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隨手接過玉簡,便開始將混沌古玉中記載的與狂浪三疊以及六疊和九疊的手法一股腦的銘刻了一份到那玉簡之中。
足足花了一刻鐘之後,冷星才將所有關於這種煉丹手法的信息銘刻完畢,一口氣銘刻如此海量的信息,饒是以他提升之後的靈識,都有些吃不消,將玉簡隨手朝楚雲羽一拋,便搖搖晃晃的走至一邊,找了個地方打坐調息起來。
楚雲羽被冷星的動作一驚,慌忙將那玉簡接在手中,這玉簡中的信息,可是無價之寶啊,怎敢如此隨意一丟,有心說上幾句,但一看冷星那蒼白的臉色,到嘴的話又生生憋了回去,一絲感動在心底湧起,心底暗忖,若不是為了成全他,冷星也不至於累成這樣。
一念至此,楚雲羽趕緊走到冷星身邊,關切道:「冷星,怎麼樣,要不要緊?」
「沒事,有些消耗過度罷了,休息一下就好。」冷星聽罷,擺了擺手,有些虛弱的說道。
說罷,也不再管楚雲羽,自顧自開始調息起來,心神之中那疲憊和虛弱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到,將那煉製手法銘刻下來,消耗居然如此之大。
最開始他有些擔心楚雲羽會貪多嚼不爛,好高騖遠,只打算銘刻狂浪三疊的部分,[但是後來考慮到自己今後恐怕也不可能和他們經常在一起,乾脆就一股腦的全刻印了下來。
至於好高騖遠什麼的,那就交給楚雲羽自己去衡量得失了,相信他也是睿智之人,應當能分得清輕重。
看著冷星開始入定,楚雲羽很是感激的看了冷星一眼,爾後悄然退開,守在通道的入口處,為冷星和那瘦削少年護法。
只是,那只抓住那枚玉簡的手掌卻是握得緊緊的,指節都有此發白,眼神不時瞟向那枚玉簡,充斥著極度的渴望,迫不及待的想進入其中,感悟那神奇的手段。
但是一看入定中的冷星和那昏迷中的少年,楚雲羽緊緊的咬了咬舌尖,有血絲滲出,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硬生生的抵制住了一觀那玉簡中信息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楚雲羽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眼神一會瞟向冷星和那少年,一會又看向緊握的手掌,嘴中不時的嘀咕:「怎麼還不醒來喲,小爺快要忍不住了。」
嘀咕聲中,手掌越抓越緊,將那玉簡死死的包裹住,不讓露出一點邊角出來,似乎一旦露出此許,他立馬就會經受不住****一秀。
轉眼又是兩個時辰過去,而這兩個時辰,對楚雲羽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而在此期間,他亦不止一次的咬破舌尖,靠舌尖上的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心裡一個勁的期盼,冷星兩人能立即醒來,那他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呼……」
正在他焦躁不已之間,一道輕微的吐息聲傳來。
聲音入耳,楚雲羽如聞天籟,立時精神一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冷星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那雙燦若星河的眸子之中,精芒流轉,顯然消耗已然盡數恢復。
楚雲羽見狀,立時大喜,猛然從地面上竄了起來,掠至冷星身前,大聲道:「冷星,你醒了。」
身邊突然響起的破空聲,讓冷星心神一驚,一看是楚雲羽才放鬆下來,點頭道:「嗯。」
爾後又語氣一頓,開口問道:「楚兄,那煉丹手法,參悟得如何,可有所得?」
「嘿嘿……」楚雲羽乾笑兩聲,旋又低聲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去參悟呢。」
「哦?」冷星面露不解。
「之前你和他兩個,入定的入定,昏迷的昏迷,我哪敢去參悟,就在通道口給你們護法了。」楚雲羽開口解釋,頓了一頓,又開口道:「幸虧你現在醒了,再等下去,我都要急死了。」
說到這裡,楚雲羽晃了晃手中的玉簡,正色道:「現在你醒來了,我總算可以去看看那神奇的手法了,小爺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話音剛落,人卻已經落至一個角落,神色鄭重的將那玉簡置於身前,開始他的參悟去了。
冷星見狀,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心中暗忖,看來自己那點擔心是多慮了,能夠為了給他們護法,強自抑制心底的****這麼長時間,又豈會犯那等錯誤。
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陷入沉迷狀態的楚雲羽一眼,冷星搖了搖頭,爾後微微一笑,抬步朝著那昏迷中的少年走去。
那裡,還有三十幾條斷裂的經脈等著他去接續呢。
在這陌生的地域之中,能早日將那少年的經脈接續好,使其恢復實力,對三人來說,都意義重大。
一時間,這黝深的洞穴之中,變得無比的靜謐,只有冷星掌心的綠芒在閃爍。
偶爾從眸中迸出一道精光,便如同劃過天際的閃電,使得洞內為之一亮,但頃刻之後,再度恢復漆黑。
隨著時間的流逝,正在努力接收著玉簡中信息的楚雲羽先是狂喜,因為那神奇的手法正歷歷在目,清晰無誤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但是,隨著那些信息的不斷湧入,楚雲羽只覺自己的心神有些不夠用了,龐大的信息,使得他腦袋像要炸開一般,劇烈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襲擊著他的心神。
放棄接受的念頭,不止一次的在他的心神之中閃過,但都被他咬牙挺了過去,嘴角不時的溢出一縷縷血絲,那是在確實痛疼難忍,幾欲昏厥的時候,咬破舌尖所致。
就是靠著這股拚命的勁頭,心神之中接納的信息越來越多,而玉簡中的信息,卻越來越少。
終於,當最後一縷信息湧入心神之中時,楚雲羽手中的玉簡轟然炸裂,卻是那玉簡也因為承受不了在短時間內接收和輸入如此海量信息的強度。
隨著這最後一縷信息接收完畢,楚雲羽虛弱無比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忍不住的轉頭看向冷星,如此龐大的信息,即便是他接收起來心神都有些承受不住,遑論冷星在銘刻這些信息之時,消耗的心神又該是何等的龐大。
他真想知道冷星是如何辦到的。
一念至此,不由得幽幽歎道:「這傢伙,是上天特意派來打擊我的麼?」