲喝一聲,旋即掌心血色真氣再湧,源源不斷的加持到那真氣巨掌之中,似是要一舉競功,將冷星制住。
「動手!」就在這時,只聽一聲輕喝響起,白無常的身形筆直的懸空而起,拿著一根掛滿白色布條的長棍,朝著交戰的中心撲去,身形閃動間,棍影重重。
另一側,疤狼舌頭輕卷,一柄黝黑如墨的半月形戰刀憑空出現在掌心,而後黑色刀芒迸射而出,人隨刀走,朝著交戰中心****。
這兩人的目標,卻是那婁老。
「找死!」看著兩人的舉動,血厲大喝一聲,身形踏空而起,體表迸射出一道血色的刀芒,長達五丈,寒光凜冽間,更有一種嗜血的味道。
既而,五丈刀芒一分為二,化成兩道五丈刀芒,劃破虛空,斬向白無常和疤狼。
他竟然是要以一敵二!
這是何等的霸道和自信!
「血刀典!」白無常和疤狼一見,立時驚呼一聲,略顯遺憾的看了一眼被婁老的真氣大手握住的冷星,而後閃身抵擋那兩道刀芒。
不是他們不想去阻止婁老的擒拿鎮壓,而是他們都知道血刀典的威力,血刀門的鎮派武技,又豈是易與。
要是早知道血厲居然練成血刀典,只怕他們說什麼也不會讓婁老如此輕易得手,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隨著血刀的臨近,白無常和疤狼均感受到那血色刀芒之上散發出凌厲和血腥,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哼!」白無常冷哼一聲,長棍上掛滿的布條無網自動,而後在虛空中筆直抖開,如同一根根精鋼,爆發出無窮的力量,轟向那道血色刀芒。
看似陰冷的白無常,竟然選擇了硬碰硬!
疤狼舌頭輕卷,真氣鼓蕩,雙手掐出一道印訣,狠狠的按向虛空。
隨著他手印的轟出,一道黃濛濛的河流憑空出現,迎向那刀芒。
在那血色刀芒之下,河流應聲身斷,但是不過瞬息,又連接在一起,死死的擋住那刀芒。
「黃泉淘沙!」疤狼大喝一聲,又是一道手印向虛空,投入至那河流之中。
嘩嘩……
那印訣甫入隱入河流之中,那平靜的河水開始湧動,激起一道道滔天巨浪,對著那刀荒來回衝刷,像是大浪淘沙一般,將石頭衝擊磨滅成沙礫,最後磨滅成粉。
隨著河流的沖刷,那血色刀芒開始嗡鳴,那是激烈的碰撞,使得它不斷的震顫之後發出的聲音。
轟轟……
不過數息,白無常長棍上的布條回歸柔軟,那道刀芒被轟擊成碎片。
接著,在黃泉的沖刷下,那道斬入黃泉的刀芒急劇變小,隨後爆裂,崩碎。
一時間,兩道長達五丈的刀芒崩碎,細小的刀芒碎片有如實質一般,朝著四處飛射,亦有不少射入那一群聯合在一起的人群之中。
好在那些武者都是修為強橫之輩,或後退,或側身閃避,或是揮出一道道氣勁轟碎那些刀芒碎片,但也有少數人閃避不及,被刀芒射中,痛呼不已。
呼……
兩道刀芒都被崩碎,血厲長吁一氣,平復著體內有些紊亂的氣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一出手便是門中絕技血刀典,就是想先聲奪人,一舉將白無常和疤狼擊退,使得他們兩個無力再爭,知難而退,不成想被眼前的兩人輕鬆破解,倒底是小看了天下之人。
殊不知,此刻白無常和疤狼亦是同樣震驚,血厲以一敵二,居然還顯得如此輕鬆,看向血厲的眼神中再無輕視之意,變得凝重起來。
而就在這時,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在冷星和婁老的交戰之處,有一團黑色霧氣正在徐徐擴大,不一會便將冷星和婁老的身形籠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