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階的鐵甲龍獸,這片空間中最強的存在,終於還是倒下了。
只不過,這死法,憋屈了些。
看著身前那小山一般的軀體,冷星長吁了一口氣,心神一鬆,心頭卻是閃過一抹異樣,只覺那些身體中被強行壓制的傷勢又開始隱隱做痛了。
深吸一氣,催動體內真氣在傷口處流轉,緩解一下痛楚之後,冷星才身形急縱,回到楚雲羽和黃子軒兩人的身邊。
看著兩人有氣無力坐在那裡,神色古怪看著自己,冷星不由一愣,關切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黃子軒搖頭,爾後低聲一歎,「真不敢想像,我們竟然能滅殺七階的荒獸了。」
「是啊。」楚雲羽點頭,深有同感,而後轉頭看著冷星說道:「你還真讓我們吃驚呢。」
頓了一頓,楚雲羽開口感歎道:「估計這鐵甲龍獸,是有史以來,死得最憋屈的七階荒獸了,竟然活活把自己累死了。」
說完,臉上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冷星聞言,神色一怔,心念電轉,卻是明瞭之前自己那絲異樣究竟為何了,不由的開口道:「或許,真應該和它堂堂正正戰上一場,而不是讓它這樣屈辱的死去。」
語氣間=,沒有絲毫得勝的喜悅,反而有些意興索然的味道,似乎在質疑,他之前的舉動。
看著冷星的樣子,楚雲羽神色一愣,旋又寬慰道:「生死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全憑各自的手段,冷星你又何必在意。」
「是啊,我們和它本來就是敵對,冷兄確實想多了,比起那些陰謀滿腹之人,我們可要正大光明的多了。」黃子軒亦是點頭附和道。
在他看來,冷星最後那一擊,雖然看起來不雅,但卻有如神來之筆,使得那鐵甲龍獸遭受重創,最終力竭而亡,讓他們三人都從戰鬥中解脫出來,有機會療養傷勢,恢復體力。
「呵呵,我知道了。」冷星聞言輕笑,他自然明白楚雲羽和黃子軒言語間的安慰之意,也認同他們的說法,不過還是在心底暗道,以後還是不要使用這等手段了,從鐵甲龍獸最後淒慘下場來看,這手段也實在是有些過於殘忍了。
「嗯。」楚雲羽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低聲道:「現在我們該想想接下來怎麼辦了。」
「對哦,我們現在怎麼辦?」黃子軒聞言,亦是開口問道。
冷星一聽,立時沉思起來。
他明白兩人的言下之意,當是來找鐵甲龍獸,便是因為他的猜測,後者有可能是這片空間內傳承的守護獸,只是現在鐵甲龍獸已經死去,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猜測有誤,如果這樣的話,那這一番功夫白費了不說,更重要的是,又要去哪裡找出路,要知道這片空間都已經被他們踏遍了。
想著想著,冷星的心神亦是有些不寧起來。
轟隆……
就在這時,一道暗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轟擊在鐵甲龍獸的屍僧上,頃刻間,後者那小山一般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它身上的血肉就像是飛灰一樣,被一層層消融。
不過數息,那鐵甲龍獸便被消融了一小半。
隨著鐵甲龍獸的肉身縮小,那暗金色的光柱卻是越發的明亮起來,不一會,鐵甲龍獸的軀體便消散在三人的眼前,屍骨無存。
這般異景,只看得三人驚奇不已,使勁的揉著眼睛,似乎不相信鐵甲龍獸的屍體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分解,消失。
同時,對那暗金光柱的生出一分敬畏,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憑空讓如此龐大屍體消失,這光柱中,又該蘊含著何等巨大的偉力。
相比之下,冷星在看到這暗金光柱之時,還要稍許淡定一些,因為這光柱的給他的感覺,很熟悉,讓他想到鎮界神宮散發的那種暗金光線。
看著那道明亮的光柱,冷星心底暗忖,莫非這些傳承都是殿宇在操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
一念至此,冷星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只不過,被那道光柱所吸引的黃子軒和楚雲羽兩人,都沒有發現他這片刻間的異樣,兩人都是緊緊的盯著那道光柱,等著接下來的變化。
轟隆……
不一會,那光柱輕輕一震,光柱下方突兀的拉伸,形成三道暗金色的門戶。
看著那門戶出現,三人盡皆精神一振,均是相視一笑,之前猜測沒錯,賭對了。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直接來找它麻煩了,害我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天的功夫。」看著那三道門戶,楚雲羽嘀咕,看起來很是懊惱,但眼神中儘是難以掩飾的喜色。
話音剛落,楚雲羽立時驚喜道:「快,快帶我過去,我感應到了,在召喚我!」
說著,就要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只是一動之下,又牽扯到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嗯,我也感應到了。」黃子軒聞言,接口道,一邊說著一邊將楚雲羽扶了起來,看著冷星問道:「冷兄,你呢?」
「沒有。」冷星搖頭。
「怎麼可能你沒有?」兩人甚是疑惑,要說真有傳承,這裡最有資格得到的就是冷星了。
「先過去看看再說吧。」冷星不置可否,一手扶起楚雲羽,從那石壁之上一躍而下,朝著那三道光門走去。
不過數息,便到了那光門之前。
這時,那光門之中,猛然射出三道光柱,傾注在冷星三人的身上。
被那光柱一照,冷星只覺精神一振,之前所受的傷勢在這光柱之中煙消雲散,不過數息便已完好如初。
轉頭看去,卻見楚雲羽和黃子軒兩人都是一臉享受的神色,也就放下心來。
片刻之後,光柱消散,楚雲羽和黃子軒兩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楚雲羽更是驚喜的大叫:「竟然全好了,這簡直……簡直太神奇了!」語氣間更是有抑制不住的喜色,以他的傷勢,即便有丹藥相助,只怕也要養上幾天,不成想在這光柱之下,才多久的功夫,就已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